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醉仙酒樓
原不是自甘墮落之人,如今見了酒卻越發得知酒之美好。舉起酒杯,才發現,喝酒才是人生一大樂事。
蘇和出現在蕭然面前,攔住他。一時間無話可說。
無奈,道:「別在這兒喝,跟我走。」
蕭然,不勝酒力,早就迷迷糊糊,醉了更顯傻態。
赫蘇和帶著蕭然去了一家名為醉仙居的酒樓。
見老闆娘,約莫二十七八歲,眉梢眼角間隱露皺紋,臉上薄施脂粉,眼波盈盈,極盡媚態。
「赫世子,請。」她的話很短,很多客人她都一樣招呼,她指了指另一位,問,「這位是?」
「他是我的一個朋友。」
「世子,上間雅座。」,然後她又吆喝了一聲,「招呼著。」
話罷,有人應道:「來嘍。」
突然現出一小廝道:「客官,樓上請,雅座。」
位置還不錯,靠著窗,還安靜。方才沒注意,現在細看,也不知多久沒來醉仙居了,對面絲音坊也改成了謫仙居。
「來壺好酒。」蘇和道。小廝下去了,轉眼上來端酒的卻變成了老闆娘,她遞上桌一壺酒。
「慢用。」
「看公子的打扮必是飽讀詩書的學子,他日定能登上飛黃滕達。」老闆娘邊說,邊倒酒。
「借你吉言。」蕭然舉起酒杯,對著陽光,看著裡面晶瑩的液體,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將其一飲而盡。此刻,心中已無太多憂慮,反而對前路更加明了。道,「敬你。敬過去的蕭然和現在的赫蘇和。」
蘇和道:「你這是飲酒還是灌酒?」
「酒如此之美,灌酒豈不可惜。既然老天給了我第二次機會,如果我不把握,豈不辜負老天的美意。」
蘇和舉杯敬蕭然,道:「這才是我認識的蕭然,蕭少。」
蘇和與蕭然對敬數杯,忽見對面酒家門前熱鬧,指了指對面。
老闆娘道:「謫仙居。」
蕭然看了看,笑了笑,自己獨自飲酒。
「謫仙居?天外飛仙。」蘇和念道。
「可不是嗎,給個文縐縐的名字,還就剛好在這個位置,不是擺明了搶生意嗎?」老闆娘也接著話發牢騷。「也不就是個妓院嘛,改個好聽得名字又怎麼樣,不就是個妓院。」
正當這時赫蘇和等人聽到鄰桌談論妓院之中發生的風流事。
「聽說謫仙居又新進了一批美女,裡面好像還有當今四大輔臣中反臣司空亮的女兒。我在司空府當年可是有人的,據說這位千金小姐可是美貌不可方物,世間少有啊。原想這輩子也見不到這位尤物了,沒想到現在居然可以……」
「真的,不會是謠傳吧,人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哪能淪落到這種地方。」
剛提到那位美貌小姐,兩人露出猥瑣的笑容,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齷齪的計量。
「那是,你不知道謫仙居的那位老闆娘背後的靠山可大著呢,哪家的小姐她都能搞得到?」
赫蘇和拍拍蕭然的手,「嘿,你聽到他們說什麼了嗎?」
蕭然沒有回應,茫然的看了赫蘇和一眼,又埋頭盯著酒杯。
「那我們一定要去見識見識。」兩人發現有人在關注他們,談話的聲音更高了。
「就憑你,你是不知道,公子卓爾每晚都留宿謫仙居,要是司空小姐來了不早被他收入囊中。恐怕是一面也見不到了。」
「你才不知呢,謫仙居老闆娘可是說了,價高者得。他是公子可他有我家錢多麼,他老子會給他那麼多銀子么。告訴你七夕之日,我必然會抱得美人歸。你等著瞧吧。」
另一人很不服氣,自己家裡哪裡沒錢了,只是自己親娘管的太嚴了而已,像他娘早躺在地下了,「切,價高者得,你怎麼知道那是個美女,你見過么,你也只是聽說而已。我可聽說那女人就是個奇醜無比的怪物。」
「你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哼。」那人昂起頭,滿不在乎的樣子。
「那你說司空小姐為什麼整整14年一步也沒出過門。而且同公子鈺親事一拖再拖,你敢說她沒病。」
想來這位司空小姐一生充滿謎團,連她身邊的婢女也不曾有人透露她的容貌,而且司空小姐14年沒有露過一次面,20時歲了還沒有與公子銘履行婚約。
「又怎麼樣,老闆娘的眼光會有錯么,就是想想也令人激動。如花似玉的美人啊……」
那人還沒說完,同伴作嘔吐狀。「我認輸了,求你了,不要說那兩個字。」
「什麼字啊?」
赫蘇和同樣一臉疑惑,一直以來,他都只是在這家酒樓喝酒從沒有去過對面。庸脂俗粉怎麼能與養在深閨的大家小姐比呢。
蕭然似乎清醒了一點,「是如花似玉。」
鄰桌的一臉苦相,差點給蕭然跪下了。「兄弟,把我的命拿去吧。」
老闆娘招呼著那位很受傷的酒客。「你們怎麼老在這裡談論對面的事啊。你們怎麼對得起我呀?該死的醉金枝,把妓院開到我的對面。」老闆娘一臉委屈,滿含淚水,凄婉道:「世子,一定要給奴家做主啊。」
赫蘇和淡定的點點頭。
「蕭然,你怎麼知道的?」
「你說哪個?噁心的那個。」蕭然眺望遠方,無奈的道,「我遇到過。她們兩來我家藥鋪抓藥,沒給錢,還把所有的病人都嚇跑了。當晚我就被我爹罵了一頓。」
赫蘇和樂了,原來還有這事兒。「繼續再聽聽。」
又聽到有人說:「最近,楊大人,司空大人接連被害,也不知道下一個是誰?」
「說不定是赫大將軍?」
「不會吧,正好,蕭兄弟不是在嘛。」
他同伴迎頭打了他一拳,「你說什麼不好,說這個。你不知道楊大人的兒子楊邵陽是蕭然的情敵,赫大小姐沒過門就守寡。」
蕭然緊握雙拳,青筋綻露。赫蘇和見狀,勸道:「別聽他們說。」
「老闆娘,結賬。」赫蘇和盤算著七夕之日再來,定要到謫仙居一探究竟,然而現在眼下最重要的是身邊的這個人。
雙目緊盯鄰桌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