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心酸雨夜

夜晚，碼頭。

陣陣寒風拂面，凍得人不得不清醒。馬天狸帶領幾個手下，小心翼翼的等待那批貨的出現。

「老大，周邊都檢查過了，沒有發現異常」一個手下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報告道。白氣不斷從嘴裡冒出，又無聲無息的消失在空氣中。

「很好，注意警惕！」馬天狸始終覺得有些不安，但是也說不上。照理說，這行動是不會被人發現的，但是心裡的不安究竟是什麼?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吧。

而黑暗中的漸漸多出的人影，證明了馬天狸並沒有想多。只是，他並沒有發現。

很快9點到了。

「來了，來了。快，組織人員卸貨，剩下的繼續警戒」看著遠處越來越近的船，馬天狸立刻向手下吩咐道

很快，船靠了岸。

馬天狸和那『船長『寒暄了幾句，兩人心照不宣的看著大批手下抓緊時間卸貨。

時間已經快十點了，貨物卸了一半了，只是馬天狸心裡越來越不安。看著黑暗無星光的天空，一陣風雨欲來的平靜讓人恐慌。

果然，不知哪裡突然響去了一陣槍聲，震得讓人心跳都停止了。

「不好，有埋伏！」馬天狸和船長，紛紛躲向安全的地方。戰鬥打響了，無數槍聲響徹海港。

馬天狸的隊伍很快節節敗退，G和警察聯手，馬天狸根本撐不了多久

「老大，怎麼辦？剩下的人不多了！」手下焦急的報道到

「啊！！居然有條子！」馬天狸手狠狠砸向牆壁,下了決心般「炸了那兩艘船，撤！」說著，邊走邊撤，對方顯然有備而來，自己絕不是對手的情況，只能拋棄貨物，撤退。

「是」那人說著就往外跑，身手十分矯健。拉開手榴彈就精準的拋到了船上！

「轟隆轟隆！」一陣陣爆炸聲就響起，船上本身就是炸彈類的貨物，因此這陣爆炸顯得尤為激烈。

好些人直接被爆炸的熱浪擊暈了過去！等這陣爆炸結束，馬天狸已經消失不見了。

儘管馬天狸及時撤退，還是有手下被捉住了，但是忙著逃命的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

馬天狸一派撤離以後，海港又恢復了平靜。

「帶走！」劉警官大手一揮，警衛人員就把捉住的人給壓下去了。

「恭喜啊，今天可是破獲大案，相信不久又接著往上升了」G從角落走出來，對劉警官輕笑道

「多虧了你們幫忙。合作愉快，帶我向柯總問好」劉警官摸摸後腦勺，十分憨厚。

「我們先撤了」G笑著點點頭，就撤離了現場。

「少爺，碼頭的貨被炸毀了，他們的被劉警官拷走了幾個」G在電話中向柯楚報告狀況。

「很好，好好休息，明天實行下一步」

「是」柯楚掛了電話。

客廳里，葉翊恂和C正在玩紙牌遊戲，算24！突然一道亮光劈過，天空劃過一道閃電。隨之而來的是好幾聲驚雷，震的房子似乎都在顫抖。

「耶，我知道怎麼算了，哈哈哈哈，這麼簡單~」葉翊恂好不容易比C算得快一步，很是洋洋得意

C這才回神，看了葉翊恂一眼「終於贏一盤了，有什麼好得意的」C淡淡的說著，注意力卻在窗外的雨

葉翊恂看看c又看看雨，瞬間就明白了，管家不久前好像出門吧?

葉翊恂心下瞭然，故意逗他道「怎麼，這麼大人難道還怕雷不成？」

「怕你個頭，繼續繼續，看我不贏哭你」C說著就發了兩張牌，似乎很專心的樣子，但是他卻把葉翊恂本該收回的牌自己收走了，還是順手又發了出來。也就是說，這次的四張牌和上一局一模一樣

然而，C卻沒有發現。還端著下巴，似乎在思考著怎麼算。

葉翊恂嘆了口氣，手揉揉眼睛,丟下牌「不玩了不玩了，我困了。我要去睡覺了」

說著就站了起來向樓上走去，走了十幾步又折了回來，看到C果然看著窗，皺著眉，一副極其擔心的樣子。

「對了，C，我記得管家好像出去了是吧？你說這麼大的雨，好像暫時是停不了了吧？恩，你說，他不會要淋著雨回來吧？誒，這麼冷的天，會不會被凍死啊？誒，對了，你昨天不是說他傷口沒好，再淋個雨什麼的，會不會發炎什麼的？」

見C更加焦急的臉色，但是還是無動於衷的樣子，葉翊恂又說「你說這大晚上的，黑漆漆的，還打雷，多可怕啊，咦，都可以拍鬼片了，你說……」葉翊恂的話還沒說完，就見C拿起門口的傘，開了門就往外沖。

葉翊恂滿意的點點頭，頓時覺得自己圓滿了。拍拍手準備回樓上。

只聽見轟隆一聲，又是一聲驚雷。葉翊恂看著冷風從門口吹進來，竟也覺得有些滲人。關上門，飛速的奔回樓上，衝到了柯楚的懷裡，這才覺得安心了好多

C一邊往外跑，真的是很焦急。葉翊恂的字字句句都說到了自己的心上。

那個傻瓜，為自己挨了一槍，又沒好好照料，他敢發誓，那個傷口現在還是沒癒合，要是還被雨淋到了，這可怎麼得了？

還有，在這樣的雨夜，他一定會害怕的吧？黑夜，下雨，驚雷都是他的致命傷啊。他早該出來的，為什麼自己居然猶豫了，自己怎麼能放任他在這樣的雨夜裡一個人承受這種恐懼！

想著想著，C更加著急了，在雨中奔跑了起來。撐起的傘什麼作用也沒有了，雨滴成片成片的打在自己身上，很快就渾身濕透，寒冷滲進了骨子了，但C卻什麼也顧不得了。

此時此刻，自己只想找到他。

管家按往常慣例巡邏的中途突然打雷下雨。有那麼一陣的恐慌，但很快就平靜下來了。除了因為，近幾年沒碰過殺人的勾當外，連續幾年的心理治療效果也很顯著。

除了偶爾的噩夢，偶爾害怕以外，已經沒有那麼懼怕黑夜了。

管家迅速的躲進了涼亭中避雨。看著淅淅瀝瀝似乎永遠不會停止的雨，聽著時不時響起的雷聲，只覺得思緒似乎飄到了多年以前。

他永遠記得那一天，同樣是一個雨夜。時間久到自己已經忘記是為了什麼而被困在了雨中。

他只記得，自己在某個屋檐下躲雨，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然而還是沒有一輛計程車或著人經過。

正當他準備放棄，淋雨回去的時候，他突然看到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快速的靠近自己。

是他。C舉著傘，飛速的向自己跑來。

他停在自己面前，氣喘吁吁，跑得發紅的臉，卻透著笑容，很是高興的樣子「幸好你還在，我還以為要找不到你了」

「傻子，以後下雨天啊，你只要站在原地等我就好，我一定會來接你的」

他忘了那時的自己是怎樣的表情。不，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那時是怎麼樣的表情。應該很震驚，很快樂吧。

管家苦笑一聲。究竟為什麼，我們走到了今天的樣子？

管家走到了亭子的邊緣自嘲的笑笑。

我本該直接回去的不是么？我究竟在幻想期待什麼？我還在抱著怎樣的期望？又或者，我只是在緬懷過去？

管家搖了搖頭，看著似乎越下越大的雨，下定了決心般，往外踏了一步。

就在這時，遠遠的，似乎有個聲音傳了過來「管家，你躲進去！」

管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以為是出現了幻聽了。但是定睛一看，果然，遠處有了撐著傘的人影，急速的向自己靠近。

這一幕，彷彿和那時候完全重疊了。他都要分不清了，這是在夢裡亦或是現實。

C真真切切的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漲紅了臉，撐著膝蓋直喘氣。雨滴順著他的髮絲，在臉頰連線般流下。

自己，居然有種想要哭的衝動。細細麻麻的痛感在心裡流竄，彷彿被針扎了似的難以承受。

管家立刻脫下自己的大衣外套給渾身濕透的C披上。在這樣寒冷的雨夜裡，淋濕會格外的冷吧、

C不客氣的將他的外套緊緊的披上，看著他的眼睛，笑著說「下雨天啊，你只要在原地等我就好，我一定會來接你的」

「碰」似乎有什麼重重的砸向自己的心房！四周的雨聲瞬間消失不見，耳邊不停回蕩著的是他似乎無意吐出的話語，這畫面，和曾經驚人的重合在了一起。

看著管家望向自己的眼睛越來越驚恐，彷彿被發現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般

C輕嘆一聲「誒，我以前和他說過這句話」

C收回視線，望向別處。就往外走。管家撐著傘急忙跟上。

「所以，你還是在拿我當替身」不滿又苦澀的語氣，管家卻不敢看身旁的他，而是眼眶微紅的看向另一側。

心裡已是波濤洶湧，表面卻還要故作平靜。

那句又被喚醒了的承諾，這個恰巧又出現的人。是自己的一輩子也躲不開的牢籠，而自己也心甘情願，就此畫地為牢。只是，這永遠不會是我們的終點。

沉默，久到管家都以為C不會回答了。沒想他卻搖搖頭，異常堅定的說「你不是替身」

「既然不是，你其實沒有必要來找我，還淋成這樣，你傻不傻？感冒了怎麼辦？」

C抬頭，什麼也沒說，卻笑的燦爛。管家，再也控制不了自己。被突破了的防線，不再有力量去抵禦他的溫暖和笑容，就讓自己，自己自私一次吧、

管家伸手穿過C的肩膀，緊緊的摟住他，努力剋制的聲音，還是有些止不住的顫抖「這樣，就不會冷了吧」

C輕輕一顫，點點頭。

久別的懷抱，冰冷的卻熱的灼心的懷抱，今天，自己居然還能回到這個懷抱。

C鼻子一酸，豆大的淚滴就滾了出來。C趕緊低下頭，伸手撥動自己濕透了的頭髮，淚滴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混在雨滴里，毫無蹤跡。

察覺到懷裡的人有些顫抖，管家以為他是因為冷。只能更加用力的擁緊他。而C全程在波動著頭髮，雨滴沒完沒了，怎麼也停止不下來。

只能緊咬雙唇，不讓自己流出一絲嗚咽。

這雨夜，到別墅的不長的路程。

甜蜜的，卻是壓抑到令人窒息了。彼此都心疼的想要放聲吶喊，而最後能做的，只有拚命的忍，忍著不讓對方發現自己即將崩潰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