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情似落花
「赫妃，字蘇卿。
父，赫容天，因擁護當今聖上登基而加封為大將軍加大司馬，將軍位世襲。
母烏鄂夫，名門閨秀，謠傳只是某要臣義女。
有一兄，名赫楚，字蘇和。其母早逝。然，並未有赫家名分。
兄娶有一妻，為原蘇和生母所選。因而並不討好，不過，奴婢們都私下認為世子與少夫人極其恩愛……」
楊桐用簡體字在紙上記下有關的人和事。不過既來之則安之，現在過著大小姐的日子，還想什麼呢。還有四個貼身婢女伺候，楊桐想想還覺得挺滿足的。
而聽寒和冰璇雖然沒有很好的手藝或者討人喜歡的能力，但是她們最大的優勢就是她們兩是孿生姐妹，有心靈感應，姐姐能想到的妹妹也能想到，不過她兩很容易認錯。
之所以現在能有這麼安逸的生活，不用像那些苦命穿越的娃那樣，穿越不是宮斗就是宅斗的，是因為這個所謂的赫家大小姐竟是獨女，就只有一個哥哥而已。母親是前公主的女兒，身份高貴，就算是嫁人了也依然是高高在上的皇親貴胄，夫家不敢納妾有什麼也只得忍著。
經過昨晚的事情，好像沒有人發現赫大小姐被換的秘密。
可那個陰森的屋子始終縈繞在她的腦海中。
「冰旋。」
她放下筆，把紙疊在一沓紙下。目光放在從遠處走近書房的冰旋。
「大小姐，你有什麼事嗎？」她停下腳步，問。
楊桐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一些，悄悄的說：「今早起，我發現一隻耳環不見了。可昨晚還在。」
冰旋問道：「大小姐，是否記得昨日去過何處？」
她如實答道：「一個荒棄了很久的院子。」
見冰旋眼中閃過絲驚惶，問：「怎麼？」
「大小姐，你不要問了，以後也不要在去那個地方了。耳環就當是丟了，擇日再買個便是。此事切莫再提起了。」
「可我偏要去找。」楊桐偏要激一激冰旋，做出要離開的姿勢，冰旋急忙攔住她，「若是大小姐一定要問關於別苑的事，奴婢無可奉告。奴婢只能告訴大小姐。自從夫人嫁入赫府，世子的母親失蹤，別苑裡就開始鬧鬼。請大小姐，不要擅自踏入才好。」
「鬧鬼？」
「嗯……」
赫府這麼大，而且也新賜的將軍府。按理說，不該有人枉死，也就不應該會鬧鬼。
就在她苦思有關於赫府秘密的時候，父親派人來請大小姐去前廳。自她醒來還沒有去過男人們的地方，關在深苑裡也累了。
她就這樣跟在婢女身後，前面迎接她的是福是禍，她什麼都不知曉。
就要走到前廳的時候，她停下了腳步，站在門外。屋裡有三個男人，除了所謂的父親赫大人，蘇和，還有另外一個聲音。
「赫大人，請你讓我見蘇卿一面。」
「你想見我女兒？」赫容天停頓了一會兒，抿了一口茶，說，「管家，送客。」
「赫大人，晚生自知身份卑微，但只求……」那個年輕男子說。
赫容天一口時坐在椅子上，聽了這句話後站起身，命一旁守候的婢女：「把大小姐帶到這來。」
蘇和見父親的態度突然轉變，不解，道：「父親……妹妹若是見了他……不知……」
「他要是有這本事，我就不是赫容天了。現在你妹妹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就讓他完全死心，否則傳到外人耳朵里，還不定鬧出什麼醜聞，丟赫家的臉。」赫容天低語。
「父親。不知找女兒有何事？」楊桐撇了一眼側身在旁邊的男子，他身高近七尺，偏瘦，穿著一襲素衣，透露出點點墨香，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梳了一個整齊的髮髻其餘頭髮隨意垂在兩肩。「蘇卿……」他喊出了聲。
「府里來了貴客。女兒，這位就是我經常向你提到的蕭然蕭公子。」赫容天說。
她學著電視里看到的那樣傾身向蕭然，福了福，道：「見過蕭公子。」並瞧了蘇和一眼，她的舉動好像在意料之中，卻又不如人意。
她努力做出莊重的樣子，反而讓人覺得有些滑稽，畢竟是頭一次，她自己安慰到。
「蘇卿，你怎麼了？」他問。
「你叫我什麼？我是蕭然啊。」他靠近她，握著她的手，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好像出乎自然，而本來緊張的楊桐嚇得急忙掙扎出來，又怕失了禮數。
「蕭公子，請你自重。」她掙開，退後幾步。發現赫容天並沒有半點的干涉，反而嘴角流露出了笑意。
「為什麼，你不記得我？還是有人逼你？」他說。
「蕭公子，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楊桐對於這個男人的無理，毫不掩飾心裡的厭惡。赫容天得意了，一切都在他的預料當中，此時，他再順其自然的說一句，「蕭公子，你人也看了，該走了吧。來人，送蕭公子離開。」，顯得恰到好處。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楊桐埋著頭，漲紅了臉，被剛才發生的事情給嚇到了。
「赫……我……」蕭然道，「不，是我該說對不起，我失禮了。赫大人不用送了，我自己出去。」
說著他轉身離開。
他的背影是那樣的落寞。
不久前，還是在赫府門前的小酒肆，蕭然叫了兩壺酒。一個人，在赫妃的大喜之日和悶酒。
赫府門前張燈結綵，來道賀之人不絕。蕭然的眼光沒有離開過赫府半點，直到楊府火紅的花轎抬到，赫妃被簇擁著走著赫府。多少次自己偷偷幻想這樣的場景，能讓長輩親手把赫妃的手放到自己的手上，把她的一生交託給自己，然後自己在擁著她做出承諾，這輩子絕不變。
現在，同樣注視著赫府被重重關閉的大門。裡面的她一句話讓他的心涼了。沒了衝動，沒了誓言，沒了帶她走的勇氣。
以為是絕地逢生，她沒有嫁人。楊家滿門抄斬，飽讀聖賢書的自己不免罪惡了一次。而現實往往不如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