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為難

第10章 為難

像是覺得自己給葉庭所施的威壓還不夠大,秦始皇乾脆走到了葉庭的身前,繼續追問道:

「你說,到底是你的佩劍堪稱天子之劍,還是你進獻上來的這把劍堪稱天子之劍?」

看著眼前那雙近在咫尺的王靴,葉庭實實在在感覺到了來自始皇陛下的威壓,身上的冷汗不受控制般的往外冒,若是這個問題回答的不好,他的小命估計也就難保了。

「父皇……」知道葉庭的處境堪憂,一旁的伯秦想要開口替葉庭回答,卻被秦始皇直接打斷了。

「你別說話,朕要聽他說。」

遷怒,赤/裸裸的遷怒。

這下葉庭明白了,始皇大大這是心情不好,可是你心情不好關我什麼事啊!有必要遷怒我嗎?還問個這個難的問題,叫我怎麼回答啊!

說我自己這把佩劍堪稱天子之劍,小命估計直接沒了,說你的這把才算的是,可是那胡亥那熊孩子偏偏告訴你我這把劍才是天下第一,欺君之罪,doublekill……這樣想想,不管自己怎麼回答都是死路一條啊。

不過往往是在危急時刻才會激發出人的潛能,葉庭苦思冥想著,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麼,他伏下/身體一拜,隨後起身朗聲答道:

「回稟陛下,草民的佩劍與這把劍都稱不上天子之劍。」

「哦?朕要的可是天子之劍,你卻說這兩把都不是,你這是在戲耍朕嗎?」

秦始皇的語氣中帶著慍怒,顯然已經是非常不快,伯秦也是無比擔憂的望向葉庭這邊,卻見葉庭繼續答道:

「所謂天子之劍,是以燕溪石城為鋒,齊岱為鍔,晉魏為脊,周宋為鐔,韓魏為夾,包以四夷,裹以四時,繞以渤海,帶以常山,制以五行,論以刑德,開以陰陽,持以春秋,行以秋冬。此劍,直之無前,舉之無上,案之無下,運之無旁,上決浮雲,下絕地紀。此劍一用,匡諸侯,天下服矣。」

說到這裡,葉庭又是深深一拜:「陛下坐擁四海,天子之劍早就已經被陛下擁有,又何須再去尋找呢?」

這下不僅僅伯秦,就連秦始皇也被葉庭這一連串的話語給震驚到了,愣了半晌,秦始皇才出聲道:

「……說的不錯,你叫什麼名字?」

感情這麼久還沒記住我的名字,葉庭雖然有些無語,但是還是拜道:「草民葉庭,叩見陛下。」

視線中的靴子走近了些,接著一雙手將葉庭扶了起來,出現在葉庭眼前的是始皇大大那張和藹可親的帥臉:「葉卿怎麼還在這跪著啊,快快起來,伯秦你也快起來,都別跪著了。」

大大您的變臉速度已經基本到達雙重人格的境界了你造嗎!

短短几分鐘的時間裡,葉庭的心境簡直就如同坐過山車般大起大落,連帶著伯秦也替他捏了一把冷汗,雖然始皇大大熱情的邀請葉庭入座,可他哪敢啊,那是大大的兒子才有待遇,而且秦代這個跪坐的姿勢,簡直是比站著還要難受好嗎!

於是在葉庭的幾次推辭之後,就變成了秦始皇跪坐著,葉庭站著,伯秦也陪葉庭一起站著。

始皇大大親切的問道:「你背過《莊子》?」

葉庭一臉茫然:「什麼《莊子》?」

始皇大大沉默了片刻,決定先不談這個了,談一些低智商的話題:「我聽伯秦說,葉卿是秦國人?」

「草民是秦國人,不過從小是在一個叫做□□的地方長大,草民的武藝和鑄劍的技術也是在那裡學的。」

秦始皇點了點頭,正想要繼續問下去,只聽哐當一聲,原本緊閉的被撞開了,三人的目光幾乎是同時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胡亥正光著腳,直愣愣的站在門外。

緊接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原來是那群守在門外的侍衛趕了過來,看到此情此景,領頭趕忙跪了下來:「陛下恕罪!少公子聽說長公子正在裡面,非要闖進來,屬下實在阻攔不住……」

「父皇……」

知道自己大概是闖禍了,胡亥的眼圈也是一紅,嘴上怯生生的喊著,被凍得有些紅的小腳不安的上下搓動著。

顯然是注意到了這點,始皇眉頭微皺:「你這小子,怎麼不穿鞋就跑來了?」又對依舊守在門外的侍衛們吩咐道:「你們先下去吧。」

聽出自家父皇的語氣中沒有怪罪的意思,胡亥一改之前委屈又可憐的小模樣,嘟著嘴開心的回答道:「胡亥聽說扶蘇哥哥和葉哥哥來了,就急匆匆跑來了,哪有時間穿鞋啊!」

「這麼著急做什麼?你扶蘇哥哥又不會變成鳥飛走,快到朕這邊來,穿的那麼少,瞧把你凍得。」

雖然是苛責的話語,可秦始皇的語氣中卻不帶一絲苛責的意思,胡亥歡快的跑到自家父皇的面前,秦始皇將他一把抱在懷裡,愛憐的將他的頭髮束好,衣衫整理整齊,之後胡亥又說了什麼,逗得秦始皇哈哈大笑,那父慈子孝的一幕簡直是要閃瞎了葉庭的眼,看的伯秦也是心塞塞的。

無故闖宮,父皇非但沒有責怪胡亥,反倒是心疼他被凍著……想自己在邊塞伏擊敵人,冰天雪地中一待就是十幾天,父皇又何曾問過一句?

「父皇,我要葉哥哥做我的師傅教我劍術!」伯秦這邊正在黯然神傷著,胡亥圓溜溜的眼睛已經盯上了葉庭,指著葉庭嚷嚷道。

秦始皇覺得有些奇怪:「你之前的兩個師傅呢?」

「已經被胡亥趕跑了!」胡亥一臉天真的回答道,就好像自己趕走的兩個無關緊要的僕從。

眼看著秦始皇就要拍板決定了,伯秦趕忙插嘴道:「父皇,拜師之事強求不得,父皇還不知葉兄是否同意。」

經過伯秦這麼一說,始皇大大的目光才不情不願的轉向了葉庭,冷冷的問道:

「你可願意做胡亥的師傅?」

一邊是一臉期待的胡亥,一邊是似乎是讓自己不要答應的伯秦,葉庭一時不知道應該如何抉擇,只得吞吞吐吐的回答:「我……草民還沒想好……」

秦始皇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眼前這人一會口舌如簧說的自己啞口無言,一會又是一副愚不可及的模樣,還真是讓人費解,偏偏自己的兩個兒子都對他挺上心的,自己把他指派給誰都不太好,還不如讓他自己做決定。

「朕給你一夜的時間,明日此時,朕要聽到你的答案。」

說完,秦始皇站起身來,拂袖而去。

===

回到客棧之後,已經是傍晚時分。

秦代沒有夜生活,大部分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葉庭早早躺下之後,卻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葉庭有點不知道第二天應該怎麼回答秦始皇,他沒有想到,伯秦竟然就是長公子扶蘇,那個悲劇的因為一道假詔書而沒有當上皇帝的倒霉蛋,而那個此時天真浪漫的小娃娃就是胡亥,他應該選擇伯秦,但是之前他也已經答應胡亥做他的老師……可是胡亥是秦二世啊,當他的老師他又怎麼輔佐伯秦?

越想越糾結,越想越鬱悶,反正也已經睡不著了,葉庭也乾脆不躺著了,起身到院中走走。

渭水客棧的院子都是連在一起的,再加上此時天色已晚,葉庭走著走著,竟然走到了伯秦住的房間門口。

自從知道伯秦也住在這家客棧裡面,葉庭就乾脆搬到了他的隔壁,此時伯秦房間里已經是一片漆黑,想必他也已經睡下了。

這樣想著,葉庭正要轉身離開,卻突然瞥見院中涼亭里似乎有人,葉庭走近一看,竟然是伯秦正靠坐在涼亭的圍欄旁,低著頭不知在想寫什麼。

葉庭看的出來伯秦的心情也不好,不然他也不會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外面來乘涼了。

那麼試問,兩個人鬱悶的湊到了一起能做些什麼?

這個問題葉庭不用想就已經知道答案了,他從包裹中掏出了一壺酒,遞到了伯秦的面前。

「要喝酒嗎?」

聽到葉庭的聲音,伯秦抬起頭來,黑暗中他看不清葉庭的模樣,只是覺得葉庭那雙原本就燦若星辰的眼睛,此時更是出奇的明亮,他的心中微微一動,沒有接過酒壺,只是愣愣的盯著眼前的人。

見伯秦半天沒有答話,葉庭以為他心中還有什麼顧忌,便調侃道:「我曾經聽魏五說過,伯秦公子酒量了得,曾經一連喝倒了十八位匈奴勇士,如今看來,所言不實啊……」

「喝就喝。」

打從宮中回來,半是因為父皇對自己的態度,半是因為葉庭的事情,伯秦早就已經是鬱結於心,此時夜深人靜,身邊就只有葉庭一人,他就像是找到了一個發泄口般,乾脆將平日里溫和作態丟個一乾二淨,抬手便奪過了葉庭手中的酒壺,仰頭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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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藏劍]帝王攻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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