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老婆,真彪悍
地點選在二環,這裡有家專門的義大利餐廳。
喬予笙喜歡坐在角落靠窗,聽著餐廳播放的音樂,看著外面的人來人往與川流不息,她覺得這就是生活。
談梟坐在女人對面,他只要了份牛排,其餘的概不喜歡。
喬予笙瞅眼男人優雅切動牛排的動作,或許,惡魔的天性都是這樣,骨子裡有種最原始的血腥,連他喜歡的口味也是如此,五分熟,牛肉顏色深紅,腥味很重,她嘴裡的意麵咀嚼起來,影響著食慾,味同嚼蠟。
她勉強咽下,忍不住問道,「好吃么?」
「你要試試?」
她忙搖頭,「不用了。」
果然重口味!
野獸和人類吃的東西,到底是不一樣的!
見她表情嫌棄,談梟淺勾薄唇,笑得分外好看,「老婆,牛肉是補充體力的。」
喬予笙執起叉子,一夾面送入口中,「然後呢?」
某男越發壞了,「這樣我們晚上能夠愛的更盡興,不然你每次叫到中途就沒了力氣,我怎麼知道後面的姿勢你還喜不喜歡?」
喬予笙這才反應過來,她紅著臉,生起氣來怒不可遏,「談梟!」
差點掀桌。
「喊錯了吧?」男人笑容染至潭底,「方才老公喊得多好聽呢。」
「你——」
「在床上的時候,喊得更好聽。」
「談梟!」喬予笙一拍桌案,姣好容顏暴紅,比盤裡的牛肉還要血腥,「你不要臉!」
男人將刀叉分別搭於盤子兩側,他喜歡她這種樣子,每次逗她時,喬予笙又羞又怒的表情,讓他覺得非常可愛,「做都做了,還說不得?」
隔壁桌不少人在看,喬予笙無地自容,只能咬著嘴唇,挪眼瞪他!
瞪!
使勁兒瞪!
恨不得管他俊臉上戳個洞!
男人單薄唇鋒漾起弧度,「老婆,你瞪著我的樣子真好看。」
她臉色紅潤如潮,一口氣憋在胸腔,脹得脖子跟著染紅,餐廳內無數雙眼睛望過來,喬予笙沒臉見人,她傾起身,找著借口要逃,「我去趟洗手間。」
高跟鞋踩著地板,喬予笙提起禮服裙角,左腿邁出,右腿還未真正跟上,便覺臂力一重,還未等她做出反應,喬予笙猛地撞入個結實懷抱。
噢——
有人驚呼。
談梟笑了笑,「老婆,往哪兒跑呢?」
大灰狼還沒發話,小白兔能逃得掉?
男人優雅的坐在餐椅上,唇弧輕勾,喬予笙躺在他懷裡,被男人緊摟著無法動彈。
這會兒,她真想找個洞鑽進去。
「談梟,你做什麼?他們都在看。」
「那又如何?」他不以為意,「同自己老婆恩愛,還犯法不成?」
喬予笙兩頰紅透,卻故作鎮定,「你先放開我再說。」
男人挑起眉尖,「不放呢?」
「你要是再不放,我就……」
嗖地,一個吻,封住她的唇!
喬予笙杏目圓睜,雙手推抵在他胸前,這會兒腦袋一片空白,竟連反抗都忘了。
這個吻,繾綣溫柔,又帶了點霸道的攻勢,男人唇瓣濕潤,舌尖強行鑽入她嘴裡,同她舌頭糾纏在一起,似乎想用盡一切辦法,吸走她嘴中所有甘甜。
喬予笙一時喘不過氣,身體漸漸發軟。
不得不說,他的確是個*高手。
長長的一個熱吻,很久才結束。
談梟仍然微傾下身子,同她額頭相抵,他眼眸極深,茶色潭底溢滿斑斕,喬予笙一眼望進去,如同掉入深淵,驚慌失措的找不到方向感。
耳畔,她聽見男人性感嗓音沙啞傳來,「笙笙,給我個機會。」
喬予笙抿住唇,一口呼吸傳遍四肢。
談梟道,「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只要是你想要的,全世界都給你,而我只要一樣。」他食指指腹點著她胸口某個致命位置,「這裡。」
那裡……
是她的心。
他的意思很明確,就是想要她的心。
非要不可!
喬予笙斂下眼,睫毛掩住眸底的神色,她的心已經給過一次,很難再交付出去。更何況,親手摧毀它的人,還是談梟!
他的手段,永遠都是強迫,而她,永遠都是被迫。
這是婚姻嗎?
這不是!
婚姻是尊重,是你情我願!
即便宋賢訂婚,談梟也不可能成為她的良人。
喬予笙推開他,重新回到座位,談梟目光跟隨,似在等待答案,沒想到,身旁卻多了抹雪白色身影。
柳素眼眶濕透,「梟…」
她拎著裙角,滿身油垢,面部妝容花成個調色盤,模樣狼狽不堪,明顯剛從訂婚宴上跑出來。
喬予笙挺起背脊。
談梟眉峰漸變,側首望向柳素,「你怎麼來了?」
「我找來的。」
男人目光一凝,「有事?」
柳素一陣抽噎,情緒幾次未能控制住,眼角的淚水抹了一次又一次,依舊洶湧。
隱藏在心底多年的感情,她再也做不到自欺欺人,原以為只要她默默堅守,他總有一天會看見,可她錯了,倒頭來得到的,只是別的女人趁虛而入!
今日宴會上那一聲『老公』,著實給了她不小的打擊。
柳素雙手捧住臉蛋,眼淚自指縫間流瀉而出,「梟,我愛你,你不要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真的很愛你!」
喬予笙小臉輕揚,露出吃驚。
早在談梟生日那天,她便猜出了柳素的心思,但不管怎麼說,柳素是宋賢的未婚妻,今日的訂婚宴在雲江市可謂眾所周知。
她這會兒,卻穿著訂婚禮服,帶著訂婚戒指,向別的男人表白。
談梟挑高眉頭,眼神冷冽,似是聽見笑話般,口氣不屑道,「愛?」
「愛,我愛,我很愛!」柳素不假思索,「我知道男人都有那方面的需求,你隻身一人這麼多年,想找個女人緩解身體寂寞,我能理解,所以我不會介意你包養情婦。」她一雙淚眼轉向喬予笙,楚楚可憐,「喬小姐想要多少錢,我會一次性付清,往後喬小姐拿著那些錢,找個男人好好過日子,這種工作傷身體,不要再做了。」
她裝著一副好人臉,把話說得關切好聽。
喬予笙仰起的黑眸正對柳素,她雙手放在桌上交握,臉上表情意味深壑。
柳素說這些,無疑是將自己變成個跳樑小丑,會演戲的人不止她一個,喬予笙自然也能,可柳素這種裝腔作勢的姿態,倒真讓她覺得噁心。
說她當妓么?
柳素憑什麼?
越想,喬予笙越想笑,以至唇瓣牽著,弧度漸深,談梟睨視喬予笙染著咖啡色的眉角,她那張素凈臉蛋,並未呈現絲毫波瀾。
「柳小姐。」喬予笙突然開口。
柳素同她四目相撞。
喬予笙依然坐於椅子上沒動,「人人都說小三猖狂,喜歡蹬鼻子上臉,我以前不信。」停頓后,她一句話輕輕落下,「今日看到柳小姐這番,也算長見識了。」
柳素麵色蒼白,「你什麼意思?」
「當著正室的面兒還妄想來勾引我老公?」喬予笙冷笑,目光鋒銳,「柳小姐,誰是不是給你臉了?」
談梟薄唇輕挽,眼裡一道斑曜閃過,淬入瞳仁底處,整張容顏絕俊不說,更襯溫柔。
他的老婆,真彪悍!
喬予笙的話不偏不倚,足夠全場聽見。
「姓喬的!」柳素羞愧難當,鳳目藏不住憤怒,「想當正室?就你?也配!枕盡千人臂,睡遍萬人床,你也配?拿錢把你包養久了,還真當自己是談太太了?太好笑了,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談梟聞言,眸底的光圈漸漸沉下,笑容變冷,撕扯在嘴角,充滿陰鷙。
喬予笙眉眼淡漠,並不急於發怒,「我想知道,你現在是以談梟身邊的什麼身份在同我說話?」
談梟?
她還敢直呼大名?
柳素眼圈泛紅,提起裙角的玉手收緊的更加用力,「我是誰?我們有可比性嗎?」她相信梟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喬予笙只不過一個宣洩*的奴隸,而她呢?光彩奪目,明艷照人,又有著富裕的背景,饒是個聰明的男人都清楚要怎麼選,「你還打算死纏著不放?妄想山雞變鳳凰了?痴心妄想!」
死纏著不放?
喬予笙噗嗤一聲,引來柳素一記瞪視,「你笑什麼?」
「笑你。」
「你——」
柳素氣結,視線扭向談梟,佯裝可憐準備求助,「梟…」她咬住唇瓣,露出哭腔,「你看看她,仗著有你多囂張?」
男人勾了勾唇,脊椎往後枕去,對喬予笙的縱容,明顯擺在臉上,「我的女人,她不囂張,誰囂張?」
「梟?」柳素睜大眼睛,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談梟眼角丟去,「你聾?」
柳素聽言大驚,一股陰風環過全身,冷冽灌入,將她凍得瑟瑟發抖!
不——
這就是她拋開所有,不顧一切換來的答案?
她不接受!
柳素哭的眼睛紅腫,「梟,這種女人為了錢連尊嚴都肯賣,她……」
「住口!」男人打斷,神光掀起幽冷。
柳素站在桌前,孤立無援。以前,縱然談梟對她再冷淡,也斷不會這樣,說到底,都是因為他們之間多出個喬予笙!
不管在宴會上,還是在這兒,今天她所受到的全部侮辱,都跟這個女人有關!
一個喬予笙,把她生活毀得支離破碎!愛,愛沒有,婚姻,婚姻沒有!
她錯在哪裡?!
有些事能忍,可有些事,當真是忍不了的!
柳素抹把眼淚,杏紅的眼珠瞥向喬予笙,這會兒,喬予笙垂著腦袋,手中匙子放在咖啡杯中攪拌,過多爭鬥,她不想再參與進去。豈料,柳素根本不給機會,女人一把上前,喬予笙餘光掃見一雙短款白色高跟靴逼近,她正要準備抬頭,柳素捧起桌上還剩半碗的意麵直捂到喬予笙臉上!
啪——
動作敏捷,誰都來不及反應。
面醬撲在眼圈四周,喬予笙變得狼狽,高挺的鼻樑撞過盤底,骨頭間遞出的裂痛,疼得她一記悶哼,眼淚便這樣奪眶而出,毫無預兆般洶湧。
「賤女人!」柳素拔高音,失去理智。
「啊——」
爾後,喬予笙猛地聽見一陣凄厲的吼叫聲,她抬起頭,面醬蓋在眼前什麼也瞧不見,喬予笙雙手在桌案胡亂摸索,拿起紙巾將眼部擦乾淨,視野這才恢復如初。
柳素出去的身影,幾乎是被談梟拖行向前。
喬予笙順著走道望去,柳素癱坐在地,下半身摩擦地板,滿面驚恐,談梟揪起她一束頭髮緊握在手心,就這樣將她強行拉走!
旁邊的人,敢看不敢言。
喬予笙鼻樑微微泛起青色,她沒有追出去,捧住鼻子又重新坐回位置。
同情心,是留給值得留的人。
她不是聖母,更沒有做聖母的潛質。
室外,街角。
談梟扼住柳素脖子,推著女人一把抵上牆面,男人五指收攏,沒有半點猶豫。窒悶感卡在喉口,柳素臉部以上脹成血青色,她抬手握住談梟的手腕,怎麼抓扯都沒能將他揮開。
在國外那幾年,仿若過眼雲煙。
她隔著眼帘那道微睜的細縫看他,談梟面帶殘忍,目光陰狠,嘴角揚起的冷笑鋒利無比,似是要把人活生生削去外皮,剜入骨頭!
「老子弄死你!」
柳素眼珠已呈現翻白狀,深紫色的嘴唇張開,呼吸不進,又急於求生,這種滋味,生不如死!
淚水,刷刷流下,跌在他虎口處,暈染成一朵碎裂的花卉。
她總以為,無論她做的有多過分,他都不至於對自己這樣。
當年,生死一線,那幫人趕盡殺絕,宋堯、談梟,包括京城四大家族之首的唐門大公子,唐朝在內,三人一同被圍困於美國和墨西哥邊境,若不是她奮不顧身為他擋下那顆子彈,不等他們的人趕來救援,談梟早已命喪黃泉!
柳素覺得,在他心裡,自己同別的女人,應該是不一樣的。
可現在……
他真的,太過殘忍!
柳素五官痛苦扭曲,頭髮凌亂散下,身上量身定製的純白色禮服,已是臟爛不堪。
名媛千金,從未有過這般模樣!
他會對她這樣,僅僅是因為,他要護著另一個女人。
談梟眼鋒眯起,眸光犀利,天空一道稀薄光線照耀下來,打在男人周遭,似乎連陽光都顯得份外寒冷。
窒息太久,柳素胸腔用力起伏,腦門一股眩暈湧入,瀕臨死亡邊緣的感覺,令她視野出現短暫的白,她以為自己會死。
談梟在這時鬆了手。
柳素瞬間埋下腰,嘴裡灌入空氣,她撫住脖子大口呼吸,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猛烈咳嗽。
「咳咳,咳咳咳——」
一時,難受的說不出話。
談梟兩手送入褲兜,視線居高臨下,高貴迷人,「你救我一命,我還你一命,不會再有下次!」
豆大淚水盡數往地面砸去,柳素好半天才緩過神,難受感依然揮之不去。
身體難受,那顆心更難受。
「為了喬予笙,你竟想要我的命?」
男人身材挺立,英氣銳人,「往後離她遠些,懂嗎?」
「她哪裡比我好?」她淚光閃爍,「就因為長得比我漂亮?」
談梟淺勾左唇,「哪裡都比你好。」
話落,男人折過身,提起長腿朝前邁開,柳素盯著那道近乎完美的背影,他的身材比例恰到好處,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讓人越看越喜歡,越看越想衝上去摟抱。
不知有多少女人,對他迷戀而又瘋狂!
她,也不例外。
「喬予笙到底給你施了什麼*葯?」柳素聲嘶力竭吼道。
談梟腳步停頓后,一個眼神狠狠側來,剜在她臉上,疼得柳素倒抽一口涼氣,可她這會兒,早就豁出去了,敢從訂婚宴偷跑出來,她便做足了所有準備。
她愛談梟,深入骨髓,無法自拔!
「梟。」她衝上前拉他,「你看看我,我才是最愛你的那個女人。」
談梟甩開她,柳素不從,瘋了似張開雙臂摟過去,顧不得男人一雙瞳仁內的陰佞,她踮起腳尖,急切的吻上他的唇,這個姿勢動作,她做夢都在渴望!
談梟蹙眉,飛起一腳!
「啊——」
柳素猛地撲倒在地。
男人的潭底,要多陰晦有多陰晦,「你真以為我不會動你?」
柳素抿緊嘴角,泣不成聲。
談梟右手大拇指在下唇輕撫,他瞥眼指腹上沾染的血跡,一口唾沫啐在柳素麵前,唇瓣破了,吐出的東西都帶著腥味。
男人蹲下身,修長的玉手在她臉蛋處拍了拍,眸子帶狠。
「別說我連女人都打,我他媽除了老婆之外,誰都能弄。」他兩指揪起女人下巴,「聽懂了嗎?」
下頜的骨頭傳來陣酸脹的疼,柳素嘴裡發出陣嘶聲。
談梟哼了句,舌頭頂起嘴角的傷口,刀雕的五官越發深邃。
兩條長腿立起后,男人走得頭也不回。
喬予笙還在原處等著,談梟結完帳過去,她一眼就瞅見男人唇邊的痕迹。
多激烈啊!
吻痕都留下了。
女人什麼也未說,談梟伸手想去牽她,喬予笙一下甩開,「你真噁心。」
她跨出去的步子很大,談梟沉了下臉色,趕緊跟過去,「笙笙。」
喬予笙捂住兩邊耳朵。
談梟喊她,「笙笙。」
喬予笙越走越快,她倒沒有亂跑,徑直去到車庫,找准他的車子站穩,「開門。」
男人繃緊唇色,自褲兜摸出車鑰匙,眼見車鎖解開,喬予笙二話不說坐進去。
談梟上到駕駛室,「笙笙。」
她臉別向另一處,佯裝聽不見。
「老婆。」
男人拽住她手臂,喬予笙揮手做出個躲開動作。
「你聽我解釋。」
「真是好笑。」她臉色難看,「我當你是為我出氣,沒想到都親上了。」親不要緊,關鍵親的還是個同她視如水火的女人!
「老婆。」
「起開!」
他薄唇繃緊,拉成道直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喲喲喲。」喬予笙眯著眼,「老套的台詞都學好了。」
媽的!
一聲低咒,談梟俊顏黑做一團,喬予笙小臉側向窗外,渾身一股義大利面的油膩味兒,方才柳素那一盤下來,她鼻樑這會兒都腫了,髮絲上也沾著不少醬汁。被別人故意找茬,能不氣么?她哪有這麼大的慈悲心腸?
見她生氣,談梟鬆掉領帶,情緒煩躁。
「老婆,我是被強迫的。」
她扯了扯嘴角,差點笑漏了聲兒。
男人見狀,扳過她的身體,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張嘴唇陡地親過去。
喬予笙掀大眼仁,待到嘴角處一陣刺痛,她才有力氣將男人推開。
「做什麼?」她食指沾了下發痛的地方,流血了,「你咬我做什麼?」
「我給你示範一下。」
「示範什麼?」
談梟動了下嘴角,喬予笙發現他唇邊顯出道隱隱的淺弧,「方才我是如何被強迫的。」
「你——」
女人一隻手指過去。
談梟笑意染深,「老婆,你要是沒聽明白,回去后,我在床上慢慢給你示範。」
啊呸!
好不要臉!
------題外話------
我昨兒個…失策了,太抱歉了,我以為我一定會更的,結果…沒臉見人了。昨天和一幫朋友玩,那幾個禽獸姐們兒不讓我走,實在不好脫身…然後,我就光榮墮落到凌晨兩點…
為了負荊請罪,我今兒個更的早。
抱歉啊抱歉!
雖然晚了,還是祝大家國慶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