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老公

069老公

雲江市最奢華的酒店,宴席設在頂層,備受關注。

兒子訂婚,傅雪盛裝出席,她身著件印花旗袍,整體顏色偏藍,髮髻高高盤起,邀著宋康明四處招呼賓客,一派貴婦。

宋柳兩家人皆在現場,看似其樂融融,私底下的虛情假意彼此間也都懂。

商業聯姻,各取所需。

宴會正廳,徐真真杵在最角落的位置,臉上描著淡妝,不太招搖,卻依舊掩飾不住五官的精緻。

這場訂婚宴,徐父受邀,她也就跟著來了。

只是沒想到——

進門第一眼就能看見宋堯,她躲閃不及,才找著借口跑到這裡。

宋堯一身黑色正裝,光鮮照人,笑意翹在唇角,那股邪魅便這樣透露出來,他手邊挽了個女子,相貌清秀,蘋果臉,不施粉黛,一眼瞧去就知青嫩。

徐真真捏緊掌心的酒杯,眼神銳利宛如藏著刀刃,宋堯這個男人,她自是恨不得同他拚命!

整棟大廈,九十九層,高聳入雲。

喬予笙目光仰起,順勢而望,一眼見不到頭,反倒是那種沉悶自高處源源不斷壓抑下來,把她襯顯得越發渺小。

細腰處,一隻大手陡地攬過來。

喬予笙側過頭,待到認清這張顛倒眾生的俊臉,她才意識到,身邊的男人,早已經變了樣。

談梟摟著她往前,「走。」

喬予笙腳步延遲,有些排斥。

男人看她眼,潭底的神色很深,意味不明,「怎麼了?」

她身子側了下,想甩開他,「我自己會走。」

「我就喜歡這樣。」談梟扣在她腰間的手掌一帶,喬予笙不受控制同他貼近。

她皺著眉,「幼稚!」

男人勾起一邊唇瓣,眉宇摜冷,「怎麼著,還不樂意了?」

「你除了對我用些手段之外,還會點別的么?」

談梟眯了眯左眸,自內而出的光斑很銳,「我對你的那些,就只有手段嗎?」

喬予笙綳著唇,說不出話。

排斥一個人的時候,心往往也是蒙蔽的,她和談梟的開始,用錯了方式,這種憎恨便像個烙印般一直跟著,變成她的夢靨,時刻提醒她,這個男人,毀了她原本平靜的生活,毀了她的愛情,毀了她的幸福。

至於其他的,她看不見,也不想去看見。

喬予笙斂了下神色,知道談梟的脾氣,她心裡把握著分寸沒再往深處說,索性由著他。

化妝間,柳素一襲純白,心不在焉,宋悠悠站在化妝師身後,視線越過鏡片看她,「二嫂,你真美。」

柳素勉強扯起嘴角,狀似無意,問道,「有那個喬予笙美嗎?」

「當然。」宋悠悠不假思索,「你怎麼會把自己同她比?掉了身份。」

是嗎?

柳素笑意漸漸減少。

可為什麼,一個各方面都無法和她比較的女人,卻拿走了她最想得到的?

就連即將成為她丈夫的男人,也被喬予笙牽著鼻子走。

這場仗,還未真正打起來,她就輸了。

為什麼?

輸在哪裡?

柳素尖銳的目光緊盯鏡中的自己,輸的,不就是這張臉蛋么?

婚宴現場,不過一會兒功夫,傅雪原本喜悅的面容驟變!

喬予笙進門前,一雙縴手刻意挽在談梟肘間,面容莞爾,她不想被人看笑話,特別是在這種場合,在宋家一大家子面前。

傅雪看到她,氣得臉部扭曲。

都說喬予笙是談梟包養的情婦,見不得光,傅雪更是深信不疑,一個為錢上位的窮家女,招惹得她兒子到現在還鬼迷心竅,這會兒是什麼日子?

她倒真有臉來!

傅雪呼吸發緊,一旁的宋康明握了握她的手。

「康明。」傅雪心裡不是滋味。

宋康明搖搖頭,「大喜的日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去招呼。」

傅雪闔了下眼,以手扶額,又不得不艱難揮手,「去去去。」

她頭疼,兩邊太陽穴跳個不停。

談梟呈上禮,宋康明恭敬有加,特意為他安排了最好的位置,喬予笙緊跟過去,舉手投足間顯得大方得體。

要裝,誰不會?

傅雪這樣一瞅,更是心火旺盛。

偏偏一個狐狸精,光鮮亮麗,背後還有個撼動不了的靠山撐腰。

陸玟見狀,行至她跟前,「大嫂,前兒媳來了,怎麼不去打聲招呼?」

傅雪眼角一掃,「你的前兒媳也不少,上回那個叫甄唯的,肚子都留種了吧?我怎麼瞅著今兒又換了一個?大兒媳是去哪裡養胎不方便出來呢?所以才派來個不懂規矩的小的!」

陸玟臉色微變,冷笑下折身走開。

劉芝夏坐在遠處只管看好戲。

宋家的明爭暗鬥,宋堯向來不參與進去,他靜靜倚在一旁,身後是一架昂貴的黑色鋼琴,在外人面前,他同談梟互相生疏,裝作陌生,只有喬予笙才知道,這兩人私底下有多臭味相投。

懷中女孩一副小鳥依人,「堯。」

「乖。」宋堯抬起她的下巴,「自己玩去。」

女孩撒嬌,「這裡的人我一個不認識呢。」

「不是你非要跟我來的嗎?」宋堯嘴角勾勒得很明顯,「當了婊子就不該裝純潔,我會不喜歡的,懂么?」

「堯,」

男人俯身在她唇上啄個吻,「別讓我當著這麼多人面兒把你扔出去。」

在外人看來,這種動作很是曖昧,徐真真捂住心口一陣作嘔,差點噁心的吐出來。

宋堯抬起的餘光正好掃見那個女人,她屹立在牆角邊,身後是一束碩大的深棕色帳幔,厚重的視覺垂下來,倒把她顯得十分嬌小。

男人眯了下眼,生疏的瞳仁對她並無半點印象,不過一夜而已,同他有過一夜之緣的女人太多,他哪兒記得住誰跟誰?

只是,這噁心他的表情,看著真讓人不爽。

宋堯鬆開懷中女人,腳步提起后,黑色皮鞋落下的方向,是沖著徐真真去的。

她一驚,雙目瞪開,一時竟變得手足無措,躲也不是,留也不是。

男人很快來到她跟前,徐真真心跳漏掉半拍,臉色頓然蒼白。

宋堯視線緊盯著她,右手拈著個高腳杯搖晃。

「長得不錯。」

他一番審視,黑眸順著她尖細的下巴往下帶,一寸一寸,輕佻的落到女人胸口。

「身材嘛,」他玩味笑了聲兒,「D罩杯,捏著舒服,只是不知手感對不對得上我的口味。」

他把話說的*難聽,徐真真鳳眼一冽,有種沖頸而出的怒火繚於心口,帶著滿腔恨意,她竟不知哪來的勇氣,手中半杯香檳猛潑向他的臉!

啪——

香檳迎過男人,濺向身後的帳幔,沿布料四處暈染開。

徐真真喊叫,「王八蛋!」

宋堯措手不及,渾身濕透,他發尖上滴著水,侵入肩頭,復被煙灰色西裝吸收乾淨。

這一方的動靜,引來不少目光。

喬予笙抬眸張望,才知是熟人。

徐真真將空杯捧在懷中,眼眶濕潤,當年的屈辱歷歷在目,她上錯床,懷了這個男人的種,自作自受,她認!可那種痛,她至今記得清清楚楚,那晚……

她更是不敢忘!

粗暴的對待,換做宋賢她欣然接受。

卻到頭來,不過黃粱一夢!

現在想想,徐真真覺得噁心,她覺得自己渾身髒得怎麼洗都洗不幹凈,噁心!太噁心了!

宋堯眼鋒抬起,黑得像是要吃人。

他伸出只手,死死扼住徐真真脖子!

該死的女人!

誰敢這麼對他?活得不耐煩了!

徐真真踮起腳尖,臉部漲成通紅,宋堯猛將她推抵到牆頭,兩指掐住她頸間兩旁筋脈,恨不得弄死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傅雪臉色鐵青。

陸玟忙去勸阻,「阿堯!」

今天這麼多人,一旦鬧出人命不好收場。

喬予笙睜著雙眸子,想從座位傾起,談梟五指按向她肩頭,女人被壓回座。

她蹙眉,「做什麼?」

「少管閑事。」

「談梟!」喬予笙有些急切,「你根本不知道真真和宋堯之間的事。」

男人側來把視線,盯著她修剪好看的眉型,那雙精巧的唇瓣塗了抹果凍色的潤唇膏,看上去越發誘人,談梟恨不得咬她一口。

「男女之間,除了肉感摩擦那點事兒,還能有別的么?」

呸!

說得真難聽。

她瞪他眼,談梟不以為意,笑起來,「你有這閑工夫管著外人,怎麼不管管我?」

「我管你做什麼?」

「比如幫我掃掃身邊的花蝴蝶。」他掌心抬起,落下后輕輕放在女人大腿上,隔著衣料,往深處慢慢順延,「又比如,在我有需要時,幫我緩解下身心寂寞什麼的。」

喬予笙臉蛋發紅,生怕被人看見,桌下的雙腿併攏。

「談梟,你要再這樣,我可喊人了。」

「你喊啊。」他繼續手裡動作,「最好讓所有人聽見,你喊的越大聲,我越喜歡。」

不要臉!

她抓住男人手腕,沒想到大庭廣眾下,他竟真敢做這些。

喬予笙就這樣被談梟牽制,難以脫身,徐真真那邊戲碼還在繼續,引得全場注目,陸玟和傅雪皆在規勸,宋堯不聽,他身子逼近,健碩有力的胸膛抵過去,頂得徐真真鎖骨生疼,男人單薄的唇鋒突然挨向她耳朵,性感的音線隨溫熱的氣息一併傳入女人耳膜內。

「你真是好樣的,還沒人敢在我跟前秀。」

徐真真扭頭瞪他,在這種人渣面前,她也算豁出去了。

宋堯五指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在她側臉輕拍兩下,爾後,男人身子直立起來,雙手抓住衣領兩邊抖動下,帶著一身狼狽折身離去。

「快去給大少準備身乾淨的衣服。」陸玟往旁吩咐。

「是,二太太。」

徐真真仍停在原地,忍受陸玟逼銳的目光,她鼻腔呼吸深入,一雙手嚇得冰涼。

訂婚宴照常進行,柳素一身純白短款禮服,中長發挽在頭頂做了些裝飾,喬予笙抬起頭,順著樓梯口望到二樓,宋賢站在女主角旁邊,同樣一身純白,量身定做的西裝穿在他身上份外好看,兩人互挽,由台階上緩緩走下。

這個場景,喬予笙曾經幻想過無數次。

幾乎每個女人都有一場婚禮的夢,她也不例外。

談梟偏過頭,專註的看著身旁的女人,喬予笙視線沒有多去逗留,很快便收回。

表情平淡,瞄不出貓膩。

她有多能演,他自然知道。

男人一手攬住她,薄唇湊近,「笙笙,你想要婚禮嗎?我給你個比這更好的。」

喬予笙闔了下眼眸,心口似是被誰戳著痛,她封著唇不語,頂多還有個把星期就能去法國,日子越來越近,她也越來越期盼。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由於出國的事,之後會生出那麼大亂子。

柳素一雙化著濃妝的眼睛巡睃過來,喬予笙正被談梟摟著,動作親昵,從她這個角度看,兩人似是有說有笑,柳素彎在嘴邊的笑意變僵,卻仍保持出一副名媛范兒。她能看見的地方,宋賢自是不會錯過。

男人綳著唇,眸色深深。

兩人來到台前,按照規矩走了個過場,並無兩情相悅的歡喜,柳素伸出左手,宋賢將戒指直接套上她中指,彼此間誰都沒有相互多瞧一眼。

這一幕,足夠令徐真真崩潰。

愛了十年,終成泡影。

她第一個離開訂婚會場,著實沒勇氣再看下去。

酒席間,傅雪忙著招呼賓客,宋賢攜柳素四處敬酒,他喝得有點多,俊臉漲紅,輪到談梟這桌,宋賢上前給他杯中倒滿一杯白酒,柳素捧著果汁為喬予笙斟上。

「真好。」宋賢笑起,他手掌落下,拍到喬予笙肩頭,「談太太。」

那一拍,也拍進談梟心裡,男人一個眼角打來。

喬予笙面對滿桌佳肴頭也沒回,宋賢站在她身側,腳步有些搖晃,尚且能站穩,「今兒個你喝了我的喜酒,什麼時候,也輪到我去喝你的?」

喬予笙儘力隱忍情緒。

柳素上前扶他一把,宋賢笑聲傳出來,飄散在大廳,變得難以抑制,「郎才女貌,你眼光真好,難怪我配不上。」

傅雪聽言,表情微變,「兒子!」

私下有人竊竊私語,柳素麵容清淡,只是一雙眼睛剜在喬予笙後腦勺,恨不得做些什麼解氣。

見婆婆迎面走來,柳素裝模作樣將宋賢帶開。

宋賢不從,一伸手推開她,柳素肩處受到重力,朝旁桌撞去。

「啊——」

她腹部割到桌沿,雙臂撐出去將桌上菜碗全數打翻。

「素素!」柳家二老自第一桌起身。

柳素疼得爬不起來。

宋賢腳步往前,還想去拉拽喬予笙,傅雪氣得臉色鐵青,一伸手便沖兒子揮來一巴掌!

「鬼迷心竅!」

今兒個是什麼日子?

容得這種胡鬧?

柳家二老扶住女兒,更是氣得說不出話來。

宋康明慌忙道歉。

都說喝酒壞事,的確如此。

談梟淺笑,喬予笙正好對上他唇邊勾起的弧度,乍看之下,竟有股陰鷙的狠戾,眼見男人傾起冗長的身材,喬予笙不顧其他,衝上前雙臂一環便朝他脖子摟去。

那抹身影撞進來,男人始料未及,皮鞋退後兩步才擁她個滿懷。

宋賢潭底一刺。

談梟反倒一驚,難見她像這般投懷送抱。

柳素眼淚掉下來,幾乎不受控制,柳家二老以為是宋賢讓她委屈,連著傅雪都跟著一併難受。

真是恨不得撕了這喬予笙!

賤人!

太賤了!

有本事最好永遠有談梟靠著,不然,有她好看!

喬予笙明白,這個地方她本不該來,但談梟霸道,他的話向來說一不二,她推脫不了,只能夠想法子儘早脫身。

踮起腳尖,她整個人全都傾入他懷裡,氣息滿滿,男人身上那抹淡淡煙草香遞來,喬予笙臉部有些微紅,被自己即將要說的話給羞得不成人樣。

須臾,她才敢開口,嗓音嬌艷,或多或少有撒嬌的意味在裡頭。

「老公~」

談梟眸底閃過襲驚異的光彩。

可想而知,旁邊人的表情。

她水潤的唇瓣貼近男人耳膜,「我們回家好不好?」

宋賢一個沒站穩,背部啪地撞開一張空椅摔地狼狽。

柳素眼淚止不住,扯著一顆心都在疼。

一個*的賤女人,這一聲老公,她是怎麼有臉喊出來的?

談梟勾著唇,笑意沁染著整張絕俊容顏,致使五官雋永而溫柔,雖然知道她那點小心思,但這聲稱呼他當真愛聽。

「好!」男人一口答應,玉手牽過喬予笙,同她十指相扣,「老婆,我們走。」

喬予笙莞爾而笑,「謝謝老公。」

她跟緊談梟步伐,路經跌坐在地的宋賢身邊時,眼角餘光自他頭頂帶過。

她想,這下,他也算死心了。

宋家誰又能知道,若沒有喬予笙出面攔著,憑藉談梟的脾氣,這會兒該是連著訂婚宴現場都給砸了!

兩人相攜,在眾目睽睽之下邁出大門,柳素哭聲放出來,伸手搬起桌上一個湯碗用力向地板擲去!

清脆聲,直抵入耳膜深處。

傅雪含淚,「素素……」

好好一場訂婚儀式,最終演變成個笑話,可婚戒已經當著這麼多人面兒戴上了,一時說要解除婚約,兩家誰都丟不起這個人!

坐上車,談梟發動引擎。

「中飯想吃什麼?」

他抿著笑,如沐春風,喬予笙側眼投來,實在想不到,隨口一句老公,竟能讓他心情大好。

要不要這麼誇張?

撇撇嘴,既然如此,她也不會傻到再去招惹,他開心,她接下來這幾日也好過,是不?

想了想后,女人說道,「義大利面。」

談梟一怔。

復后,點下頭,「好。」

眼見男人調轉車頭,她這才想起柒嬸說過的話,問道,「你是不是不喜歡吃面啊?」

談梟雙手撐住方向盤,注視擋風玻璃外的路,「沒關係,你喜歡就好。」

「可你上次吃了我做的一大碗。」

男人斜來個眼神,「意義能一樣么?」想著,他唇瓣牽出抹弧度,「那本該就是我的生日禮物。」

喬予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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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20名,給我留言,我要頒獎了!

其實我也參與了搶樓活動,不過我沒把自己算進這20名,只是為了搶著玩,當時我充滿了信心我肯定是第一名,結果我還是光榮敗了,那個跟我搶第一的童鞋,你過來,我保證不打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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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制征服之先婚後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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