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雙修術武

第四十章雙修術武上

「雙兒,今天我們要去哪,」過了好久,蕭琰才揉揉有點酥麻的小臉,怯怯地問,

「去哪,哪也別去,這幾天東遊西誑,本姑娘累了,想要你這小王爺好好地陪陪我這小奴婢,」王雙坐在小溪邊,小手在清清的溪水中不停地擺動,一層層的漣漪慢慢地盪了開去,她的雙眼盯著水波,竟然沒有看向蕭琰,

蕭琰走過去,說：「雙兒,要不我給你洗頭吧,」

「洗頭,」王雙抬走頭來,看著蕭琰,「我記得上一次你給我洗頭時,好委屈的哦,今天怎麼這麼主動啦,」

蕭琰不好意思地笑笑,「上一次,上一次,我,我和你不是還不很熟嗎,」

「哦,那你說,為我洗衣頭還委屈不,」

「不,一點不,」

「感到榮幸不,」

「榮幸,非常榮幸,」

「哼,我偏不給你這個榮幸,」王雙瞪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小王爺,「哥,你瞧,這清清的波紋像什麼,」

「像什麼,」蕭琰一時沒明白王雙是什麼意思,不禁有點茫茫然,

「你看,像不像昨天周大人他們發出的元氣波動,」

「對呀,是有點像,不過,好像沒有那麼複雜,」蕭琰的眼前又出現了周子瑜和朗格雙龍鬥氣的變態一幕,

「術法,好神秘的術法,我現在就想學,」王雙呼的跳起來,興奮地說：「我們不是有朗格二蛇給的《術中秘笈》嗎,咱們現在就給他來個無師自通,」

「啊,這,這行嗎,」蕭琰想起爸爸蕭雷所說術武不能雙修的話,有點遲疑,

「怕啥,咋不行啦,大陸上術武雙修的,不乏其人,他們行,為什麼我們就不能,」王雙得意地說：「嘿嘿,如果我真的能修練術法,那還不把我家那老怪物氣死呀,」

蕭琰暗暗好笑,原來這丫頭修練術法,竟然是向她老爸示威呀,但是一想到術法的修練絕不會是一片坦途,他還是搖搖頭,「雙兒,別鬧,據我所知,凡是有武道根基的人修練術法,那是非常危險的,因為他本身的氣機會和術法帶來的真元會產生衝突,氣機越強,真元越深厚,衝突就越是厲害,即使是有名師在旁指點也無法使二者協調,所以,我看我們還是省省吧,」

王雙調皮地一笑,「哼,我才不信呢,如果大陸上確實沒有一個術武雙修的人,我或者還能相信,哥,你聽說過木葉蕭蕭,落英繽紛嗎,」

「木葉蕭蕭,落英繽紛,」蕭琰迷惘地說：「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王雙咯咯大笑,「我的傻哥哥,這你都不知道啊,還好意思出來混,」

「咋啦,」蕭琰有點不滿,「木葉蕭蕭,落英繽紛,不就兩個成語嗎,可又有點似是而非,有什麼了不起的,」

王雙笑得更歡了,「兩個成語,傻瓜也是這麼認為的,嘿嘿,好像你就是一個傻瓜吧,」

「傻就傻唄,反正一切有你呢,」蕭琰不好意思地笑笑,和這個丫頭在一起,好像自己也不用那麼聰明哈,

「你,一個大男生,羞不羞呀,」王雙嘻嘻哈哈地說：「你要學會動動腦筋,我又不可能跟你一輩子,」

「啊,一輩子,」蕭琰更加的茫然,這些日子他和王雙在一起,經歷了好多的事,漸漸地習以為常了,確實沒想到以後離開她會是怎樣一種情形,他囁嚅著,好半天才說：「好像我還要為你做三件事呢,你一件事就要了我三年,誰知道以後的兩件事要我多長時間啊,說不定就是一輩子都賣給你啦,」

「誰稀罕你一輩子,」王雙沒好氣地說：「像你這麼笨的哥,我寧願不要,」

「笨,」

「是啊,笨,你就是笨,用腳丫子也能想到,木葉蕭蕭和落英繽紛是兩個人呀,你不要告訴我,你還是不知道吧,」王雙俏皮地盯著蕭琰,眼中充滿了挑釁的味道,

蕭琰一愣,「是兩個人啊,木葉蕭蕭,難道是木葉尊者,」他當然知道木葉尊者,木葉尊者是北國的大國師,更是卡門的師父,

王雙點點頭,「嗯,不錯,哥,看來你還沒有笨到家,再想想,落英繽紛會是誰呢,」

「落英,落英……」蕭琰喃喃自語,忽然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是我們南朝的上柱公陸英,」他出生在南朝京師,當然知道南朝這個傳奇人物,傳說陸英青年時就名揚大陸,是少有的術武雙修的奇才,他和新皇帝陛下私交甚厚,所以新皇登基以後,就封他做了上柱公,

其實這個上柱公並不是什麼具體的職位,但是卻凌駕於文武群臣之上,南朝朝庭很少有人能夠見到他,不過,南朝的太學院和武道所這兩個最高級的文武學府卻一直以陸英馬首是瞻,因為,很多有身份有地位有實力的人都是直接或者間接地出在他的門下,

這兩人一南一北,遙相呼應,幾乎成了南朝與北國的精神支柱,

蕭琰實在沒想到,這兩個平時難得見一次面的人怎麼會連在一起,「木葉蕭蕭,落英繽紛」聽起來好像非常地和諧,

「對,你總算想起來啦,」

「可是他們和我們修練術法扯得上關係嗎,」蕭琰還是不明白王雙的意思,

「當然沒關係呀,我只是想告訴你,他們這兩個牛人,就是我們大陸上術武雙修的領軍人物,嘻嘻,他們能夠辦到,我們憑什麼做不到,」

王雙的話深深刺激了蕭琰,他愣了半晌,才說：「可是,可是,他們都是我們大陸上不世出的人物啊,我,我們怎麼能和他們比,」

「怎麼不能和他們比,哥,你忘啦,你今年才十二歲呀,十二歲,你已經突破了五層的盤龍功,躋身於上位武者的行列,這已經是大陸上亘古往今的第一人了,哈,你就驕傲吧,」

「驕傲,」

「對呀,反正我有這樣一個哥哥,感到蠻驕傲的,」

「拉倒吧,雙兒,你又在擠兌我,」

「不是的啦,我說的是真的,」王雙認真的說：「哥,如果你能在術法上再進一步,那我就更崇拜你啦,」

「可是,可是,術法的修練不會那麼簡單的,」蕭琰搖搖頭,「術武不雙修,幾乎成了慣例,沒有人能打破這個慣例,除非他真是朗格雙龍所說的天行者,」

「對呀,就連朗格雙龍那麼牛逼的人都說我們是天行者,我們還有什麼不能修練的,」王雙信心滿滿地說：「術法,對於我們來說,說不定很簡單呢,因為,我們有大陸上人人都覷覦的《術中秘笈》呀,哥,我們就來試試吧,說不定一個不小心,練成了術法,那不就賺大啦,反正即使是練不出什麼名堂來,我們也不算吃虧呀,最多當作是一次增長見識的機會吧,你不會連這樣的機會都不想把握吧,」

聽王雙這麼一說,蕭琰也不禁來了興趣,「雙兒,你說得對,這樣的機會擺在面前,我們就試試吧,」他伸手從懷中取出《術中秘笈》,王雙湊過來,兩人一起翻看,

《術中秘笈》黃帛封面,裡面都是上品的竹葉紙,不畏水火,可見原來的主人對它是如何的愛護備至,

蕭琰打開扉頁,只見上面有一行大字：「行走天下,知者無礙,」

王雙說：「朗格二呆鳥說這本《術中秘笈》是行者魏洪所傳,看來倒是真的呀,你看這行走天下,知者無礙,不就是術士老祖行者魏洪的招牌嗎,」

「是啊,我也聽說行者當年在大陸上除了武聖大人,就數行者的修為最高,自然是無人能夠阻礙他了,」

「到什麼時候我們也能像行者一樣在大陸上知者無礙呢,」

「啊哈,會有那麼一天的,」蕭琰笑著伸手削了王雙一下,「只要你付出像行者一樣的努力,就一定能夠做到,」

王雙嘟起小嘴,「那也不一定,古往今來,修練術法的人多了去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和行者相提並論,難道他們都沒有行者勤奮嗎,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看一個人的悟性以及他突破的契機,這二者缺一不可,相對而說,後者似乎更為重要,所以五百年來,行者仍然是一個不可逾越的高峰,哥,現在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趕超他了,」

「我,我肯定不行,你比我聰明多了,即使超越我看也是你的把握大一點,」蕭琰連連搖搖頭,

「有點信心好不好,我的少年強者,」王雙趁機揪了蕭琰一把,算是把蕭琰刮她鼻子的虧給撈了回來,「快看下面吧,」她抻手翻到下一頁,

下一頁是總綱,上面寫著：武者,術之根,術者,武之魄；武之形,因氣而為,術之道,因意而形,故武者因形而生萬變,萬變不離其中；術者假乎意而動乎形,此所謂形而能上者也,是意在先天之上,而形落於無為之中,其術之道固不易為他人道也……

二人看了一遍,茫無頭緒,蕭琰說：「這都是哪跟哪啊,我看朗格二呆鳥是存心不讓人看懂啊,我看他們就是在故弄玄虛吧,要不然,說得那麼透徹,人人都可以成為術法強者了,」

「你說的也是啊,不過我想啊,《術中秘笈》傳世幾百年,雖然最終是經過了朗格二呆鳥的完善,但也不應該是變得這樣高深莫測,這裡面一定隱藏著什麼玄機,」王雙盯著總綱看了雙看,

過了好一會,王雙忽然一拍大腿,「啊哈,我明白啦,原來,這總綱並不是只闡述術法,它明顯地關聯了武道,而且這裡面說得很清楚,其實武道和術法是一脈相承的,你看這開頭所說：武者,術之根,術者,武之魄；武之形,因氣而為,術之道,因意而形,不就是說得相當明了嗎,不過是它們之間修行的法門不同而已,」

「也許是吧,」蕭琰說：「這些不過是總綱,看看下面具體都有些什麼,」他又翻到下一頁,只見上面是：「有氣」兩字,心想,這一定是術法的第一級有氣級的具體修行方法,不禁怦然心動,難道自己真的要涉獵術法了嗎,

《術中秘笈》第一頁上只有兩個大字：有氣,

蕭琰王雙互相望望,怎麼也想不出來,這麼大一頁紙上竟然就只有這兩個字,他們趕緊又向下翻了一頁,依然還是這兩個字,一直翻到十頁,有氣才變成了隱形,再翻十頁,隱形又變成了回光,最後十頁,不用看,一定是術法的最高境界,,無上,

蕭琰仍然不死心,翻到最後,果然是十頁的「無上」,

第四十章雙修術武下

下

再向後翻,竟然是十頁的白紙,上面什麼都沒有,異常的乾淨,竟然連一點瑕疵都沒有,

「哇咔咔,有沒有搞錯啊,這麼厚厚的一本書,就這麼廖廖幾個字呀,難道我們上了朗格二呆鳥的當啦,有氣,哼,現在我倒真的是有氣了,我很生氣,什麼玩意兒,這也能叫秘笈,有氣、隱形、回光、無上,我只要幾秒鐘就把它全部背透啦,更可氣的還有幾十頁白紙,還要它做什麼,」王雙一把搶過蕭琰手中的《術中秘笈》扔得遠遠的,「這兩個呆鳥,居然敢騙我,下次一定饒不了他們,哼,只要有機會我就把他們被我們打敗的事到處去宣揚,看他們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在大陸上混,」

「可是,可是,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呀,那兩個傢伙不應該騙我們的,畢竟還有周大人在呀,他們好像沒理由也沒有膽量要騙我們吧,」蕭琰依依不捨地盯著地上的《術中秘笈》,

一陣風吹過,《術中秘笈》慢慢地翻過一頁,正是那頁總綱,蕭琰看了一眼,總綱便全部映入腦中,正當他奇怪這一次接受特別快的時候,只覺胸前的水仙花一顫,一股若有似無的能量剎那間注入到丹田深處,那一瞬間,他好像感悟到了什麼,一時卻又說不清楚,

眼見微風過後,很快又翻到了下一頁,「有氣」,奇怪的是,這一次在那「有氣」兩個字的下面,竟然出現了一行小字：武之道,火也,術之道,水也,啊,這是什麼意思,就在他一愣神的當兒,胸前的水仙花更是一陣顫抖,這一次他明顯感覺到了那一絲絲的能量波動,正在他的體內飛快地遊走,可是它的路線和原本自身的氣機卻迥然不同,

原來的氣機在體內遊走,就像是一條若有實質的細小溪流,而現在他卻分明感到自己的意識也彷彿有了生機一般,他甚至於能看到周圍各色各樣的天地元素正在向他的身體內聚攏,剎那間,他身體的三萬六千個毛孔就像是會呼吸一般,各種各樣的天地元素瞬間湧入他的體內,

這,這是怎麼回事,

正當蕭琰不知所措的時候,天地元素只在他體內略一停滯,蕭琰只覺它們在他體內分裂成了兩股不相統屬的能量體,很快地,一股能量順著他的毛孔破體而出,而另一股能量卻在他的意識中紮下了根,

這感覺真的很奇妙,僅僅幾個呼吸下來,天地元素已經在蕭琰的意識里蓄積了很大的能量,一股暖融融的感覺立即傳遍了他的全身,這樣的幾個呼吸下來,這股能量卻是越來越強,而那種暖融融的感覺竟然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蛻變,開始變得如火如荼,似乎隨時都會爆體而出,

難道,這就是術法中的真元,

「雙兒,我,我感覺到了,有氣,真的有氣呀,啊,」蕭琰興奮地說,誰知他剛說了一句,忽然全身的經脈一陣顫抖,就像是被一根無形的大棒給攪了一下,剛剛感受到的那股強大的真元,忽然在他體內橫衝直撞,很快地,順暢的經絡在真元的衝擊下,立刻變得雜亂無章起來,

體內的氣機本來是順著經絡遊走的,現在卻忽然失去了依賴,很快地形成一股股強大的亂流,

僅僅片刻工夫,紊亂的氣機竟然越來越強,眼看就要衝破他身體的束縛,爆體而出,

王雙剛聽蕭琰說他感覺到了有氣,正要為他歡呼時,卻見他忽然臉色煞白,五官扭曲,身子亂晃,眼看就要跌倒,她不禁大吃一驚,趕忙上前扶住,「哥,你怎麼啦,你,你別嚇我啊,哥,,」她聲嘶力竭地大喊,

然而,蕭琰卻再也聽不到王雙的呼喊了,他只覺體內的氣機在真元的衝擊下,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眼前一陣陣發黑,終於,他最後一絲神識也模糊起來,

「哥,哥,你醒醒啊,哥,我要你好好的,雙兒要你好好的,我不許你離開我,你這傢伙,說話不算數,你說要陪我三年的,我要你陪我,我們再也不要再修練這個勞什子術法了,雙兒以後都聽你的,哥,你醒醒啊,哥,,」

蕭琰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只言片字,他只覺體內的氣機越來越紊亂,儘管他努力想引導氣機聚向丹田,無奈經絡在那股突如其來的能量衝擊下,已經變得雜亂無章,原來的那些氣機都失去了依賴,要想再恢復又談何容易,

漸漸的,蕭琰的體內氣機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他本來引以為傲的五層的盤龍功所激發的強大氣機,現在卻成了他的噩夢,

在一股接一股的亂流衝擊下,蕭琰漸漸的迷糊起來,恍恍惚惚中,他好像置身在一個充滿迷霧的空間,四周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南北西東,上下左右,他心裡一愣,我這是到哪兒了,

就在這時,他忽然看到前方有一個影影綽綽的影子正向他走來,

他睜大眼睛想看清來人,無奈身心疲倦之極,竟然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只是感到那人一定是自己平生最親最近的人,那一瞬間他感到心裡湧入一股暖流,然後他彷彿聽到有人在對他說：「琰子,放鬆,放鬆,放鬆……

蕭琰努力想聽清楚,然而那個似有若無的聲音卻越來越飄渺,終至寂滅無聞,而周圍的霧色卻越來越濃重,幾乎要吞沒他那孱弱的身體,

「放鬆,放鬆,」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放鬆,蕭琰的心頭亂糟糟的,身體已經鼓脹成了一個大皮球,眼看體內的紊亂的氣機就要爆體而出,等待他的將是灰飛煙滅,

王雙扶著蕭琰,只覺得他的身體越來越熱,渾身肌膚漸漸膨脹,竟然越來越圓,她知道這一定是術法的真元對他的反噬,她想如果他的氣機足夠強,那麼一定可以平息術法真元的反噬,現在只要把自己的氣息傳給蕭琰,二股氣機交匯在一起,一定能夠對抗那股突如其來的真元,那時她想也沒想,立即把自己的氣機渡入蕭琰體內,誰知她的氣機剛剛進入,便被狠狠地反彈出來,就像是碰到了一個飛速旋轉的氣旋,她大叫一聲,被拋出幾丈開外,

王雙大吃一驚,但她處變不驚,臨危不亂,在空中一扭身,打了兩個旋子,雙腳堪堪落地,立即又搶步上前,死死抱住蕭琰,只見蕭琰牙關緊咬,臉色猶如一張白紙,那時縱然她機變百出,也不禁慌了神,「哥,哥,我求你了,別嚇雙兒,雙兒以前對你那麼凶,都是逗你玩的,其實,其實雙兒真的真的好想好想幫你的呀,我爸他誰也不服,卻最佩服盤龍大俠,他經常對我說,盤龍大俠是當世第一大英雄了,更是唯一一個當得起英雄的人物,哥,你一定要像你爸爸那樣頂天立地,你這樣一走了之算什麼,哥,我不讓你走,回來,回來,你給我回來,回來,哥,,」

蕭琰的神識越來越模糊,然而就在這時,他彷彿聽到一個聲音在他耳畔回蕩,「回來,回來,你給我回來,回來,哥,,」

「是雙兒,雙兒,我不能離開她,」蕭琰只覺體內的氣機在一瞬間突然暴漲,眼看就要爆體而出,但是一股強大的意識卻頑強地提醒著他,為了雙兒,我必須好好地活著,活下去,活下去,

強大無匹的神識立即注入到剛開始的那股真元中,放鬆,放鬆,放鬆,那個飄渺的聲再次在他的耳畔回蕩,那一瞬間,蕭琰就覺得胸前一熱,靈台中一片清明,

對,我應該放鬆,只有放下一切,才能挽救一切,只有放鬆了才能使一切趨於自然,自然才是最高境界,蕭琰不再刻意感知周圍的一切,然而周圍的一切卻更加清晰地映入他的神識中,迷迷糊糊中感覺自身的氣機終於停止了膨脹,而那股術法引起的亂流在氣機停息的剎那間也變得溫馴起來,就像是兩個不相統屬的個體,竟然在他體內相安無事起來,

那一瞬間,蕭琰分明感受到了兩股性質完全不同的能量在他的體內對峙,一個若有實質,蓄勢待發,一個空空洞洞,卻無邊無際,他剛想應該幫助哪一家時,忽然心頭劇震,一個神識頑強地傳進他的意識里,「琰子,他們都是你的,是你的能量體,你現在只有放鬆,放鬆再放鬆,才能給它們一個融合的契機,否則,它們就會互相抵制,琰子,記住,放鬆,放鬆……」

這股神識雖然極其微弱,卻又是極其頑強,清晰地傳進蕭琰的意識中,他忽然覺得胸前一陣暖洋洋的,體內那兩種不相統屬的能量竟然漸漸地融合起來,這感覺非常奇妙,但他卻不敢去用心體會,只能盡量地放鬆再放鬆,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琰慢慢地睜開眼睛,只見王雙伏在他身上,不停地在呼喚,聲音已經相當虛弱了「哥,你給我回來,回來,你給我回來,你這臭哥,壞哥,不負責任的哥,,」她淚流滿面,一聲又一聲喃喃地重複著,嗓子都開始沙啞了,

蕭琰一陣揪心的痛,輕輕伸手撫摸著王雙,「雙兒,我沒事,」

王雙並沒有聽到,她還沉浸於巨大的痛苦之中,雙手不停地在蕭琰身上拍打著,「哥,你給我回來,」

「雙兒,我回來啦,」蕭琰的眼角忽然掛滿了淚水,原來,雙兒是這麼在乎自己的安危,

「啊,哥,哥,你,你說話啦,」王雙吃驚地跳起來,「呀,你,你真的回來啦,」

「是的,雙兒,我不是一直都在這裡嗎,」蕭琰心疼地說：「雙兒,我說過會陪你的,就決不會離開你,」

「你,你壞,你是個壞哥,」王雙淚眼婆婆地盯著蕭琰,這一切變化的太突然,讓她無法接受,

良久良久,王雙忽然跳過來,一把摟住蕭琰的脖子,「呀,你,你真的沒事啦,」

「沒事,」蕭琰慢騰騰地站起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王雙仰起臉來,看著蕭琰,過了好久才說：「哥,你真的很好耶,好得讓我都認不出你來了,你敢說,你真的是我的哥哥蕭琰嗎,」

「傻丫頭,我是蕭琰呀,怎麼,不對嗎,」蕭琰莫名其妙,

王雙搖搖頭,「不是,你好像變了,」

「變了,」

「是,變了,你以前雖然境界很高,但是從外表並看不出來,可是現在,我卻分明感覺到你的境界又提高了一個層次,這,這是為什麼呢,你不要告訴我,你暈了半天,竟然成了術武雙修的奇才了吧,」

請看：第四十一章水火既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