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結義

十一 結義

話說這慕容燾跳起身來,王一毛見他雖然由於失血過多,面色慘白,但是舉手投足之間迅捷有力,眼中英氣十足,心中暗嘆,連忙學著他的姿勢也回了一禮:「應是我謝慕容兄救命之恩,我自己道術低微,哦。。不是低微,而是沒有,給慕容兄惹了如此大的麻煩。。。」一旁的向一蟲見他如此說來,不禁莞爾。

慕容燾上前挽起王向二人的手,說道:「一毛兄雖然道術低微,但在緊要關頭仍奮不顧身,救我於水火,此等心胸氣度,更是難能可貴。一毛兄就不要過謙了。」說罷仰起頭,看著滿天的繁星自言自語:「我慕容燾行走江湖多年,見到的人都是爾虞我詐,可今晚卻遇到兩位如此人物,人世間雖然惡毒滿地,但終究還是有值得我去保護和留戀的東西,人之初也,其性本善,古之人誠不我欺!」。

說罷,豪興大發,拉住王一毛和向一蟲的手大聲說道:「弟弟妹妹如不嫌棄,咱們三人結為金蘭如何?」

王一毛、向一蟲見他如此英雄了得,心裡哪有半點嫌棄,都欣然同意。三人將四具死屍搬做一堆,只見那左門神原來是長著鹿角形狀的雙角的一隻山羊,而那最早伏誅的長手漢子竟是一隻白首黑面的馬猴!慕容燾催動真氣,那屍堆陡然冒起一團大火,呼啦啦的騰起三丈來高。這三人就著火焰,當場跪下,那慕容燾朗聲說道:「天地為鑒,三清四帝在上,我慕容燾無父無母,更無一人親近,後學道於全真,為師門所驅,行走於江湖之上,飄零于山川之間,孑然一身,形影相弔,出生於今十又八年矣!今日幸得遇上賢弟,賢妹,一起共經厄難,不離不棄,我慕容燾願與王一毛、向。。」轉過頭來,那向一蟲笑嘻嘻的說道:「我真名叫向紅玲!」「。。。向紅玲結為兄妹,今生同生共死,互為守望!神明在上,萬望保佑!!」。說罷對著火光拜了六拜。

王一毛見他說的慷慨激昂,心內大為欽服,也想說些如此一般的誓言,可惜肚子里墨水太少,憋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佳句,滿臉通紅,向一蟲笑嘻嘻的看著他,雅不言語。這慕容燾見他如此,柔聲說道:「兄弟,就說些平常話就好,你我兄妹,情誼盡在心底。」

王一毛於是磕磕巴巴的說道:「我叫。。。叫王一毛。。。。男。。。。生於一九八二年年十一月初八,現。。。現年十五歲,家住陝西省。。。。。。無前科,哎呀說岔了」將進派出所的那套說辭順嘴背了出來,向一蟲在一旁笑不可支,說道:「哎呀,王一毛,姜軍將磕巴傳染給你了?!」。

王一毛伸出一隻手來,擰住向一蟲的一隻耳朵,用力一轉,那向一蟲疼的眼淚都掉了下來,用手不住價拍打著王一毛。王一毛繼續說道:「我。。我願與慕容燾大哥,向紅玲妹妹結拜,我願意用自己的命保佑他倆,嗯。。。。我。。。我。。。。」說道最後自己竟被自己感動,哽咽起來。

向一蟲見他說得真摯,也眼圈泛紅,停止打鬧,一臉莊重:「天地在上,我向紅玲是昆崙山凌霄宮清弘真人門下弟子,自幼由師傅養大,我今年九歲,今日願與兩位哥哥一起,照顧二位哥哥,成為一家人,求王母娘娘保佑!」

王一毛在一旁戲謔:「你怎麼變成九歲了?我不是記得你好像是八歲來著?」

向一蟲小臉一紅,咬住嘴唇,說道:「人家是農曆十二月生人,按陽曆不是九歲是什麼?」說罷,拉著王一毛一起向火堆磕了六個頭。

這三人滿心歡喜,互相攜手圍成一圈,各自拜了三拜,站起身來,三人都十分激動,慕容燾對兩人說:「我們都無父無母,今日結拜,今後就是一家人了。」王向二人點頭稱是。再看那火勢已經弱了下來,幾具死屍已化為焦炭。慕容燾默然低首,念了一句「往生咒」,引導那逝去四人的魂魄安然超度,隨後一伸手,憑空引出一股激流澆在那火堆之上,將那紅碳澆滅。慕容燾伸腕看了下表,對兩人說:「一毛、紅玲,天亮還有一個多小時,我們離開此地,免生意外!」,兩人答應,慕容燾退開五六米,刷的一聲使了一個旱地拔蔥,翻起一丈來高,落下之時,腳下突然出現一頭龐然巨象,他使得這招和那老虎精的招式如出一轍。慕容燾在巨象背上坐定,伸出一手,那向一蟲見狀高高躍起,被慕容燾拉上象背,這王一毛偏偏不甚安分,走近大象柱子般的前腿處,伸手拉扯大象的耳朵,又用手摸摸大象的鼻子,十分好奇。那大象哪裡忍得他如此戲弄,哞然一聲,長鼻一卷,攔腰將王一毛捲住,直接舉向半空,王一毛被搖的七葷八素,頭暈眼花。這背上二人看了直搖頭,慕容燾催動咒語,那象才收回長鼻,將王一毛送上象背。王一毛趴在寬寬的象背之上,驚魂未定。

三人都仰面躺在巨象背上,直覺回身懶洋洋的,再也不想動彈。那巨象一步一步,馱著三人朝西而去,遠處八尺河鎮上,隱約亮起幾盞昏黃的燈光,那是早起做工的人們開始了一天的辛勞。

這三人伏在象背上,任那大象馱著三人漫無目的的緩緩而行,那大象生性沉穩,三人伏在在它背上,也不感覺顛簸,只見大象東一鼻子,西一鼻子的不斷捲起兩邊樹葉塞進口中,面前樹木紛紛向兩側倒下,巨象緩緩的行進在秦嶺的大山溪流當中。

「大哥,你這麼厲害,是全真教的正宗道術么?」王一毛問道。

「嗯,我自幼父母雙亡,跟隨一干同學在全真教待了十三年,學了不少正宗的北派道術。」慕容燾回答。

「大哥,你那頭小龍呢,能叫出來玩么?」王一毛和向一蟲最好奇這條小龍。

「呵呵,這小龍是我用真元孕育所化生的護身神獸,每次召喚大耗元氣,今天若不是吸取了那幾人十幾年的玄氣,可真召喚不得。這是丹田孕育神獸是我們道宗祖師太微真人流傳下來的《紫度炎光神玄經》中記載的法門,可惜這等真經已經失傳,只留下這一個高明之術。」慕容燾說道。

王一毛驚奇讚嘆不已,他適才見那小龍圓鼻朝天,小角渾然,突然脫口而出:「大哥,就叫它小豬怎麼樣?」。向一蟲哈哈大笑,甚覺貼切。

「哈哈哈哈,小豬就小豬,慕容小豬!!哈哈哈。」慕容燾笑極。

「哦,對了,大哥,你那把匕首真是個好寶貝,拿出來讓我們看看,行嗎?」向一蟲問。

慕容燾手掌一翻,只見青光一閃,那把匕首現於掌中,慕容燾將匕首稍稍舉起,王向惡人趕忙湊上前來,細細觀看,只見這匕首長約莫一尺五寸,刀柄和身子等長,上面花紋古樸,兩側血槽宛然,刀柄上三個篆刻小字,兩人均認不得。在星光之下,整把匕首青光湛湛。慕容燾指著刀柄上的篆字對兩人說:「這把匕首名字叫『虛空破』,是我前年在洛陽的一座古墓中發現,也不知道是何時何人所鑄,端的鋒利異常,我十分喜愛,就沒有交上去,這幾年我總是帶著防身,與我也逐漸生出心意,似乎離御劍之日不遠了。」

向一蟲結果匕首,愛不釋手。王一毛則懵然不知,傻乎乎的問:「大哥,啥叫御劍啊?」

慕容燾微微一笑,接過匕首,隨手扔進一旁黑暗之中,王向二人啊的一聲,驚訝萬分,只見那慕容燾伸手一招,那匕首彷彿有條線勾著一般,從黑暗中急速飛回,被慕容燾攥在手中。

「太。。。。太。。。。太神奇了!」這回連向一蟲也染上姜軍磕巴,與王一毛一同讚歎。

「我現在只能召回匕首,遠遠談不上御劍,若真的修會御劍之術,指哪打哪,御劍飛仙,那才是真正的道術!」慕容燾悠然嚮往,又把匕首投進黑暗,隨手召回。

王向二人聽他這麼說,均心馳神往。慕容燾見向一蟲如此喜愛這把匕首,將刀柄往她手中一塞,笑著說:「妹子,我們剛剛義結金蘭,做哥哥的也沒什麼東西送給你,這把匕首你這麼喜歡,兄長就把它送給你當做見面禮,好不好?」說罷從手臂上解下刀套,將匕首插入一齊塞給向一蟲。

向一蟲知道這是慕容燾的防身寶刃,臨陣克敵全靠於它,如何肯要。那慕容燾主意已定,一再堅持,向一蟲如何推辭的了,只得收下。

那慕容燾見向一蟲收下匕首,心內十分高興,轉身對王一毛說:「二弟,我就這一件值錢的行當,也沒什麼東西再送給你,你放心,哥哥日後一定給尋一件好貨色。」

王一毛心思全不在匕首上,他腆著臉問:「哥哥,你身上還有一件寶貝,我。。。那啥。。我就想要它。」

慕容燾心下大奇,自己身上還有件寶貝,如何自己不知道?只聽那王一毛繼續說道:「就是那個黑色的木牌牌,真是件好寶貝!」

慕容燾聽罷大笑:「這哪裡是件寶貝!」,見王向二人眼巴巴瞅著自己,又是大笑不止,好不容易停下來,這才說道:「你們見眾人瞄見這木牌紛紛走光了,就以為這木牌子是件寶貝是不是?哈哈」。

王向二人用力的點點頭。

慕容燾又是大笑:「這黑木牌子是我在雞公山從一個牛鼻子身上搶的,它只有一個作用。」

王向二人瞪大眼睛齊聲問:「什麼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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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伏魔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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