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她成人質

第四十五章 她成人質

「怎麼?難不成你想帶她一起上路?」那男子顯而不悅。

「不錯,我正有此意。」容三公子回答得乾脆利落,卻讓沐顏歌的心不免咯噔一下,莫非他打算將自己帶回去北翼?他去北翼做什麼?難道他是北翼國人?

「老三,莫不是你不想要那雲中鐵騎了,還是別有所圖?我可提醒你,老四不是那麼好惹的,你想節外生枝,最後可別弄得個竹籃打水,平白忙乎了一場!」那男子厲聲的指責緊隨而至,尖銳而突兀。

「我的事還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我們的關係只是基於共圖大計,各取所需。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容三公子拂袖冷聲,氣息沉寂。

「你....呵,自古長幼有序,尊卑有度,自是不能僭越,老二我再不濟,也是你的二哥...」那男子一時氣結,良久后輕藐笑道。

原來另一人便是容墨的二哥,只是他們口中所謂的雲中鐵騎究竟是個什麼玄乎東西,引得兄弟幾人爭相競取?

「你再說一遍!」容三公子的語聲陰冷逼人,令人心神俱懾,陡生寒意。

半晌的靜默,容二公子的語氣有所輕緩,低吟道:「這南涼盛京畢竟是他的地盤,不宜久留...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容二公子輕哼一聲,如風般轉身離去,留下一室清寂。

只聽得那人的腳步聲輕輕移到床前,異香漸漸淡了下去,沐顏歌頓覺得神志清爽了不少,四肢亦恢復了七分知覺,微能自如活動。

她緩緩睜眼,面容微凝,但見一張冰冷淡漠的俊顏居高臨下地盯著她,不過咫尺之距,笑容陰冷逼人。

「怎麼,看你的樣子似乎未感到一點意外?」那人傾身逼視她,薄唇微勾,幾分桀驁。

「那你認為我應當如何呢?是該受寵若驚?還是驚恐萬分?」沐顏歌泰然與他對視,反唇相譏。眼下害怕膽怯是無用的,還不如和他耍耍嘴上功夫,好摸清當下狀況。

「四弟的女人果真非比俗物,倒有幾分膽色...」那人突然微微俯身,雙眸微眯,犀利的眸中閃過一絲詭譎無常的笑意。

沐顏歌悚然一驚,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背脊直抵上冷硬的牆壁。

容三公子輕輕一笑,在床邊落坐,俯身逼近沐顏歌。

「你和容墨有何仇怨儘管找他去,挾持我一個弱質女流算哪門子事?莫不是你懼他?」沐顏歌無懼地迎上他的目光,隱有慍怒。她可不想成為他們兄弟相爭的犧牲品,不就是個什麼鐵騎的虎符么?他想要就去容墨手上搶,干她何事?

「一向自負倨傲的帝師大人要是知道他的女人被我擄到北翼做了下等的賤婢,你說會不會令他感到恥辱萬分呢?」容三公子深眸輕挑,饒有趣味地看著沐顏歌。

「呵呵,三爺說笑了,本姑娘雲英未嫁,可不是那容墨的女人,無論你出於何種目的,恐怕終將令你失望了...」沐顏歌朝內側挪了挪以拉遠與他的間距,忽而撩唇輕笑道。

「是嗎?我想我一定不會失望...」容三公子眉眼輕挑,突然伸手狠狠扼住她的下顎,目光灼灼如火。

沐顏歌吃痛大驚,急急想往後閃躲,可已無路可退。雙手受藥力所制,亦是綿軟無力使不上勁,只得任由他扼制。

「怎麼不說話了?這般我見猶憐的模樣真是惹人疼惜,只不過我從來都不是憐香惜玉之人...」那人簇起火焰的冷眸瞬間燃起不了遏制的怒意,手上的力道亦是重了幾分,揪心的疼痛讓沐顏歌眉心緊蹙,神色痛苦。

這人真是個反覆無常的小人!這般陰鷙易怒,乖戾難測,想來亦是哪裡刺激到他了,竟引得他勃然大怒。沐顏歌心裡一陣窩火,禁不住低聲咒罵。

「瘋子!」沐顏歌冷冷瞪向他,齒間擠出二字。

「瘋子?哈哈,承蒙誇獎...」容三公子倏地鬆開扼在她下頜的手,轉而撫上面頰來回摩挲,笑意悚然。

那手每每移過一寸肌理便帶來瞬時的顫慄,沐顏歌再抑制不住心裡的惶措,無法再如先前那般冷靜自峙。

那鷹眸與她離得極盡,沐顏歌能清晰地看到他眸中的灼熱與邪魅。

「膚如凝脂,面若春桃,傳聞四弟看上的東西都為世間上品,看來這女人尤甚!」他手指尖緩緩移至沐顏歌的唇邊,在那放肆地來迴轉兜,一臉的興趣盎然。

這個下流胚子簡直可惡至極,可偏偏自己此會自己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睜眼無力。

沐顏歌胸口微微起伏,急聲斥道:「你有本事去同容墨明刀明槍的比試爭搶,用這等卑劣的手段欺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算什麼英雄好漢?」

容三公子臉上閃過一瞬的驚詫愣然,隨後撫身大笑,雙目赤紅如雪,面容陰鬱駭人,「莫非你還真當我那表裡不一的四弟是什麼謙謙君子?賢將忠良?」

嘩啦一聲,他用力撕扯下沐顏歌的外衫,伴著衣帛破裂聲一陣寒意涌遍全身。

沐顏歌上身僅存一件褻衣,肌膚在他凜冽的眸光下一覽無遺。她緊咬住下唇,極力抑制心中羞憤。

「你方才不是還巧言善辯嗎?怎麼不說話了?嗯?」那人眸色轉而低沉,附身逼近沐顏歌,他急促的氣息拂過顏歌光潔的肌膚,驚得她氣息驟止。

沐顏歌又羞又急,拼儘力氣欲扇他一掌,手在半空被那人反扣按下,那人傾身壓了過來,濃烈的男子氣息迅速包圍了她。

沐顏歌奮力掙扎,卻仍於事無補,那人低沉戲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在男人身下不要亂動,容墨沒有教過你么?」

曾經,她與容墨偶爾舉止親昵,卻是從不逾矩。此會竟遭遇這般難堪的羞辱,沐顏歌心下一片慘然,淚水不由奪眶而出。

見她力氣漸漸淡下,那人鬆手抬眸,見她滿臉淚痕,一時錯愕愣然。

良久,他緩緩起身撤去。

沐顏歌收起朦朧的淚眼,神色一如從前那般隨性自如,似乎不曾有過一絲一毫的膽怯與退讓。

這女人在這種時候方能轉換自如,倒是讓他小覷了。容三公子雙眸微眯,嗤之一笑,「姑娘倒是個脂粉英雄,容墨好眼光!」

「三公子這般行徑與禽獸何異?我本就與容墨毫無瓜葛,與你更是無怨無仇。大家萍水相逢,好歹也算半個朋友,剛才三公子的待客之道未免有失身份。蘭陵容氏,以仁義名滿天下,三公子可不要砸了自家的招牌才好...」沐顏歌冷冷睨了他一眼,忽然輕曼一笑。

容三公子略微一怔,隨後又俯身逼近沐顏歌,狹眸微眯,笑容魅異,「孩子都給他生了,還說和他沒任何關係?呵呵,他的身份你真當一清二楚?」

「他是誰?我沒興趣知道...」沐顏歌望著搖曳的燭火,淡淡開口,心下卻是波瀾四起,容墨不是南涼帝師么?還會是誰?

「是嗎?還是我那四弟不願坦言相告?」那人冷魅的氣息拂過沐顏歌的面間耳畔,引得她眉頭一皺,不悅而至。

原以為的怨氣惡言並未如期而至,容三公子眸中精光一閃,在沐顏歌耳畔低語沉聲,「他可不是什麼南涼帝師,而是,北翼國的四皇子,蕭祁...」

「那你是……」

「三皇子,蕭禎……」

最後幾字輕吐而出,蕭禎覺身下之人明顯一怔,他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抬手取過一件罩袍覆上沐顏歌早已殘破不堪的衣衫上,深深看了她一眼,輕挑香爐,忽而轉身離去。

屋內,異香重染,只聽窗外葉聲響。

沐顏歌一個人靜靜坐了很久,重新燃起的異香讓她氣力又漸漸喪失。

顯然,蕭禎的話對她造成了一定的衝擊,容墨的身份,對她而言,既是在意料之外,又像是在意料之中。她隱隱覺得他不簡單,但讓她驚心的是那玉狐狸居然是個「金牌卧底」……

這北翼的皇子倒真是有趣,一個在他國隱姓埋名數十年,一個神出鬼沒於南涼盛京不被人所察覺。不知到底是這北翼國的龍子鳳孫都過於神通廣大,還是那北翼的九五至尊於多年前已在暗地裡埋下了很大一盤棋...

原以為自己傍上一棵根深蒂固的參天大樹,在如今看來,更像是落入了龍子奪嫡的俗套之中。古人也玩「無間道」,看來是她落伍了……

那人走後不久,一位佝僂老嫗前來為沐顏歌更換了一套乾淨的衣衫。那夜過後,蕭禎都不曾再出現過,沐顏歌也倒落得自在。

按照那人原有的計劃,不久之後她將被挾運往北翼的京都。她的處境一時半刻倒不會有何危險,相較之下,更讓顏歌好奇的是蕭禎改變計劃的目的所在。原本她以為,他挾持自己只是為了換取容墨手中的那支雲中鐵騎,可眼下情勢卻發生了急轉,他竟然是選擇將自己偷運至北翼帝都。如此一來,她真要好好思量下這位三皇子的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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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師太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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