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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瑞福苦笑道:「您不要我的命,可總有人要。老奴若是不趁著這個機會走,這輩子都恐怕離不開這皇城了。」

「你歸鄉又往何處去,十三歲入宮,如今幾十年,你哪裏還有家?」北千秋冷聲道:「更何況我只是說不要你的命,卻不代表我會允許你走。新帝登基,宮內不穩,何榮兒還太年輕,您不坐鎮我也放心不下。好歹等入了夏,新進來的人安頓的差不多了,您才有可能離開這宮廷。」

徐瑞福幽幽嘆了一口氣:「老奴以為何總管要撒手不再管事,這次年關宮內新入那麼多宮人,何總管還是要讓這宮廷成為您囊中之物?」

北千秋彷彿是被他逗笑了:「既然得到了怎麼還可能撒手,北門是我的事業,我辛辛苦苦養大的一幫子人,難道就因為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就可以撒手不管?我從來不是這樣不負責任一個人……」

「我看您的樣子,以為您是打算不再想別的,乾脆就在南明王府里做個閑散王妃,好好享受。」徐瑞福說完,北千秋半天沒有回話,屋內陷入了長久的寂靜。

站在外頭的左陽也不敢多發出一分聲音,他也想聽北千秋的回答。

「我的性子,太要強了,有些不討喜。」她硬邦邦的說道:「我也想只去吃喝玩樂,可我實在是做不到,我不將北門做大就難以安心,這樣或許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可我天性如此,喜歡牢牢把控住屬於自己的東西,所以北門必須要紮根長安。」

她所謂的討喜,到底是討誰的喜……以至於讓她這般評判自己。

徐瑞福並不承認她自認為「不討喜」的性子,只是說道:「那在何總管眼裏頭,我這個老奴還有用,您是無論如何不肯讓我離開長安了把……」

北千秋似乎點了點頭,徐瑞福瞭然卻也無奈的叩頭離開了房間,一走出門便看見了一身玄色莊重朝服站在門外的左陽,他還沒來得及叫一聲王爺,就看着左陽大步走過去,掀開門簾如風一樣邁入屋內。

他幾乎是毫不費力的就提起了卧在榻上一小隻的北千秋,將她放在主位座椅上,指着她道:「你很喜歡這樣逗我么?」

那臉色絕不算好,北千秋卻托腮一臉懵懂:「什麼?」

「坐好了!別翹著二郎腿!」他伸手狠狠拍了一下她膝蓋,怒視過去要北千秋坐端正,北千秋只好兩手放在膝頭挺直了腰老老實實坐在位置上,左陽的手指卻恨恨的頂在她腦門上:「北千秋!你是覺得做熊孩子很好玩么?!整天就往那兒一攤什麼都不用干?!」

北千秋捂著腦門,淚語漣漣:「左陽你幹嘛這樣啊……我又怎麼了?」

「變臉可真是快啊!剛剛我可在外頭聽着呢!」左陽更多的是臉上有些燒,只是惱羞成怒的掩飾下去。因為他以為北千秋反正也是個二缺,什麼都不懂,他再這樣的北千秋面前反而是經驗豐富的那個,於是沒少在夜裏哄騙着她玩些所謂的……遊戲。

如今想來,若是那時候北千秋根本就是裝的,簡直就是內心嘲諷外表裝純的配合他啊!想死的心都有啊!如同王各庄村頭有錢屠戶在江南鹽商面前炫富,對方就再默默笑看你裝逼——

「我沒有……」北千秋表情不似作偽:「我因為進了宮裏來,場景有些熟悉,事情也想得多起來一點,有時候我能想起來一點,但是過一會兒又會記不得了。我的腦袋瓜子不穩定,你也不能怪我。」

左陽咬牙切齒斜眼不肯信她,北千秋赤着腳跪坐在椅子上,直起上半身攀着他籠著金紗的朝服,雙手穿過他腰邊去摟緊他,一副撒嬌模樣,低聲道:「是我的不對,要是以後我想起來了我就告訴你好不好。主要是徐瑞福的臉讓我覺得熟悉的緊,他一開口,我就想起了一些事情嘛。」

「我可不信你說你只記得一點。」左陽嘴上這般說,卻哪裏敵得過北千秋裝作聽不見他說話般的撒嬌。

看她偶爾嬌憨,左陽心裏竟然冒出了一個詞……鐵漢柔情。

什麼鬼!

北千秋伏在他頸邊,又舔又啃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那你喜歡哪個呢?」

「什麼?」左陽擁着她,有些沒聽懂。

「我是說,你喜歡我以前的樣子,還是現在這樣?」北千秋輕輕說道:「我現在性命是有限的,時間也是有限的,所以你喜歡什麼樣,我就變成什麼樣好不好?」

這句話實在是極度的縱容和愛情中隱隱的卑微,左陽猛然愣了,幾乎是鼻子不受控制的一酸,兩手緊緊攀着她如今單薄的肩膀,心中的感動不是一分半點。他想說,還是以前霸道無賴又強勢的樣子更好一點,卻又覺得這麼說來是自己被虐慣了。

「什麼樣都好。」他低聲道,感受着北千秋血脈中活躍的跳動:「只要是你真的什麼都好。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耍我也好,我以後再也不訓你了,我保證……」

北千秋猛然掙開,一臉驚喜指着他:「你說的!你要是再說我一句不好,就是打臉!」

左陽還沒從片刻溫情中脫離出來,懷裏還殘存着她的溫度,卻看她一臉得意,怎麼感覺他好像是——又被耍了?!

「你說過的,不許不作數!嗷嗷!」她仰頭大笑。

左陽算是服了她,不過好歹漸漸在恢復就好,再過些日子,左坤就要進長安了,左陽意欲在左坤往西北去之前,辦一場像模像樣的婚禮。陸玖兒都在宣州大張旗鼓的登后位,北千秋卻一直什麼也沒得到,她相當不在意,可左陽心裏頭卻在意。

這是個盟約,正是成了婚才覺得可以正兒八經的後邊幾十年都彼此相守。

在宮中又忙了一個下午,等到帶着她歸家的時候,都已經入夜,旁人都用過飯了。北千秋對於只有小廚房熱的飯菜表示相當不滿,潦草吃了幾口就讓棋玉給她解了髮辮,披髮窩在榻上一邊看小人書一邊吃地瓜干。

左陽將從宮內拿回來的摺子放到東月閣里,一邊陪着一邊批著摺子,北千秋不講理的將冰涼的腳塞到他懷裏,非要他給暖著。

那雙腳從來不穿襪套,珠圓玉潤的腳趾,白皙的如同上好的玉雕,他極其容易被那雙玉足吸去目光,卻覺得這樣盯着人家的腳看相當不要臉,只得去斥責北千秋這樣總是光着腳。她卻看出了左陽的喜歡,總是拿腳去蹭他,左陽於是乾脆將北千秋的腳攬進外衣里,不言不語的這麼暖著。

對於政事方面,他對於京中各家的做法和宮內行事流程了解的透徹,卻並不太擅長所謂帝王心術。遞入上書房的摺子,也就是在新帝登基的關頭,群臣與家族想要肆意瓜分還未被年幼新皇所掌控的權力,肆意貪婪的手已經在這摺子體現的淋漓盡致。

他忍不住還想去問問北千秋的意見,她咬着嘎嘣脆的地瓜干,崩的衣領上都是渣渣,卻對於一部分左陽最關心的問題作了解答,只說是如何才能讓群臣自個兒先撕個你死我活,便在摺子中對於多位重臣示好,表示出想要大力扶持的意願,讓他們每個人都自以為是未來的權臣,相互廝殺。

具體操作的細節,她娓娓道來,說了一會兒就困了,在後頭幾個問題,問她她也一臉茫然不太明白,似乎是還有些記憶沒有醒過來。

眼見着她打了好幾個哈欠,左陽便先吹了榻邊的燈,抱她起來往床邊走去,北千秋今天卻似乎凍著了,在他懷裏打了好幾個噴嚏,她滾進床里抱着杯子,吸了吸鼻子等著左陽也坐到床上來。

卻見着左陽極快的吹滅了床頭的燭台,立在床頭似乎在猶疑什麼,北千秋伸出手來喚他,心中也奇怪,一般都會看着她快睡著了才熄燈呀。她又喚了一聲,才見着左陽脫了外衣,掀開被子卻是朝她緊緊靠來。

待到他覆身在她身上,伸出手去捉她的腰去解她的衣帶,北千秋才開口道:「你要做什麼呀?」

她問的這般坦蕩,聲音乾脆,左陽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他含混道:「你不是都想起來了么?」

「沒有都想起來……」北千秋補充道。

「那也無所謂。」左陽也去解開中衣,引着她的手去撫他,北千秋的手很涼,攀着他的背,左陽很喜歡這樣,卻看她似乎動作有幾分猶疑,接着補充道:「你也白吃白喝了幾個月,日日使喚我跑前跑后的,怎的還不要還債么?」

北千秋嘟囔道:「我沒有抵賴啊,我們以前做過那事么?」

她竟是不記得這些了,左陽也不好回答說只有一次情境極為奇葩的荒唐,更不好說他心心念念了許久卻也未曾和她真的親密過,只騙她道:「自然有。」

北千秋不信。

「很多次啊。我們既然互通心意,這種事情難道不是水到渠成,早就有過的么。」他補充道,幸而屋內太黑,北千秋也看不見他臉上撒這種謊而羞愧的表情。

一聽說是以前很多次這樣了,北千秋倒是放鬆下來,主動將唇送上去,左陽哪裏想到她這般容易就交出自己,心裏頭高興,卻也有一份不肯說的心虛。

她如今可真嫩,彷彿張口便可生吃了,因為還不太能想得起這相關的事情,便將主動權都交給了左陽,這是不是她故意的心思,左陽沒有多餘心思去猜,他專註在北千秋身上,她不論怎樣都很美,但她一直不自知。

而左陽覺得自己如今的笨拙,簡直就是生生打了剛剛那句『很多次』的臉。在當初荒唐的那張床上,他想要儘力去彌補,一邊問她,一邊才肯繼續下一步,輕輕吮噬只怕唐突了她。北千秋很無所謂,她似乎因為以為和他數度有過肌膚之親,反而毫不覺得羞恥的解開裏頭小衣,任憑他的指尖肆意去揉捏。

左陽心裏頭總算是平衡了一點,以前每次都是北千秋衣冠楚楚,他卻狼狽不堪,如今總算是能將她也扒光了捂在被子裏。北千秋向來喜歡用牙咬他,他便去以牙還牙,只彷彿在咬一塊豆腐,引起北千秋吃痛的嗚咽和咒罵。

「你如今罵人的花樣也不如以前了。」左陽身上的軟衣也被這個手上不閑的傢伙扯了乾淨,北千秋回嘴道:「我卻不知道,原來你是話嘮派的。」

左陽挺起身子微微在她腿邊摩挲著,一邊好奇問道:「什麼是話嘮派的?」

「就是一個勁兒說個沒完,問個沒完。指不定一會兒就問我舒不舒服,有沒有覺得很爽很大之類的,非逼着別人也要在床上多話。」北千秋說起話來真是不檢點的很:「別人在床上爽了就是哼哼,話嘮派就是越爽話越多……」

左陽羞惱起來:「我哪有這樣!」

北千秋如今也十分了解左陽了,她知道左陽就是極容易感覺到不好意思與羞恥,卻仍然伸手順着他的腰腹去摸那變化了的挺立,引得他抽氣,卻央著要他點燈。

「哪有這樣還去點燈的,你也不覺得羞。」左陽去斥責她,似乎覺得□□中都要這樣黑燈瞎火的才對。北千秋內心小小的哀嘆了一下某人的死腦筋與老實,手上卻去細細摩挲,引得左陽耳根都紅了,身子有些戰慄貼在她身上,腦袋裏回蕩著驚喜的歡愉。

北千秋不依不饒,兩隻手去抓住,小聲道:「左陽,你去點燈嘛,人家想看看。我都沒見過那長什麼樣……」

她這要求在左陽這個毫無浪漫也不夠大膽的人聽來,簡直是荒唐的嚇人,他連忙斥道:「你瘋了不成。」又去扯開她的手,說道是:「適可而止。」

北千秋在黑暗中扁了扁嘴,開口卻是:「你怎的這般小氣,怪不得男人都寶貝的緊,看也不讓看,摸也不讓摸多,難道還會摸壞了么?」

左陽沉默了半天才道:「等會兒,等一會兒再讓你摸好吧……」

左陽羞惱起來:「我哪有這樣!」

北千秋如今也十分了解左陽了,她知道左陽就是極容易感覺到不好意思與羞恥,卻仍然伸手順着他的腰腹去摸那變化了的挺立,引得他抽氣,卻央著要他點燈。

「哪有這樣還去點燈的,你也不覺得羞。」左陽去斥責她,似乎覺得□□中都要這樣黑燈瞎火的才對。北千秋內心小小的哀嘆了一下某人的死腦筋與老實,手上卻去細細摩挲,引得左陽耳根都紅了,身子有些戰慄貼在她身上,腦袋裏回蕩著驚喜的歡愉。

北千秋不依不饒,兩隻手去抓住,小聲道:「左陽,你去點燈嘛,人家想看看。我都沒見過那長什麼樣……」

她這要求在左陽這個毫無浪漫也不夠大膽的人聽來,簡直是荒唐的嚇人,他連忙斥道:「你瘋了不成。」又去扯開她的手,說道是:「適可而止。」

北千秋在黑暗中扁了扁嘴,開口卻是:「你怎的這般小氣,怪不得男人都寶貝的緊,看也不讓看,摸也不讓摸多,難道還會摸壞了么?」

左陽沉默了半天才道:「等會兒,等一會兒再讓你摸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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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再再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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