第十章

第十章

在寒夜中,身上的擁抱很溫暖,他像一個還巢的候鳥將她緊緊擁抱。

「阿姣,我回來了。」

姣素的手一僵,頓了半響,緩緩的穿過他胸前,摟住他的腰間。

她將頭靠在他冰冷的盔甲上,一句話也不敢不多,一個動作也不敢多做,唯恐驚擾了此刻的美夢。

顧錦同攔腰將她抱起。

「主……主公?」

她驚呼出聲,在寂靜的雪地里顯得格外響亮,有婢女擎著油燈站在遠處,連忙轉過身迴避。

顧錦同被她小心的模樣逗笑,笑聲從他似大海般深沉的心胸之中發出,又猶如山巒般壯闊,震得她耳膜一陣陣發隆。

「等下也這樣叫給我聽。」他舔/弄著姣素的耳垂,情/色道。

姣素整個人頓如煮熟的鮮蝦從頭紅到了腳,不由埋入他的懷中。

她於床笫上總是放的不開,即便二人一起巫山雲雨數回,她也只似小貓一般在他身下低喘輕哼。

如此美景,顧錦同從未與她分享過。

只是每一次在她身上所得到的滿足,是旁人無法比擬的。

顧錦同抱著她直走上石階,裘氏已等在那裡,側身朝二人叩拜作揖:「主公,大夫人可要備下湯浴?」

話音未落,耳邊垂落下的一縷青絲隨風拂過,她身後的門嘭的一聲關上。

裘氏緩緩站起,側過的身子看不出表情。

一隻野貓兒從瓦牆上跳下,刮動了樹葉嘩啦啦的響,壓下了一層又一層的白雪。

——————我是河蟹分隔線——————

暢快淋漓的歡愛過後,姣素被顧錦同抱在身上,二人同聲連氣緩緩的喘息著。

她閉著眼撫摸著他身上每一寸的肌肉。

每一寸都是熱情的,勇敢的,都是她熟悉的,只是撫摸到腰腹下一塊刀疤,手上黏濕濕的,放在鼻尖腥田鐵鏽味。

「主公!「姣素猛地坐起,在黑夜之中盯著下方帶著疑問:「你,你受傷了?」

今夜無月,屋內沒有點燈,伸手不見五指。

顧錦同卻能準確的抓住她的手,親上她的紅唇,低哼:「莫要驚慌,不過是受了一點小傷,已包紮伶俐了。」

「可是血?」

顧錦同眼底閃過一抹寒光,冷的似銀刀出鞘,不同往日的目光極是鋒利深沉:「我不小心中了埋伏。」

「嚴重嗎?」姣素一驚。

「不過是今日騎馬時滲的血,回來時候已經結疤了。」他淡淡的安撫。

從開戰到現在,過去的也只是半月多而已,如何好的利索?她點亮了油燈。

昏暗油黃的燈光在夜色之中逐漸燃起,姣素一邊護著燈芯一邊走過來。

「怎麼沒披袍衫?仔細寒腿又犯了。」顧錦同眉頭一皺,用自己的斗篷將她整個人裹緊。

寒腿?

姣素眼底閃過一絲懷疑,隨即坐下摸了摸自己的右腿:「妾身並無寒腿。」她右腳微跛,但現在還很年輕所以還不懼濕寒,只是後來年數漸長,才有了寒腿。

顧錦同啞然看她,許久回過神,低聲道:「我詢問了醫師,你這樣下去右腿很快就會有寒症了。」

「是嗎?」今夜的顧錦同很是不同,一種熟悉的,特異的感覺縈繞在她心頭,這讓她不由的起了防備之心,悄無聲息的留意他的言行舉止。

她放下燈,掀開他身上的單衣。

只瞧著腰腹之間繃帶已滲出了血兒,有紅有暗,似是舊傷又添新傷,她不由想起剛才二人的燕好,面色不由一紅。

此刻有燈光,她臉上的細微表情都輕而易舉的落入他眼底。

姣素心驚膽戰的瞧了一眼她:「要叫大夫嗎?」

他闔上眼,低聲道:「不用。」

姣素記得他這時是要受一次傷的,但傷勢並不影響,所以依言也不再出聲,聚精會神的解開他傷帶上的結扣。

隨著一層層繃帶被解開,腹部處的血色越發深暗,直解了三層快貼近皮肉了,那傷帶已然是與傷口新生出的肉夾雜在了一起。

姣素抬眸看了他一眼。

顧錦同抓住她冰涼的小手:「解開吧。」

撕開的過程是慘烈的,一股血水涌了出來,姣素屏住呼吸,咬牙輕輕扯開。

似乎能聽到肉與傷口分離的聲音,顧錦同面無血色,可雙眼仍舊直盯著她,越發的詭異莫測。

這種目光帶著探究和迷惑。

姣素看的心慌,連忙起身倒了一盆溫水,擦掉血水,擦乾了血再流下,連用了四五盆傷口處的血才擦乾淨。

「有藥膏嗎?」他看下傷口問。

「有止血散。」她趕忙爬起,快走到廳中抽開小屜取出一個白色藥瓶。

回來時,顧錦同已經歪在枕上,敞開了胸,有頭髮落在胸口上。

姣素看的有些怔,直到顧錦同睜開眼,她才上前跪在他身前。

「有些疼。」她說:「只有止血散卻不止疼。」

「嗯,來吧。」顧錦同撫摸著她柔軟的髮絲。

白色藥粉灑在傷口上,傷處的皮膚猛地緊縮起了一陣雞皮。

姣素停下看向他。

「沒事,你灑吧。」他似閉目眼神般,依然卷著她的散發,無動於衷的樣子。

姣素這才低下頭重新撒上藥粉,直到覆蓋住傷口,她才鬆了一口氣,這時才發現臘月寒冬的她額上和被上已滿是汗水。

「辛苦你了。」顧錦同薄淡道。

姣素扯過傷帶又往他身上綁,從他的腰部穿過,像溫柔的擁抱著情人,使力絞束著,頭上又是一層汗。

系好后,她沒有離開他的懷抱,鼻翼之間呼吸著他身上滿是血腥卻熟悉的味道。

上一世他們也曾恩愛過,可一切都抵不過如花的美人和無子的悲催命運。如果,如果這一世的顧錦同永遠不變該有多好?

漆黑的夜色可以替人掩蓋住所有的陰謀和隱藏。

姣素低下頭,輕聲問:「主公……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孩子了?」

有北風呼嘯吹過樹枝,積雪沙沙的落下。

「什麼?」雪落的聲音掩蓋了她的疑問,也給了她最好的答案。

姣素咬舌,抬起頭望向他:「昨日我請了一個神醫,他說我今生難以有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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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姣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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