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凌僑的吻

「小時候雖然過得很苦，卻也無憂無慮很開心，其實……」凌僑紅了眼睛，淚水凝聚眼眶，全身輕輕顫抖。

「凌僑……」衛凡心口一窒從身後抱過他，給他一絲溫暖也安慰，如果不是烙印在心底不可觸摸的傷，一個人不會這樣難過。

凌僑很快恢復了平靜，聲音平淡繼續說道：「其實我哥對我很好，只是人總會長大，會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而放棄一些可笑的承諾與堅持。」

「他很聰明很會念書，也一直是我的偶像。十八歲那年他得到了一次去法國深造的機會，並被一個很有錢的官員收養，資助他去國外念書。」

「他想出人投地，所以選擇離開了我，離開了孤兒院。離開前他對我說，凌僑，等哥哥回來，等哥哥出人投地，賺很多很多錢，就接你走。」

「1950年，到處在打仗，我還沒滿十七歲就去了軍隊，所以我沒能等到凌肆回來。其間五年的時間，我和凌肆斷了所有的聯繫。」

「那後來呢？你是怎麼和凌肆再相遇的？」

「我們是在軍隊里相遇的，我沒什麼優點，就喜歡打架。不像凌肆腦子特別聰明又什麼都能做得很好，不過那個時候，能打架也是一種技能。」

「我在軍隊里呆了六年，做了連長。當時軍區實驗小組在研發一種新藥品，請來了國外留學回來很有權威的生物學家，我根本沒想到會是凌肆，一切真是太戲劇性了。」

「那個時候的凌肆啊……」凌僑眼神飄遠，最終皆化成一個無奈的笑，眼眸複雜。

「意氣風發，年輕英俊，博學多才，一開始，我真的覺得能有這樣的哥哥，很榮幸，也很驕傲。」

衛凡只覺得，凌僑的語氣急聚冷下，渾身散發著戾氣。

「當時，我有一個未婚妻，幽蘭。幽雅如蘭……她不僅是軍醫，而且還是家世顯赫的大小姐。」

「後來沒多久，向幽蘭移情別戀，跟我了哥。才子佳人，挺相配的。我自願申請調職投入前線戰役，那場戰役九死一生，很多去了都回不來了，但我也沒想活了。」

「與其為情自殺，不如捐軀為國，還能得個烈士的名聲。臨走的前一晚，凌肆向瘋了一樣衝進我的房間，問我為什麼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我狠狠的給了他一拳，不想理會他。」

「走的時候，我也沒跟他說一句話，道一聲別。三個月後，我死在了戰場。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就已經不是普通的人類了。」

衛凡眉頭緊鎖，總覺得這其中還有很多很多未知的真相。

「白楓是誰？」

「白楓？」凌僑想了想說：「當時跟我一個連的戰友，與我同一批入軍隊的。那個人好像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我不清楚他是如何爬上那麼高的位置。反正當時，我死而復生后，就什麼也不關心了。」

「那……向幽蘭後來怎麼樣了？」

「凌肆拋棄了向幽蘭，最後她就自殺了，她和凌肆有過一個女兒，但當時我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那個女嬰不見了。沒多久異種越來越多，他們將矛頭都指向了凌肆。」

「而我，殺戮，無止盡的殺戮……卻沒有人能殺得了我，直到凌肆變成異種。」

衛凡雖然早已心知肚明，但親耳聽到這個答案，依舊不由得心驚膽顫：「是凌肆創造了異種，他想讓你死而復生，想彌補你……」

「閉嘴！」凌僑冷笑：「不要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這麼深重的罪孽，這麼大頂帽子，我可戴不起。」

「凌僑，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或許他真的只是在彌補你。」儘管事到如今，凌肆殘酷的將她推遠，可她依舊無法恨他。

「凌肆，他花了三十年的時間，培養出了一條金號2號，說是可以平衡你體內的異能，不遭到反噬。可沒想到，那條蟲子會意外爬進我的身體里。」

「凌僑……」衛凡咬了咬牙，雙手緊攥成拳頭：「你就算挖出我的心臟將我吃了，我也不會怪你。我這條命本來就是額外得來的。只是我死了以後，請你幫我照顧一下老家的……」

「唔～」未等她的話說完，凌僑狠狠堵住了她不停的小嘴，她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張放大的臉不知所措。

良久，他才稍稍退開，放開了她的唇，聲音低啞道：「終於安靜了……」

衛凡臉色緋紅，給了凌僑一個耳光，抬手將凌僑留在唇上的氣味擦了個一乾二淨，雖然她表面看著放dang，但那不過是做給凌肆看的。而且吻她的，還是自己喜歡的人的弟弟！！

「要抽就用力的往下抽，抽得不痛不癢，我可是不會長記性的。」凌僑邪氣一笑，一把將衛凡禁錮在懷中。

「你……你想幹什麼？凌僑，你別亂來！」

「我怎麼覺得，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衛凡有些生氣了，因為缺少，所以她很看重這份感情，並不喜歡別人拿來開玩笑。

「凌僑，你別玩了，就算你說的喜歡，也只是與凌肆有關而己。」

「是嗎？」凌僑若有所思的放開了衛凡，鄭重道：「我想時間會給我答案的。倒是你，凌肆這麼對你，難道你還對他有念想？」

「我……」衛凡喪氣的垂下了腦袋：「如果你也有愛過，我想你應該明白，愛一個人，就算他再怎麼對你殘忍，你也犯賤得無法放下。」

「還好異種的不老不死，你再活個幾十年，一定可以把凌肆忘了。」凌僑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底滿是悲傷。

「回去吧，我累了。」難得的，凌僑也會喊累，他這鬧騰的性子唯恐天下不亂。不發一語的抱過衛凡，凌僑撲飛著翅膀從樓頂跳下。

這種感覺其實挺刺激的，耳畔的風獵獵作響，短暫急速下墜的那幾秒，忘記了所有的憂傷。

他倒是十分好奇，凌肆找回來的那個女人，與向幽蘭實在太像了，他究竟想做什麼呢？

衛凡重振了精神，頹廢只會讓自己的敵人看笑話而己，誰知時間這麼巧，不差一分一秒，在操場上碰到了與凌肆一起來學校的沉夕。

她是假裝視而不見，還是至少淡漠的上前去打一聲招呼？內心正陷入一陣激烈的交戰時，衛凡看到了虞俊磊微笑著快步朝她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