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瑤姬,不要以為本座不會殺了你(2更)

第一百七十七章 ·瑤姬,不要以為本座不會殺了你(2更)

微涼的指腹摁於她的額首,沐卿也並未推開她,只是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慢慢啟唇:「所以你便勾結魔界中人,將小果引入幽靈之都,打開封印將她推了擊進去?」

他按在她額間的動作如同蜻蜓點水,可是卻讓她在同一時刻便覺得全身被封印了住,無法動彈半分,「妾身不曾勾結過魔界中人,神尊便是不喜妾身也無需將這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在妾身的身上吧?」

「你心術不正,被他們所利用自然也不會知曉。」對於瑤姬的否認,沐卿也不多加言語,稍一用力側翻過身子來,兩人的位置來了個調轉。

「是,我是心術不正。我獨戀了你數萬年,不論是神界也好,仙界也罷,沒有一個人不知曉我對你的情意,有時我也很慶幸自己與生俱來的身份,因為有了這層身份,她們便不敢與我爭你。」

頓了頓音調,她原本沉醉如碧水的眼眸倏爾染上一層陰狠之色,「可是她夏果算是什麼,不過是個靈力低微的菩提果,她憑什麼就可以得到你所有的溫柔,所有的寵愛,為什麼哪怕是一點點的微笑你都不願意施捨給我!魍」

「沐卿,你告訴我,我到底有哪點不如她,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會改,我只想要陪在你的身邊,沒名沒分也罷,怎麼都好,只要可以陪在你的身邊……」

說話間,她便又想要撲過身子去,卻被沐卿輕而易舉地避了開,微微蹙眉,他重新開始打量起這個已然相識了數萬年的女子。

早在萬年之前,他們第一次相見之際,瑤姬便在初時的第一眼愛上了他,並且當着眾人的面與他告白,即便被他無視多次,她依然執著不悔檎。

或許是高高在上了許久,或許是清心寡欲了許久,即便是瑤姬這般近乎瘋狂的追求,也未曾讓他的心底掀起半縷波瀾來,也以至於他從未將她望入眼中。

只是他卻是萬萬不曾想到,她對他的執念在長年累月之中已經慢慢地堆積到無法再控制,讓她在今日這般場景之下,終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什麼矜持,什麼敬畏之意全被她給丟到了腦後。

此時此刻的她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無論付出什麼,她都要得到他,哪怕是得不到他的心,她也要得到他的人!

輕嘆了口氣,他目光深深地看向她,淡淡啟唇道:「瑤姬,你早該知曉,本座並不是你的良人,強求之歡,不過只是在敷衍自己的內心。」

「那又如何,就是因為之前我顧及地太多,所以才會讓她得了便宜!沐卿,我為你做了什麼多,是不是從未被你放入過眼中?」揚起首,撞上他不曾變幻過的岑寂眼底,似是無需他開口,她便能知曉他會回答些什麼。

似是認命般地緩緩垂下了首,瑤姬忽而一改方才的狂躁,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拽住沐卿的衣角,小聲問道:「神尊,今日可以不要走嗎,陪我一.晚,一.晚便成。」

緩緩地自她的手中抽回衣角,沐卿默然地轉身,嘆息著留下一句:「看來即便是炎帝也無法讓你擺脫執念。」

「沐卿,今日你若是踏出我殿中一步,便不要怪我不留情面!」豁然地自床榻之上落下腳來,目光直直地射向沐卿。

倏爾之際,沐卿原本淡然的面色忽地一變,不待留下半句話,周身大綻光彩便要離開,瑤姬旋即飛身撲上,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肢,「要麼你殺了我,不若我是絕不會放你走的!」

「瑤姬,莫要以為你是炎帝之女,便敢挑戰本座的底線。」任由她抱着他的腰肢,在話音出口之際,刺骨的涼意自他周身上下蔓延開來。

轉瞬間,便將她整個身子給彈了出去,而就在沐卿轉身的剎那,有一道無形的白障隔空而下,徹底地將整座大殿給籠罩在其中。

立時便感知到了一股不一樣的味道,沐卿細眉微蹙,冷冷地回過身來,半眯起眸子,話音清冷如霜,似是自寒冰中步步而來,「瑤姬,不要以為本座不會殺了你。」

「即便你殺了我,我也絕不會讓你去救她。她的存在本就是個多餘,只要她不在了,你定然會回心轉意的,對吧?」像是絲毫未看到他周身所散發出的森森寒意一般,瑤姬只是含着滿滿的深情,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吐出口的話語亦是帶着深深的乞求之意。

流袖鼓動,清銘劍長鳴而出,劃破了凝滯的空氣,在瞬間變得巨大無比,劍身穿刺在白障之上,摩擦出刺目的火光來,但竟只是擦出火光,而未有半點的破裂痕迹。

饒是沐卿亦是在同一瞬面色微變,流袖一拂,清銘劍重新回到他的手中,「你竟真敢勾結魔界。不過瑤姬,你真以為單隻是這道小小的屏障,便能將本座困守在其中么。」

微微一笑,瑤姬緩緩地撫上如銅牆鐵壁一般的白障,笑意斐然地回道:「自然不是。妾身何德何能可以困住神尊,不過即便是以神尊之力,想要破開這道屏障想來也是要破費功夫吧?妾身不敢貪求,只需要那麼幾刻鐘的時間便可,只要過了這幾刻鐘,世上便再也未有人敢與我搶你了。」

冷冷一勾唇角,沐卿直接將清銘劍收回袖中,以十指相扣,自他周身而起如剎那芳華般綻開朵朵盛放的紫蓮,炫目到叫人捨不得挪開半分目光。

但看在瑤姬的眼中卻是讓她瞬間便變了面色,幾乎是怒吼出口,飛身想要衝上去,可卻只是抓住了他的一縷衣角,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抹紫袂在眨眼之際消失在了視線之內。

「為什麼……為什麼你情願自損神力也要去救她,為什麼啊!」在她嘶吼出口的同時,原本如銅牆鐵壁般的白障在同時向四周炸裂開來,連同著整個大殿都在頃刻間變成灰燼。

而尚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的一干仙婢,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們家的仙子披頭散髮,淚流滿面地癱坐於一堆的廢墟之中,充斥着血色的眼眸直直地望着碧空蒼穹。

兀自地垂下首去,瑤姬忽而又痴痴地笑了起來,「沐卿,既然在這六界之中我得不到你,那麼他人也休想碰你半分!莫要急,我很快便會來尋你了……」

——

順着那話音看去,夏果便見得一張稜角分明的冷峻面容映入眼帘,只是這冷峻之中十分明顯地透露出十足十的如凌九重雲霄的傲氣,與男子身上的氣質形成強烈的反差。

輕聲一笑,男子緩緩地收回了手,微垂下眼眸整了整流袖,淡淡啟唇道:「擎伽,你該知曉本尊向來最討厭狂妄自大,擅作主張之人。」

「本座不論你到底是在布着什麼局,只是如今這般絕世獨有的機會,本座是絕不會放過,不親手掐死他,本座便是死也不會甘休!」凌於九霄雲外的眼底在說話間便泛起如同狂風巨浪般的狠辣之意。

「也是,若是未有你相助,本尊做起此事來倒確然有幾分麻煩。」微微一笑,男子慢吞吞地單手提起,而隨着他的慢動作,有一股無形之力在同一時刻便控制住了擎伽的身體,讓他不得動彈。

擎伽幾乎是在同時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原本還十分狂妄的面容瞬間便變了顏色,死死地盯着男子,「你想要做什麼!」

「自然是用你喚醒它們了。哦對了,本尊似乎是忘了告知你,其實無需要破開你身上的封印才可喚醒它們,單隻是以你的血肉,同樣也可以達到效果,而且可能還會產生更大的作用。」

隨着他涼薄的話音漸漸收尾,擎伽的整個身子開始被那無形之力給控制,慢慢地往上升,而在同時,他身上的衣裳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箍地越來越緊,越來越緊,緊到直接炸開了他身上的衣裳。

在衣裳炸開的瞬間,那無形之力便毫無阻攔地深入他的肌膚之內,在眨眼之際便嵌入了他的骨頭之內。

夏果眼睜睜地看着擎伽在奮力掙扎中破開血肉,卻依然無法掙脫開半分,反是慢慢地向著那根鐵鏈子而去,男子將手那麼微微一松,擎伽的整個身子便被那鏈子給團團纏繞了住,不過也只是呼吸間的功夫,瞬間便化為粉末,只留下殷紅的鮮血,順着鐵鏈子緩緩而下。

原本還甚為平靜的地面,在那鮮血逐漸流下之際,開始劇烈地搖晃起來,隨之腳下的土地便像是自地底的最深處蔓延破裂開來。

有什麼東西,如是迫不及待地要冒出腦袋來,將這腳底下的土地給頂裂開。

男子饒有興緻地看着這一系列的變化,眼底的揶揄漸漸加深,天地之間像是要在頃刻之際崩塌下來,天昏地暗,電閃雷鳴不斷,而便在一聲接着一聲的巨雷之下,整片土地徹底地碎裂開。

一個狀如犬,周身佈滿長毛,四足無爪,翅膀巨大的龐然大物自其內破出,揮動着巨大的翅膀直直地便朝着男子飛去,在男子的面前極為恭敬地垂下了碩大的腦袋,張口便是人話:「主上,吾等已在此等待主上十萬年整,主上終於歸來了!」

聞言,男子的眼底如是被點染上了極為溫存的光暈,伸出手去,而那巨大的妖物見此甚是乖巧地將腦袋挪了過去,任由他撫上,「是本尊的錯,讓你們久等了。」

「只要主上能歸來,吾等便算是再等上十萬年也無悔。」似是聽出了男子口中的淡淡憂傷之意,妖物立馬便改口,將腦袋往男子的手心噌了噌。

這番場面變幻地實在是太大,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在夏果的腦中破繭而出,但又像是被生生地糾纏了住,以至於讓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一切的變幻。

直至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夏果方才像是如夢初醒了般,出口的話音帶着幾絲顫抖,「你、你到底是誰!」

這妖物竟然是從昆崙山的巔峰破土而出,想來是被鎮.壓在其下,而崑崙作為上古的最後一役的戰場,其地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能用來鎮.壓此妖物,足以說明它定然很是厲害。

而這般厲害的妖物,竟然看到男子之後極為恭敬地便朝着他跪了下來,張口便喚他主上,而且還說已然等了他十萬年。

十萬年那是個什麼概念,怕是六界都還處於混沌之中吧,而這個男子竟然是從十萬年前而來,他……

「小傢伙你是想知曉本尊的名姓么?這般說來,本尊還真得要好生想想,畢竟那名字已然有許久不曾被喚過了,本尊都有些記不大清了。」在聽到夏果的話音之後,男子微側過首來,還甚為認真地思索了片刻。

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微微一笑,話語斐然地說道:「若是小傢伙你喜歡,喚本尊籬淵也可,想來這個名字也是被封印了太久了,你今日不提,本尊怕是都想不起來了。小傢伙,來喚一聲聽聽。」

籬淵……夏果緊咬住下唇,想要在腦海中搜索有關於這個名字的一切,但卻是怎麼也想不起這個名字到底是在哪兒聽過。

見夏果擺出一副陷入沉思狀的表情,籬淵反是笑出了聲來,嘆息著緩緩道:「小傢伙你這般率性可愛,本尊都捨不得讓你死了。只是可惜呀,若是本尊早些將你抓來,或許本尊還能稍作考慮,但如今嘛……」

頓了頓音調,籬淵抬手拍了拍妖物的項背,「混沌,本尊想要看到天之端破開個大骷髏,你能做到嗎?」

「只要是主上的吩咐,吾必辦到。」名喚混沌的妖物微一彎身子,撲騰著翅膀便要往天上沖。

在聽到『混沌』這兩個字之際,夏果的面色便倏然變黑,混沌豈不是上古四大妖獸之一,而且還是位於其首的最為兇猛的妖獸!

恍然之際,夏果的腦海中如同閃過火光一般,籬淵,籬淵,她記起來了,從古至今,被喚作籬淵,能有如此通天本事,還讓四大妖獸之一的混沌這般恭敬地聽從與他,除卻在十萬年前隕滅的妖神籬淵之外又還會有何人!

只是夏果無論如何也不曾想到,那原本應該在十萬年前便消失了的妖神,竟會驚現於世,而且還親手放出了混沌,想要將天之端捅出個大骷髏來!

揮動着巨大的翅膀,混沌飛身而上,以堅硬的後背開始一下又一下地裝着巨大的鐵鏈子。

雷聲轟鳴,傾盆大雨在頃刻間就迷失了眼帘,而那鐵鏈子隨着混沌一下又一下猛烈的撞擊劇烈地搖晃起來,自上而下的,開始慢慢地斷裂開去。

夏果心下大驚,來不及多做思考,在鐵鏈子便要全數斷開之際,撲身上前,將整個身子掛在上頭,暗中催動體內所有的靈力來增加重量。

只是她不曾想到,這鐵鏈子竟也是個通電良好的導體,她的雙手才抱在上頭,便被劈頭而下的巨雷給瞬間電到了全身。

整個腦袋如是自內而外被炸裂開來了般,嗡嗡地直作響,但她還是依舊咬緊著牙根,將鐵鏈子抱得尤緊,不肯鬆開片刻。

籬淵看着她近似無用之舉,不由嘖嘖地嘆息了兩聲,忽而將目光投向一片迷茫的雨海之中,凝視了片刻,點起腳尖飛身而起。

隨着他的動作,原本一直撞擊鐵鏈子的混沌立馬便停住了動作,揮動着巨翅飛了過去,籬淵穩穩地落在它的項背之上,居高臨下地看着死抱着鐵鏈子不放,企圖想要控制其下墜的夏果。

「小傢伙,徒勞之舉又是何必,白白丟了性命便是愚蠢。」

此時此刻的夏果腦袋完全一片轟然,根本便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什麼,她只有一個執著的念頭,那便是她絕對不可以鬆手。

她知道她的力量很小,對於這根巨大的鐵鏈而言可能是微不足道,但同時她也很清楚地知曉,若是她徒然地鬆開了手,那麼這根鐵鏈定然會在轉瞬間便斷開,天之端在頃刻間就會破開大洞,而這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她一人的性命是如此地微小,可若是天之端破裂,那麼在神界與仙界以下的其他四界將會遭受滅頂之災,尤其是對於那些生命尤為脆弱的凡人而言。

所以,即便是豁出這條命,她也絕不會鬆開手!

冷眼看着她即便是渾身被電觸中數次極為地痛苦不堪也不肯鬆開半分,籬淵的眼底漸漸泛起森然之意,抬首看向天際,曼曼出聲:「走吧,想必它們已經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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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太妖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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