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歷練蛻變

第三章 歷練蛻變

空曠的演武場上,一個身著窄袖武士服的女士正一招一式揮舞著拳頭。

而場外,站著一個老頭,一邊摸著鬍子一邊點頭。等到場中人告一段落停下來之後,他才揚聲道,「今天就練到這裡了。」

葉秋聽到后,轉身向他跑過來,「師父,你看我現在是不是長進多了?」一邊說,一邊從他旁邊的架子上拿了條毛巾給自己擦汗。

李元鴻裝模作樣道,「還行,還要繼續努力。」

葉秋聽了笑起來,「謝謝師父誇獎!」

能得師父一聲還行,說明她基本上已經將拳法吃透了。

兩人正說著話,沉香從遠處的山坡上對她們喊道,「主子,熱水燒好了,您快回來吧。」

葉秋轉頭向老頭道,「師父,我先回去了咯。」

李元鴻瞪她,「還不快去,年青人,做事就是磨蹭。快去快去,別在這礙眼!」

葉秋對他吐了下舌頭,才向山坡上的屋舍跑去。

泡在葯浴桶中的葉秋想起這一年來,她的生活真是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一年前,她入住軍營,引起眾人不小的反對。只因李昱堅持帶她在身邊,所有人才敢怒不敢言。

不過也因此,她開始接受訓練時,比老兵的訓練也差不到哪裡去。

想想當日一天下來,混身酸痛,差點虛脫倒在訓練場上時,她深深體會了那種叫做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望感覺。

僅一天的訓練,她就堅持不下來,當李昱抱著她走下訓練場時,她看到了眾兵眼中對她的不屑。

記得當時李昱問她,「秋兒,你真要執意練下去嗎?你就是呆在府里一輩子,我李昱也不會讓人傷你分毫,你不用吃這樣的苦頭。」

她當時是怎麼說的呢。哦,她回答說,「不,王爺,我感激你對我的維護,但我想用自己的努力證明,別人能受得了的苦,我也一定能。」

她當時僅僅是吞不下那口氣,那些士兵眼中的不屑深深刺痛了她。她更不願意看到李昱堅持帶她到營地的苦心白白浪費。

於是,在她的堅持下,李昱無奈的找到軍醫,為她整治出了這樣一桶葯浴。

每每在練完功后,泡上一個時辰,將藥力吸收體內,改變她的體質,將她的訓練結果吸收到體內。由此,她才能在層出不窮的打壓下,堅持了下來。

如今,已經是整整一年了。

葉秋從室內出來后,便見半夏在給他們擺碗筷。見她出來忙道,「主子,飯菜馬上就好,您先坐一坐。」

半夏是李昱給葉秋分派的蕃部勇士。半夏認主以後,葉秋給他取了名字,自此,半夏就是葉秋的貼身護衛。

葉秋點點頭,問,「師父呢?」

半夏疑惑地問她,「主子,您不記得今日是梁統領的生辰么?李軍師應該是被請去喝酒去了。」

葉秋拍拍頭,「看我這記性,越發的不記事了。」轉頭對灶房裡的沉香道,「沉香,師父不在這用飯,你別忙了,差不多將菜端上來就好了。」

沉香在屋內應了聲,不多一會兒,就端了三菜兩湯上來。

葉秋嗅了一陣,笑道,「沉香的手藝又好了不少。快來,今天沒有師父在,我們可以吃個痛快了。」

沉香也笑起來,招呼半夏坐下,附和道,「就是,每次看到李師父吃東西,都要嚇死我了。你看他也不胖,怎麼就那麼能吃呢?」

一邊說,還一邊拍了拍自己的心臟,誇張的樣子逗得葉秋哈哈大笑。

「可不是,他就是光吃不胖的類型,羨慕死人了。」葉秋深有同感。

「主子不用羨慕他,就主子如今的飯量,可跟李師父也不相上下了!」沉香盛了個大海碗飯遞給葉秋,笑嘻嘻道。

葉秋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伸手就要撓她,「你個壞丫頭,現在就開始編排主子的不是了,看我不收拾你!」

沉香嚇得忙往半夏身後躲,半夏攔在前面,葉秋隔著他雄壯的身子,還真捉不到她。

「來呀,看你捉不到我。」沉香從半夏一邊伸出個頭,對葉秋吐舌頭。

葉秋氣呼呼地將袖子擼到半臂上,指著沉香道,「有本事你就不要躲!」

沉香嘻嘻笑,「我才沒那麼傻呢,站著讓你撓!」

葉秋恨恨地轉瞪半夏,「半夏,你給我讓開,不收拾這丫頭,她要上樑揭瓦了!」

半夏是個唯主子命是從的人,聽了葉秋的話,果斷的讓了開來,葉秋現如今的身手,比沉香強上不少,不大一會,沉香就拜倒在葉秋的無影手上。

得了勝利的葉秋,如同驕傲的大公雞,坐在椅子上,邊吃邊向沉香示威。看得沉香直瞪眼。

三人好容易吃完飯,沉香收拾完碗筷,便湊在看書的葉秋身邊,「主子,還有幾天就中秋了,你這次回府嗎?」

葉秋將眼神從書本上挪開,看了她一眼,道,「難道府里有什麼新鮮事?」

言外之意就是,沒有的話,回去找不自在嗎?

沉香神秘兮兮道,「聽說側妃在中秋宴上請了很多千金小姐,聽說是給世子爺相親呢。您就不打算回去湊湊熱鬧?」

葉秋猛地聽到李授的相關信息,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對上沉香一臉的促狹,她好笑的搖了搖頭,「你不用來激我。中秋節營中不是還有犒賞三軍的篝火晚宴么?我回去湊什麼熱鬧?」

沉香愣了愣神,眼神往屋內某個角落裡放著的小包袱望去,咦,她家主子不是對那包袱視若珍寶么?如今包袱的主人要相親,主子居然不急?這不合常理啊。

她正皺眉頭想時,葉秋將書捲成筒敲了下她的腦袋,「整天想些有的沒的。難道我在軍中這一年是白呆的么?」

沉香受痛摸了下腦瓜子,不滿道,「主子,你越來越暴力了!」

而且越來越痛了。

葉秋要的就是她痛,不然不記心嘛。都說了多少回,她跟李授,什麼關係也不會有的。

雖然聽到他的消息,她還是會想起他,但已經不會影響到她了。

「主子,李軍師回來了,說三軍犒賞宴上,他替您報了射獵一項!」半夏在屋外高聲道。

葉秋呼地站起來,「有沒有搞錯!」轉頭對沉香道,「你先去燒些熱水,我去問個清楚。這個師父,真是喝了酒,老娘都能被他給賣了!」

沉香捂嘴笑,也只有李師父才能治得了主子了。

自入軍營這大半年了,她將主子的變化看在眼裡,主子現在心態平和,身體越來越好,武藝也在長足的進步,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對站三五個勇士了。

最主要的是,主子越來越開心了,笑起來更幸福了。

葉秋鑽進李元鴻的屋子裡,頓時一室的酒氣沖得差點沒暈著,「半夏,快些端點醒酒湯來!」一邊說,一邊給李元鴻脫掉鞋子,將他扶上了床。

動作輕柔緩慢,嘴裡卻不停嘮嘮,「我說師父啊,你又不是一年沒喝過酒,至於把自己搞成這樣嗎?你也不看看你多大年紀了?要是一個沒注意可是會酒精中毒的,到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李元鴻喝完酒後,性子好,由著她罵,若是平時,看不揍得她鼻青臉腫。

她這位師父,從來不賣她臉子,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今日她能得一句還行,實在已經是頂好的誇獎了。

不多時,半夏端了醒酒湯來,葉秋親自扶他喝下,半夏端著空碗出去后,葉秋見李元鴻有些清醒,便笑問,「師父,是不是頭痛啊?看你還喝這許多酒不?」

哪知他忽地瞪大眼,鼓著嘴問,「剛才是你在咒為師死的,是不是?」

葉秋有口莫辯,直搖頭,「怎麼會呢,我就你一個師父,怎麼會咒你死呢?只是勸你不要再喝酒嘛。」

可是喝醉的人,哪裡有理智可言,拉了她的袖子哭得鼻涕直流,一邊還不忘罵她,「你個小沒良心的,當年你們王爺不顧你的意願,執意要帶你離開時,是誰好心將你留下來的?還記得當年你啥都學不好時,是誰屈尊降貴地來教你的不?是老頭子我啊!沒想到啊,真沒想到,你個白眼狼,現在武藝有成了,竟要咒我老頭子死啊。我這是什麼命啊?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葉秋滿頭黑線!

純粹的無理取鬧,顛倒是非黑白,再加上誣諂誹謗!

明明當初是他見不得王爺對她不忍心,他非得留下她來折磨她的,別以為她沒看到他小眼神里的壞主意!

明明是她跪在他門前三天不吃不喝,他才勉強答應教她的,分時是他看不起她一個女娃娃!

明明她是為了他好,平日里才斷了他的酒,現在他去外面喝多了,還來怪她咒罵他死,她只是勸他好不好。

葉秋無奈地看著李元鴻將鼻泣淚珠不停地往她身上擦,忍住想爆打他一頓地衝動,對外面守著的半夏喊,「你快進來,將這老小子丟到後院的水池裡,好讓他清醒清醒!」

半夏當即進來,卻看到李元鴻似兔子一樣,撒開抱住葉秋的手,往床上一倒,呼呼直打起呼嚕來。

葉秋無語地直擺頭。留下半夏照顧著他,便走出她師父的屋裡。

才行到半院中,便看見李昱站在她院門外對著她笑。

她忙迎上去,笑道,「王爺,您怎麼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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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妃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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