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針織門軼事（一）求推薦

「你真的秘笈放在哪兒？」蘇凝香著急地催問道

楊駟回過神來尷尬地笑了笑道：「不好意思，走神了」。

楊駟嘆了嘆口氣，又無限感慨地說道，「我現在方才真正理解傾國傾城的意義，一笑傾城，再笑傾國。唉！你確實太好看了，也難怪那般人兒會追著你——不過，那秘笈你也看到了，確實是掉進江里了。」說到這裡楊駟無耐地攤了攤雙手。

蘇凝香頹然地坐在地上，恍然不顧眼前是否還在取笑於她，也早已忘了自己是個女兒之身，顯然此事給她的打擊是毀滅性。

望著她那空洞的眼神，楊駟著實有些不忍了，於是坐了起來俯在她耳邊輕輕的念著：「掇七部之英，蘊諸子之奧，坐六葉兩耳，呈四象變化，不極陰、不極陽……」

那聲音宛如一道天籟把蘇凝香震的驚奇交加，她轉過頭來淚眼婆娑地凝望著楊駟，一雙含淚的鳳眼寫滿不甘、委屈和興奮。她尖叫了一聲猛地撲了過來，狠狠地把楊駟壓倒在船板，一雙小拳頭死命地捶打著楊駟的胸膛，嗚咽地泣道：「我打死你這個壞坯子，叫你還騙我。你明明把它背了下來，還說沒有——」

楊駟突感滿懷的軟玉溫香，他舒服地迷起了眼睛，可嘴裡卻依舊不依不撓地大聲叫了起來：「來人——來人——謀殺親夫了——」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少爺、夫人要回清溪嗎？」

二人一愣，轉頭望去，只見老艄公不知何時已立在船頭。蘇凝香羞紅著俏臉爬了起來急忙往船艙里去了，楊駟也爬了起來望著她背影哈哈大笑道：「老人家，不回去了，真不好意思，與內子鬧些情緒。」

那艄公和藹地笑了笑，誰不曾逢少年時，兩小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合那是常有的事。於是他躬了躬身道：「再過把時辰就到了梅城，少爺看看是否遺缺些什麼？」

楊駟點了點頭笑道：「謝謝老人家提醒，一會兒我去問問內子，看她是否遺漏，還需要買些什麼物事？然後再與你說。」

「那小老兒就先下去了——」，老艄公點了點頭恭身而下。

望著那老艄公消失在船桅後面，楊駟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他掀開船簾，見蘇凝香滿臉羞紅地低著頭坐在古琴旁，一雙蔥白如玉的小手急促不安地擺弄著身前的衣角。

楊駟何曾見過這等場面，蘇凝香年紀本就不大，二十四五歲正風華正茂宛如一個成熟的大水蜜桃，此時卻做小女兒之態，更是無限風情令人憐惜。

楊駟輕輕地走了過去，柔聲地道：「什麼害羞了，你是見過大場面之人，這等陣勢豈不是小兒科。」

蘇凝香抬起頭來白了他一眼，俏臉微紅地嬌嗔道：「你與那艄公胡亂說些什麼，誰跟你是夫妻！」

楊駟似乎無法忍受她的那番嬌嗔，他緩緩地走到窗沿，眺望著遠處起伏的波浪，心底起了一股莫名的煩燥。想著自己布下的奇天大局，卻要讓眼前的女人為之背負。然而為了碣村的村民他此時也是騎虎難下，想到這裡楊駟無聲地喟嘆著，此番二上五台山卻要拉著這無辜女人他心中有些不忍了，如若找不到逍遙陣那倒也罷。自己於她一起面對就是，可一旦找到自己便要回到後世，那這一切的後果自然便落在她一個女子身上了，以她的才智和武功如何面對這一些困難！我這麼做難道是一個男子所為？哎——我到底是對還是錯了？誰能給我答案？

蘇凝香鳳目微抬，眼角的餘光掃了過去。夕陽餘輝把他那本不雄壯的身體彷彿拉得更長。蘇凝香此時似乎讀懂了眼前男子的心境，她感覺此刻他的心與她如此的相近，心頭不由地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柔情。

「你在想些什麼？」蘇凝香輕柔地問道。

楊駟回個神來，一雙明亮的眼珠凝視著蘇凝香良久良久。

蘇凝香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下了頭道：「你今天是什麼啦，怎得變了一個樣子？」

楊駟搖了搖頭輕輕地嘆道：「希望你不要恨我才好！」

蘇凝香驚訝地望著他：「你怎得這麼說話，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楊駟苦笑了一下，道：「我能有什麼事瞞著你，你想得太多了。我以你師門秘笈作脅要你同我去五台山，這本不是君子所為！」

蘇凝香幽幽地道：「你是個聰明人，你也早就看透我同你上五台山其實便是為了師門的秘笈，你如今沒有斷了我的希望，我怎會恨你呢。」

「這秘笈真的對你那麼的重要麼？」

蘇凝香抬起俏臉堅定地道：「我便是為這秘笈而生的，秘笈沒了我也便死了。」

「哎——你想過沒有即便你得了秘笈，練成了劈線功你就天下第一了么，就算你天下第一你又能怎樣，這個世界的發展本不是以武功為主流的！」

蘇凝香茫然地望著窗外良久良久，過了一會兒才幽幽地道：「我尋春雷不是為了那天下第一，這百字箴言乃是師門遺訓，我身為大弟子自然要以身作則。」

楊駟無耐地笑了笑，道：「你能告訴我你的師門么，還有春雷的事？」

蘇凝香沉默了下來。

「你若是為難那便算了」

蘇凝香搖了搖頭道：「也沒有什麼為難的，我們針織門只是江湖小派，二十年前師門禍起蕭牆只是恥於出口罷了。江湖年老之仕大多明了。」

楊駟點了點頭也不答話，靜靜地等著蘇凝香，他知道蘇凝香要講一段在天龍八部里都沒有的江湖小派的故事。

果然，蘇凝香輕啟朱唇，搖望著遠處輕輕地說了起來：「百年前我們針織門本只是蘇杭一普通綉坊，祖師爺有一次從蘇州運絲途中得到半本經書，從那以後我們針織門便名聲大噪，因為我們的刺繡無人能出其右，我們不但能綉出天下奇物，更能綉出其中的神韻。各種動物花花草草栩栩如生。更為神奇的事每幅畫綉隨著時間和光線的不同而會顯現不一樣的圖案，你知道么這是為什麼嗎！」蘇凝香突然回過頭來看著沉靜的楊駟輕輕地問了一問。

楊駟搖了搖頭，他如今也是猜不準了，古代的刺繡達到如此之斯，早已超脫出他的思維了，不過這半本經書顯然就是劈線功的內功心法了。

蘇凝香苦笑了一下，道：「我倒是忘了，你是天下第一聰明之人，你想必早就知道了，我怎得問出這等蠢話來。」

楊駟啞然一笑，這位蘇姑娘如今好像太看得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