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家少爺好溫柔
回舞的傷勢其實比沅芷還要重些。畢竟沅芷是外傷，而回舞受的基本都是內傷。東方不敗全盛之時的武功的確可怕，要不是他之前被任我行和向問天聯手打傷，唐無樂只怕要抓住他還沒那麼容易。
無樂少爺坐在床邊摸了摸她的腕子：「唔，傷得很重啊……」他鬱悶地嘆了口氣，垮下來臉道：「回舞，你什麼時候才會好啊？」
回舞彎了彎一雙眼，就連睡在床上也帶著面紗。她抬起一隻手摸了摸唐無樂的頭頂，像是在安慰他。
沅芷還站在一邊兒，見唐無樂這樣，她忽然插嘴道：「少爺，你放心好了，我會好好照顧回舞的。」
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唐無樂就拉下了臉，紈絝子冷冷道：「我讓你說話了么？沒大沒小的，給我出去！」他似乎是為了什麼在生沅芷的氣，說起話來一點兒舊日情面都不留。
沅芷畢竟是姑娘家，被他這麼不冷不熱的說了句，頓時眼淚就要下來了，一聲不吭地關了房門出去。
回舞淡淡地看著唐無樂，忽然嘆了口氣。她拍了拍無樂少爺的手，似乎是要他不要生氣。
唐無樂大概也知道她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揉了揉眉間道：「我沒生氣，你別擔心。」若說不生氣是假的，他最討厭不聽話的手下了。這次沅芷冒進，差點兒把所有人都折進去還白搭一個封寒，他沒朝她發火就算對她很容忍了。
「回舞，少爺我又抓住他了，你說我該怎麼辦？」唐無樂可沒敢說他被人關小黑屋揍了一頓還差點兒餓死，不然這群女人還不知道要怎麼說他哩！
似是察覺到了無樂少爺的那點子小心思，回舞倒是沒記之前的仇，只是微微坐起了些身。她的手指纖細白皙，輕輕按在唐無樂的心口，認真地看著他。
唐無樂不解地皺起了眉頭，他摸著剛剛回舞按下去的那塊地方。肌肉下覆蓋著骨骼，然後就是心臟。手指按在那塊兒，就能感受到底下心臟的跳動。
「什麼意思？」無樂少爺覺得自己的聰明才智一點兒用都沒有了，滿目茫然地看著回舞。露在面紗外的那一雙狐媚的眼眯了起來，回舞似是笑了起來。她搖了搖頭，渾身都散發著『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氣息，讓唐無樂更加不懂了。
幸好，唐無樂有個優點，就是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了。他只鬱悶了一會兒，就將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後。
「回舞，你要快點好起來~少爺我這次得罪了任我行，就算不弄死他，他也會來弄死我了……」唐無樂用手撐著腦袋趴在被子上和女子撒嬌，一點兒都沒有男女有別的概念。
回舞眨了眨眼，輕輕地點了下頭。
如今可不就是他們去找人麻煩的事兒了，如今就算縮在家裡，別人也會來找他們。與其被人打上門來，還不如和他們拼了。
……
唐無樂這一去就是大半天。楊蓮亭被他們弄死了，東方不敗從昨天就什麼都沒吃，今兒從起床了又被關在屋子裡，餓得頭昏眼花。
若是唐無樂一直不回來，難不成他就一直餓著？東方不敗當然不會做這樣坐以待斃的事情。
只是這木門又偏生牢固得很，推又推不動，扒又扒不開，只能慢慢撞。通過青年努力地堅持不懈地踹門，『咔擦』門栓終於一聲脆響。他心下大喜，再補上狠狠的一腳！
『嘭！』門外的木栓終於被他踹斷了，兩扇門向兩邊彈開。青年一個收不住從屋子裡跌出來，正巧撞進一個人的懷裡。
顯然屋子外的唐無樂也是被嚇了一跳，抱著他愣了好一會兒才道：「想我了？一回來就投懷送抱。」
東方不敗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想想這麼久的努力結果居然是徒勞無功的，他悲從中來，狠狠一口咬在了唐無樂的胳膊上。
「嘶——」無樂少爺疼得眉眼都皺在了一起，他撩起袖子，只見手臂上鞭痕交錯，一道細長發白的舊疤上被咬了個口子，血正順著手臂流下來。
曾經在姑蘇城之時，上官雲帶著人來找東方不敗的麻煩。唐無樂和他比斗的時候，顧忌著東方不敗，手臂上被刀氣劃了道口子。後來青年生氣的時候又咬了他的傷口，是以留了一道凸起的疤痕。
東方不敗這一口，正巧咬在這舊傷上。脆弱的肌膚被他咬破了，正往外冒著血珠子。
青年見無樂少爺的臉色不愈，咽了咽口水，悄悄退了兩步就想跑，被攔腰抓了回來。
「救！唔……」他也知道唐無樂肯定會折騰自己，想把隔壁鄰居什麼的給喊過來，卻猛地被什麼東西一把塞進嘴裡，剩下話都堵了回去。青年一咬那東西酸酸甜甜的，居然真的是塊酸梅糕。
紈絝子往院子里的石凳上一坐，青年被他按在膝蓋上，『啪啪啪』就打起屁股來。挺翹的小屁股軟綿綿韌彈彈的，才打了幾下就腫起來，比另外一邊高了許多：「知道錯了沒？！」
東方不敗嘴裡塞著酸梅糕，又羞又氣，『唔唔』著說不出話來。
幸好唐無樂明白了他的極限在哪兒，再欺負下去，只怕就要炸毛了。到時候又是一番生死相拼。
他把青年提起來，讓他坐在膝蓋上。東方不敗腫了一邊兒屁股，只能歪著坐，姿勢彆扭極了。
教主大人使勁咽下口中的酸梅糕，剛想破口大罵，就被堵住了嘴……
無樂少爺按著他的後腦勺，舌頭在齒間勾了勾，把口裡剩餘的味道都舔了去，就像一隻小狗兒。
『啵~』兩個人好不容易分開，唐無樂還要伸出舌頭在青年的嘴唇上舔乾淨水光。
東方不敗向後仰著頭，避開紈絝子可怕的騷擾，不滿道：「你是狗嗎？！」
唐無樂笑嘻嘻地圈著他的腰：「給你帶了吃的，你居然還這麼說，難道是想吃狗食么？」東方不敗當然不想吃狗食，而他也明白——唐無樂是說得出就做得到的那種人。於是，青年總算閉上了嘴。
實際上……唐無樂帶回來的不止是酸梅糕。薑汁糖、炸餄酪、豆腐花、桂花餅……零零碎碎地擺了一桌子。
紈絝子拈起一塊江米做的紅豆年糕，遞到青年嘴邊：「回來的急，你先將就著墊墊底兒，等晚上少爺再帶你去吃好吃的。」
東方不敗冷笑一聲，微微撇了撇臉避開那年糕：「你什麼時候放我走？」
唐無樂見他不吃，討了個沒趣兒，只能往自己嘴裡塞了進去。他含糊不清道：「走？東方，你覺得我會放你走？」
青年板著臉看著他，淡淡道：「你要麼殺了我，要麼放我走。實話告訴你好了唐無樂，你現在不殺我，那就別怪我以後殺你。反正我東方不敗一直都是這樣的小人。」
他這麼坦誠地說了出來，唐無樂倒是不知如何應對了。這麼個燙手山芋，放了不甘心，殺了捨不得，真是令人頭痛。
他嚼了嚼把年糕咽下去，頭疼地扶了扶額：「咱能不說殺啊死的事情么？每天打打殺殺的，你難道不煩？」這話說的東方不敗都要笑出來了，若不是見過唐無樂殺人的樣子，他還真會以為這傢伙是菩薩心腸哩！
「你愛聽不聽，反正我言盡於此。」青年剛翻了個白眼，就被塞了一嘴巴的麥芽糖，粘得嘴都張不開了。
唐無樂煩躁道：「行了行了，快點兒吃東西，真是餓不死你！」
東方不敗傲嬌極了，坐在人家腿上，吃人家帶回來的食物，居然還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唐無樂憋屈地真想把他抓住再親個暈頭轉向。
……
這些小東西甜膩膩的，青年吃了幾塊兒就吃不下去了，撇著臉避開無樂少爺塞過來的小點心。
「吃飽了？」院子里沒水，那些個什麼餅渣糕粉都噎在喉嚨里，難受極了。青年的嘴巴被塞得滿滿當當，像一隻鼓著腮幫子的松鼠。他皺著眉搖了搖頭——只怕再吃下去，他就要被哽死了。
「慢點兒吃，難不成我還能和你搶？」唐無樂見他滿嘴咽不下去的樣子，皺了皺眉，從懷裡掏了個銀質的小壺出來遞給他。
那銀壺上用銀絲盤著著蘭草和藤蔓，精緻可愛極了。東方不敗從沒見過這樣的東西，連怎麼打開都不知道。最後……還得勞煩無樂少爺幫他開壺蓋。
壺中的液體酸酸甜甜，卻又帶著一絲苦味，倒是正好沖淡了口裡甜膩的味道。那是一口的分量，青年幾乎喝了個底兒朝天。他舔了舔唇，好奇地道：「這是什麼？」
唐無樂把銀壺收回自己懷裡，順道在他臉上掐了一把，淡淡道：「是西域的葡萄酒啊，千金一兩，你剛剛喝了，給錢！」
他孩子氣地皺著鼻子攤開手，問東方不敗要錢。東方教主哪裡有錢給他？裝作沒聽到地望著天空：「你別騙我，西域的美酒我喝過的，和這個一點兒也不一樣。」
唐無樂嘆了一口氣：「就知道你要賴賬，真是沒良心~」其實這酒是沅芷自個兒釀的，她知道唐無樂喜歡喝果酒，特意自己栽了葡萄來討他歡心。可惜無樂少爺嫌棄這酒太綿了，只當成飲料來喝。沒想到，倒是格外地合東方不敗的口味。
待到青年吃飽喝足之後，兩個人坐在庭院里曬了會兒太陽。青年依舊坐在紈絝子的懷裡，大概是大腿坐久了，也就不會意識到有什麼不對了。
無樂少爺輕輕拍著東方不敗的背，秋日裡少見的暖光照在他臉上，眯起眼睛饕足的樣子像極了某種毛茸茸的小動物。
「東方啊東方……你說說……少爺我要錢有錢，要長相也不差到哪兒去，論起武功謀略更是不在話下……」
「可是你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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