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身份
既然已經決定將鑄劍之事交給葉庭，兩人又開始商議起了鑄劍所需的時間，伯秦算了算大典的時間，有些不確定的朝葉庭問道：「一個月的時間是否足夠？」
「一個月？」葉庭看起來有些詫異。
難道是時間不夠？伯秦有些為難的讓步道：「最多兩個月，封禪大典在即，實在不宜拖延過久……」
伯秦剛剛說完，葉庭就已經趕忙開口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一個月太久了，三天就足夠了。」
「三天？」伯秦顯然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雖然伯秦並不會鑄劍，但據他所知，想要鑄成一把寶劍，不但要收集各種珍貴的材料，還要滿足各種苛刻的條件，再耗費個十年八年的時間，誇張的點的還需要活人祭劍才能正式出爐，而葉庭卻說他只需要三天的時間？確定不是逗我嗎？
「材料我這基本都有，鑄劍的工藝我們那也已經很成熟了，沒問題的你就放心吧！」
作為一隻來自藏劍山莊的小黃雞，鑄劍對於葉庭來說比做菜還要簡單，其實三天時間對於葉庭來說都太多了，
看到葉庭如此胸有成竹，伯秦只得勉強點了點頭道：「好，那我這就為葉兄準備鑄劍台，這三天內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葉兄，需要什麼材料或是人手也請葉兄儘管對我說，三日之後的此時我便來取劍。」
兩人約定好之後，葉庭便開始著手開始鑄劍，對於伯秦來說三天的時間很短，過得也很快，對於葉庭來說卻是過得十分漫長和無聊。
因為鑄劍這件在伯秦看來十分高大上的任務，葉庭在材料準備齊全之後，只需要輕輕一點開始漸，短短几秒鐘長劍就可以出爐，再鑲嵌上各自五行石五彩石，一柄屬性精良的武器就打造完成了！
鑄劍的過程中就和伯秦先前所承諾的一樣，沒有人敢來打擾葉庭，就連之前一直嚷嚷著要拜葉庭為師的小娃娃也沒來，葉庭也不好意思出去告訴伯秦劍他已經鑄造好了，就這樣苦苦等待了三天，當伯秦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葉庭就是看到親人一般歡喜，疾步便朝著伯秦走去：
「伯秦，你終於來了！劍早就已經鑄造成功了！」
「當真！」伯秦也十分驚喜，趕忙接過已經在鑄劍台上放了足足三天的長劍，那把長劍長約三尺三寸，重十斤三兩，通體為黑色，劍鋒凌厲，劍身透著一股凜凜寒氣。
細細的打量之後，伯秦舉劍猛然朝鑄劍台劈去，在葉庭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只聽一聲巨響，鑄劍台已經被一劈兩半，而伯秦面色更顯歡喜，撫著寶劍對葉庭說道：
「這柄寶劍做工精巧，削鐵如泥，果然是一把好劍，不知是什麼材料鑄成？」
「這是我用千年玄鐵鑄成的，再鑲嵌上各類五行石和五彩石，才會有現在的屬性。」
葉庭這個介紹聽起來還是挺唬人的，千年玄鐵之類的材料也似乎很難得的樣子，可伯秦不會知道，這所謂的千年玄鐵在藏劍山莊里遍地可見，花上一分鐘鑲嵌上五行石和五彩石再精鍊到六級，大約可以賣出八千金左右的價格，精六鑲五支持親傳哦！
所幸此時還只是鑄劍技術及其不發達的秦代，就算只是這樣一把支持親傳的幫貢武器也已經實屬罕見，伯秦是越看越覺得滿意，當即便決定道：
「明日葉兄就隨我一同進獻這把寶劍！」
給琴……不對，是秦始皇進獻寶劍？他還沒有做好面見始皇陛下的準備啊！
#明天就要進宮見秦始皇了，求問怎麼樣才能表現的像經常進宮面見大人物的樣子呢#
得知自己竟然要和伯秦一起進獻寶劍，還可以親眼看到活生生的秦始皇巨巨，葉庭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又有些擔心。
自己直接找陛下要簽名的話會不會顯得太突兀了？始皇陛下會不會一個不開心就把自己拖出去砍了，韓非和李斯到底哪個才是陛下的真愛呢，要是這樣問的話會不會被拖下去打死？可是好不容易遇到了當事人，不問總覺得好可惜……就這樣，葉庭輾轉反側的糾結了一個晚上，天還未亮的時候，傳召伯秦進宮軺車已經在客棧門口等候，待二人整理完畢，便乘著那輛軺車順著咸陽的大街緩緩駛入了咸陽王城。
原本在葉庭的想象中，讓他進宮應該就和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但實際上，想象中的咸陽王城看起來也並沒有多大，甚至也沒有多豪華，所以在伯秦問他「這咸陽宮如何」的時候，葉庭也只是淡淡回答：
「還行吧……跟藏劍山莊差不多。」
又一次在葉庭的口中聽到藏劍山莊這個名字，伯秦不由暗暗將其記下。
藏劍山莊出品各類精良武器，竟然還和咸陽王城差不多的規模，到底會是個什麼地方？怎麼他卻從來沒有聽過？
葉庭先是坐著軺車在王城中穿過三道正門，隨後又跟著葉庭下車步行穿過了兩道殿門，這才來到一座看起來並不是很起眼的偏殿前，偏殿的大門緊閉著，門外后侍衛把守，看到伯秦走近，其中一個很是恭敬的上前行禮道：
「陛下正和諸臣商議封禪泰山事宜，還請公子在外等候片刻。」
「伯秦，封禪泰山是什麼？」對於先秦歷史除了男男八卦之外一無所知的葉庭同學好奇問道，估計著裡面的商議一時半刻也不會結束，伯秦也乾脆將葉庭具體解釋了一番。
「所謂的封禪泰山，便是在泰山上築土為壇以祭天，報天之功，故曰封，又在泰山下的小山上除地，報地之功，故曰禪，連在一起就成了封禪，是一種源於三皇五帝時代的儀式。」
葉庭點了點頭，此時正是秦始皇應該才剛剛統一六國，天下初定，始皇又正值壯年，可謂是意氣風發，自比三皇五帝，自然也想著做出點三皇五帝曾經做出的事情，也將自己的功績昭告上天。
「只是……正是因為封禪儀式源自三皇五帝時代，誰也不知道封禪儀式到底應該進行，為此陛下刻意請來了齊魯的儒生們，就是為了聽聽他們的意見。」
望著緊閉的大門，想象著始皇認真聽取儒生意見的模樣，葉庭覺得那畫面有些酸爽，畢竟他只知道秦始皇焚書坑儒，卻不知道始皇陛下還有這麼尊重儒生，主動聽取儒生意見的時候，所以到底是因為歷史書上記載錯了，還是什麼原因導致了秦始皇對於儒家態度的轉變？
葉庭正在思索著，偏殿的大門突然打開了，從裡面魚龍貫出了十幾個儒生，他們匆匆從伯秦和葉庭眼前走過，顯然是並不認識這出現在宮中的兩人。
不一會，在侍衛的帶領之下，二人進入殿中，明亮的大殿里擺著一張黑色的大案，而在大案後面，一位身著玄衣青年正端坐閉目著，他約莫三十多歲的模樣，黑色的衣袍上帶著紅色紋飾，這正是在秦國最為尊貴的顏色。
聽到殿中的腳步聲，又睜開眼睛望見了伯秦，青年站起了身來，看起來有些激動和欣喜，但是最終那些激動和欣喜只是化作了淡淡的一句話：「你來了。」
而伯秦也在稍稍愣怔后跪拜行禮道：「伯秦叩見陛下。」
葉庭猜得沒錯，這殿中的青年果然就是統一六國的秦始皇陛下，除了看起來太過年輕以及比歷史上畫的帥上一萬倍之外，似乎和他想象中的也沒什麼區別。
對於葉庭這種窺見天顏的行徑，始皇陛下並沒有多加責備，主要是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還有一個葉庭的存在，在站了一會後，秦始皇又重新跪坐了下來，開口朝伯秦問道：
「伯秦在軍中過的可好？」「回稟陛下，軍中一切都好。」「吃的怎麼樣？」
伯秦頓了頓，答道：「……還好。」
始皇陛下沉默了片刻，又問道：「朕剛剛和儒生們商議封禪大典的儀式，他們眾說紛紜，竟然沒有一個可以實施的，伯秦你怎麼看？」
伯秦拱手答道：「回稟陛下，畢竟封禪大典來源上古時期，並無典籍記載，討論不出結果也不能完全責怪儒生們。」
「也不能完全責怪他們……」對於伯秦的觀點，秦始皇不置可否，只是重複這伯秦的話。
一時間，誰都沒有再繼續說話，殿中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凝重，又有些尷尬，葉庭悄悄抬頭看了看依舊跪在地上的伯秦，再看看端坐再大案後面盯著伯秦一副欲言又止模樣的秦始皇，越發覺得這兩個人都有點不太對勁，要說像君臣嘛，這說話的內容又不完全像君臣，想想看，哪有做君主會問你在軍中過的怎麼樣吃的怎麼樣啊，這樣說話的語氣，倒是有些像……父子？
等等！他怎麼就沒有想過呢？當初遇到伯秦的時候，那些大漢就說伯秦身份尊貴，要捉他回去，而且伯秦……伯秦，伯不就是長子的意思嗎？所以說，伯秦實際上就說秦始皇的長子？
葉庭的腦海中儼然是颳起了一陣頭腦風暴，而另外一邊，始皇陛下也終於忍不住打破這尷尬的氣氛，起身走到了伯秦面前，親手將他扶起，又仔細端詳一番。
「扶蘇，你長高了，也結實了不少，蒙恬把朕的兒子教的不錯！」
「父皇還是和從前一樣。」伯秦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可是顫抖的雙手卻已經出賣了他激動的內心。
父子之間的氣氛終於稍稍恢復正常之後，始皇陛下終於將注意力放到了葉庭的身上，也順帶注意到了由葉庭鑄造的那把寒鐵劍，將那把劍放到手中品鑒片刻，始皇指了指葉庭，朝伯秦問道;
「這便替朕鑄造寶劍的工匠？」
葉庭十分識趣的行禮道：「草民葉庭，叩見陛下。」
誰知道，秦始皇卻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玄鐵劍，又看了看葉庭，緩緩開口問道：
「葉庭？朕也聽胡亥提起過你，那小子說你劍術了得，還說你有一把金色的寶劍，號稱是這世上第一？」
秦始皇的語氣雖然輕，但是卻字字重若千斤，聽得葉庭是欲哭無淚。
冤枉啊，他只是說自己的劍還不錯，可從來沒有說過自己的劍是世上第一啊！胡亥你個熊孩子果然是要害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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