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文森的驚異

「什麼？」文森的眉頭一皺，本來準備踏進任意門的步伐馬上就停頓了下來。要知道剛才文森和布雷迪那麼隱晦的一段對話，目的就是不想讓作為外人的艾恩，知道關於魔能衝擊的消息。

不過文森知道，眼前這個艾恩男爵，雖然只有一環的造詣，估計也在新年的第一天，受到了不小的魔能衝擊的影響，但是他沒有想到，艾恩已經知道了他的任務是什麼。

「我想，國王陛下和貴族議會給你派下的任務，也就是關於魔能的吧。」艾恩的措辭倒是非常嚴謹，「但是估計您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為什麼會突然有一股魔能噴發出來。」

局限於自己現在的實力，艾恩也知道現在自己只能寄託比如一些書籍的閱讀等等，去說明自己為何知道魔能的事情。畢竟關於這道已經失衡的空間裂隙，很多消息都並不是普通人可以接觸到的。如果將知曉這些消息的原因，歸結到自己的推測和猜想上，文森肯定斷然也不肯相信的。而且就算是將那些子虛烏有的書籍作為借口，艾恩自己能透露出的消息，也要特意去語焉不詳的模糊一下。

「難道你知道什麼？」文森倒是被艾恩這麼故意放出的口風吸引了，沒有去多深究什麼，非常直接的問到。

「如果我說，我根據一本古籍上的隻言片語推斷，在我們遠冬城的地下藏有一個空間裂隙，你相信么？」艾恩開始絞盡腦汁的編造起理由來。

文森只是點了點頭，示意艾恩繼續說下去。

艾恩也知道文森肯定是了解這條空間裂隙的，不然瑞瑟爾王國還不至於派駐一名王室法師團的成員，常駐遠冬城。

如果要說艾恩怎麼知道文森是常駐遠冬城的，還要感謝布雷迪的那個拍桌子的動作——很明顯桌子的那一塊固化了一個傳訊法術，用來通知文森。而且肯定設置有反傳送結界的市政廳，也給文森的任意門這個傳送法術留有了後門。如果文森不是常駐遠冬城的，這些設計又有什麼用？

「新年的第一天，我受到魔能的衝擊以後，就想起了還是在西北要塞之外生活的時候，所看的一本古書。上面就記載了關於遠冬城下空間裂隙的一些傳說。雖然本身寫的就非常的零碎而且隱晦，但是似乎上面的說法，就是在這個空間裂隙的那一頭，很有可能是一個魔能半位面……不過這些都是我根據已經不是很確切的回憶所推到的結論。」艾恩也是裝作很不確定的樣子回答道，「當然也不排除，只是外層位面中的一股魔能偶然突破了這個空間裂隙而已。」

位面的知識倒是基本上算是施法者，尤其是法師的必修科目。因為很多法師在足夠強大之後，都會選擇去外層位面去旅行。就算不變成一名位面旅行者，那麼在施展召喚類法術的時候，不論是發揮這些異界生物的全部實力，還是和一部分異位面生物溝通，也需要很多的位面知識。

「魔能半位面……」艾恩的話讓文森沉默了，因為魔能半位面中蘊含著海量的魔能，一旦處理不好這個空間裂隙，那麼爆發出來的魔能，足以將整個遠冬城變成死城——與那種物理毀滅不同，無盡的魔能突然爆發的話，足夠在一瞬間毀滅所有生物的意識，只留下一具軀殼，似乎證明著之前的存在。

「當然，這些都是我根據自己淺顯的位面知識的推測。從可能性上說的話，我還是覺得來自外層位面的遊離魔能的可能性更高一些。」艾恩知道，確實是在空間裂隙的另一邊是一個魔能半位面，不過為了顯示這是他的推論，還是這麼補充了一句。

不過艾恩既然提出了魔能半位面，文森的心中也有了瞭然。要是說艾恩現在不是很清楚那個空間裂隙的情況，文森是不會不清楚的。

仔細回想一下這幾天檢測到的情況，在空間裂隙的背後，藏著的已經基本就是一個魔能半位面了。

「文森閣下……」布雷迪聽艾恩和文森的對話倒是莫名其妙。畢竟布雷迪是一名騎士，雖然已經算得上准高階，但是也基本不可能學習施法者才會涉及到的位面知識。

「很麻煩。」文森搖了搖頭，看了看窗外的天空，似乎是在發獃。不過多時，文森抬起手做了一個手勢，一道奧術靈光在他的手上一閃而過。

「過不了幾日，應該會有一名預言學派的大師來遠冬城。」文森的目光還是依舊看著窗外的天空，「莊園那邊的問題，我會尋求那位大師的幫助。」

「感謝文森閣下。」艾恩雖然心裡很是鄙夷文森不願意自己運用通曉傳奇，但是還是很客客氣氣的說。

「如果到時候真的是證實了你的猜想，我想到時候我就應該把你歸結為另外一類人了。」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文森才轉過頭來仔細看了看艾恩，「一環造詣，也能有如此膽魄學識還有猜想的能力，不錯。」

……

等艾恩離開布雷迪的房間的時候，布雷迪看向艾恩的眼神也不在那麼公事化，還招呼了一名僕人，將艾恩送到了市政廳門外。

「只是我已經知道了結果罷了，如果我要再將這個空間裂隙的處理辦法說出來，這個名字叫做文森的高階法師會不會直接驚的把眼珠子瞪出來？」艾恩的心裡倒是調侃了一句，不過現在就算給艾恩幾個膽子他也不敢說出處理空間裂隙的方法。因為這個方法涉及到的奧術層面，是艾恩，甚至是自己拿名義上的老師格瑞安也不能接觸到的。如果自己直接就這麼說出來了，肯定直接會被懷疑被調查。

至於這次來市政廳的目的，其實最終的結果已經出乎了艾恩的預料。

本來他是沒指望得到幫助解決自己那三片世襲莊園的問題，但是沒想到歪打正著給了自己一個希望。

能被文森這個高階法師稱為預言學派大師的，自然肯定是一名有著很高造詣的預言師。艾恩倒是自信，就現在對北邊莊園區調查的情況，有那個級別的預言師出手，找到魔法儀式的核心還是非常輕而易舉的事情。

就像破壞和建設一樣，往往破壞要比建設容易很多。同樣那些反預言手段所花費的帶價，也要高於同級別的預言手段不少。而且越高級的反預言手段的代價越大。

想到這裡，艾恩不禁面色好看了些。莊園的事情也算有了個徹底的著落，如果這名預言學派的大師順利的找到了魔法儀式的核心，破壞了整個魔法儀式，那麼莊園的土地應該也會慢慢的恢復正常。要是他也沒有辦法找到魔法儀式和核心，那麼艾恩也就直接對這三片莊園放棄希望，隨那些大一點的貴族的意，將幾乎如廢土一般的莊園轉讓給他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