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激辯
「布雷迪子爵閣下，這個消息其實並不算完全準確。」艾恩不急不忙的說到，「因為我現在也只是通過奧術和煉金手段再加上自己的一點點運氣，算是找到了一個接近真相的推論而已。」
艾恩知道布雷迪是一名有著准高階實力的騎士，是一名法律的制定者埃拉西斯冕下的泛信徒。所以他也沒有去誇大奧術的作用。如果遠冬城的城主是一名施法者的話，艾恩說不定就會稍微吹噓下奧術以換取好感。
布雷迪聽了艾恩的話倒是一直保持微笑。
沒有很多施法者從小就培養起來的優越感和自信感，艾恩身上更多凸顯出和同齡的施法者相比而顯得彌足珍貴的謙遜。
要知道，如果某個人身為一個施法者，那麼首先這個人就有著常人不具備的天賦。不然這個世界上的施法者也應該遍地都是了。或許法師學徒的數量並不在少數，但是這些人根本不能被承認為法師。
「還希望艾恩男爵分享下您的推論。」法律的制定者埃拉西斯冕下的信徒，即便是泛信徒也往往對知識有著一定的尊重，所以布雷迪算是很客氣的說。
「布雷迪閣下，煉金學上將所有的事物都用基本的元素和正負能量來表示。所以我在偵測奧術波動沒有得到結果之後，就選擇了採集了一部分土樣，進行了煉金學分析。
「結果我在土層表面下三尺和五尺的位置都發現了硫磺，雖然這些硫磺不是遍布整個莊園，但是似乎是有規律的排列的。
「然後我就召喚了一隻天界犬，利用這種生物優良的嗅覺。發現在莊園區的土地下很多地方都有硫磺。」
「硫磺……」布雷迪沉吟一聲，「艾恩男爵你是否將含有硫磺的土樣帶了回來？」
艾恩點了點頭，從小型空間袋中取出了準備好的土樣，遞給布雷迪說：「布雷迪閣下，按照我自己的推論，我懷疑整個莊園區的地下被人設置了魔法儀式。」
「魔法儀式？」布雷迪接過土樣之後，聽到艾恩的話明顯愣了一下。
作為準高階的騎士，布雷迪雖然不是施法者，但是還是對這些施法者常用的很多辭彙有所了解。
稍微看了下艾恩給的土樣，布雷迪轉身來到了自己的桌子前，輕輕的拍打了一下。
「艾恩男爵稍等片刻。」布雷迪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對門外吩咐了一聲：「看看青葉有沒有了，如果有的話給艾恩男爵泡一杯青葉茶，如果沒有了就給給艾恩男爵上一杯果汁。」
青葉茶算是一種通行的施法者飲料，主要有微微的清腦提神的作用。雖然這個作用沒有那麼明顯，但是也總比沒有的強。
很快一杯果汁就端到了艾恩的面前，很明顯市政廳這個地方，並沒有什麼施法者。
艾恩剛接過果汁抿了一口，就有一道微光在布雷迪的辦公桌之前浮現。
「任意門？」艾恩眯著眼睛看了看這道微光，心中判斷到。
其實奧術辨析也是一門很高深的學問，只是艾恩在前世遊戲中看的多了，什麼奧術基本看一下前兆或者施法動作、語言成分都能認的出來。
很快一個由魔能組成的門就在艾恩和布雷迪的面前打開，一名穿著白袍的中年男子從任意門中走了出來。
「文森閣下。」布雷迪站起來對來人欠了欠身。
而艾恩看到白袍之後，早早的站了起來，對來者行了一個法師禮。
身著白袍的施法者，在瑞瑟爾是有特殊意義的。只有在王室的法師團里有一席之地的施法者，才有資格穿著這個白袍。
而整個王室法師團並沒有很多成員，他們各個都是高階的施法者，最少都有七環的造詣。
「布雷迪城主，今天這麼急著喊我來，是有什麼急事么，要知道我手上還有一件很要緊的事情沒有處理完。」這名名字叫做文森的王室法師，有些不滿的看了看布雷迪，又掃了一眼艾恩說。
因為顧忌有艾恩在，所以文森的措辭非常的謹慎，不過艾恩一聽就知道，文森說的事情就是前幾天的魔能爆發。
「我都知道，但是現在似乎又有個很急迫的事情了……」布雷迪稍微壓了壓手說，「這個東西，我看不出什麼端倪，艾恩男爵法師從北部的莊園區帶回來的，既然都是施法者，你應該能看出什麼吧。」
文森也是表面上不是很高興，但是還是很爽快的接過了布雷迪手上的那份艾恩採集的土樣。
「硫磺？」只是一道奧術的靈光閃爍，文森馬上就得出了答案。
「看樣子這個文森確實有自己的實力，不是在王室法師團里尸位素餐。」艾恩看著文森的動作，心裡倒是不禁評論了一番。
剛才文森使用的就是最簡單的零環戲法魔法伎倆，利用魔能構建了一套煉金儀器，一瞬間通過自己的煉金學知識分析出了土樣中不同尋常的硫磺。
「文森閣下，我在莊園區很多地方都在土層下發現了少量硫磺的痕迹……我看書上有介紹到魔法儀式，既然北部的莊園區通過奧術手段沒有辦法檢查出問題，那麼很有可能就是一種隱秘的魔法儀式。」艾恩看著文森皺著眉頭，於是就出口解釋了一句。
「確實，魔法儀式也可以達到這個效果……」文森倒是點了點頭，「不過覆蓋整個北部的莊園區的話，那麼整個魔法儀式也將及其龐大，尋找其核心也會非常困難。更何況我並不擅長於預言學派……」
艾恩聽了文森的話，倒是有些無奈。沒想到自己遇上的兩個高階施法者，都不擅長於最博大精深的預言學派。不然現在艾恩已經發現這個端倪以後，準備一個通曉傳奇就可以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見艾恩看著自己，文森又出口說了一句：「通曉傳奇這個奧術我可以施展，但是其費用必須由你們，也就是整個莊園區所有的莊園的擁有者承擔。」
艾恩苦笑著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根本承擔不起通曉傳奇這個奧術的代價。
要知道通曉傳奇這個奧術如果不搭配上快速施法的專長的話，最長需要準備十二周。就算這次的事情線索比較明顯，也沒有太多的牽扯，但是卻沒有足夠的信息。艾恩保守估計如果要是施展通曉傳奇的話，最少也需要一周的時間。如果要是需要一周時間的話，就需要準備一周的冥想熏香，一日的熏香最少要花費250金幣。光是準備熏香的花費，就足夠艾恩還清那筆債務了。更不要說，通曉傳奇還需要四根象牙作為施法材料。
「布雷迪城主，文森閣下。你們都是王國派到遠冬城代錶王國行使權利履行義務的。北邊的莊園區都是王國的財產，我想為了王國，花費一千多枚金幣去做這件事還是……」
「夠了。」布雷迪直接出口打斷了艾恩的話，「首先我是遠冬城的領主，其次才是兼任由王國指派下來的遠冬城的執政官。我想如果要是說代錶王國的話，文森閣下倒反而是王國直接派下來的人。如果文森閣下牽頭，需要我布雷迪配合的話，我也絕對不會推辭作為領主和兼任的王國指派的執政官的責任。」
完全不出艾恩所料，布雷迪直接將自己的責任全部推到了文森的身上。
「國王陛下還有王都那邊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做，是國王陛下和貴族議會聯名下達給我的，我想北邊的莊園區都荒蕪了很久了，等我解決了國王陛下和貴族議會給我的指派，我會願意去解決這件事的，也感謝艾恩你找出荒蕪可能的原因。」文森聽到布雷迪將責任推到自己身上之後臉都黑了，直接抬出了自己的使命，然後轉身就重新打開一個任意門，準備返回。
「文森閣下，其實國王陛下和貴族議會給你下達的那個任務，你是沒有辦法完成的。」在文森準備踏入任意門的時候，艾恩冷冷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