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偶爾看著宛玲瓏傳過來的書信時,那會讓他有著滿足感,認為自己不過只是缺了一點機運,若有朝一日有了機會,什麼世子根本就不配跟他相提並論,要不怎麼連自個兒明媒正娶的妻子都守不住,一顆芳心還只落在他那兒?

一想到這兒,他心裡頭那點不自在就消失無蹤,眼裡反而多了自信,看著肖承安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睥睨。

肖承安微眯著眼,將他眼神的改變都看在眼裡,見他把目光定在妻子身上,聲音也冷了幾分,「走了。」

宛玲瓏也不想再繼續看木子齊做戲,順從的轉頭就跟著準備離開。

只是木子齊好不容易遇上宛玲瓏,又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放她離開。「玲瓏兒,這許久不見,你就不想和你的子齊哥哥多談兩句嗎?」他雖然還是帶著笑,可低柔的嗓音里卻帶著幾分憂鬱。

宛玲瓏的身子震了下,咬咬唇,深呼吸了幾下,突然臉色微微一變,連忙扯了扯肖承安的衣袖,低聲道:「我們快走吧。」

肖承安一直注意著她,眼看著那男人一句話就勾得她情緒大變,突然之間,他卻賭著氣不想走了。

他站在原地,壓抑的道:「你怎麼又急著走了,難不成還真讓他說中心事了?我們也可以停下來……」

他話說到一半,卻發現從宛玲瓏的臉上看到的不是懷念過去的激動,反而是帶著些慌亂。

她心裡頭一團亂,只因為木子齊說的那句話,就跟當初她被陷害栽贓時,他開口見到她所說的第一句話一模一樣。

過去的事情即使她願意忘記,但還是早就在心裡留下傷痕,比起剛剛一開始見到他的憤怒,現在的她,除了厭惡這個人之外,更想要逃離。

不知怎地,她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總覺得這樣太過相似的一幕,帶給她的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就如同上輩子明明她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那樣失禮的舉動的,但是卻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如何讓他給摟在了懷中,甚至外裳也褪了一半落在地上。

「不!我們快走!」她顫抖的聲音催促道。

肖承安不明白她突然在害怕些什麼,只知道她這樣的情緒絕對跟懷念舊情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也順著她,任由她拉著他往外走。

只是木子齊如同鬼魅的聲音幽幽的從後頭傳來,小閣的門外突然多出了兩個守衛打扮的人堵住了他們的去路,讓他們不得不回頭看著木子齊。

他的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閣樓里似乎瀰漫著一種淡淡的花香,那與紫陽花的味道不太一樣,多了點甜膩。

這種味道讓肖承安忍不住皺眉,他好像在什麼地方聞過這個味道,只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想走?可惜了,太晚了。」木子齊走到離他們一步遠的距離,輕揮著手中的摺扇。「還請世子也一起留下來吧,就當看看我和玲瓏兒是怎麼好好敘舊的,也才能明白玲瓏兒怎麼會把一顆心掛在我身上啊!」

肖承安臉色一凜,終於想起了這味道是什麼來歷。「你居然用了合情香?!」

宛玲瓏雖然不知道這種香是什麼東西,但是聽這名字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人家用的,臉色益發慘白。

肖承安這時候也明白木子齊的目的了,他惡狠狠的瞪著他,恨不得下一秒就將他給撕裂,他咬牙切齒道:「斯文敗類!」

木子齊似乎完全沒被那甜膩的香氣所影響,依然溫柔的微笑,只是配上了他說的話,看起來格外的諷刺和詭異。

「不,我和玲瓏兒這才是終成眷屬啊!」他坐了下來,有趣的看著似乎硬撐著不倒下的兩個人,「要說先後,也是我和玲瓏兒相知在前,你霸道奪人在後,現在……不過就是回歸原點罷了。」

或許是耐心有限,看著宛玲瓏眼色開始有些迷濛的時候,他站起身,不管肖承安的阻攔,直接將人拉到懷中,他一手輕扣著她的腰,一手撫上她緋紅的臉頰。

「呵!世子爺要不要把眼睛給閉上,要不然看著別人歡好,那可更是斯文掃地了。」

「馬上給我放開你的臟手!」

木子齊不屑的輕笑。「放開?為什麼?我等這一刻都等了這許多時日了……玲瓏兒本來就是我的,是你……呃……」

肖承安幾乎要發狂,雙眼發紅,只是他似乎也只能勉強的站著,然後看著木子齊輕拉下宛玲瓏外裳的瞬間,他卻突然站直了身子,冷哼了一聲后,一道黑影從外頭破空而來,木子齊的笑容突然一僵,手跟著一松,宛玲瓏的身子便因為他不再扣著她而往前倒去,肖承安連忙大跨步上前接住了她。

一塊石頭似的東西從木子齊的身上滾了下來,而他甚至連想看看到底是什麼偷襲了他都沒辦法,因為他的身子被打中后瞬間一僵,整個人除了眼睛還能夠轉動外,四肢僵硬,連想要轉過頭都沒辦法。

木子齊察覺到自己的身子突然不能動彈后,那種任人魚肉的恐懼,讓他臉上的得意自信突然都成了惶恐,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會突然出現這樣的變故,必然是因為肖承安自己或者是他的人出手所致。

或許正呼應了他的想法,閣樓外影影綽綽的似乎有人影閃過,只是不過一眨眼的瞬間,外頭守著的那兩個人也毫無反抗的被人帶走。

木子齊即使再傻,也知道自己原本以為是請君入甕的招術,如今自己卻成了瓮中的那隻鱉了。

只是他不明白,明明剛剛一開始肖承安看起來也像是中了合情香的樣子,怎麼會突然就沒事了?他是事先吃了解藥的,那肖承安呢?

肖承安先將宛玲瓏輕放在一邊,然後站起身,臉如寒霜,一步步的走向木子齊。「斯文掃地,嗯?」

他平靜的嗓音輕輕的掠過木子齊耳邊,讓木子齊逼出一身冷汗。

「世子爺……這一切都只是個誤會……」他瞪大了眼,看著肖承安手裡突然多出的匕首,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誤會?」

肖承安面無表情的瞪著他,突然露出一抹深切的笑容,手起刀落,隨著木子齊的一聲哀號,一根手指頭就帶著噴出的血液落到了地上。

「可惜,我這個人向來不相信什麼誤會。」他冷冷的看著鞋子沾染到的血漬,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對了,我最厭惡的就是別人動我的東西,還有我的人……」

木子齊痛得不斷呻吟,但或許被疼痛給逼急了,他反而不再恐懼的哀號,而是瞪大了眼,對著他大聲嚷道:「想殺了我?呵!世子爺,我這個人可是習慣留有後手的,或許你不知道吧,玲瓏兒身邊的那個丫鬟早就是我的人了,她還怕我拿捏不住玲瓏兒,偷偷把玲瓏兒的書信還有貼身物件一起都給了我,你最好直接殺了我,殺了所有知道我秘密的人,要不等我幾日沒出現,我安排的人就會把那些東西全都散布出去,玲瓏兒用過的肚兜可是鮮艷得很,若是流落到其他男人的手上,你……啊!」

又是一指的斷落,讓本來大放厥詞的木子齊忍不住大聲哀號。

肖承安冷笑,將那把匕首給扔了,冷淡的道:「你以為這樣就能夠威脅我?順便告訴你,我這輩子也最厭惡有人威脅我。」

木子齊忍著痛,一邊喘著氣,一邊道:「我就是威脅了又如何,難道你一點都不怕?那你是願意人人在背後都說你戴了綠帽子……啊!」

他話還沒說完,人就讓肖承安直接踹倒在地上,肖承安高高在上的睥睨著他,就像在看著一隻骯髒的臭蟲。

他從懷中掏出了帕子,仔細的擦著手。「之前我是拿捏不準玲瓏的想法,所以放任她私下的那些小勾當,只不過當我決定再也不放手的時候,你覺得我還會任由你這樣的臭蟲在我眼皮子底下蹦達嗎?」

他將髒了的帕子隨手一扔,這回他不打算再自己動手,而是打了個暗號,小閣外頭突然出現了十來個黑衣人。

至於原本守在小閣外頭的那兩個人,早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已經消失無蹤,換句話說,小閣裡外除了木子齊以外,其他的都是肖承安早就安排好的手下。

「這大概是我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說話了,所以我不介意說得更清楚些,打從你不怕死的讓人打探柔心那丫鬟的消息時,我的人就盯上了你,十二個時辰的盯著你,你說的那些個信還有物件,我早就全翻出來換成假的,對了,我還讓人寫了你娘的名字。」當然,能夠事先弄來合情香的解藥,也是因為知道他的計劃而提前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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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振夫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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