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蓬門緊閉何時開
對於這句話，我現在理解的很透徹，甚至覺得，這句話可以作為我的人生格言了。
解軍想要拉我入伙，我一點也不感興趣，我不想和他們這些人有什麼交集，實在是怕了，怕被他們賣了還幫他們數錢呢。
「你怎麼想的，有沒有興趣啊？」他收起了那燦爛的笑容，變得嚴肅起來，一臉期待地看著我。
我搖搖頭，拒絕道：「沒興趣。」簡單明了。
解軍有點失望，不過馬上又變回了笑臉勸我說：「這世上有很多的邪魔外道，時不時地出來為禍人間、殘害蒼生。你想想，在人民處於危難，絕望無助的時候，你從天而降，救民於水火，懲惡揚善，力挽狂瀾，那多有成就感啊。你看看前幾年抗洪的解放軍，多光榮啊。」
感情這貨干這行就為了這個？不過我卻不是很感冒，淡淡地說道：「這世上的人就是死絕了，與我何干？」
他頓時愣住了，怒道：「冉丙寅，你怎能這樣說話，怎麼能……」
又好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就止了聲，氣呼呼地扭過頭去，不再看我，而後低頭沉思起來，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渾身是傷，坐久了實在難受，乾脆就躺在地上，望著天上的星星，我們都沉默不語，四周一片寂靜。夜已經很深了，漫天的星斗，爭相閃爍，都拼了命地展現著自己的光輝，除了最大最亮的幾顆，其他的，誰人記得？
「冉丙寅，你了解你自己的身體嗎？」最終還是解軍出言打破了沉默。
我心裡微微一驚，我現在的臉毫無血色，嚴思光說是壓制了我的力魄，不過現在，他所有的話，我都要懷疑一下了。我沉聲說道：「我的力魄被嚴思光壓制住了，其他倒沒什麼特別的。」
他輕笑一聲：「哼，壓制力魄？你還真是好騙啊，你現在身上，壓根就沒有力魄，你已經不是個完整的人了。」
我下了一跳，果然啊，嚴思光那死鬼在這上面也騙了我。不過沒了力魄也就臉色白了點，不方便見人，應該沒有生命危險吧？要只是這樣，倒不用擔心了，反正我也不想和人接觸。
解軍接著說：「你面色慘敗，連鬼物都對你無視，說明你除了沒有力魄外，身上還有陰氣、屍氣，也就是說你現在只是一具活屍，或者換個好聽點的叫法，活死人。」
活屍？活死人？這都不是什麼好聽的稱呼，既然死了，都成了屍體了，怎麼還能叫活呢？這叫法真是奇怪，還有點嚇人。
「你不用擔心，沒有性命之憂。只是你以後可能不會有什麼朋友了，常人和你接觸，根據體質和對陰氣感知的不同，會有不同程度的不適，比如陰冷，心焦，接觸久了，還會影響健康。」解軍解釋道。
對此我到沒有多大感覺，只要沒生命危險，別人感覺怎麼樣，我管的著嘛，至於朋友？不要也罷。
見我不是很擔心，他又補充道：「你可能想得簡單了，這不是僅僅影響你的交集，是影響你生存的大問題。」
我確實沒想那麼深，現在想卻也想不到，沒朋友就沒法活了？去他娘的吧。
「你這情況，想必你不會回家去影響你的親人吧？」
這個倒是，嚴思光當時把我老爹老媽忽悠得迷迷糊糊的，對他的話深信不疑，以為我跟著他修道去了，如今倒是省得去和父母解釋了，以免影響到他們的健康，就讓他們一直糊塗著吧。他們身邊還有弟弟，應該也不會沒人照顧。
「你不是學生了，離開了父母，你總是要生活的，要吃飯的，錢從哪裡來？去打工，沒人要你，即使去搬磚也會被人嫌棄；除非你去犯罪，那國家有的是辦法收拾你。我現在就能想到你的結局，餓死凍死在街頭上，被人像掃垃圾一樣的給你收屍。」解軍說完，面帶惋惜地看著我。
這番話，確實把我嚇住了，我之前的確想得太簡單了，這才是現實啊。我該怎麼辦，我能怎麼辦呢？看來只能跟著解軍混了。只是，這難道就不是解軍為了讓我入伙，編的瞎話？嚴思光的屍體可還在地上躺著呢，我不能不謹慎啊，同樣的錯誤，不能犯兩次。
我在想著怎麼辨別解軍話里的真假，他卻繼續說道：「你可能不信，不過沒關係，回去之後，我找一群家禽老鼠什麼的，和你關一起，時間長了，看它們什麼下場。」
我心裡一陣惡寒，不過已經信了八分，這很好識別的，我回去自己都能試驗。
於是我問他：「我什麼都不會，去了能幹什麼啊？」
解軍聞言大喜，興高采烈地說道：「能幹的多了呀，你想啊，那些陰物，都發現不了你，對付它們的時候，多輕鬆啊。躲它們背後，來那麼一下子，它們就跪了。是不是很爽，很猥瑣?」我竟然無言以對。
看起來這活能幹，就是怎麼也得談談條件，不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何況，我實在不想和吃皇糧的為伍。於是我就說道：「你在部門裡什麼級別，說話能算嗎？」
他得意地說：「整個邙嶺地區，涉及兩市六縣，出了特殊的事情，都歸我管，主要是在洛州市活動。」
原來還是個領導啊，難怪說話那麼牛。「那你有上級領導么？」
「有啊，莽嶺地區上面還有大區，再上面還有總部，不過你放心，我們部門上級不會管的太嚴的。」
就怕你沒領導，我說道：「那我要是表現的太好，被上級領導看中，調到別處怎麼辦？」
他臉上的笑容頓時沒了，變得愁眉苦臉起來。於是我給他獻計：「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呢，幫你幹活，但是不入編製，就當個臨時工。有事我隨叫隨到，絕不含糊，有了功勞全是你的，行不？」
他笑得合不攏嘴了，忙說：「這怎麼可以，我怎麼能貪了你的功勞呢？」
「功勞我不要，你拿獎金補償我不就行了，我也不求多，有個住的地方，有口飯吃就行。」
「看你說的，哥哥是那樣的人么，怎麼能虧待兄弟呢。做多大貢獻，得多少酬勞，另外所有的獎金都歸你。」
「成交。」我們的手握在了一起。
而後我想起來，還沒了解老闆的詳細情況呢，就問他：「我們部門在莽嶺地區有多少人？」
他扭扭捏捏地說：「目前正式的就我，再加上你這臨時工，一共倆人。」我~操，弄半天是個光桿司令啊，這不坑爹嗎？
「就我們倆人？我們能忙活得過來嗎？難道祖國就沒人了？」我真是哭笑不得，這是正規單位么？不會是野雞的吧？
「你以為這些特殊的事情天天都會發生啊，怎麼忙活不過來？我們只解決需要特殊辦法才能解決的特殊目標，其他的有當地治安部門協助呢。」
這還差不多，我還以為這貨就是把我騙來當苦力呢。
我本來想著讓他攙著我回去呢，又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還沒問呢。「哎，解哥，我這身體到底怎麼回事啊，嚴思光做了什麼手腳？」
他回答說：「你成現在這樣，除了本身體質特殊，又沒了力魄外，姓嚴的恐怕是給你餵了別的東西吧。」
我馬上就想起，嚴思光逼我喝的那種黑乎乎的粥來，忙問道：「是什麼東西啊？」
解軍笑而不語。我再三追問，他才含含糊糊地說：「有屍氣的東西，你別問了，說了怕你吐了。」
「有屍氣的東西，我~操，難道是……」我沒說完就忍不住的嘔吐起來。
解軍在一旁幸災樂禍地說：「看看，看看，我說了你別問了，你非要問，這可不能怪我啊。」
直直吐了有半個小時，把膽汁兒都要吐出來了，才停了下來。我兩眼含淚地說道：「解哥，咱們走吧，這地方我實在不想待了。」
解軍去翻動了一下嚴思光的屍體，我連忙扭過頭。半晌我就聽到嗞嗞啦啦的聲音響起，還有能讓我繼續嘔吐的刺鼻氣味傳來。
就問道：「解哥，這沒問題吧？」
「這貨罪有應得，恐怕連身份都沒有，消失了也不會有人過問。」
忙活完，他問我：「要不，我們把那東西挖出來看看？」
我想起這裡的東西就是害得小丿喪命的罪魁禍首，厭惡得不行，沒有答話。
他看我這樣，就說「也罷，為這東西，死了這麼多人，確是不祥之物，就讓它永遠深埋這裡吧。」
解軍攙扶著我，艱難地回到了停車的地方。這裡除了嚴思光的豐田外，還停著一輛車，看牌子貌似是國產的，不過我並不認識，一定是解軍的車了。我問他：「嚴思光的車怎麼辦？」
「當然是歸你了，他害得兄弟你這麼慘，還不該補償補償。」
「可我不會開車啊。」
「我們先坐這車回去，我的車就停在這兒，明天再來開，沒人敢偷。」
「我們沒鑰匙啊。」
「在這兒呢。」
說完他從兜里掏出車鑰匙來，我去，原來早有打算啊。汽車發動，我們重新上了高速。
「解哥，你怎麼在城鄉結合部發小廣告啊？這些事不算特殊事件吧，城管都能幹。」
「我在追查孫胖子，無意中就遇見了你，那小~臉白的，一眼就能認出來。」
「孫胖子？他是幹嘛的？是人是鬼啊？」
……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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