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前塵往事之禍不單行
蓮憶氣惱的一把推開亦淵沖著夜千離怒道：「你很高貴嗎.哦.對.你是雷神之子.對於像您這樣沒有母親就能來到這個世間的神仙著實不多見.冒昧的問一句雷神到底算是你的母親還是你的父親.」
夜千離聽見蓮憶的話非常惱怒.從來沒有人敢對他的身世說三道四.夜千離惡狠狠道：「我看你這個小丫頭是活膩了.竟然敢嘲諷我.」話落伸出手雙手.一對閃著灼人目光的銀色鐃鈸出現在手上.夜千離手拿鐃鈸對著蓮憶的方向擊打起來.隨後一道道閃電直劈向蓮憶.亦淵拉著蓮憶的手左閃右躲險險的避開了道道閃電.
在他們身後那些原本綠草如茵的草地瞬間焦枯.竹林也被閃電劈的一片狼藉.夜千離氣勢凌厲咄咄逼人.亦淵將蓮憶推開道：「趕快回到竹樓去.今天我就讓這小子知道激怒沉睡的老虎是什麼後果.」話落祭出了劈月劍.
而夜千離見亦淵幻出劈月劍將鐃鈸收了起來也拿出了神器閃電劍.「好.今天我就用閃電劍領教一下劈月劍的厲害.」
亦淵自從成為玄冥弟子后一直都非常的隱忍低調.但凡有同門師兄弟們向他挑釁.亦淵都是以失敗告終.蓮憶每天都跟亦淵一起修鍊所以她最清楚亦淵的實力.蓮憶在為亦淵治傷時總是會忍不住心疼的埋怨.「你的修為明明就不低於欺負你的人.你為什麼不站起來反抗呢.每次都被打的遍體鱗傷.這又是何苦呢.」
亦淵安慰的拍拍蓮憶的手.告訴她說：「因為在我的心裡還有放不下的人啊.我不想讓我愛的人因為我的不懂收斂招致仇敵而受到傷害.」
可是這次亦淵不想再忍了.他料定夜千離這次是偷偷下凡.目的就是想除掉他.因為除掉亦淵這個在天界眾神眼裡卑微如螻蟻的魔界之子.玷污天界神仙們純正血統的半魔半仙的怪物就不會被九司三省追查到是他將兩人打下凡間的.而且就算事情敗露以雷神為天界建立的功勛他也不會受到過多的責罰.亦淵清楚的明白這次如果不全力以赴應戰.那他和蓮憶就只能成為夜千離的劍下亡魂了.
蓮憶並沒有聽從亦淵的話躲到竹樓內.她遠遠的站定看著交戰在一起的兩人.亦淵揮劍劈向夜千離.夜千離飛身而起躲過了劍鋒.亦淵凌厲的劍勢將夜千離身後大片的竹子齊刷刷的削斷了.夜千離心下不禁涼了幾分.看得出亦淵的修為不在自己之下.
夜千離最引以為傲的是他作戰時的攻擊速度快如閃電.通常敵人還在起勢時他已經如一束魅影般穿透敵人的要害.氣定神閑的看著敵人慢慢倒地而亡.夜千離雖然不是玄冥的大弟子.可是他的修為不在玄冥大弟子之下.
夜千離如同鬼魅一樣在亦淵身側穿梭遊走.每一次在他出招攻向亦淵要害時.亦淵總能準確無誤的格擋閃避.兩人戰鬥了半個多時辰夜千離不曾傷了亦淵分毫.這在夜千離幾千年的作戰生涯中是極難發生的事.亦淵的以不變應萬變的氣勢讓夜千離開始有了一絲慌亂.亦淵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就在夜千離微微晃神之際亦淵手執劈月劍出其不意迅疾無比的刺向夜千離的心口.
就在劈月劍將要觸及到夜千離心口的剎那蓮憶清晰的看到亦淵的瞳孔閃出刺目的紅光.她知道如果亦淵這一劍刺下去那他幾千年來辛辛苦苦維護的那些都將會毀於一旦.就在劈月劍的劍尖沒入夜千離心口肌膚的剎那蓮憶迅速沖身而出.用混天綾將劈月劍鎖住了.在混天綾的帶離下劈月劍將夜千離的胸口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傷痕.頓時血流如注.
夜千離看見胸口的傷痕頓時像瘋了一樣.閃電劍劈出陣陣凌厲的閃電沒頭沒腦的向亦淵劈去.亦淵鎮定自若.遊刃有餘的避開.這更加激怒了夜千離.他的攻勢更加兇猛.招招直逼亦淵要害.
其實在戰鬥時越是失去理智的一方就越容易受制於對方.亦淵在夜千離胡劈亂砍之際身形如鬼魅般迅速閃到了他的身後.揮起凝聚靈力的一掌打向了夜千離的心窩.夜千離口吐鮮血終是堅持不住倒在了地上.蓮憶緊張的衝到亦淵身前問道：「你怎麼樣.沒事吧.」
亦淵搖搖頭赤紅的雙眸也漸漸轉為深沉的黑色.蓮憶確定亦淵沒有受傷後走到夜千離身邊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他並沒有死心裡鬆了一口氣.
「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蓮憶問道.
亦淵冷冷的笑了笑.原本沉寂黑暗的雙眸復又紅光大盛.他手執劈月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砍下了夜千離的腦袋.鮮血頓時噴涌而出.蓮憶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切.「為什麼非要殺了他呢.你難道就不怕天界追查下來嗎.」
亦淵凄然的笑道：「我不殺了他.他就會放過我嗎.與其給自己留下一個禍患不如當機立斷斬盡殺絕.」
沒有人比蓮憶更了解亦淵的痛苦.他的母親百里雪漫本是天界的雪神.只因為在她同天界的眾神圍剿凜璽時.被他擄劫到了魔界.終於在逃脫回天界后百里雪漫發現自己已經懷有身孕.很多人都勸她將孩子拿掉.天帝也下聖旨讓她將孩子做掉.可是百里雪漫寧可被天帝關押到瑤池湖底也要堅持將孩子生下.在亦淵的記憶中雖然平日里百里雪漫並沒有對他表現出特別的關愛.甚至亦淵在外面受到委屈時百里雪漫都冷漠相對.可是亦淵內心裡明白母親是愛他的.
蓮憶也明白亦淵並不是個怕死之人.只是因為他心裡還有放不下的人所以才對夜千離痛下殺手.夜千離心想狹隘.睚眥必報.如果他不殺了夜千離.夜千離就會想方設法的殺了他.和所有與他相關的人.
亦淵的笑讓蓮憶感到心疼.她上前將亦淵擁進懷中拍拍他的背道：「不管將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我都會陪伴在你的左右.陪你一起承受.」
這是亦淵第一次殺人.而且殺的人是天界威名赫赫的雷神之子.他的心中又何嘗不惶恐呢.蓮憶的懷抱那麼的安定人心.很快亦淵心緒恢復如常.他冷靜道：「天界的蟠桃會現在還沒有結束.我們必須趕在蟠桃盛會結束前回到玄冥殿後山.然後離開.」
蓮憶想到將要回到天界心裡就紛亂如麻.亦淵鎮定的牽著蓮憶的手向來時的路返回.
兩人一路飛行.很快就來到了那個狹小的山洞.穿越山洞兩人又回到了那個滿是茫茫大霧似乎無邊無際的草地.修染拉著蓮憶的手向著天際飛身而起.不知飛了多久終於擺脫了濃重的大霧.飛上了玄冥殿後山.
玄冥殿的後山一如往常.蓮憶緊張的問：「我們就這樣走出去會不會被人懷疑啊.」亦淵伸手幫蓮憶彈走身上的灰塵.道：「我們現在就是在賭一把.我們在人間逗留了三個多月的時間.天上一天人間一年.所以按天上的時間換算我們不過在人間呆了一個半時辰而已.我們和夜千離出入玄冥殿肯定會被許多人看到.所以我們賭的就是夜千離是否是通過玄冥殿後山去的凡間.」
蓮憶點點頭.她緊跟在亦淵的身後心內戰戰兢兢的向玄冥殿外走去.待走到殿門外時.發現還是原來那個守門的仙童.仙童看見二人從門內走來.戲謔道：「二位在裡面呆的時間可夠久的啊.千離師叔比你們晚進去.他早就離開了.」
聽見這話蓮憶那顆提著的心放了下來.亦淵對仙童笑笑道：「第一次帶蓮憶來我修鍊的地方看看.所以呆的時間久了些.」
道別了仙童兩人回到了瑤池湖底.回到瑤池蓮憶就躺在了水底.因為緊張害怕而僵硬的身體也跟著漸漸緩和了.亦淵歉然的對蓮憶道：「讓你跟我受驚了.」
蓮憶搖搖頭沒說什麼.
果然沒過幾天夜千離失蹤的事就引起了雷神的注意.他糾結屬下找遍了天界也沒有發現兒子的蹤跡.雷神將夜千離失蹤前見過的所有人都抓去了天牢中.這之中就包括看門的仙童.蓮憶和亦淵.雷神將所有的人都單獨關押起來.然後突擊審訊.當蓮憶身處森冷肅穆的審訊堂時.無論行刑官如何刑訊逼供.蓮憶就只咬死沒有在玄冥殿後山見過夜千離.
亦淵和蓮憶的口供一致.雷神沒有從二人嘴裡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就將二人繼續關押在天牢中.之後雷神找到了常曦公主.想要借她的觀塵鏡看看夜千離是否流落到了人間.
嫦曦公主礙於雷神的威名不得不將觀塵鏡借給他看.當常曦公主用觀塵鏡搜尋到蓮憶和亦淵曾經去過的那個小鎮時正看見一群妖魔鬼怪正將夜千離的屍體撕扯開大快朵頤.看見兒子竟然是這樣的下場雷神當即悲痛的站立不穩險些摔倒.悲傷的雷神糾結手下浩浩蕩蕩向夜千離死去的小城外殺去.
常曦公主施法用觀塵鏡翻往過去的情景觀看.知道了夜千離死去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