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初體驗
「要幾塊的？」系著圍裙的中年婦女一手拿著飯勺，一手拿著一次性的塑料小碗問道。
「啊，兩塊。」木朵眼神專註於要加的菜上。
「阿姨，給她三塊的。」顧慮揉了下木朵的腦袋，「小學生都要吃兩塊的了。」
老闆笑呵呵盛了三塊錢的飯量，「小夥子說的沒錯，有個四年級的小胖子每天都要吃四塊的了。」
木朵回頭一看三塊的飯量，啊，她都忘了物價上漲，現在三塊和以前的兩塊差不多。
顧慮要了四塊錢的，老闆又給糯米飯上加了菜，舀上骨頭湯。
顧慮一手一個碗找了個餐桌放下，木朵拿了兩瓶牛奶過來，盒子上面大藍字寫著，「學生奶」，底下一行貼心小字，「適合於7到15歲」……
木朵插上吸管，滿足的吸了一口，「就是這個味道。」顧慮笑，把兩個塑料勺子上的不平整的地方摩擦掉，遞給她。
木朵吃的歡騰，不一會兒就少了半碗，看看顧慮也吃了半碗，就呵呵笑，「小胖子，你吃的四塊啊？」
顧慮挑眉看她，不等他開口，木朵自己先投降了，「你是小瘦子，我才是小胖子。」她深怕顧慮說出「小胖子的女朋友叫木朵」這類不怕羞的話來逗她，說完，她便乖乖的舀著飯往嘴裡送。
顧慮暗笑，抽了張紙巾遞給她，「慢點。」
一頓早飯正好花了十塊錢，走出店門好一會兒木朵還在感慨，「我記得一年級的時候，買五角的飯，再一瓶牛奶，一塊五就夠。」
顧慮見她雙手晃蕩著不得閑，就一把抓住握在手裡捏了一下，「嗯，下周去文化路口吃生煎包。」
木朵光應了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麼，注意力全在兩人交握的手上。這種事向來都是顧慮主動，在學校里，能讓他拉拉小手的時候並不多但也不少。
有時候做早操，木朵從他身邊走過，會被突然勾一下。晚上夜自習偶爾和徐少換個位置，問個問題他就喜歡牽著。再是夜自習下課，偶爾幾天顧慮送她回寢室，到了人少的路段，兩人就默契的牽上了。但現在在大馬路上，第一次正兒八經的約會，木朵還是羞答答的低垂著小臉，臉紅上了。
顧慮帶著她逛了一圈小學的操場，兩人走上領導講話台，對面就是教學樓。木朵指著四樓東頭第五間教室，懷念道，「我記得五年級暑假的時候美術老師還指導我畫了一幅畫，後來正好掛在我們班教室門口。」當時她還得意了好久，家裡人現在都還拿這當英勇事迹在說。
顧慮很感興趣，轉身跳下講台，半抱著她下來。木朵也不扭捏，雙手摁著他的肩膀嘻嘻笑著落到地上。爬上四樓，木朵才想起都過了那麼多年，應該都換新的了。
果然，原本應該是兩隻企鵝的水粉畫如今變成了兩隻熊貓吃竹子的國畫，署名是現在四x班的章某某。顧慮沒說什麼帶著她繼續往樓上逛，最後，兩人在階梯教室前停下，「它怎麼在這兒了。」
顧慮瞧著畫上兩個肥嘟嘟的胖企鵝，揶揄道，「小胖子和他女朋友。」
木朵：「……」她就知道男朋友就是幼稚，還小心眼。
臨走，木朵給自己兒時佳作拍了個照，還站在畫框下讓顧慮合照了一張。下一次再來，這畫指不定被放哪兒去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啊。
顧慮借著兩人手機一樣，使了個障眼法，用自己手機拍了那張合照。
階梯教室旁是校史館，前頭照例是一排的書畫，木朵正興緻勃勃的一張張欣賞著，顧慮微微眯眼看向其中一副。
「這是大我們倆屆林學姐的畫啊，高不可攀的三條杠大隊長。」木朵的印象里，只要學校里有比賽，就有這位林學姐的出沒，但讓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手臂上的大隊長徽章。
「顧慮，快看。唯一的硬筆書法，這鋼筆字好帥……五（2）班，顧慮……」木朵猛地的回頭盯著顧慮看。
顧慮今天早上是騎著自行車來接木朵的，這會兒山地車後座上的木朵還在欣賞手機里男朋友小學五年級寫的字。顧慮有些無奈，拉過她一隻手抱到自己腰上，「小心待會兒遇到顛的路把你摔下去。」
木朵拍了拍手下的勁腰，嗚咽著，「顧慮，你太遭人妒忌了。」
顧慮沒有謙虛，被女朋友崇拜實在不能更舒坦。
木朵擔心在市區里閑逛會遇見熟人，要是被父母的朋友看見打個小報告可不是什麼好事，她寧願自己坦白也不喜歡別人添油加醋的說自己的事。
兩人就去書店買了一本英語的習題，或者不該說習題，是遊戲題。有填字的，連線的，還附贈一張英文歌曲的光碟，聽歌寫歌詞。
買了書，就去了上回的中西結合餐廳，到了門口就看見了大大的招牌。上回來，正好是舊招牌風吹雨打的壞了，如今換了個嶄新的棕木招牌——「食堂」。
木朵迥然，這名字取的。
今天來的早，還不到午飯的點，兩人都還不怎麼餓。木朵點了一份可樂冰淇淋，上面是一個香草味的冰淇淋球，下頭是可樂。顧慮要了一壺紅茶，木朵翻了一下壺蓋子上吊著著紅茶包就噗哧笑出聲，超市一塊錢一包的到這裡就暴利了。
顧慮現在是知道了，木朵是天氣越冷越想著吃冰，要是不讓吃人說不定回家路上自己會偷著去買甜筒，倒不如現在看著她吃個小球。至於紅茶包多少一包無所謂，只要是熱的就行，能讓朵崽吃了冷的后暖暖。
木朵咬著吸管抿了一口可樂，就開始吃冰淇淋。一邊舀，一邊翻手機里的照片，「咦？是不是還少了一張啊？」
木朵疑惑的看向對面正在倒茶的顧慮，她的合照呢？
顧慮把紅茶晾著，拍拍身邊空著的位置，「過來給你看。」
木朵不疑有他，屁顛屁顛的就坐到了顧慮邊上，身子湊過去等著看他手機。
顧慮伸手便攬住木朵的肩膀，現下，木朵半個身子都靠在顧慮胸膛上。顧慮摁開相冊，一張張的往下翻。
木朵還沒從突然的親密接觸中回神，就被男朋友手機中大量自己的照片驚到。
曾經不堪回首的憂鬱照，和家人出去遊玩疑似村姑的傻笑照，還有近期剛剪完短髮的賣萌照……木朵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你哪兒來的照片？」明明佔上風的木朵，卻跟做了虧心事一樣，弱弱的質問。
顧慮輕撫著女朋友的肩膀，「沖霄、芋頭、大茜還有你空間相冊。」
「相冊？有密碼啊。」木朵記得自己就沒告訴過別人自拍照相冊的密碼。
顧慮不置可否，「你設置了一個傻問題。」
木朵細細回想，她問的是，「將我的手機號每個數字相加得到的數再相加，直至加到個位數，請問是多少？」
木朵不可思議的看向顧慮，「你真的做了那麼無聊的事情？」
顧慮輕笑，揉弄著木朵的秀髮，「既然最後要求的答案是個位數，那一共就十種可能。」
木朵卒。
木朵頹喪的趴在桌子上，咗了一口可樂就哀怨的仰視著顧慮。這是三年前設置的問題，敢情她就笨了三年都沒發現這個問題如此傻。
昨晚的夜談似乎很有效果，今天木朵明顯的隨性許多，和他鬧和他賴皮。現在就跟個被欺負的小狗崽似的眨巴著眼睛盯著他看，要主人抱抱，疼疼。
顧慮心中不禁悸動，大手在她腦後停下，微微俯身，在劉海上落下一吻。慢慢往下，溫柔的親吻落在眼邊。木朵僵硬著身子一動不敢動，她覺得似乎要發生點什麼。她想知道自己現在該做點什麼，當柔軟的唇瓣碰到眼瞼，她下意識的就閉上了眼睛，睫毛不住的輕顫，刷過顧慮的嘴側。
綿密的親吻小心翼翼的繼續往下挪著，臉頰上的一吻剛畢，顧慮就犯規地跳過鼻子，直接印上了那張吸引著他去採擷的小嘴。
顧慮輕輕的抿了一下，在甜美的唇瓣上輾轉，溫柔的吸允。木朵生生的咽了一口口水，獃獃的任由顧慮欺負，她的手被顧慮拉著環抱在他腰間，上身向前傾著，腦袋微微仰起，形成一個弧度。
顧慮用雙唇咬了一下木朵的下唇，木朵似乎嚇到，嚶嚀一聲，伸出舌尖去推開侵略者。時機恰好，顧慮探出舌頭跟著木朵的小舌一道沖入她口中。
木朵整顆心都亂了，腦海里唯一的念頭就是，「嘿，他們接吻了。」
一吻完畢，木朵癱軟在顧慮懷裡，小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衣擺，她聽見了顧慮在她耳邊的低笑，也聽到了顧慮狂亂的心跳聲。
顧慮輕撫著木朵的後背，腦袋俯靠在木朵的肩頭，不無滿足、回味的說道，「甜的。」
木朵偷偷的抬手碰了下自己的嘴巴，傻傻的想著，原來嘴唇真的好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