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章

六十四章

瀝水淡定地看着言若,

言若對着瀝水惡意滿滿的眼神,嚴肅了三秒,真誠地說,「哪能,就按照原來的樣子長著挺好,變好看了也會不習慣的,」

瀝水撇過臉去,徹底不理他了,只剩下那個女研究生捂臉做深深感動狀,「言若,真的嗎,長得丑你也真的不嫌棄嗎,」

會議無疑就是各個小組彙報一下工作的進度,然後計劃一下接下來的工作,

會議結束,言若本來想喊住瀝水卻被山本教授留下來,

瀝水無精打采地咬着雞腿,同桌的女生都在討論化妝品,瀝水難得湊上前,「有沒有什麼能夠去黑眼圈的化妝品,我最近黑眼圈是不是很濃,」

眾人眼中都放了光彩,以為找到了聽眾,七嘴八舌,但是瀝水沒聽清楚她們就吵起來,非要覺得自己推薦的化妝品才是最有效的,互相批判著對方的化妝品裏面大量含鉛,傷膚,或者冒牌,不正宗,瀝水扶額,望天,甚是孤單,

她腦海中控制不住地浮現金髮女郎裊娜生姿的樣子,於是憤憤地咬住湯匙,許言若啊許言若,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以貌取人,

下午,晴空驟變,風雲俱涌,不一會兒,窗外噼噼啪啪下起了大雨,言若他們組提前完成工作,所以早就回去了,

瀝水看窗外,皺眉,天氣預報不是說不下雨的嗎,怎麼這會兒雨倒是一點減弱的預兆都沒有,

淺丘敲了敲她的桌子,「下雨了,我送你回去,」

瀝水不好意思,「可是你們家的方向和我們家的方向不一樣……」

「去那邊辦點事,李伯伯,他住院了,」

瀝水吃驚,「李恆伯伯,前幾天看見他其色還不錯,」

淺丘點了點頭,「老毛病,高血壓犯了,我媽讓我帶點東西去看他,」

瀝水想了想,「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醫院的走道上種了一排的櫻花樹,正是花開季節,枝椏間皆是粉紅的花朵,地上落英甚多,像極盡奢侈的紅妝,

淺丘讓瀝水在這邊等他一下,自己轉身進了醫院的小賣部另買了一些營養品,瀝水出神地看着入目璀璨的一片紅,笑,當初若不是因為考上B大,她大抵就會去武大了吧,那個有成片成片櫻花樹的地方,可是那樣,就不會有后來的一切吧,

她滿意地仰起頭深深吸了一口氣,

兩人提着一大堆東西出現在403號病房,透過窗戶卻意外地發現有人在裏面,

言若穿着今天早上出門時的那套灰色西裝,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雙目一瞬不瞬地看着許恆,些微疲倦,

許恆似乎有點震驚,目光暗淡,任憑言若說什麼他都不說話,

淺丘推門,瀝水這時候才發現病房門口還站着那個讓她咬牙意淫的金髮女郎,不過此時她也是面目嚴肅,沒了平日的嫵媚勾人,站在一側倒是很像傳說中的女特務,

言若聽見聲音回過頭,表情是瀝水從未見過的嚴肅莊重,薄唇緊抿,疲倦卻又逼人,看見瀝水的瞬間,眼底的肅穆散去,帶了驚訝和自然而然的柔意,

淺丘先開了口,「你和李伯伯認識嗎,」

言若看兩人都提着禮品,分外登對地並肩站着,心底不滿,淡淡開口,「剛認識,」

李恆沒緩過勁來,只是怔怔地看着言若,言若起身,長身玉立,微微躬身,「李伯伯,我說的事情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我很期待聽你說出事實」,他看了眼瀝水,「這件事情對我來說很重要,」

經過瀝水身側的時候,言若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徑直走了出去,金髮女郎跟上去,

淺丘把禮物放在床頭柜上,「李伯伯,你認識他嗎,你們在聊什麼,」

李恆回神,表情依然有點麻木,只是嘆了口氣,「淺丘啊,謝謝你們來看我,」他很明顯不願意回答那個問題,淺丘詢問地看向瀝水,瀝水只獃獃地看着門外,半晌回過神來,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淺丘去醫生的辦公室詢問病情,瀝水一個人無事,坐在椅子上給他削平果,

李恆目光有點渙散地看着窗外,窗帘隨着風捲動,外面淅淅瀝瀝地下着雨,

「你和那個小夥子認識嗎,」

瀝水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言若,點了點頭,老人眼中突然有了滄桑的意味,沒說話,乾燥的嘴唇微微抿了抿,似乎是在自言自語,「終究還是找來了,」

瀝水走出病房的時候看見門口倚著一把黑傘,是言若慣用的,

淺丘送瀝水到樓下,笑着彎腰摸了摸瀝水的劉海,

「昨天我們還說今天不下雨的,下了這麼大,」

瀝水望着外面從天而降的雨簾,也笑,「中國有句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淺丘冒雨幾步上了車,搖下車窗,沖這邊揮了揮手,

樓道一片黑暗,瀝水摸黑上了六樓,隱約看見一星細小的火光,

言若靠在門上,一隻手插在褲兜里,纖長的手指夾着一根煙,眼神裏面有說不出的疲憊,樓道瀰漫着濃濃的煙味,

這是瀝水第一次看見言若吸煙,冷冷的,淡淡的,孤獨的,危險的氣息,

她站定,皺了皺眉,「言若,」

言若猛吸了幾口,香煙瞬間變短,細小的光點最後閃了一下,滅掉,他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言若鼻樑架著的眼鏡因着屋裏透出的燈光微微反光,像蟄伏在黑暗中的狼,

他又從煙盒裏面掏出一根煙,抬頭,聲音清冷卻強硬得不置可否,「過來,」他把手中的打火機扔給瀝水,靠近,氣息噴在瀝水的發頂,聲音沙啞,「點上,」

瀝水不動,倔強地站在那裏,抬頭看他,彼此對視,

言若眸中忽然閃了寒光,極不溫柔地瀝水逼到牆角,壓低了聲音,極強的男性氣息鋪天卷地,他重申了一遍,乾淨利落,「點上,」

瀝水強忍住聲音中的顫抖,倔強,「言若,」

言若身上若有若無地散發着煙味,氣壓低沉地靠過來,氣息濃重,「你不聽話,」黑暗中,他淺笑,抓住瀝水的手,不顧她的反抗,痞痞地強制地挑釁地親上瀝水,仗着力氣大,不顧她的掙扎,一點一點,好整以暇地吮吸着她的唇瓣,動作緩慢又極富侵佔性,

瀝水用力地推了推他的胸膛,換來的是一次又一次更加挑釁的鎮壓,她反抗不過,踢他的小腿,言若反鉗住她的兩隻手,身子緊緊地把她壓在牆上,隨即肆虐的吻瞬間深入,變得暴躁和急不可耐,

等言若微微離了她,兩人俱是氣喘吁吁,隨即言若一拉,鉗住她的腰,又肆意地在她的右頸點火,沉重的呼吸噴在肌膚上溫熱曖昧,

瀝水掙扎,言若胸前的襯衫被瀝水扯得有點松垮,她厲聲,「言若」,但聲音發出來卻軟軟地撩人,

「幹嘛,」

瀝水氣結,頭上的橡皮筋在掙扎的過程中被扯掉,披散在肩頭,她反抗無力,委屈,哭出來,

言若撥開她的頭髮,看見女孩淚流滿面,一下子慌了,人高馬大突然手足無措,七手八腳給她擦眼淚,「別哭了,別哭了,」

瀝水聲音帶着哭腔,一把甩開他的手,「你幹什麼,」

言若不甘示弱,也喊出來,眼睛微紅,倒像小孩子,「我吃醋不行嗎,」

瀝水被堵住,說不出話,愣了三秒,甩手要走,「你幼稚,」

言若轉身抱住她,用力把她收在懷裏,

「你們為什麼每天都一起走,一起說那麼多話,他說話你還笑,他看你你還和他對視,你還和他朋友見面,還陪他去醫院探病,一人提着一袋補品,那麼理所當然,」

「什麼你退一步我們就不在一起了,我不要,你退多少步,我追你多少步,你走到哪裏我都追到哪裏,你煩我也好,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就是要你,要定你了,」

言若像孩子一般說的一愣一愣的,到最後有點哽咽,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不管不顧地把瀝水摟的更緊,全然沒了剛才的氣勢,

瀝水有點哭笑不得,心裏卻有了奇異的感覺,她想起了什麼,板起臉,「你的煙呢,為什麼吸煙,」

言若鬆開她,彆扭了一會兒,聽話地從兜裏面掏出一盒煙,「我也不喜歡抽,挺嗆人的,老抽不會,」

樓道里忽然傳來一陣聲音,

高琪笑呵呵,「好感人,」

Amy抹眼淚附和,「我都哭了,太暴力太給力了,」

「等一下,你剛才的告白我聽着怎麼沒什麼感覺,我們分手,你再告白一次,」

高琪苦臉,「別啊,我剛才告白的那段話是花錢找人千辛萬苦寫的,背的老熟了,」

Amy怒,「高琪,你竟然,亂花錢,」

Amy蹭的光明正大地從兩個受害人面前跑過,高琪追在後頭,也沒有注意到黑暗中扭曲著的兩人,「不是啊,Amy你聽我說,我真的很喜歡你,」

兩人面面相覷,瀝水害羞,轉身要回去,被言若拉住,「瀝水,我們重新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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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自有小乖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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