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有著各自的旅途
「默念下神秘之石和厄運之骨吧，看看那所謂的奇迹是多麼的理所當然！」子皇無視還在巨大痛苦中煎熬的哥哥，又一腳把其揣進身體。
「嗷嗷嗷！」一瞬間重歸身體的嬴子遙臉紅脖子粗的痛的哇哇直叫，也多虧這雲月小區房子隔音效果那是杠杠滴，不然或許這整棟聽月樓都能聽見嬴子遙那殺豬般凄慘的叫聲。
又是五分在嚎叫中度過。
終於緩了回來的嬴子遙第一時間是挪著屁股往後退，奈何後面是門，退無可退，但嬴子遙還是一邊挪動著屁股一邊無比警惕的看著那好像什麼都沒做一樣的子皇，我圈你個叉叉啊，疼死哥了，何況嬴子遙敢怒不敢言，要是這瘋了的弟弟再上來免費贈送一頓，自己的小命可真不夠受的…
「喂，哥哥，心裡活動不要那麼強烈，我也是為你好，你不是不相信你不是人嗎？那就默念一下咯。」子皇友情提示。
我不是人？
嬴子遙冷笑，自己好端端的中華好兒女，會不是人嗎？念就念，誰怕誰？
不過嬴子遙還是在挪著屁股…
「厄運之骨！神秘之石！」嬴子遙不但不默念，直接大喊了出來，哼！他也是經歷過現實的東西跑到遊戲里的事件，就算再被自己喚回到現實又能說明什麼！
撫著額頭快要暈了的子皇看著這不打不成器的哥哥，手又癢了…
嬴子遙狼嚎之後，一時寂靜，根本沒有出現什麼流光溢彩的異象，那有神秘之石和厄運之骨？
「拜託，這個時候就不要腦洞大開了，哥哥，那不是在你脖子上靜靜掛著呢嘛！」子皇暈倒。
「是嗎？」半信半疑的嬴子遙怎麼沒有絲毫感覺，伸手摸到脖子，果然，輕如無物的一個項鏈傳來真切的觸感，嬴子遙低頭一瞧，嚇，還真是神秘之石！
可，雖然這無比神奇，但對自己不是人這個辯論話題有什麼關係？
「當然，你是人類這個事實，無可挑剔，」子皇解釋，「這麼跟你說吧，所謂我的進化，是要建立在你的機體所允許並支持的情況下，不然就像把一架飛機的發動機強安在玩具遙控車上，這是根本不可能呢。所以，飛機的發動機還是要裝在飛機上，而這過程中，你，也就實現了遙控車到飛機的華麗轉變，如果遙控車時的你，是人，現在嘛，根本不是人！！」
「！！！」嬴子遙被驚的連挪動屁股都忘了，好久以後，才開口，「你是說，我現在和你一樣是特別特別厲害！！」
「額，算是吧。」
「可為什麼，我絲毫感覺不到。」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你並不知道觸發你潛能的條件，反正你的靈魂力是不差於我的。」
「放屁！那為什麼你還能控制身體？」
「好吧，好吧，比你強了一點。」
子皇最後總結這場不打不成器的活動，「哥哥，我們不需要去解開什麼所謂身世之謎，看到你身上的神秘之石和厄運之骨了嗎？」
「世界總要多些不可解答的事情，所謂幻城十大神秘之物不僅僅是堆枯燥的數據，它們都是地球突兀出現的上古遺留的十大凶物的化身。對於幻城這個遊戲我不得不多透露一些了，哥哥，還記得那對領養你的科學家夫婦嗎？」
「當然記得。」嬴子遙有種預感，那就是接下來的訊息，會帶給自己更多的孤獨。
「呵呵，科學並不是****，一些科學解答甚至控制不了的東西，是要被科學摒棄和銷毀的。而領養我們的那對科學家夫婦可是大有來頭。」聲音變的有點冷漠的子皇示意哥哥一切坐在床上，緩緩道來所謂幻城的秘密，「卓轍，男，1950年生，畢業於華夏科技分校大學，呵呵，這個分校可不代表所謂遜於總校，恰恰相反，因為這是一個比卓越更卓越的圈子，比最高水準還要更高的地方。分校全校121人，分四個班，卓轍一班班長。那些所謂4年制的頂尖大學與其相比完全便是渣渣中的渣渣，因為僅有一點就足夠說明一切，學年時間，終生！」
「17歲入校，四十四年來，卓轍沒有發表任何學術論文，沒有關於其任何的科學報告，除了本校學生，或許人間蒸發是所有認識其的人所能想到的最貼切的回答。是的，四十四年間，瘋狂的卓轍一直都在人跡罕至的實驗樓頂層瘋狂的運作著大腦，運作著複雜無比的機器；之所以說那裡人跡罕至，是因為許可權，除了分校特定的幾位學生擁有出入證之外，整個華夏能進入那棟樓範圍千米以內的人，不過兩手之數！多年的沉默，卓轍幾乎失去了語言能力，但在他眼裡，一切都很值得。」
「莫小雨，女，1960年生。如果說卓轍那屆為第一屆，那麼莫小雨就是第十屆的學生，但在所謂榮耀而言，後者恐怖到世界矚目。14歲獲得華夏少年組科技發明金獎，16歲斬獲亞洲科技杯頭籌，21歲憑藉完美的儲氫解決方案提名諾貝爾等等一系列讓人眼花繚亂的科技獎項。但一切都在三十二年前的那個驕陽似火的中午悄然改變，那一年，他三十四歲，窮困潦倒；她二十四歲，花容正茂，沒有所謂的一見鍾情，只是被他簡簡單單的一席話徹底改變了她的夢想，他說，千年後，我還會活著！」
「之後天才少女完全銷聲匿跡，被所有人戲稱，又一天才隨著時間成了普通人。可事實證明，天才永遠是天才，十二年間，兩人經常半年時間待在實驗室中，再半年時間去走遍大江南北。如果你認為他們只會搗鼓一些機器來做你所認為科學家應做的事，那麼你真是孤陋寡聞了，該出去走走了。卓轍，不多不少拿了十五個博士學位，或許在其他人眼裡幾年的課程，對其而言不過是吃飯時的輕鬆讀物，而這些學位中，卓轍最注重的，是那無人問津的考古專業，因為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要有那些東西來做前提！」
「千年前明朝的王守仁，就在僅僅十七歲時覺得這天下足以要比肩那些聖賢的人非自己莫屬，真是可謂瘋子，古往今來，幾千年時光多少時代榮枯，能被大家公認的聖賢也就那麼幾位，十七歲的小小的他又有何德何能要去走聖賢之路。所以，時光偷走他的十九年，偷走他的平步青雲，偷走他不走這條路就可以獲得的一切。在無盡的格物窮理中困頓了十九年，可最後，大徹大悟的他沒有失望，因為他就一直認為自己就是要當聖賢，自己除此之外無路可走！！」
「卓轍也是這種人，不得不說這種人真的很可怕，好像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只要他還能活下去，那麼他就覺得那改變世界的人非我莫屬！這種相似一直心理暗示自己的潛意識，會帶來無窮無盡的精神力量來支撐不怕失敗的愈挫愈勇，是的，世界怎會讓這些不滅的鬥志的人失望，2004年，卓轍像那悟道十九年的王守仁一樣，最終在一念之間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也是他最重視的考古給了他最後一扇門的鑰匙，懷著夢想終將實現的激動心情，他們馬不停蹄帶著那些東西最快速度回到了那實驗樓的頂層。但當他拿著『鑰匙』推開門后，才發現在那種力量面前，現在滄海一粟的自己根本沒有資格去掌握，也知道就算千年以後的文明也無計可施。一瞬間像老了十歲般的他無可奈何的哈哈大笑，笑自己並盡全力卻無緣，笑自己為了這而失去的一切。」
「可對於一個明明所有籌碼都在自己手中卻贏不了的人來說，那更是一場心靈上無盡的折磨！所以，走火入魔般的他接受不了這種結局，接受不了那便去改變，而要改變那突兀而現的十大凶物，談何容易？」
「但路是人走出來的，幾十年來，他一直堅持不懈的領域便是虛擬模擬技術，多年來所有取得的成果都被他面無表情的銷毀，因為他已經掌握，一切盡在自己腦海，那所謂的榮譽又有什麼用呢？卓轍一改束手無策的面容，一個所謂他眼中的辦法，悄然而成。」
接下來，無拘無束的子皇的嗓音竟有些顫抖，似乎在回想一個惡魔的所作所為。
「容器，他需要一個容器。之前說過，科學並不是****，一些科學解答甚至控制不了的東西，是要被科學摒棄和銷毀的；當然，對於卓轍來說，他已經為此失去太多，無論是誰都不能傷其一絲一毫，那是不可原諒的！而另一條路也在等著卓轍，所以他找到了，我們！」
「而領養我們的他們第一次發生了方向上的爭吵，莫小雨堅持反對卓轍的瘋狂行動，只是勸誡他，天命不可違，既然那些東西對我們來說，有緣無份，還是算了吧，阿轍，就此收手吧。而聞言的卓轍，一改曾經溫文爾雅的面容，憤怒咆哮，哈哈，你說讓我算了，誰又來還我們為此失去的一切！現在僅僅唯一的路近在眼前，我們在那一瞬就註定無路可走！收起那些婦人之仁，看著吧，哈哈，永生，一定屬於我們！！」
「真不知特么卓轍那傻叉老頭怎麼想的，就僅僅因為幾十年前其爺爺臨死前的一天對其講了一個故事，從此特么瘋狂的要把爺爺所謂的願望實現！真不巧，就是這一個故事讓卓轍觸碰到一點天機！從而為了一個願望而踏上尋找上古十大凶物的路途，故事裡，平淡一個主角，也許是其爺爺的化身，在因緣巧合下特么碰見了個算命先生，唉，自古以來，算命這個行業坑到死的人可謂不計其數啊。碰見主角的算命先生依然發揚天機不可泄露，只可指點一二的準則，翻了翻坑死人不償命新手指南，然後瀟洒的留下讓人云里霧裡的一句話，裝X的越走越遠。」
「…」
「那一句話簡簡單單：天下孰人不貪慕得永生，非上古十大凶物不可，非雙心之人不可，缺一不可。」
「特么要是我在場，我非得踹死他！！」子皇氣氣的比劃著。
「言歸正傳，傻叉的爺爺信了，傻叉的卓轍也信了。而現在，所有人不得不信了，那靜靜躺在保險箱里的十件造型奇特的東西，每件都散發著各自奇異的光芒。」
「然後，我們要出場了，卓轍之所以領養我們的理由也很簡單，因為我們就是雙心之人！眾所周知，孤兒院收養了我們當然會對我們做一系列身體檢查，尤其是心臟方面，大部分孩童就是因為患了先天性疾病而被拋棄，當然，一套檢查下來，沒有任何病狀的我們卻也暴露了我的那顆沒有跳動的心臟。醫生不過驚奇一下，隨即便認為這只是發育不完全而留下的無關緊要的組織，對身體健康沒有任何影響，之後，便是十年平淡的時光。直到，卓轍到來！」
「如果說瘋子並不可怕，但天才加瘋子完全就是噩夢！所謂上古十大凶物在兩人僅僅半年時間的研究下，就取得突破性發展，其中蘊含的正是浩若天際的靈魂力量；不得不說，對於靈魂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太會讓人陷入泥潭不可深進一步，但他們已經完全建立了一套體系來解釋這種東西。在他們的體系中，靈魂，不過是一種主動意識，區分於那種肢體反映與潛意識；而這種主動意識存在的前提是你還活著並掌控了它；但又對於平常生活中，絕大多數人是感覺不到這種主動意識的存在，因為人們太容易把它與所謂大腦的運轉與思考混為一談，眾所周知，人的每一秒大腦都在運轉，要靠感官器官來獲得周圍信息，最簡單的，閉上眼，你什麼也看不見，但對於相似於潛能的主動意識來說，主動意識脫離本體，一個更加清晰的世界浮現在你的腦海，與此同時，大腦並不會卡機般不再運作，相反，大腦中一切細胞完好無損，就連你下達一直閉著眼的命令也在執行著。」
「總之，更加繁多的理論看似毫無道理，卻又被一一證明。可這一切跟幻城與我們的關係又在哪裡呢？前面說到，那浩瀚的靈魂力量根本不是現在所謂開發腦域僅僅5%-8%的人類所能承受，所以他們選擇先削弱這種力量，而如何削弱，便是跟幻城有了聯繫。卓轍手中那足以領先人類近二十年的虛擬模擬技術終於派上用場。當然，腦子一直瘋狂的他早就研究著所謂雙心之人在這場追逐所扮演的角色，但最後，有些不敢置信的他得出結論，所謂雙心之人在他的計劃中毫無用處！因為容器這一角色，我們還不夠資格來演！」
「可他為什麼選擇十二年後才開始他的幻城計劃，休眠的我毫無所知，也許是技術不夠，也許是在建造設備，也許是有什麼更重要的事阻隔。在他的瘋狂計劃中，扮演容器的是全部的玩家！以此平坦那無與倫比的力量並慢慢消耗，消耗到他們足以接受，融合；而這大大折扣的力量，當然不會帶來所謂的永生，但一二百年的時光綽綽有餘！！！」
「呼！」子皇一口氣說了那麼多，心情像又經歷了一次般起起伏伏，旁邊一直靜靜聽著的嬴子遙卻一直在沉默。
不知多久而過，皓月已當空，人影早漸稀。
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的嬴子遙突然站了起來，打開兩道房門，走了出去，用力狠狠吸了幾口清新空氣，一步步走完雲月小區空蕩的林蔭小道。
「子皇，陪我去凝海坐坐吧。」
再次走過那讓人倍感輕鬆的一段柏油路，把鞋脫在一旁，赤腳半陷在細沙中，靜靜坐在石凳，夜晚徐徐海風吹舞著額前碎發，嬴子遙眺望遠處的燈塔，眺望無盡的凝海，
也許這種一步一步走向謎底的路途，真的讓人疲憊。嬴子遙截至現在的人生，他有記憶的不過是這短短六天罷了，自從在病床上醒來后的一切，如場不切實際的夢，不需要花時間喜泣各半來仔細回憶，這也許是一種幸運，亦或是悲哀。可嬴子遙真的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與其說是不知道，不如說是逃避！
真沒想到，所謂帶給自己一絲溫暖的養父養母，所作所為讓嬴子遙心底抱的一絲僥倖不但化為了烏有，也化為了冷漠。嬴子遙覺得自己很怪，其實他已選好了路，一個或許跟自己毫無關聯的路，一個也許自己並沒有興趣的路，但他講過那句話，那也是他唯一的承諾，既然自己離終點越近就越孤獨，那麼就讓自己停下來吧，從現在開始，不再管任何事，不再為尋找所謂答案而活，唯一的終點，從這一刻開始的終點，就是自己那脫口而出的一句話！
嬴子遙沒有喜怒哀樂的望著凝海，耳畔的風似乎幻聽了。
…
「明天就公測了，他答應過我，說送我整座江山呢。」陳茜茜微笑著。
「我或許送不了你整座江山，99.99%應該是沒問題。」
…
「聽說最重要的人，都在海的對面，你覺得呢？」
「或許吧，但，你也站在海的這邊，那裡會覺得你重要嗎？」
「咦？你為什麼要這麼想？好奇怪的思維。」
…
「不管怎樣，總之謝謝你；都怪我太自私了，雖然你和他真的好像好像，就連昨晚那番話語，他曾經一字一字相同的安慰過我，世界真是奇妙，但對我來說，可能是變相的折磨。算了，不說這些，我走之後，那個房子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吧，算我送你的一件禮物，這幾天真的很開心，有緣再見。」
「再見。」
…
「回去了，子皇，我知道你想得到所謂十大凶物，我沒意見也沒興趣，但作為哥哥的我，會拼盡全力的幫你，」嬴子遙蹲下穿好鞋子，抬首望天輕鬆一笑，「在以後的每分每秒！」
聞言的子皇愣了，他靜靜看著哥哥的背影一步步走遠，突然也輕鬆一笑，心中溫暖的又要流淚，哥哥，我會永遠陪著你的，永遠！
如果說一場沒有波瀾的旅途被叫做成功的話，那也叫虛幻；每個人都有段時間走在名叫失敗的迷路，但很不巧，那也叫現實，當然它還有個更貼切的名字，試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