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不要她了

「凌肆，你真的要挖出我的心臟？」

「你覺得呢？」凌肆的眸子深沉得看不到底，他解開了她左手上的手銬，一刀劃破皮肉，傷口深入五毫米深，立時鮮紅的血流入器皿之中。

傷口快速自動癒合，他放開了她的手。衛凡一臉錯鍔，難道他不是要殺她嗎？

「教授？」

凌肆徑自收好裝著她的血液的器皿，沉聲說：「我現在只能取你身上的血來研製出調合凌僑身體內異能的藥水。在此期間，你要一直留在這裡。哪都不能去。」

他終究，還是狠不下心殺了她么？

「教授，你放了我吧，我不會逃走的。你想取我多少血都可以，你想讓我做什麼也都可以，你知道嗎？從你出現在我生命的那一刻開始，我願意拿出生命去信賴你啊！」

凌肆狠吸了口氣，輕顫著手輕撫過她絕美的臉頰，傾身上前一一吻幹了她臉上的淚珠：「不要信賴我，更不要依賴我，我是個罪孽深重的人，上天一定不會饒了我，從五十年前世界改變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在還債。」

「我不管！我才不管這些，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好好的，哪怕只有一天！」她慟哭著，祈求著。

凌肆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渾身輕顫著：「你怎麼……這麼傻？」

他猛然起身，拿過盛血的器皿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了房間，鎖上了門。

她沒辦法參與他的過去，可她活在他的現在，多少痛，多少苦，她都願意與他並肩去抗，可是為什麼他就是不給一次機會，總是將她摒棄在他的世界之外？

接下來的時間，衛凡總是覺得很累，昏昏欲睡，想必是凌肆在她的食物里下了葯。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發現已經換了一個地方，這裡不是凌肆的別墅，而是遺落之城。

「小凡寶貝，你可真是睡了好久呢。」耳畔突然傳來的低沉嗓音有些嚇了她一跳。

「凌僑？！」

「怎麼？看見我很驚訝？凌肆來遺落之城來找我的時候，我也感到很驚訝，是他要求我將你給帶回來的呢！」

衛凡只覺得心累，這麼說來，他其實早就知道她在凌僑這邊了，現在想想也是自己犯傻了，這一切怎麼可能瞞得過凌肆呢？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呆著。」她抱著雙膝捲縮在床上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凌僑沉默的看了她好久，轉身走到了門口突然被衛凡叫住。

「凌僑，你打算什麼時候吃了我的心臟？你接近我也只是為了要吃我的心臟吧？」

凌僑擰門把的手猛然頓住，若無其事一笑：「那得看我的心情，我要是不想吃你，就是你送到我的嘴邊，我也不會動你一下。」

門輕輕關上，衛凡淚眼朦朧間，彷彿看到眼前一道流光閃過，不知何時，脖子上多了一條水晶鏈項。

她猛然坐起了身，握過項鏈似是想起了什麼，下一秒擦乾了淚水衝出了房間。

「凌僑！凌僑！！」

「嗯嗯，我在。」此時凌僑正側卧在大廳的沙發上，讀著一本聖經。

「凌僑，今天是幾月幾號了？」

「12月25號。」凌僑稍稍抬了抬眼，又很快的收了回去：「聖誕節跟誰有約？」

「跟教授約好了的，早就說好了，聖誕節要陪我過……」

「呵呵……跟凌肆有約？」凌僑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我認識凌肆這麼多年，還真沒看過他跟一個女人一起過節日，那該是什麼樣子？」

衛凡看了眼窗外，雪下得好大，將這漆黑的夜照亮了起來：「我要去找他。」

「勸你最好不要去。」凌僑打了一個哈欠，放下了手中的聖經，歪著身子慵懶的盯著她：「你這麼期盼聖誕節，不如跟我一起過吧。」

衛凡嘲諷一笑：「怎麼，你也開始缺女人了嗎？」

凌僑的笑在臉上僵住，直到衛凡的身影快速消失在他的眼前，他才走到窗前若有所思的看著這深沉的雪夜，久久失了神。

今天晚上好多情人很晚了還在街上行走，因為是節日，所以這座城市比以往要繁華喧鬧。

已經不早了，他沒有在別墅，她捲縮在別墅門外，任大雪將自己覆蓋，十二點過了，就已經不是聖誕節了。

突然她看到遠處駛來的車子，從她身邊經過停在了院子里。

「教授！教授回來了……」她欣喜的跑進了院子，卻見從車裡一同走下來的，還有沉夕。

笑容在臉上漸漸斂去，凌肆接過沉夕手中的行李，回頭淡漠的看了衛凡一眼，轉頭對沉夕說：「進去吧。」

看到衛凡，沉夕眼中閃過一絲嫉恨，假裝自然的攬過了凌肆的手臂，在他懷裡撒著嬌：「好冷哦，教授。不過教授的懷抱好溫暖。」

衛凡覺得，自己的臉應該扭曲得很難看了，她幾乎是不加思索的衝上前想要將凌肆給拽回自己的身邊。

可剛伸出的手在遇到他冰冷的眸子時在半空中頓住。

「教授……教授，不要這樣對我，就算我不能呆在你的身邊，也不要讓任何人佔據我的位置。」

她卑微的祈求著他，丟棄了所有的尊言，只要讓凌肆回到自己的身邊，讓她做什麼都行！

「這裡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你走吧。」

他無情的轉身拉過沉夕的手臂往屋子裡走去，衛凡絕望的追上前，拉過他大衣拚命的搖著頭：「不要！不要……」

「放手！」他甩開她，她整個人撲倒在雪地里，渾身冰冷。

沉夕禁不住得意淺笑，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快速的收回了視線，與凌僑一同走進了屋子，關上了門。

衛凡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塌下來了，為什麼從一開始不讓她就這樣死了？為什麼要讓她感覺到溫暖，讓她懂得了愛情，最後卻這麼殘忍的推開她？

說不要她了就不要她了……

她不甘心的爬到了門口，拚命的拍打著門，一遍一遍的叫著他：「教授！教授，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喜歡你，你不開心，我可以假裝不喜歡你，就是不要不要我了……教授，求求你……求求你……」

凌肆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表情深沉，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沉夕聽著衛凡哭訴的聲音一陣怒火中燒，卻依舊笑得溫婉：「凌教授，你要是嫌煩，我替你去將她趕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