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聞(7)

緋聞(7)

來擁抱著我,形成漩渦。捲起那,熱吻背後萬尺風波。將你,連同人間浸沒。我愛你,亦是那麼多。是誰在吞沒誰也奈何,是誰被捲入誰紅顏禍。來擁抱著我,形成漩渦。扭曲那萬有引力,倒海翻波。直到這世界澈底攪拌,清清楚楚只得我們——漩渦

月色迷濛,萬千星輝,庭院闃然。姚以南的深眸因他身上溫熱的氣息,彷彿染上水汽極為生動。即使在暗夜中也不能掩蓋那種明亮。她的神色總帶著些許疲倦,徐桓錚低頭看了一眼,因為高跟鞋摩擦得有些微紅的腳跟,他彎身替她解開纏繞在腳踝上系帶的束縛。

姚以南垂眸看著他清爽精短的發,硬朗的脖頸,此時周身散著他身上特有的那種淡淡煙草和古龍水混合的味道。徐桓錚起身,什麼都沒有說,在她面前一如往常那般沉默。

「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的話,帶著輕嘆和一絲疲憊,是徐桓錚使她陷入無法坦然面對鄒紹言的窘境,可是帶離她逃離那裡的卻也是他。

徐桓錚今晚所有的舉動和此刻體貼的姿態,她能感覺到並不單單因為肚子里的寶寶,她想知道他隱匿在心裡的意圖。

徐桓錚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淡淡地說:「你想知道?」

姚以南沒有遲疑,「想.....」,話還未脫口,噫動的唇就被封住,吻措不及防地落下,映在她瞳孔中的那張面容無限放大,讓她就快忘記徐桓錚本來的樣子。

身體因為懷孕泛出疲倦,此刻更是掙脫不開他困著她的臂彎。姚以南慌亂地側過頭,卻躲閃不及,頃刻間,他身上的煙草氣息劃過她的唇。

她無法思考,無法呼吸,但是卻清楚地聽到,他對她回應的話:「因為你。」

傳入她耳畔的話像是廝磨,她在他的懷抱里,感受到他那異於冷漠外表下溫熱的胸膛,他鬆開禁錮她的手臂,卻沒抽離扶住她腰間的手。

姚以南訝異地看著他,兩人間是近乎相貼的距離,她慌張的後退,忘記纏繞在腳踝的系帶已解開,慌亂下不小心扭到腳,她忍不住因為吃痛輕聲說了聲:「咦」。

她想彎身去揉一揉扭到的地方,徐桓錚卻比她的動作還快,帶著緊張打橫抱起她往別墅走,凌亂卻急促的腳步聲在空蕩的夜裡,那麼清晰地印在她的心上。

她咬著唇忍著腳踝傳來的痛楚,徐桓錚的眉皺緊,行走的過程中,擔心地看了一眼懷裡的她,此時此刻,她的睫毛輕顫著,垂下的眼眸在夜光下映出柔和的陰影。

文姨給他們開了門,看見徐桓錚懷裡面色不佳的姚以南,緊張的問,「太太身體不舒服么?」

徐桓錚帶著些許自責的口吻,「不小心扭傷了腳,文姨,你能幫我去整理室把藥箱拿去樓上么?」

文姨急忙應下,往整理室走,姚以南因為這樣的姿勢,有些羞赧,看文姨走遠,輕聲說:「放我下來。」

但徐桓錚並未理會她的抗爭,他抱著她直接往樓上的主卧走去。姚以南心裡是緊張還是害怕,她分置不清。

徐桓錚最後沒將她帶入他的卧室,沒錯那是他的禁地,連她都不能踏入,不知是鬆懈還是因為某種被隔絕安置在外的情緒作祟,她輕舒了一口氣,徐桓錚卻聽得分明。

他將她抱緊走進她的卧房,小心翼翼放在床上,急忙褪下她的鞋,想要知道她的傷勢。還好只是輕微扭傷,抹上藥酒和消炎止痛的藥膏就可以消退紅腫。

姚以南看著他不悅的神色,卻猜不出是因為什麼,下一秒,徐桓錚的聲音帶著嚴厲,解釋了她的困惑,「你知不知道,剛剛的情況如果比現在嚴重,可能會流產。」

她也自責也擔心,可是這一刻他關心的只是未出世的寶寶,她被遺忘在外。

說不上因為什麼,她以為自己不愛徐桓錚,所以可以不在乎他對自己的感情,可是此刻心裡卻又因為他的冷落而難過,或者因為寶寶的牽繫,讓她和面前這個男人有了某種在情感深處的羈絆,她並不能全然不在意他的態度和感受。

不知是否因為剛剛被漠視,她帶著賭氣和怨忿,學著他冷漠的神情,說:「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擔心傷到孩子,既然現在沒有大礙,我可以自己上藥不需要你,請你出去。」

徐桓錚輕笑一聲,「你在鬧脾氣?」他眼裡的姚以南是外表柔弱內心卻異常堅強的人,她極少表露出需要別人關心照顧的樣子,但此刻他知道她內心是脆弱的,是逞強,是不想在他面前露出怯弱。

姚以南不理會他的嘲諷,文姨的腳步聲從走廊靠近,不出一刻,敲門聲響起。

「進來吧。」徐桓錚走上去,接過文姨手中的藥箱,裡面的藥品一應俱全,他精準地找出需要的外用藥。

文姨去浴室拿了熱毛巾,邊敷邊幫著姚以南揉紅腫的傷處,帶著關心的責備,「懷孕應該處處小心的,你的身體還虛弱,幸好傷的是腳踝沒動筋骨,如果情況嚴重,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姚以南低著頭,聲音帶著愧疚說:「恩,以後我一定小心。」

徐桓錚從旁側給她敷藥,帶著謹慎。怕弄痛她又怕輕輕敷藥效果不好,力道帶著克制的溫柔。

文姨在一邊看著如此溫馨的場面,笑容溢溢,適時地說:「太太,你餓么,我做了一些宵夜。」

姚以南在孕期雜誌上也看到過,孕婦除了特殊情況下,還是盡量不要有吃宵夜的習慣,於是婉言回絕,「我不餓的,麻煩你了文姨」

「給她熱一杯牛奶吧。」徐桓錚知道姚以南在晚宴上沒吃什麼東西,怎麼會不餓,但是既然她沒胃口,這麼晚了吃太多食物也不好,他也不強迫,牛奶可以安神的確適合她。

姚以南聽著徐桓錚的話並沒拒絕,現在她的感知集中在腳踝,集中在他溫熱的手上。已經沒有太多注意力分心在其他事情上。

文姨笑著應下,轉身走出卧室。此刻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只有無聲卻悸動的空氣飄蕩在兩人中間。

「好,好多了」姚以南感覺冰冰涼涼的藥膏已經緩解了疼痛,剛剛他力道均勻的按壓,也多少消了扭傷現出的紅腫。

徐桓錚看了一眼姚以南微紅的臉頰,收手起身,立在她的面前。「我給你放洗澡水。」說著沒等她的回應就轉身去了浴室,她在床上只聽見裟裟的水聲,那聲音好像能干擾她的心,她只覺得心跳伴著水聲連律動都失了正常的節奏,彷彿周身頃刻間寧靜,只有心動,意亂。

文姨進來的時候,徐桓錚已經安然地坐在沙發上,看著姚以南故意別過去的側臉,不發一言。文姨也不打破這寧靜,將熱牛奶放在床頭柜上,「太太,還有些熱,過一會就可以喝了。」

「恩,謝謝您,文姨,麻煩你了。」姚以南帶著歉意說。

「文姨,你去休息吧,這裡有我照顧,你不用擔心。」徐桓錚難得帶著溫和的笑意,文姨似乎也感覺到意外,急忙回道,「那我就下去休息了。」

文姨出了房間,輕輕帶上門,現在他也有合理的理由繼續呆在這裡,徐桓錚不急著解釋什麼,過了一會看她依舊不開口,便說:「我扶你去洗澡。」

「你,」姚以南不知道想到什麼,臉上現出緋色,「不用你。」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連氣息都帶著顫動。

徐桓錚輕笑一聲,不理會她的抗議,說著就將她從床上抱起去了浴室,姚以南一路掙脫,徐桓錚故作嚴厲,「別亂動,不怕傷了寶寶么。」

姚以南咬唇,安靜下來,但依舊帶著嗔怪,他總是有理由有辦法脅迫她。

他把她抱進浴室,姚以南被他輕輕放下來,腳落地用不上力,站得不穩而且他還在這裡,她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索性不動與他僵持。

「要我幫你脫?」徐桓錚故意逗她,迎上姚以南生氣的眉眼,輕笑一聲,兀自轉身出了浴室。

過了一會她從浴室出來,頭髮還帶著水珠,他拿著早就準備好的毛巾,不顧她躲閃,扶她坐在床邊,站在她面前幫她擦著頭髮。

姚以南沒有再刻意迴避,或者她心裡真的並不討厭此刻他的舉動。

乾燥的毛巾上浸染頭髮上一點一滴的水珠,他傾身,蹲在床邊,看到她淺淡的面容和因水汽滋潤的紅唇,忍不住吻了上去。

姚以南呼吸急促,慌亂間,瞳孔因措不及防而收縮,慢慢的歸於動心得沉靜。她不清楚此刻這種感覺是什麼,難道只是荒唐無緣由地情不自禁?

此時的吻並沒有伴著心跳的悸動,但她卻不忍心推開他柔軟唇,她甚至有些依賴那唇間的溫柔,她的委屈和過往經歷的所有痛楚,好像在這一刻,都被他的唇安撫。

她卸下防備,徐桓錚的唇舌傾然間與她的舌尖纏繞,這種感受不同於鄒紹言曾經落於她唇上的輕觸,此刻她沒有羞赧,周身的神經都在不經然間不受控制的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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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途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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