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陳安又打電話到公司,趙虹讓她好好在家休息,暫時先不用去工作。陳安道謝之後就掛了電話,她暫時也不想去工作了,先養好身體吧。

自從流產後身體都不怎麼好,這一段時間她覺得自己瘋了一樣,陷進去那個怪圈就怎麼都掙扎著都爬不出來,反反覆復的自我折磨。

難道還要再去一次治療中心?

「嫂子你要忙就先去忙吧,我沒事。」

「蓓蓓也要人照顧,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哥在這裡陪著你,你看需要什麼叫他。」劉念先離開,陳軒嘆一口氣,起身接了一杯水拿過來遞給陳安,擰眉半響:「你是不是還惦記著周維?」

他表情很沉,陳安接過水杯,笑著搖搖頭:「只不過不甘心罷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前一段時間感冒引起發炎我沒住院,本以為吃些葯就沒事了,誰知道會越來越嚴重。」陳安喝了一口水,滾燙,抿了抿嘴唇:「中介公司說房子出九百萬。」

「那個地段?」

「景苑。」陳安不想當著劉念的面說這些,她心甘情願給是一回事,別人來她手裡搶,陳安不高興。

「多大平方?」

周維的老家不是這邊,他結婚的時候買了一套別墅做婚房,另外應該置有房產,可陳軒不太清楚。只聽陳安說離婚分了一套別墅,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樣。

「兩百多吧。」陳安擰眉沉默半響,抬頭看向陳軒:「店裡生意怎麼樣?」

「還湊合,錢的事兒你先別急,要不再等等?房子價格有點低。」

「嗯。」

他們都沉默,半響后陳安開口:「哥——」

「怎麼了安安?」

陳安捏了捏手指,深吸一口氣,看著陳軒的眼睛:「你覺得現在做什麼生意合適?」

陳軒眯了眼睛:「你想做什麼?」

「我在司澤的公司上班。」陳安觀察陳軒的表情:「他——」

「你為什麼要去司澤的公司?」陳軒臉色立刻就變了,騰的站起來抬起手指想要說些什麼,可也只比劃了一下就迅速的放下去,抬高聲音:「安安你想什麼呢?你為什麼要去司澤的公司上班?你知道他是什麼人?你就去?你——你我說你什麼好呢!」

「他是什麼人?」陳安語氣很平靜:「不就是商人么?老闆,我要找工作,投了簡歷正好他們公司招人我就進去了。」

陳軒陰著臉看陳安好一會兒,咬牙:「周維知道么?」

「知道。」陳安笑了起來:「怎麼了哥,這麼嚴肅?」

「他讓你過去?」

「我們離婚。」陳安陳述事實,眼睛依舊盯著陳軒:「你認識司澤?」

陳軒有些煩躁摩挲了一下手指,重重拉過椅子重新坐下去,手肘放在膝蓋上認真按著陳安:「辭職,聽哥一句勸,司澤那玩意都不是人!媽的!他會禍害你,少和他來往。」

陳安眯了眼睛,凝視陳軒:「你認識他?」

「你是忘了么?之前在學校的時候,帶你見過幾次。」

陳安想不起來,每一次她的目光都黏在周維身上,那顧得看別人。

「蘇芸生的孩子是司澤的?」

陳軒猛地抬頭,震驚:「你怎麼知道?」

「猜的。」陳安笑笑基本上把這件事理清楚了,不想再提。周維說出那句不能說的時候,她徹底死心,何必呢?周維心裡肯定是蘇芸生重要。

呵呵。

「司澤是強-奸犯。」陳軒忽然開口。

陳安臉上的笑一僵,看著他:「什麼?」

「他是為了故意噁心周維才□□蘇芸生,這件事很少人知道。蘇家有頭有臉,蘇芸生放棄追究法律責任,大約也和這些有關係,她可能覺得丟人吧。」陳軒喉結滾動,皺著眉頭,長出一口氣:「這件事你不要說出去,我想周維的本意應該不是接納她,蘇芸生回國就去求他幫忙,孩子的事兒不能讓司澤知道,這關乎到蘇芸生的名聲。孩子這麼大個麻煩,真不知道蘇芸生怎麼想的,把孩子生下來了,噁心自己呢?」

陳安已經懵了,有些楞。

陳軒說:「以後離周維遠一點,既然離婚了就利利索索乾乾淨淨的離。我們家不欠他什麼,蘇芸生是因為他受傷,可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憑什麼傷害你?聽到了沒有安安?不要再聯繫。」

陳安回神連忙點頭:「嗯。」

「我讓你嫂子留意下看有合適的對象么,有的話你也見見,多交些朋友。」

「我現在不想找,你可別和嫂子亂說。」

「上次許偉你覺得怎麼樣?」

「誰?」陳安還沉浸在思考中,一時沒留神,一愣抬眸看過去。

「廣告公司的許偉?」

陳安想了一會兒,搜索出這個人的信息來:「不怎麼樣。」

「那算了。」陳軒要給妹妹介紹的話就頓住了,陳安眼光很高,她喜歡的男人是周維那樣,除了帥一無是處的人。

「哥,你回去幫我收拾幾件衣服過來行么?」

陳軒離開,陳安拿起手機打給律師,很快那邊就接通。

「能上訴么?」

「有點難。」

陳安沉默一會兒:「那就是我辦了一件蠢事?」

電話那頭沒說話算是默認,陳安想了想:「謝謝。」

既然那一部分股份給她了,陳安總有支配權利吧?陳安沒興趣去周維的公司,不如尋找專業的人士給自己辦事。

三年時間么?陳安看周維要怎麼用三年翻身。

放下電話,陳安看著窗外,有些悶,起身披了一件衣服出門。

剛走到電梯口,身後忽然想起了個熟悉的聲音,陳安轉頭看過去。四目相對,陳安笑了起來,抬手揮了揮:「沈醫生。」

沈瑜乍一眼看到陳安,一愣隨即回神:「陳小姐?」然後就笑了起來,他長相清俊,打量陳安一眼,說道:「怎麼在醫院?」

「自殺未遂。」陳安情緒放鬆下來,打趣道:「沈醫生呢?」

「真自殺?你不應該。」沈瑜擰眉:「我媽住院。」

「開玩笑。」

電梯上來,陳安指了指示意:「要下樓么?」

沈瑜大步走過來,他穿著煙灰色襯衣,身材線條很好。

「你還有一個療程沒去。」

「我不想去。」陳安偏頭看著他,輕笑:「伯母怎麼樣?」

「我媽?年紀大了,血壓不穩定。」沈瑜笑著搖頭:「工作了么?」

「嗯。」

叮的一聲響,陳安和沈瑜一同走出去。外面天已經黑了,有些寒,陳安裹緊了外套。

「吃飯了么?」沈瑜再次開口:「你要去哪兒?」

陳安轉了下眸子,說道:「隨便走走。」

沈瑜沉默一會兒,笑了起來:「醫院太壓抑了,前面有個小廣場挺熱鬧,過去看看?」

「好。」

陳安挺喜歡沈瑜這個人,讓她很放鬆,大約這就是他為什麼會做這個行業的緣故吧。和他在一起很輕鬆,永遠不擔心沒有話題。

「我晚上很少出來。」陳安雙手插兜,寬大的外套罩在她身上顯的本人更加消瘦,沈瑜看她一眼,這邊人很多幾次都撞到陳安,慢了半步跨過去走在外側:「小心車,往裡面走點。」

「做你女朋友一定很幸福。」陳安笑著走在他身側,抬眸看向遠處。

晚上出門散步的大多數是一家人,三三兩兩牽著孩子牽著寵物的夫妻,笑眯眯的談著話,心平氣和的模樣,那才是正常的夫妻。

「你是什麼病?」

「肺炎。」

迎面吹來冷風,陳安壓著聲音咳嗽,沈瑜想了一會兒:「這邊有一家甜品店很不錯,要不要試試?」

「晚上吃甜品會胖么?」陳安偏頭亮晶晶的眸子看著沈瑜。「我可是很愛美的。」

沈瑜笑出了聲:「你?就算天天吃甜品都胖不起來。」

甜品店開在江邊,坐在臨窗的位置能看到江面上的船隻。

「她要一份雪梨燕窩。」

陳安抬眸揚眉,沈瑜給自己點了一份粥,服務員上來了水。

沈瑜把杯子推到陳安面前:「怎麼生病了?又抽煙?」

陳安喝了口茶,手指摩挲著溫熱的杯壁,看著他沒說話。

「你知道我怎麼戒煙的么?」沈瑜身子後仰靠在沙發上,笑眯眯開口:「我是初中時候開始抽煙,快十年的煙齡,一次感冒斷斷續續病了兩個月,就徹底戒了。身體是自己的,什麼都沒自己活得健康舒服重要,你說呢?陳小姐?」

陳安端起杯子把水喝完,笑著轉頭看向窗外,遠處燈光閃爍。近處,鏡子里,她一張臉隱再黑色的髮絲中,蒼白病態。

「對,什麼都沒自己重要。」想要傷口快些好起來就得把裡面的腐肉挖出來,割掉,在鮮血淋漓的傷口上撒葯,狠狠疼上一回就徹底的好了。轉過來來,對上沈瑜的眼睛:「謝謝沈醫生。」

「叫我沈瑜。」

「我叫陳安。」陳安回視他,笑道:「陳小姐陳小姐的聽起來好奇怪。」

他們一齊笑了起來。

「周維,你看什麼?」

蘇芸生髮現周維表情不對勁,立刻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周維回神轉頭過來抬手扯鬆了西裝領帶,緊攥的拳頭筋骨分明,他眯了下眼冷厲的表情漸漸沉下去。陳安穿的那身病號服實在太顯眼了,他想不注意到都難。

「陳安?」蘇芸生轉了下眸子收回視線,咬了下嘴唇,嘆一口氣,低頭:「對不起周維,因為我她才和你離婚,真的對不起,我很愧疚——」她眼圈紅了:「我可以和她解釋,司澤那邊撕破臉皮,大不了——大不了——」她深吸一口氣,閉著眼彷彿做出一個重大的決定:「大不了,我就告他強-奸,孩子是最好的證據。你不用擔心我,上法庭我也不怕他。蘇家,就算是被趕出家門——」

周維皺眉看著蘇芸生,有些煩躁的把西裝扣子全部解開:「三年前告更有力度,現在?不成了笑話!我和陳安的事兒和你沒關係。」周維端起茶杯仰頭喝完,等情緒平復下來,他迫使自己不往那邊看:「談正事吧,你說司澤知道了?他怎麼知道的?他想做什麼?你又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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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擊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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