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圍觀一場精彩

第九十一章 圍觀一場精彩

幾名提著明紗宮燈的小太監在前頭開路,楚容天已在一堆人的簇擁下急步趕到了現場。

雖然距離有點遠,沐顏歌看不清南涼皇帝的神色,但還是強烈感覺到了他一身猙獰的殺氣。

徐公公宮步細碎,小跑上前,在看清地上被淺草半沒的二人之時,整個身子忍不住顫抖,腳步虛浮,向後退了兩步,若不是有人及時扶住,險些摔在地上。

沐顏歌放眼望去,那蘭嬪的衣衫早已破敗不堪,目光所及之處儘是觸目驚心的痕迹。咳咳,這舞刀弄槍的武人果然不懂得憐香惜玉,這方面竟是與禽獸無異。

「你們這對狗男女,竟是背著朕在此顛鸞倒鳳,簡直是找死!」楚容天站在幾步開外,聲音冰冷得不見一絲溫度,一雙銳利如鷹的眸子此刻赤紅如血,陰駭得嚇人。

話說地上的二位當事人,此刻已全然傻了眼,他們壓根就沒料到皇上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只有野貓躥騰的地方,而且還被逮了個正著。

蘭嬪慌忙狼狽地拾起衣衫蔽體,連跪帶爬地靠向楚容天,小臉慘白兮兮地淚眼婆娑道:「皇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臣妾……」

「該死的賤人!滾……」楚容天重重一腳朝蘭嬪身上掄了過去,四射的殺意讓周遭之人均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一個是皇帝寵愛的妃嬪,一個是麾下同自己出生入死的將士。這等奇恥大辱讓一國之君如何堪受?楚容天的嘴唇隱隱哆嗦了幾下,大掌一揮,怒喝道:「來人,將二人拉下去,斬了!」

蘭嬪剛被皇帝一腳踹飛於地,摔得是灰頭土臉,狼狽不堪。此刻已顧不得四肢百骸的劇痛,慌忙將身上衣物重新攏好,哭嚷道:「皇上,臣妾冤枉,臣妾是被人陷害的,是林將軍施暴於臣妾的,要不然借臣妾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出有損聖顏之事啊!」

蘭嬪哭得梨花帶雨,纖細的肩膀因莫大的恐懼抽動不已,若非方才眾人確實親眼目睹了那不堪入目的一幕,還真要為眼前這女人楚楚可憐的模樣陡然惻隱。

楚容天冷目微眯,望著幾步之外那張曾經令自己賞心悅目的臉,此會竟是讓他恨不能將其撕碎,果然賤人就是矯情!

林原見那女人竟敢狗急跳牆,反咬自己一口,不由怒火中燒,拔劍怒指蘭嬪,破口大罵:「你這個賤人居然敢誣陷本將!若不是你偷偷給本將送信約我前來別晚亭,本將又怎會受你勾引!」

蘭嬪閃過一絲狐疑,但面對死亡的即將降臨,已容不得她多做思考,只想著如何才能為自己開脫,以求活命,「皇上,他在胡說八道,皇上你萬不聽信他的一面之詞,臣妾心裡只有皇上一人,怎麼會主動與這等粗鄙不堪之人私和在一起?」

「看我不殺了你這個賤人!」林原被蘭嬪的話激得情緒失控,顧不得在場的皇帝,揮起劍來就朝那女人刺了過去。

下手之快之狠,令人反應不及,隨著一聲尖叫和異響,鮮血飛濺,蘭嬪瞬間應聲倒地,雙眸微瞪,當下氣絕身亡。

「林原,你想造反么,敢當著朕的面殺人,你眼裡還有朕么?」一切來得太快,眾人還未從這血腥的一幕中驚醒,天子的劍已飛速地抵在了林將軍的脖頸之上。

面對著脖頸上的寒光凜凜,林原膝蓋一軟雙膝下跪,驚慌失措地求饒道:「末將一時氣急才會失手殺人,絕無冒犯聖上之心。今夜之事末將深知已鑄成大錯,無法挽回,懇請皇上恕臣死罪!」

「押入大牢,聽候發落!」楚容天冷冷沉聲,陰寒著一張臉拂袖而去。

遠遠瞅著這一切的沐顏歌亦是怔了怔,那女人……這樣就沒了?冷意陡然襲來,不覺打了個哆嗦。

容墨半眯著眸子目睹著他精心設計的一幕,表情除了極力隱忍之下的怪異,便只剩下一如從前的雲淡風輕。

「這場面一點都不好看,我們還是走吧?」容墨清濛如霧的眸子閃過一道異光,靠近沐顏歌歌的耳旁,吹出陣陣溫熱的氣體。

「走?」沐顏歌聳聳眉,這戲還沒看完呢,著什麼急啊?

容墨笑看著她,一雙異色翻騰的眸子笑意深深,他忽然伸手抓起她的手放在他胸前,柔聲詢問,「你不覺得這裡的溫度有點高么?」

容墨的錦袍極是單薄,沐顏歌的手隔著裡衣仿若就觸到了他的肌膚,果然是非比尋常的燙手,她猛地一縮,容墨卻又硬生生地將手按了回去。

容墨對她挑挑眉,笑意溫涼,「你還沒回答我燙還是不燙呢?」

「燙啊!」

「你就不問我為什麼我會這麼燙?」

沐顏歌眨了眨眼,挑眉道:「是啊,為什麼會這麼燙?」

容墨忽然輕笑,一雙眸子火苗在竄,「你就沒想過為什麼方才蘭嬪會任由林原宰割?她可不是什麼嬌柔怯弱的小女子,這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是啊,蘭嬪她可是會武功的,方才她怎麼那麼容易就範了呢,而且看起來還是很享受的樣子……莫非,她中了媚葯?

「你是說她……那跟你有什麼關係?」

「女子,你可真夠蠢的,她是如何中媚葯的你就不能多動動腦子想想么?不僅她中了,我也中了……」

「啊!……」

「『殤華引』,江湖殤上最有名的媚毒,無色有異香,一個時辰內若不與人行歡,便會七竅流血而亡……夜行將葯下在了我的身上,那女人就是沾染到了,所以才會迫不及待地要與人行魚水之歡……」

當場呆若木雞的沐顏歌還要再說話,容墨的唇已經落下來,將她要出口的話吞了回去。

「顏歌,我中毒了,你若不救我,我就要死了……你會忍心么?」容墨溫熱的唇瓣一邊揉捻,一邊嗯嚀誘哄。

沐顏歌伸手推開容墨,小臉憤憤地道:「敢情你就是先預謀好的,最後便拿我去做解藥,好個一石二鳥之計!容墨你真行啊!」

那人無視她薄怒微染的小臉,再一次用行動堵住她的小嘴,不留一絲縫隙。

沐顏歌清涼的唇瓣頃刻間便被一片溫熱覆蓋,抵死纏綿的氣息將她包圍,神智剎那飄飛。

「你救救我,好不好?」容墨呼吸微重,聲音帶著微微暗啞,扣住她腰間的手不免又重可幾分,眸中一片雲海深霧,「我們提前洞房,就今日……嗯?」

「不行!」沐顏歌驚醒,又一舉推開某人。

容墨一雙眸子瞬時染上了黑壓壓的雲朵,抬眼看著她,「你不願意?」

「你身子才剛好不久,不節制會死人的!」沐顏歌寒著小臉,態度堅決。這人剛從神醫的葯桶出來沒多久,就滿腦子的歪心思,就不怕從此以後卧床不起了?

「我都沒『開葷』過,何來『過度』之說?洞房未必會死,可若不洞房,為夫必死無疑!」容墨哭喪著一張臉,語氣有一種壓抑的清潮湧動。

沐顏歌強迫自己狠下心來,忍住體內被某人挑起的洶湧暗潮,板著臉拽住他的手,「走,我們這就去神醫那裡,他醫數高明,一定有辦法解你身上的媚毒……」

「女人,你怎麼就不明白呢,除了你,神仙也救不了我,你就是解藥,嗯?」容墨有些急了,神色鬱郁道。

「我若遂了你的願,出了事我就是殺人兇手,神醫那裡救不了你,屬於醫治無效,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你懂么?」沐顏歌的目光撇開某人一臉欲求不滿的鬱郁,義正言辭地斥道。

容墨有些委屈地看著沐顏歌,不滿地嘀咕道:「你這女人真是狠心,要知道你對我不管不顧,方才我就和蘭嬪完事得了,反正橫也是死,豎也是死。」

「你敢!」顯然這話十分有效地刺激到沐顏歌的某根神經,她差點在原地跳了起來。

「都快要死了,有什麼敢不敢的,我就不信,我去大街上溜一圈,還逮不到一個心甘情願的女人,說不定,這隊都排到西直門了。哼……」某人氣呼呼地哼了哼,轉身就要走人。

「站住……」沐顏歌急急呵道。

某人止步回眸,眨眼笑道,「夫人,這是同意了?」

沐顏歌低下頭,大腦中一片混亂,「嗯」了一聲,聲音輕若蚊蠅。

容墨將她攔腰抱起,足尖輕點,離開了宮城,向容府而去。

沐顏歌將頭埋在某人的懷裡,心裡卻是氣鬱難平,為什麼總是三番五次著了這狐狸的道呢!每次都被他算計得死死的,這往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呀!

與她悶聲悶氣不同,容墨的心飄得比天空的白雲還要高,心裡的得意藏都藏不住,嘿嘿,這女人啊,就是要多刺激刺激才行,這一激將,幸福就來了……

回到容墨府用了不到半盞茶時間,用『火急火燎』四個字,真是一點也不為過。

容墨飄身落在自己的寢院,氣息還未落定,便抱著沐顏歌急不可待地向屋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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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師太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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