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途中遇刺

第一章 途中遇刺

北風怒吼、大雪灑落,一片荒無人煙的地界上扎著幾頂華麗的皇家帳篷,黑夜中星火閃爍、炊煙飄渺,從寒托著一件大氅從帳篷外走進,看著床上的南宮沐雪欣喜道,「殿下,將這大氅披上吧」

南宮沐雪微微抬頭,柔順的頭髮貼著她的臉龐,燭光搖曳中竟多了幾分女性的柔美,淡淡說道,「可不曾記得我有這樣的大氅」

從寒有些難為情的看著南宮沐雪,低頭看看手中厚實的大氅嘟嘴道,「從寒也不知道殿下竟有這樣的好記性呢」,話罷便不由分說的將大氅蓋在南宮沐雪的身上。

南宮沐雪看著那上好的銀狐里料,夾雜著那幽幽的香味,不想便知道這件大氅是誰人的,有些不悅道,「你和她的關係倒好,這樣的物件她都捨得給你」

從寒調皮的看著有些孩子氣的南宮沐雪,油嘴滑舌道,「我和夕美人的關係不好,這樣好的銀狐大氅夕美人捨得給從寒,還不都是為了殿下」

夕暮,南宮沐雪輕合上眸子,她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若是因為皇兄的緣故,那麼她為什麼不救皇兄的孩子?現在狐顏媚笑身侍司明徹,她可看不出她的一分不如願。

她到底是為什麼?想到這裡南宮沐雪不禁有些頭疼,便有些煩躁的去扯那大氅,被從寒慌忙止住,道,「殿下,你就別生氣了,這天寒地凍的沒有這大氅夜裡您可怎麼受得住」

南宮沐雪輕嘆了一口氣,有些僵硬的手指托著那並不太熱的銅手爐,只聽見從寒有些怨憤道,「帳篷中的木炭已經快用完了……」

從寒看著那將滅未滅的火爐嘟嘴道,「就連著僅剩的火爐也不暖和……」

南宮沐雪將手中差不多已經涼卻的銅爐放在床邊,語氣中平淡道,「路途遙遠物資緊張,已經將近十日沒有見過城鎮了,火炭將盡自然是要緊緊咱們的」

從寒嘟著嘴心中甚是怨憤,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倒還真是這個道理,如今南宮沐雪空有南宮公主的名號,誰人不知其身份地位,即便是有什麼委屈也無處可說。

從寒想想便笑了笑,看著南宮沐雪道,「從寒問了一下,由此十幾里就到了陽炎城,過了陽炎城便是冰峪橋,再過百里就會抵達龍京了」

龍京,南宮沐雪看著從寒臉上的淺笑,心中竟像是蒙上了一層灰塵,不禁嘆息道,「龍京?即便是到了那裡恐也不會如願清閑」

從寒聽著南宮沐雪有幾分不解,但映著燭光似是看見了帳篷外的來人,欣長健美的身影在帳篷上投下一個更為高大的影子,從寒不見便也知道是誰。

起身出了帳篷,果然是司明景墨,身披著黑色大氅上面落了一層白雪,似是走了好遠才走到這邊來,從寒俯身行禮道,「大皇子現在來,是有什麼事情么?」

司明景墨隔著帳簾看了一眼裡面,用那依舊冰冷的聲音問道,「你家公主可睡下了么?」

從寒看了裡面一眼低頭回道,「殿下並未睡下呢,有什麼話大皇子進來說吧」

「我睡下了!」

隔著帳簾司明景墨依稀聽見南宮沐雪不善的語氣,不予理會道,「不進去了,這裡是些火炭,北方天寒夜裡多放點」

「一行數日火炭緊缺,大皇子那裡火炭想必也不寬裕吧」從寒目光看著司明景墨身後侍衛背著的一袋子炭火,這樣的數量估計是把帳中的火炭都拿過來了

司明景墨示意侍衛將炭火放下,道,「本王住處素不喜用火爐」,本要移步有轉而對從寒囑咐道,「天寒地凍,讓你家公主不要再耍小性子,給你們送來了就安安心心用」

「是,從寒知道了」從寒行禮送別司明景墨,轉而看著地上的一袋炭火臉上露出淺淺的微笑。

進帳便看見南宮沐雪氣沖沖的樣子,看見從寒進來了便問,「他最後一句說什麼?」

從寒看著南宮沐雪生氣的樣子,微微笑道,「大皇子囑咐從寒照顧好您」

「用著他囑咐!」南宮沐雪瞪大了一眼,轉而看著從寒往火爐里添炭,心知肚明卻嬌蠻的質問道,「這是不是他送過來的?」

從寒自然明白南宮沐雪的性子,正巧司明景墨也猜的清楚,知道她必定要鬧上一番便有些無奈道,「殿下,大皇子……」

「你又要替他說好話了!」從寒沒有說完便被南宮沐雪直直的打斷,真不知道司明景墨給從寒和夕暮下了什麼迷魂藥,竟都趕著為他說好話。

從寒認命的聽南宮沐雪抱怨了一大圈,然後給她斟了一杯清茶恭敬道,「殿下想必也累了,喝完這杯茶早些休息吧」

南宮沐雪說了這麼多也真是感覺口渴了,抿了一口又氣憤道,「司明景墨這個混蛋,本公主咒他……!」

從寒極快的將南宮沐雪的嘴捂住,臉色略有不悅道,「殿下可不能這樣說,就算是大皇子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殿下也不能這樣啊」

南宮沐雪看著從寒心裡突然有點不自在,張張嘴把自己一時衝動想說的話咽回肚子里,然而心中卻像是蒙上了一層陰霾久久的揮散不去,自己怎麼變得這樣惡毒。

呸呸呸……南宮沐雪急於將自己這種不舒服的感覺揮去,將自己手中的被子遞給從寒剛想解開衣服便看見帳篷外人影一晃。

「誰!」

南宮沐雪心中一驚,因為那人影極快不像是路過的侍衛,從寒回頭看了一眼帳篷,心中狐疑道,「沒有什麼呀,殿下看見了什麼?」

南宮沐雪定了定心神,再看帳篷外確實沒有什麼,但剛才的人影確實是清清楚楚看見了,便皺眉道,「我好像看見帳外有人……」

話語未落只見帳上一抹艷紅,一聲清楚的悶哼傳入耳中,南宮沐雪慌忙從床上下來便看見幾個黑衣人衝進帳中,鋒利的刀劍映著月光折射出一道寒光。

從寒心中大驚將南宮沐雪護在身後,大聲喊道,「來人啊,有刺客!」

鮮紅的血液浸染了素白的帳簾,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刺激著南宮沐雪的嗅覺,雪夜之中這樣寒冷刺骨的感覺讓人恐懼。

幾個黑衣人對視了幾眼繼而慢慢逼近南宮沐雪和從寒,從寒用自己弱小的身子將南宮沐雪護在身後,大聲的嘶吼著叫人。

月光折射下寒劍凌厲,帳簾中除了從寒緊張的嘶吼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這樣寂靜到可怕的聲音讓南宮沐雪心顫。

南宮沐雪驚恐的看著對面的黑衣人,他們謹慎緩慢的腳步慢慢逼近她們二人,刀劍的寒光刺痛了南宮沐雪的眸子。

看這刺客的樣子是有備而來,黛眉輕皺,至少她想不出誰會想要殺她。

帳簾外很快有了動靜,幾十個侍衛一同沖入帳中,帳篷中頓時刀光劍影一片混亂。

從寒拉著南宮沐雪在一側的角落小心躲藏了起來,刀劍相交熱血漸地,南宮沐雪不覺攥緊了雙手。

這樣突發的狀況實在是意料之外,一路上平安無事想不到竟在這樣的荒郊野外遇到了刺客,南突軍團盡在幾十里之外而且又將要到達司明國境,究竟是誰人有這樣大的膽子!

一片慌亂中南宮沐雪思緒不斷的搜索著,黑衣人明顯是沖著自己二來,又究竟是誰人想要殺自己滅口呢?

南宮沐雪不禁皺了皺眉頭,此行人定不是南宮國人,那麼唯一的可能便是司明國人,難道是因為自己投誠了司明國?

抬眼看帳中的黑衣人,看樣子身手不錯……

腦海中就像是有一條引子慢慢引向事實真相,就在這是南宮沐雪眼帘寒光一晃便看見一個黑衣人越過層層阻礙直直的向自己衝來。

鮮血染紅了他的利劍,他那狠戾冷血的眸子怨憤的看著南宮沐雪,南宮沐雪心中一顫反射性便往一邊躲。

然而他終究是訓練精良的刺客,南宮沐雪從未習武怎能躲得過著快如閃電的利劍。

生鐵相觸,溫熱的液體濺在南宮沐雪白皙的臉上,南宮沐雪慢慢的睜開眼睛,只看見司明景墨持劍站在她的身前。

再看那黑衣刺客口中已經鮮血噴涌,大股大股的鮮血從他身體中流出來,司明景墨手中的龍淵劍鮮血成行滴在暗色地毯上。

鼻息間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黛眉輕皺南宮沐雪抬起蒼白的手指摸了摸臉上鮮血,再看司明景墨已經不再身前。

一群黑衣中司明景墨持劍力搏,一招一式、狠辣無比,刀刀見血、劍劍要命,南宮沐雪獃獃的看著司明景墨。

此刻的他就像是嗜血狂魔一般,深邃的眼眸睿智機敏,薄唇輕抿冷毅無比,龍淵劍上鮮血不止,紅進紅出帶出一股血流。

黑衣刺客們節節敗退,連步伐都變得怯生生的,眸中恍然出現了几絲恐慌,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刺客,刀口舔血的日子過得也不是一兩天了,但面對司明景墨,他們感覺像是面臨死神一般可怕。

「噗哧!」利劍入體的聲音,帶著不可抗拒的力度,一劍刺喉精準無比,那將死之人還瞪大著眼睛驚看著司明景墨。

看著那駭人的死相司明景墨連眼都沒有眨一下,用力抽回,熱血迸濺在他冷毅俊美的臉龐上,宛如盛開的朵朵紅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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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成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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