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第二世,箴言帝君投身為當朝丞相的小兒子,長得一副風流倜儻君子如玉的模樣,本性卻放蕩不羈,除了殺人放火幾乎無惡不作是個紈絝。

清華投身為知府嫡女,知書達理,才名滿京城。

而我投身入農家,被兄長賣入青-樓,最後成為京城最大的青-樓紅花樓的花魁。

丞相的小兒子,也就是箴言帝君的凡身見我第一眼便驚為天人,要納我為妾,誰知他剛將我從老︶鴇那裏贖回,抬轎子讓我進門前,一場大火燒毀了紅花樓,也燒死了我。

奈何橋邊,司命摸著腦袋笑的尷尬,「我明明不是這樣寫的…」

我默默地往橋邊一坐,拿起觀塵鏡,看着這一世的箴言迎娶了知府嫡女,從此修身養性,浪子回頭。誰知好景不長,清華難產而死,箴言孤獨終老沒有再娶。

看到這裏,司命很是苦惱眯着眼睛,臉上的肉一抖一抖的念叨著,「不對不對,這一世清華仙子該產下一隻狸貓,箴言帝君發現她與狸貓妖有染,暴怒之下請道士除了狸貓妖,溺死了那狸貓嬰孩,將清華囚禁於院中,自此縱情聲色不信真愛,在三十歲那年被清華以毒酒害死…」

他說着轉頭看我,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我頭冒青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火又不是我放的,我一凡人之軀,從事的又是花魁這種吃飯都不能放開肚子吃的行業,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沒有記憶跟仙力,如何抗的了這天災*?!」

司命皺着小眉毛嘟囔著,「天意啊…」

我終於有些明白前三十九世里,司命看着不按命格本走的箴言帝君時的無奈與憂傷。

我嘆了口氣,也許是箴言對清華的感情感動了天道吧,不然為何每次我們這些仙家想去插上一腳的時候都這麼不順利?

第三世,箴言是齊國將軍,清華是齊國公主,而我是魯國的少將,在兩軍交戰時被箴言一箭穿心而死。

箴言立下戰功,齊帝龍顏大悅,將最寵愛的公主下嫁於他,兩人琴瑟和鳴,卻不料公主上山進香求子,跌落山崖,香消玉殞。箴言悲慟,求戰於邊境,戰死沙場。

奈何橋邊,我心力交瘁的拽住司命的衣領,「你說我到底是什麼時候得罪你了,讓你如此盼着我被西王母責罰,你看他們和美的都要成民間故事,夫妻典範了!老娘這次呢,好不容易見到了帝君,結果就被一箭射死了!要是這最後十世下來,那帝君跟清華仙子的感情更好,我們就可以自行去跳誅仙台了。」

司命抖着手中的小冊子,苦着臉道,「不對不對,這世魯國戰敗,齊國公主清華下嫁箴言,你作為魯國使者前往齊國求和,箴言與你相談間生出生生相惜之感,一次酒醉后,你們行了那假鳳虛凰之事,被齊國公主撞見,公主惱怒之下欲拔劍殺你,箴言在保護你之時竟意外將劍刺入公主腹中,彼時公主恰巧懷了箴言的孩子,一屍兩命,誤殺公主,箴言悲慟不已,你看準時機將劍刺入了箴言的心臟,箴言暴怒之下,在咽下最後一口氣前砍下了你的頭,皆大歡喜。」

「…你那小破冊子上再怎麼皆大歡喜,這一世箴言帝君可是跟清華琴瑟和鳴,雙雙殉情了,」我一指河邊那株七葉樹下那圓潤光滑的石頭,「喂,那兩人名字都上三生石了。」

司命一看那三生石,一張小圓臉頓時皺的跟吃了沒熟的蟠桃一般。

我一時無語,遠遠瞧見箴言帝君跟清華仙子走近奈何橋,我拉着司命躲起來,見他們過橋了才鬆開司命的衣領,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粘著的七葉花花瓣。

「無論如何,這樣死下去也不是辦法,」我搶過司命手上的命格本,掃了一眼,忍着額角的青筋將命格看完,遞還給他道,「不若下迴轉世讓我保留仙身時的記憶吧。」

司命為難的眯著本就不大的眼睛,「仙界不能干涉凡間秩序,否則便是違背了天道,會遭天譴。」

「我封了仙力便是。」

司命依然一副為難的小模樣。

第四世,我是齊國德王爺的正妃,而我跟箴言的關係比前幾世來的都近,相遇的也非常早,因為,我是他媽。

司命做了點小動作,他在我遇到箴言帝君之後,也就是箴言出生時才讓我恢復了過往的記憶。

雖然我被封了仙力,可本質還是個神仙,又有着命格薄上關於這一世命格的記憶,所以當即便知道那被乳娘抱着的粉白糰子正是箴言這一世的肉身,我的兒子。

我回想了下箴言帝君這一世的命格,心想只要我□□的活到箴言十七歲將清華帶到我面前說要娶她的那一天,我這一世就算圓滿了。

母親啊往往是戀人間最好的一堵牆,特別是一個得孩子敬愛的好母親。

於是,我向德王提議,給寶寶起了「箴言」這個名字,滿心期待的開始了乖寶寶養成。

箴言不愧有仙根,異常聰慧好養活。

當他吐詞不清的叫我娘的時候,我當場沒忍住一口茶噴了出來,笑的肚子都疼。

能被箴言帝君叫一聲娘,這十世歷劫總算沒有白來。

箴言一天天的長大,也確實慢慢地變成了我所期望的乖巧聽話的孩子。

不過天道似乎確實站在了箴言帝君與清華仙子那邊一般,箴言每長一歲,我這凡身就會生一場大病,幸好本仙子毅力過人,王府又有上好的藥材,我才能數次自鬼門關爬出來。

不過也因此,我給王府,包括箴言在內的眾人都留下了自從生了箴言就變得體弱多病的印象,箴言一直覺得是自己的出生搞砸了我的身體,故而加倍的孝順我,每次出門遊歷回來都會給我帶些百年難求的靈藥當禮物。

直到有一天,他十七歲那年出門遊歷,帶了一位姑娘回來。

少女身着青色紗衣,額間一朵青色蓮花開的妖嬈。

饒是我之前看過命格,此刻也不禁默默地揉了下額角,尼瑪清華好歹也當了兩萬多年的仙子,怎麼這輩子就投入了修羅道修成了妖?

司命的命格真是越寫越偏了。

那青衣少女見我看她,也不羞澀,而是大大方方的對我行了個禮,叫了我一聲娘。

我一怔,心念著妖界習俗果然如傳聞中般奔放,看向箴言,「這是哪房生的?娘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箴言不愧是我從小帶大的孩子,聞言立馬知道了我的意思,一撩袍子便對我跪了下來,就像當初他跪西王母那般,背脊挺得筆直。

「兒啊,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我心裏一抖,沒來得及躲開,心念著雖說這一世我們是母子,他用這凡身跪我本也沒什麼不恰當,可這凡身的裏子卻還是仙娥與帝君,級別差的太大,就怕有個萬一被這一跪給跪得折了壽,老娘好不容易堅/挺的活過了這十七年,盼到了這一天,你好歹讓我留着命把戲演完了!

我立馬差了身邊的侍女去扶他。

可他卻一動不動,就如那天在九重天的瑤池宴會上看都沒看我一眼一般,沒有看那侍女,也沒有起身,只是定定的看着我,黑眸清亮。

「兒子求母親一件事,若母親不答應,兒子便長跪不起!」

你這是在求我嗎?你丫這分明是在威脅我啊!

「有話好好說,」我將手上的茶杯狠命的往桌上一砸,發出一聲脆響,「難道要為娘親自來扶你不成,還不快起來!」

箴言向來聽我的話,一般這種時候見到我發火,都會聽話的站起來。

可今天,他卻依舊跪的紋絲不動。

「反了!真是反了!!」我一拍桌子站起來,饒到了箴言身側。

箴言挺直著背,我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你想收了她?」

箴言身子一抖,膝蓋挪動着轉過身子,對我低下了頭,「求母親成全。」

我「震驚」無比的向後退了幾步,只覺得一口血湧上了喉頭。

怕是這凡身的氣數快要盡了。

不過,還不是時候,就算是天道要幫他們,我也不能讓它得逞!

畢竟天道不能讓我立馬上誅仙台,可無論是西王母還是天帝一揮手我分分鐘就必須跳那誅仙台,哎,打工階級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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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這劇本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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