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絕望刀疤

149 絕望刀疤

御氏總部,坐落在安城最絕佳的地理位置。原本這麼好的地段,周圍應該車水馬龍,繁華喧鬧,可這條街道很早前就被御家全部買下,周圍所有的建築物都為總部的需要而建。

一輛銀色跑車停在大廈門前,御兆錫把車停下,走進專屬電梯。這部電梯里樓層顯示只有一個數字,那就是直通頂樓。

叮——

電梯門打開,御兆錫雙手插兜往外走。庄乾似乎正在等他,手裡抱著文件夾,站在辦公室門前打電話。

「你晚上想吃什麼?」庄乾側著臉,一時間並沒看到走進的御兆錫。他勾唇淺笑,眼底那抹笑總是透著玩世不恭。

「吃我也是不錯的選擇……」打情罵俏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似乎已經司空見慣。辦公室外的助理聽到后眉頭不自覺蹙了蹙,眼睛里閃過嫉妒的光。

「御總。」

看到前方走過來的男人,助理立刻站起身,也算是給庄乾提個醒。

果然庄乾聽到提醒,迅速收起嘴邊那抹笑,悻悻把電話掛斷,「哥。」

「進來吧。」御兆錫推開辦公室的門,庄乾跟在他後面。

「不生氣了?」男人轉身坐進黑色轉椅里,庄乾撇撇嘴,心裡還有些不舒服,「我可是很有原則的人,比較看重工作。」

御兆錫搖搖頭,手指在桌面輕點,「說吧,什麼事?」

「纜車的設計圖。」庄乾將懷裡抱著的資料夾打開,道:「這是第七家設計公司交上來的圖紙,你看看到底滿意了嗎?」

自從上次敲定晚平灣需要修纜車后,設計圖御兆錫都沒看到滿意的。設計公司換過一家又一家,不單單那些設計師們要吐血,庄乾都快被虐瘋了!

這些年跟在御兆錫身邊,庄乾也算看過很多。修纜車雖然費時費力,但也不是多難的事情,他就搞不明白,一個設計圖而已,用得著他哥如此大費周章?

「第七家了嗎?」御兆錫手裡捏著圖紙,輕聲問。

「對,」庄乾回答的聲音發顫。完了,聽到御兆錫這麼問,他似乎已經猜到答案。他肯定反手把圖紙丟過來,說道:繼續找第八家,直到我滿意為止!

媽呀,殺了他吧!

可惜庄乾幻想的畫面並沒出現,御兆錫捧著圖紙翻了翻,表情遠比任何時候都要隨意,「不錯,就這個吧。」

「啊?」庄乾懵了。

「啊!」幾秒鐘后徹底震驚。

「哥,你確定?」庄乾雙手撐著桌面,不敢置信的瞪著他。

「確定。」御兆錫拿起筆,龍飛鳳舞的字跡落在設計圖的右下角,「早日開工吧。」

我去!

庄乾瞪著眼,心跳還不算正常。這……幸福來得太突然,他懷疑不真實!

「哥,你怎麼了?」畢竟相處多年,庄乾能夠隱約察覺到什麼。

男人站起身,走到酒櫃前選出一支紅酒,打開瓶塞后,倒了兩杯酒端過來。庄乾伸手接過去,就聽他慢悠悠開口,「庄庄,你在我身邊多久了?」

庄乾品了口酒,笑道:「六、七年了。」

御兆錫點點頭,「這酒怎麼樣?」

「不錯。」庄乾品著紅酒的回甘,表情滿足。

「明天準備一個記者招待會。」御兆錫手腕輕轉,開始吩咐他做事。

「哦,」庄乾只顧品酒,並沒深想,「有事要放消息嗎?」

「什麼事?」

「訂婚。」

「訂婚?」庄乾似乎回過神,隨後又笑著點點頭,「成,趕緊跟嫂子和好吧,嫂子現在有家也不能回,怪可憐的。」

「不是她。」

御兆錫低下頭,輕嗅著杯中的酒香。庄乾怔了怔,下意識問:「那是誰?」

「唐言。」

「噗——」

庄乾一口酒都噴出去,驚愕道:「哥,你玩真的?!」

「話真多。」御兆錫抿了口酒,眉頭微微蹙了下。口感還不錯,但並不是完美。

「哥……」庄乾放下酒杯,卻被御兆錫按住肩膀,「你應該知道我的習慣,不要多問,我讓你去做,你就去。」

「為什麼讓我去?」

庄乾皺起眉,瞪著面前的男人,恨聲道:「哥,你果然不愛我?」

「哦?」御兆錫拉開椅子坐下,挑眉盯著他。

「哼!」

庄乾欲哭無淚,怨聲載道:「這種事做了就挨罵,本來嫂子就不待見我。」

「別怕。」

御兆錫彎起唇,掌心在他肩頭輕拍,「如果挨罵,還有我在你前面排隊呢,輪不到你。」

庄乾:「……」

須臾,庄乾沉著臉離開,收斂起玩笑的嘴臉。

早間例會結束后,唐言才出現在公司。東方沁跟東方露並肩而來,兩人同時笑出聲:「小妹的腿傷好了?」

「小事。」唐言神色自如的回答。

「其實你不來公司也可以。」東方沁往前一步,掃了眼唐言有些憔悴的臉龐,笑道:「你手裡的項目多數都在大姐夫手裡,其他的事情有我和大姐,你還有什麼事情做嗎?」

東方露認同的笑了笑,同樣站在東方沁的身邊,「是啊小妹,你身體不好,心情也不好,安心在家休養吧。」

「謝謝大姐二姐的關心。」唐言微微仰著臉,嘴角彎起的弧度溫和,「我能做的事情,你們都做不了,我怎麼能夠休息呢?!」

「哎喲,」東方露挑起眉,道:「有什麼事情,是你做的,我們不能做的。」

「很多呀。」

唐言笑嘻嘻聳聳肩,那副表情很無辜,「比如說,給爸爸生個外孫。」

「你——」

聽到她的話,東方露瞬間變臉。她最近一直都在努力生孩子,可是肚子不爭氣,始終不見動靜。此刻竟然被唐言如此*裸嘲笑,臉上怎麼可能掛的住?!

「大姐。」唐言往前半步,笑得依舊眉眼溫和,「我好心提醒你一下喲,姐夫年輕有為,又有錢有貌,你就不怕他偷吃嗎?」

頓了下,她眨了眨眼,盯著東方露發青的臉色笑道:「雖然他的錢都是咱們家的,可是外人不見得知道啊,對於這種擅長吃軟飯的男人,你可要多加小心!」

東方露氣的揚起手,卻被唐言一把扼住,狠狠甩開,「有這力氣,回家跟你老公生兒子去吧,不過我告訴你,就算你現在生,也別想趕上我的兒子!」

「你個賤人!」

東方露徹底被她激怒,作勢就要上前。東方沁拉住大姐的手,場面有些混亂。

「鬧什麼?」

身後的辦公室大門打開,東方嘯站在門前,臉色陰霾。

不多時候,唐言站在辦公桌前,對面只有父親一個人。

啪!

東方嘯拍了桌子,語氣凌冽,「你為什麼要跟露露說那些話?」

「我說的事實。」唐言目光平靜,輕笑道:「爸,曾輝那種人,你真以為你會對東方家永遠效忠?」

東方嘯一怔,眼眸不自覺沉了沉,「想說什麼?」

「我知道您倚重他,」唐言紅唇輕抿,語氣漸漸平和,「可是爸爸你要小心,他不姓東方,又有前科,難道您以後能放心把所有家業都放在他的手裡?」

這話偏巧戳中東方嘯的痛楚,他這一生最惱火的就是命中無子。如果當初不是為了兒子,也就不會有唐言這個意外。

「爸爸。」

唐言緩緩走到父親身邊,繼而彎下腰,蹲在他的面前,「兆錫答應跟我訂婚了,明天的記者發布會,我就能夠證明給所有人看。」

「你說真的?」東方嘯眯起眼。

唐言笑著點了點頭,「對。」

「哈哈哈——」

東方嘯伸手把女兒拉坐到身邊,開心道:「言言,如果你真能做到,爸爸立刻提升你為集團的總經理,讓你成為爸爸的左右手。」

「爸,」唐言眼底染笑,神情篤定道:「我一定會成為你的左右手。」

「好。」東方嘯一口應允。

唐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整個人還陷在巨大的驚喜中,沒有徹底回過神來。前幾天她還在絕望里無處翻身,可今天早上,那一束曙光將她昏暗的世界再次點亮。

御兆錫竟然同意跟她訂婚,她做夢也沒想到,事情遠比她想象的要容易多。

唐言拉開辦公桌的加密抽屜,打開密碼鎖后取出裡面一個文件袋。袋子里是那天她調換的親子鑒定書,如今這個東西,必須要徹底銷毀才行。

走到碎紙機前,唐言打開電源,將手裡的紙業一張張送進去,然後看著它們碎成渣。連憶晨,這個黑鍋你背的並不冤枉,因為御兆錫他本來就應該是屬於我的。

下午睡醒覺,御箏一直都沒出門,乖乖留在家裡陪御雍玩。

「御雍,我教了你那麼久自己的名字,你怎麼還是不會?」御箏坐在御雍面前,整個下午都在反反覆復念叨那兩個字,說的她自己都口乾舌燥。

「哎喲,累死我了。」御箏端起一杯溫水,咕咚咕咚喝下去。

「御箏小姐,」莫閑好笑的搖搖頭,如實道:「你不能著急,你才教了BOSS兩百多遍,上次御少教會他說自己的英文名,可是花了兩年的功夫呢。」

「咳咳!」

御箏瞪大眼睛,「多久?」

「兩年。」

「我的媽啊!」

御箏立刻投降,轉眼倒進沙發里,「饒了我吧,我可堅持不下去。」

她的模樣真摯可愛,莫閑知道御箏沒有惡意。他蹲下身,輕輕把御雍拉到面前,抹乾凈他手裡的污漬,笑問:「BOSS,你還記得上次那位小姐跟你說的話嗎?」

御雍低著頭,黑眸一片幽靜。

不多時候,御兆錫提早回家。御箏正坐在沙發里愁眉苦臉的糾結,看到他回來,立時飛奔而來,「哥,你可算回來了。」

「有事?」御兆錫放下車鑰匙,御箏拉著他坐進沙發里。

「你兒子好難教,」御箏撇撇嘴,開始抱怨,「我每天都跟他說話,可他不理我也不看我,我根本教不會啊。」

「箏箏。」

御兆錫斂下眉,半開玩笑的語氣,「如果有一天哥哥不在了,你願意照顧御雍嗎?」

御箏眨了眨眼,幾秒鐘后又眨了眨眼,「什麼意思?」

輕輕拉起御雍的小手放進御箏手心裡,御兆錫神色溫柔,「你告訴我,願意照顧御雍嗎?」

「願意倒是願意,」御箏蹙起眉,實話實說,「可是你不在,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麼照顧他。」

深吸口氣,御箏攬過御雍在懷裡,拉著他一同靠近御兆錫的懷裡,「哥哥,你不要不在哦,每次你出門,我都很不開心。」

聞言,御兆錫菲薄的唇瓣勾了勾,他伸手擁住御箏的肩膀,道:「箏箏,永遠都要對御雍好,因為……他是你的親人。」

御箏輕咬唇瓣,用力點了點頭。雖然她不怎麼喜歡唐言,但是御雍是哥哥的兒子,她還是願意去愛護御雍。

「好了,今晚給你們烤蛋糕吃。」御兆錫放出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哇塞!」

御箏開心的蹦起來,矢口道:「自從大嫂走了以後,你好久都沒烤蛋糕了。」

話落,御箏意識到說錯話,急忙捂住嘴巴,低下頭。

「呵呵……」

御兆錫揉了揉妹妹的頭,「想吃什麼口味的?」

「都可以,」御箏鼓著腮幫子,道:「只要是你烤的都好吃。」

聽到妹妹的誇讚,御兆錫笑著走進廚房。望著他走遠的背影,御箏終於蹙起眉。

稍後,御箏將御雍交給莫閑,自己移動到廚房裡。

「需要幫忙嗎?」她探著頭,笑嘻嘻問。

御兆錫戴著白色圍裙,站在廚台前,動作熟練,「不要搗亂就好。」

「好吧。」御箏無法反駁,悻悻站在邊上看。其實哥哥根本不知道,她最近已經大有進步,尤其幫忙打下手這種事情,她多次得到裴厲淵的誇獎。

可惜這是秘密,厲淵不讓她告訴家裡人,那麼即使是最親愛的哥哥,御箏也不敢輕易說出口。她擔心哥哥不高興,那她以後就能開心的跟裴厲淵見面了。

做蛋糕的工序比較繁瑣,御箏看得眼花繚亂。不過御兆錫卻很得心應手,因為經常做,步驟熟練到位。不大一會兒,準備工作已經全部就緒。

烤箱預熱完成,御兆錫打開烤箱的門,將烤盤拿出來時,卻聽御箏一聲尖叫,「哥哥,你的手……」

她飛速跳下高腳椅,幾步跑到御兆錫面前,拉過他的左手無名指,「疼不疼?」

御兆錫愣愣盯著被妹妹放到冷水下沖涼的無名指,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一股鑽心的疼,原來他燙到手指了。

「天哪!」

御箏將水流開到最大,眼眶漸漸發紅,「很疼是不是?」

沖涼水並沒什麼效果,很快御箏就發現御兆錫無名指的指端被燙起水泡。她撅著嘴巴,轉身就要跑去打電話,「我去叫醫生過來。」

「不用。」

御兆錫一把拉住妹妹,朝她笑了笑,「沒事。」

「怎麼會沒事?」御箏皺眉,「烤盤那麼燙!」

上次她做巧克力時也差點被燙到手,那時候的溫度還遠沒有此時高。御兆錫修長白皙的指尖,一片紅痕。

「真的沒事。」御兆錫舉起手指,在妹妹眼前晃動,「你看,還很靈活。」

「哥哥。」

御箏深吸口氣,終於開口問他,「你怎麼了?」

「沒什麼。」御兆錫回答的極為平靜。

御箏知道問不出來,但心底依舊自責,「都是我,為什麼要吃蛋糕?」

「乖。」

御兆錫輕拍妹妹的肩膀,安撫她,「我沒事,依舊可以給你烤蛋糕。」

話落,御兆錫繼續剛才停下的動作。御箏阻攔不住,只能眼睜睜看到他帶著被燙起水泡的無名指,堅持將一個奶油蛋糕完成。

「好了。」御兆錫放下蛋糕刀時,整跟無名指都已經紅腫。

御箏拿來家裡的醫藥箱,心疼道:「哥哥,你去醫院看看吧。」

「我真的沒事。」御兆錫勾起唇,那張完美的臉龐看不出絲毫痛苦。御箏看著他手指尖泛起的水泡,還有發紅的手指都感覺疼,難道哥哥都不怕嗎?

「你帶著御雍吃蛋糕,我去處理一下手。」

「小心點。」

御箏將醫藥箱塞進哥哥的懷裡,聽他的話帶著御雍一起吃蛋糕。

回到二樓卧室,御兆錫關上門以後,卻並沒有去碰醫藥箱。他走到酒櫃前抽出一支紅酒,倒了杯后,將燙傷的手指伸進去。

滾燙髮脹的手指浸入冰涼的液體中,能夠稍稍緩解那種錐心的疼。可用不來多久,那一陣緊似一陣的鑽心之痛,又會襲上心頭。

御兆錫將受傷的手指抽出來,並沒有再去理會,仰頭將杯中的紅酒幹掉。須臾,他轉身走進浴室,將無名指中泛起的水泡一個個挑破,然後直接放在冷水下沖。

傍晚下班回到家,連憶晨路上帶回來蔬菜。這幾天她都在外面吃,不但浪費錢,更是吃的有些膩了。雖然她廚藝不怎麼樣,但填飽肚子早已不是問題。

走到樓下,前方久等她的不速之客,分外惹眼。

唐言提著包,掃了眼連憶晨手裡提著的東西,不禁笑了笑,「看起來,你過得很好。」

對她的意外出現,連憶晨心裡說不清是驚訝,還是平靜。

「我跟你沒話說。」越過她的肩膀,連憶晨就要上樓。

「那麼你就聽我說,可以嗎?」

連憶晨輕笑了聲,「可惜,我對你的話不感興趣。」

「如果關於御雍呢?」

連憶晨咻的抬起頭,盯著她的臉,「你想說什麼?」

「這裡不方便說話。」唐言掃了眼周圍的環境,連憶晨猶豫了下,緩緩轉過身上樓。

這套房子面積並不大,唐言掃了眼周圍的擺設,不禁笑了笑。這種房子她住過,以前在國外她跟媽媽的居住環境還沒這裡好。

「說吧。」

連憶晨將手裡的東西放下,並沒打算請她坐。

既然她直言快語,唐言也不想繞彎子。她抿起唇,點破來意,「前段時間我跟錫之間有些誤會,所以他才會生我的氣,可是看在兒子的面上,他已經原諒我了。」

連憶晨黑眸動了動,盯著她精緻的妝容眯起眼,「兒子?唐言,御雍真的是你兒子?」

唐言仰起頭,迎上連憶晨銳利的目光,一點點笑開,「是不是錫跟你說過什麼?」

頓了下,她試探道:「你相信他的話嗎?」

相信他的話嗎?

連憶晨黑眸沉下去。

「連憶晨。」

對面的女人笑了笑,「錫是騙你的。」

「不信我的話?」

唐言咂咂嘴,那抹篤定的笑容看在連憶晨眼底,忽然讓她感覺緊張,「那我可以讓你看看,到底誰在說謊。」

對面的女人抬起手,慢慢解開外套扣子。連憶晨定定站在原地,竟然移不開目光。

女人原本應該白皙光潔的小腹上,那道醜陋的疤痕明顯。唐言緩緩低下頭,手指輕撫疤痕,道:「你看到了吧,這就是生御雍時留下的。」

此時此刻,連憶晨感覺自己的心情很平靜。

不多時候,將解開的衣服一件件穿好,唐言嘴角挽起的笑容明艷,「所以你應該明白,我跟御兆錫無法分開,我也不會允許任何人搶走他!」

咯吱——

連憶晨將門打開,眼睛盯著腳尖,「你可以走了。」

期待已久的憤怒場面並沒出現,唐言秀氣的眉頭蹙了蹙,沒等來她要的結果。她深吸口氣,凜冽的眸子盯著連憶晨淡然的表情,終於氣餒的離開。

啪!

連憶晨將大門關上,稍微在門前站了站,便提著東西走進廚房。拉開冰箱門,她黑亮的眼眸有些獃滯,許久都沒有任何動作。

滴滴滴——

冰箱提示聲不斷,可是連憶晨腦海中一片空白,就是想不起來自己要做什麼。

夜晚的安城,再次陰雨密布。

窗前的單人沙發里,男人利落的短髮還滴著水珠。他俊臉微抬,目光穿過玻璃窗,定格在遠方的某處。放在身側的手機震動不斷,許久后才被他接通,「說!」

「御少……」

電話那端的男人聲音很低,「今晚唐言見過連小姐,但是時間不久,大概十分鐘左右。」

啪——

御兆錫掛斷電話,將手機丟在邊上。他上半身往後陷進沙發里,完美的五官隱藏在暗影中。他手中握著那個粉鑽項墜,額上的青筋漸漸緊繃。

寇沅當年離開御家后,所在的學校是由連少顯出資興建的。寇沅去世后不久,連少顯突然迎娶廣碧雲進門。還有這條粉鑽項墜,以及那份親子鑒定書,這所有的一切都已有最好的解釋。

御兆錫俊臉低垂,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這多年,他始終無法放下寇沅的死。如果媽媽還能活著,哪怕她還是住在那間竹屋裡,他也還能見到她。可是現在呢?

女人漂浮在水面如海藻般的長發,不僅僅是他們兄妹的噩夢,也是整個御家的噩夢。

當年他發過誓,他會撫養御雍,可也不會放過那個男人!

這筆帳,總要有個了結。如果命運安排他無法擺脫,那就只能以為他的方式來終止。

御兆錫黑眸沉寂,他左手的無名指已經高高腫起,因為燙傷的緣故紅腫異常。被他挑破的指尖沒有用過任何藥物處理包紮,又被冷水沖洗過,此時傷口已經發白,一跳一跳的疼。

人們都說無名指連通著心房,所以結婚戒指要佩戴在這裡。他不知道這個說法對不對,可指尖那一陣緊似一陣的疼痛,卻恰恰與他心痛的節奏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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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暖婚之老公太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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