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回歸

「哎，麗莎呀，這可不能怨我，」謝金耶夫叫屈道，「你知道現在我們這些人被你男人攥得死死的，單要是我自己的事情還好說，我不怕他和我翻臉。可問題是東邊海上的事情是屬於丘朋克那個老頑固全權負責的，那傢伙本來就和我不怎麼對脾氣，我哪裏指使的動他？如今能夠指使的動他的，也就只有海冬兄弟一個人了。前天我們通過電話會議磋商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就明白地說了，沒有海冬兄弟放話，誰也別想動他手底下的一兵一卒。你看看，就這麼個人，你讓我怎麼處理？」

「沒想到朋克將軍對海冬還是蠻有衷心的。」拉林娜在旁邊笑道。

「那倒不見得。」謝金耶夫哼聲說道，「這個老東西還不是看在錢的份上。他們海軍和我們不同，我們百公里內的大部隊調動，只需要解決糧食問題就可以了。他們呢，就算是一海里的調度，也需要拿油去填，所以說在錢的問題上，他要比我緊張的多，同時對海冬的依賴也就更大了。」

「嗯，這方面的情況我也了解。」喀麗莎點頭說道，「不過這件事情不是早就和海冬商議過了嗎？他已經表示全力支持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哼，還用說嗎？」謝金耶夫不滿的說道，顯然這段時間他沒有少受丘朋克的氣，「這老東西這段時間在各方面都拖拖沓沓的，肯定是等不及的想要把這次軍演的經費拿到手了。」

「噢，原來是為了這個。」喀麗莎恍然道，她知道按照原來范海冬與中俄雙方達成的協議，此次在南千島群島舉行的聯合軍演，由中方擔負軍費支出。而這筆錢已經在范海冬前去中國之前，達到了他的賬戶上，但是因為他現在人在中國，所以這筆錢才一直沒有打到太平洋艦隊那邊去。「那好吧，我這就給海冬打電話，幫他催催這筆款子。」

「這樣最好，」謝金耶夫點頭說道，「順便問問海冬兄弟什麼時候能回來，這邊還有很多事情等着他處理呢。」

喀麗莎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表示領會了。

當喀麗莎撥通了范海冬的加密電話時，他人還在烏魯木齊，而且剛剛登上一架由新疆軍分區為他專門準備的直升機，準備返回離開了數月之久的阿勒泰老家。隨他一同前去的，還有蘇絲、李智熙這兩個已經屬於了他的女人，以及那個成為他師姐沒幾天的女人。

原本按照范海冬意思，這次探親之旅早就應該開始了，至少在中俄韓三方首腦會談結束后，就應該回來了。但是因為蘇絲還有一些重要的事務需要處理，而且她又一再堅持要和范海冬一起回來，所以這一行程才一拖再拖，直到如今才能正式成行。

這一段時間，范海冬倒是也沒有白過，每當閑來無事的時候，他便會拿出那本從「老古董」師傅那裏高價買來的「強經提血」術，翻著練上一練。在剛開始的時候，范海冬曾經不止一次的大感上當，因為在那本書中，既沒有什麼「仙藥」的提煉之法，也沒有武俠小說中那種提脈運氣的行功圖解。在那裏面所有的，只是一些斷接不上姿勢草圖，而且那些姿勢都古怪異常，要想親自按著去做，也非常困難。不過好在的是，因為有性命攸關的因素夾雜在其中，范海冬倒是也沒有敢怠慢。強忍着幾乎讓他骨斷筋折的痛苦，在堅持了幾天之後，他再做起那些動作來，已經沒有那麼困難了。但是讓到感到不太滿意的是，這樣的辛苦練功竟然感覺不到有什麼成就，如果說有一點兒收效的話，那就是他如今睡覺的時候踏實多了。正因為如此，他在私底下給這個什麼「強經提血」術換了個比較好記的名字——「睡覺功」。

對於他這種急於求成的心態，劉毓茗是根本不予置評，倒是那對剛過來的雙胞胎師姐對他友善很多，雖然她們同樣因為二師兄的問題而對他抱有一定的敵意，但是卻遠沒有劉毓茗那樣明顯強烈。對這其中的原因，范海冬私下也問過這兩位師姐，據她們說，劉毓茗之所以會對他又如此深厚的敵意，完全是因為她曾經跟二師兄休習過近兩年的「追蹤秘術」，所以她和二師兄之間的關係比較近。至於她們姐妹，則因為從來沒有這位二師兄長時間相處過，所以相較之下，感情自然就沒有那麼深，而對他范海冬的恨意也就沒那麼重了。在知道了這些「內幕消息」之後，范海冬大感放心，他可不希望這幾位擔負着保護自己安全職責的師姐們，都對抱有化不開的敵意。

而在這幾天中，范海冬的另一個收穫，就是他已經能夠分辨出自己這兩位雙胞胎師姐的身份了。通過他的觀察，兩姐妹中那位性格比較溫婉，而且比較細心的，是六師姐李雲娉。而七師姐李雲婷的性格則偏著些狡黠，喜歡搞怪、捉弄人。如果想要從二者的外表上將她們區分開來，那就必須先逗她們笑，因為一旦這兩個人笑起來，臉上就會出現一個很明顯的不同特徵，這個特徵就是兩人都只有一個酒窩。姐姐李雲娉的酒窩在左側臉頰上，而妹妹的則剛好相反。至於在她們不笑的時候怎麼去區分，范海冬還沒有發現。不過好在這兩位師姐屬於天生的樂天派，每日臉上基本都帶着淺淺的微笑，在給人春光明媚的感覺的同時，也讓人比較容易把她們區分開。

感覺到口袋裏手機的震動，范海冬欠了欠身子將它掏出來，然後在機評上看了看。

「誰的電話？」看到范海冬將口袋裏的手機掏出來，坐在他旁邊的蘇絲大聲問道。此時機艙里充斥着馬達的轟鳴聲，如果小聲說話，恐怕連自己都聽不到。

「是麗莎。」范海冬先將電話接通，然後用手捂住話孔，看着蘇絲說道，「可能是為了印尼那邊的事情，我先下去接一下。」

說完之後，他也不等蘇絲的反應，就徑自跳出直升機的機艙，朝遠處草坪走去。而在他的身後，李氏姐妹和劉毓茗緊跟着他跳了出來，她們要隨時擔負起保護范海冬安全的職責，即使這裏是在新疆軍分區的直升機大隊本部，她們也絲毫不敢放鬆警惕。三人在范海冬停下之後，間隔着四五米的距離，以品字形的方式站在他的四周擔任警戒。這個三女圍一男的結構，從遠處看上去倒着實有幾分香艷。

「喂，麗莎嗎？」等走到比較清靜的地方之後，范海冬將手機拿到耳邊說道。

「嗯。」喀麗莎在電話那邊說道，「剛才那便是怎麼回事，怎麼那麼吵？」

「我剛才是在飛機上，正準備回阿勒泰呢。」范海冬說道，「現在打電話來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打了嗎？」喀麗莎用帶着些撒嬌的語氣說道，「這麼長時間沒見面了，你就不知道給我們打個電話，我看你是因為有了那兩個女人的陪伴，就把我們都扔到腦後去了。」

「咳咳……」范海冬乾咳兩聲，然後說道，「你想到哪裏去了，我前幾天不是剛和你們通過電話嗎？而且還讓科諾給你們帶回去那麼多的禮物，這怎麼能說我忘了你們了呢？」

「哼，你不說科諾我還想不起來呢。」電話里先是傳來兩聲竊竊私語，然後喀麗莎才說道，「我聽他說你之所以讓他回來，是因為你新找了幾個美女保鏢？是不是花心病又犯了？」

「你那邊最近不忙嗎？」范海冬不答反問。

「怎麼不忙呀，我都要快累死了。」喀麗莎抱怨道，「早知道處理整個組織的事情這麼麻煩，我就不接這個爛攤子了。」

「那你還有時間去想這些亂七八糟、不着邊際的事情。」范海冬笑道。

「你敢取笑我？！」喀麗莎嬌聲嗔怪道。

「好啦，好啦。」范海冬急忙說道，「不說這個了，我問問你，尼泊爾那邊的武器起運了嗎？」

「嗯，已經起運了。」喀麗莎回答道，「不過因為數目過大的緣故，所以我們只能分成數個批次運過去，如果想要最終運完，恐怕還要等上不短的時間。」

「多分幾個批次沒有問題。」范海冬說道，「最重要的是安全，這才是排在首要的問題。在運輸路線上，也要盡量避免走一條路，多安排上幾條，以免在路上出問題。」

「這些都不用你操心了。」喀麗莎回答道，「我們都已經安排好了，現在你要考慮的問題是，什麼時候把我這邊的軍火資金和運費付了。」

「哈哈，沒想到就這麼一段時間，我的麗莎就成了財迷了。」范海冬失聲笑道，「你放心吧，錢一分也少不了你的，等我回去以後，全數給你補上。」

「我的錢是可以不着急，但是有的人可要等不及了。」喀麗莎說道。

「有的人？誰呀？」范海冬愕然道。

「還能有誰，當然是那個丘朋克啦。」喀麗莎沒好氣地說道，「就因為你拖欠着他的那筆軍費，他現在就不聽指揮了，在印尼的事情上一個勁的給我造麻煩。你……」

「噢，你是說他呀。」范海冬會意地笑道，他知道丘朋克之所以不聽喀麗莎的指揮，恐怕並不真是因為什麼軍費的問題，他這樣做無外乎有兩個原因。其中一個是因為他作為鎮守一方的軍方大員，對喀麗莎這樣一個從未和軍方打過什麼交道的女人有所輕視，自然也不會聽她的指揮調度。范海冬相信，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緣故，丘朋克恐怕不會和喀麗莎多半句廢話。至於另外一個原因，則是丘朋克這個老油條有意通過這次的事情向自己表一個態，說明除了自己之外，他不會讓任何人插手他的軍隊事務。這樣一來，以後自己再想在他的艦隊編製中安插什麼人手的話，就要事先考慮一下了。

儘管了解其中的奧秘，但是范海冬也不會向喀麗莎說明的，畢竟如今的俄羅斯軍方，是他的自家「保留地」，他也不希望自己這幾位女人到那個圈子裏去攪和。因此他對喀麗莎說道：「他這件事情我倒是還真給忘記了。不過沒關係，你儘管按照你的計劃安排吧，他那邊我會親自去通知的，保證到時候他會給你必要的配合就好了。」

「那你可要儘快呀。」喀麗莎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

「嗯，我知道了。」范海冬說道，「還有什麼別的事情嗎？」

「有。」喀麗莎說道，「謝金老哥問你什麼時候能夠回來，他說這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出面來辦呢。」

「需要我出面來辦？」范海冬笑道，「需要我出面辦的事情恐怕沒有什麼好事，無非就是要錢來的。你告訴他吧，我現在正在回鄉探親的路上呢，具體的回國日期還沒有定下來，不過估計最快也要等上個半月的時間了。」

「啊！還要那麼久？！」喀麗莎有些失落的說道。

「怎麼，是不是想我啦？」范海冬說道，「你放心吧，等我回國的時候，會首先去新西伯利亞和你見面的。」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不準黃牛，否則的話，我和琳娜都和你沒完。」喀麗莎連忙說道。

「我說的話有什麼時候黃牛過嗎？」范海冬笑道。

「那咱們就這麼說定啦，我們等你過來。」喀麗莎說到這裏停了下來，然後電話中傳來她和拉林娜交談的聲音，看樣子他是在問拉林娜有沒有什麼還要說的。

又過了一會兒，大概是拉林娜告訴她沒什麼要說的了，喀麗莎才在電話中說道：「好啦，我們也不耽誤你的時間了，你趕緊上飛機吧，我收線了。」

「嗯。」范海冬應了一聲，按下了掛機鍵。

將手機放回口袋裏，范海冬對站在周圍的三女擺了擺手，領先朝一直處在準備起飛狀態的直升機走去。須臾之後，一架草綠色的軍用直升機騰空而起，直投西北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