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前塵往事之穿心之刑
雷神同是上古神祗.數萬年來雷神憑藉赫赫戰功越來越不將天帝放在眼裡.在天界橫行霸道囂張跋扈.眾仙家對雷神也一直是敢怒不敢言.
天帝道：「既然亦淵已經承認了殺死夜千離的事實.那麼就按天條論處將亦淵削去仙籍打入十八層地獄.同犯蓮憶瞞而不報性質惡劣同罪論處.月神常曦犯失察之罪禁閉半年.」
天帝話音剛落雷神憤恨道：「臣對天帝的判決不服.臣請求天帝陛下將罪犯亦淵綁在邢天柱上每日遭受穿心之刑.直到七日後灰飛煙滅方才一解臣的心頭之恨.」
雷神此言一出凌霄殿上又是一片嘩然.天魁星主將奎木狼道：「這樣處罰是不是太嚴苛了.怎麼說亦淵也曾為天界立下過戰功啊.」奎木狼此言一出眾仙家也都隨聲附和.「是啊.打入十八層地獄至少還有一線重新投胎的機會.可是若受了這穿心之刑可就只能於這世間灰飛煙滅了.」話是這麼說可是誰也不敢站出來公然反對雷神.
天帝微皺了皺眉頭道：「既然如此就按雷神的要求辦吧.余者維持原判.」
常曦公主上前一步剛想要開口說話.天帝用眼神制止了她.常曦微帶愧疚神色的看了亦淵一眼.默默的退了回去.
「我反對.求天帝將我同亦淵哥同罪論處一起承受穿心之刑.」一直沉默的蓮憶大聲說道.灰飛煙滅又如何.她還不稀罕那一線重生為人的機會呢.
聽見這話亦淵激動道：「不.求天帝繞過蓮憶.殺人的只是我.在我殺死夜千離之前蓮憶曾經勸過我不要造下殺孽.可我最後還是一意孤行殺死了夜千離.所以求天帝只降罪我一人吧.」
不等天帝說話雷神怒道：「死到臨頭還要狡辯.我兒之死與你們這對狗男女脫不開干係.就請天帝陛下將這對狗男女同罪論處.」
天帝沒柰何.只得應允了雷神的要求下令將亦淵和蓮憶押赴誅仙台.
誅仙台位於離恨天上.離恨天上寒風嘯戾烏雲沉沉.惡龍盤旋在烏雲中時隱時現等待著吞食死刑犯的屍首.押解著亦淵和蓮憶的天兵將兩人用捆仙索緊緊的綁縛在對面的兩根邢天柱上.雷神目光沉沉擦拭著夜千離遺留的那把閃電劍.他決定要用他兒子遺留下的劍為他報仇.以祭奠夜千離的亡靈.
蓮憶神色無懼.亦淵將目光別開.他不願意去看對面的蓮憶.亦淵心裡暗暗祈禱雷神的第一劍是刺向自己.在這一劍刺下去之後希望自己會立即魂飛魄散.他沒有勇氣面對蓮憶被劍穿心時情景.
似乎看穿了亦淵的心思.雷神獰笑著將閃電劍在亦淵眼前晃了晃然後不緊不慢的走到蓮憶身前.復又咬牙切齒目光狠戾的舉起劍猛的刺向蓮憶的心口.一陣劇痛伴著絕命的窒息向蓮憶襲來.隨之嘴角溢出似烈焰燒灼的鮮血.
雷神狠狠的將閃電劍從蓮憶胸口抽出復又刺了下去.亦淵再也忍不住心裡的悲慟仰天長嘯一聲：「不..殺夜千離的人是我.你有什麼怨恨沖我來.蓮憶是無辜的.她是無辜的······」亦淵越是如此悲慟就越讓雷神那顆怨恨的心有了一絲快感.如此來來回回刺了蓮憶七劍.直到蓮憶昏迷後方才作罷.
雷神提著劍轉到亦淵面前道：「看著心愛的人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心裡很痛苦吧.那你又何曾知道當我看見我兒身首異處被山精鬼怪蠶食的時候有多悲痛.」
亦淵眼中的血淚盈滿眼眶.讓人看來是如此的驚心動魄凄絕哀婉.亦淵垂首哀求道：「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求你放過蓮憶吧.看在她曾經為你的兒子求情的份上饒過她吧.將所有的痛苦都加諸在我身上.你想怎麼折磨我都好.求你放過蓮憶······」
任誰看見亦淵這樣都會忍不住為之動容.可是雷神是誰.他豈能會為之動容呢.他提起閃電劍狠狠的刺向亦淵的胸口然後迅速拔出.傷口處頓時血流如注.濺了雷神滿身滿臉.雷神就像來自地獄的惡魔般反覆瘋狂的刺向亦淵的胸口.直到亦淵深深的昏迷還依舊不放過他.直到雷神將心中的怒火發泄出來這才作罷.
在此後的日子裡雷神每天都來離恨天的誅仙台親自給亦淵和蓮憶施穿心之刑.在第五日時雷神來到誅仙台上用閃電劍抬起奄奄一息的亦淵的下頜.冷笑道：「怎麼.不過才受了四天的穿心之刑就撐不下去了嗎.」
亦淵胸前一大片乾涸的血漬.衣服被血浸染乾結后變得粗糙挺硬.稍一動彈就會磨到傷口疼.全身都戰慄不已.雷神用間抬起亦淵的下頜.厲聲道：「抬起頭來看著.我要對你心愛的女人用刑了.」話落轉身走到蓮憶身前.此時蓮憶三魂七魄尚有一魂三魄附體.卻是對疼痛早就無知無覺了.
雷神手執閃電劍狠狠刺向蓮憶的胸口.一點新鮮的血潤澤了乾涸的血跡卻沒有滴落在地.蓮憶連一絲痛苦的反應也沒有.雷神刺了蓮憶兩劍就停手了.他可不想這麼早就將蓮憶殺死.他還要用她來折磨亦淵呢.他轉身走到了亦淵的身邊.道：「嘖嘖.瞧瞧你.現在跟一個畜生還有什麼分別.都已經魔性大發了還對那個小女子痴心不改呢.真是可笑.」
亦淵雙眸猩紅如血.臉上現出哀痛欲絕的神色.他的喉嚨中發出「呼嚕呼嚕」的低吼聲.身體不斷的扭動著想要掙脫捆仙索的束縛.可他越是掙扎捆仙索就勒的越緊.直到勒進了血肉中.
早在兩天前亦淵那封印在心底的魔性就已被喚醒了.可是那又如何呢.他依舊擺脫不掉捆仙索的束縛.雷神又接連刺了亦淵幾劍.正在他收手擦拭閃電劍上的血漬時一個天兵急急走來對他耳語了幾句.雷神臉色大變.低聲道：「立刻召集兵馬前去應戰.」話落同天兵匆匆離去了.
雷神離去后亦淵聲音微弱的對蓮憶呼喚道：「蓮.蓮憶.你還.還好嗎.蓮.蓮憶.醒醒..」
蓮憶沒有絲毫回應.她低垂著頭.蒼白到近似透明的面容看起來越來越模糊.
突然衝天的火光映紅了離恨天上低垂的黑霧.閃電雷鳴風嘯馬嘶人吼鏗鏗鏘鏘的打鬥聲不絕於耳.一直在離恨天上盤旋的惡龍似乎受了很大的驚嚇.凄惶的鳴叫著飛遠了.此時就算天塌下來也絲毫引不起亦淵一絲的關心.他只是盯著蓮憶一瞬不瞬的看著.生怕一眨眼之際蓮憶就會灰飛煙滅.
戰爭持續了兩天一夜.在兩天內雷神沒有再來離恨天的誅仙台.直到第三天時常曦公主跟玄武元帥帶領一眾天兵衝上了離恨天直奔到亦淵的面前.亦淵睜著猩紅的眼睛只是盯著生死未卜的蓮憶.常曦公主心有不忍想要親手接下困在亦淵身上的捆仙索.這時玄武元帥攔住了常曦道：「公主使不得.看亦淵將軍的樣子恐怕墮化成魔了.我們還是稟過天帝陛下后再做決定吧.」
常曦將阻攔的玄武元帥推開道：「躲開.我自有分寸.」話落解開了捆仙索.解困后的亦淵雙眸如灼燒的烈焰.他揮起一掌打在常曦的左肩胛.這一掌凝聚著冰與火的靈力.常曦只覺整個肩胛骨一會兒被熾烈火焰的燒灼.一會兒又冰徹刺骨.眾天兵緊張的撲到常曦身邊將她護在包圍圈中.
玄武元帥揮起流星錘打向亦淵.亦淵揮起一掌.一股熾烈的火焰將流星錘燒灼的通紅.最後擊打在邢天柱上.被燒灼的通紅的流星錘和邢天柱碰撞后火花四濺.邢天柱最後轟然倒塌.眾天兵攙扶著常曦跳開去躲過了倒塌的邢天柱.
亦淵將玄武元帥和天兵們打退後直奔向昏迷不省人事的蓮憶.常曦對玄武元帥道：「快.快去將百里雪漫從瑤池湖中放出來.只有她能解救亦淵.」
玄武元帥只得遵命前往瑤池.
亦淵將蓮憶從邢天柱上放了下來.蓮憶順勢倒在了亦淵的懷中.「蓮憶.蓮憶醒醒.醒醒啊.」就這樣亦淵鍥而不捨的呼喚著深深昏迷的蓮憶.終於蓮憶輕微的**了一聲卻無力抬頭.見蓮憶有了一絲反應亦淵猩紅的雙眸微微暗了暗.更是一陣緊似一陣的呼喚蓮憶.即使亦淵已被心魔控制.可是對蓮憶的那份執念卻依舊根深蒂固.似乎此時他心裡眼裡也只有蓮憶了.
很快玄武元帥帶著百里雪漫飛身而來.百里雪漫看到已墮化入魔的亦淵和氣息奄奄的蓮憶頓時淚如雨下.「亦淵我兒..」百里雪漫呼喚道.
亦淵抬起頭看向百里雪漫.猩紅的雙眸好似火焰般明滅不定.可是驀然間亦淵揮起雙掌打向百里雪漫.「滾.你滾.都給我滾.」
百里雪漫神色痛苦的看著魔性大發的亦淵.冷聲道：「你難道不想救蓮憶了嗎.你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蓮憶灰飛煙滅嗎.」這句話觸動了亦淵的內心.他瞬間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