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推開那扇門

第二十二章 推開那扇門

「為什麼?」咀嚼著洛雲汐的疑問,雷亦海突然露出一個張狂的笑容,足以讓任何女人臉紅心跳,「你是我的女人。作為你的男人,幫助自己的女人有什麼不對?」

「……」被滋潤過的唇翕張著,想說的話語全數變成了嗚嗚的氣音,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一個字。洛雲汐閉上眼,淚痕再添。

雷亦海無奈地笑笑,眼神寵溺:「怎麼這麼愛哭?」手指捻去女孩眼角的淚,有些粗礫的觸感擦得嬌嫩的皮膚微微生疼,但洛雲汐只覺得滿滿的幸福。

去他的妻子,去他的玩具。這一刻,這個男人是她的,是她洛雲汐的。

只要知道這一點就夠了。

「我求你……」睜開眼,小扇子般的睫羽顫了顫,「讓我,見到他們的覆滅。爸爸的遭遇,我和姐姐受的苦都在他們身上討回來。」

伸手解開了自己價值不菲的領帶,連同那身昂貴的西裝一起扔到了地上,雷亦海的手伸進婚紗禮服的內側,在那片光潔的肌膚上淺淺摩挲,留戀著這隻有他烙印的地方,眼底殘餘著沒有被**所侵佔的最後一絲清明:

「我會的。」

「我的女人,只能為我哭,為我笑,只能被我欺負。」

「其他敢欺負你的人……就要做好準備來接受我的怒火。」

張氏破產,不日即將拍賣!

頭版頭條,還特意加粗加黑了字體。而感嘆號則是用上了艷麗的紅色,體現撰稿人內心的震驚。

這也是普通民眾的震驚。

很簡單,張氏企業的崛起稱得上是一個神話。自從洛氏衰敗后,這個只能說是中小型的企業有如神助般發展得突飛猛進,短短時間內便躋身全國一流企業。而如今,這樣一個強盛的企業說破產就破產?

很多人把那個版面看了又看,試圖找出什麼bug,但是附上的張總裁那破敗黯沉面容的照片鮮明地揭示了這個事實。

張氏破產的原因,恐怕只有少數人才知道了。

洛雲汐盯著報紙面容平靜,然而只有死死攥著報紙衣角的手指才能說明她的內心到底有多大的波瀾起伏。

那男人是這麼說的,他也是這麼做的。說了他是她的男人,就擔負起了男人的責任;答應了,以眼還眼,就一定會做到以牙還牙毫不相讓。

這就是他一天一夜沒有回家的原因?

「汐汐?汐汐?」

孩子軟軟糯糯的聲音把洛雲汐從發獃中喚醒。

「怎,怎麼了?」一驚,對上雷亦歡黑白分明的眼眸,從裡面讀出關心情緒的洛雲汐有些內疚居然要一個孩子來擔心她,不由得暗罵自己的沒用。

你可是歡歡的家庭教師!說好的24小時教導呢?可不能為了個人的私事耽誤了工作!

「汐汐今天一直在發獃啊。」一勺粥已經入肚,但是男孩仍然咬著勺子,模樣看上去很是可愛,「報紙上有說什麼嗎?」說話的同時還不忘記拚命直著身子想看到報紙上的內容。

洛雲汐被他逗笑了:「先吃飯吧你。」放下報紙往雷亦歡那邊推了推,「也沒什麼內容,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念給你聽。」

掃了眼標題,在十個字裡面就找到了一半自己不認識的,雷亦歡嘟起嘴有些不滿:「這東西比我好看嗎,汐汐的眼睛都快黏上去了。」

「沒有啊,歡歡最好看了。」揉揉孩子一頭短髮表示安慰。

這年紀的孩子說變臉就變臉,剛剛還不開心一轉眼又是艷陽高照:「今天又能和汐汐一起吃早飯了。」

洛雲汐拿著筷子的手一頓。

因為最近比較累所以晚上你哥只折騰了我一次導致我還能及時趕上造反……這種破廉恥的話她怎麼能對孩子講!

「嗯……昨天睡得比較早。」最後也只能這麼矇混過去。

「哦。」咕嚕嚕喝下最後一口粥,孩子撇撇嘴,「汐汐搬進來我很開心啦,可是為什麼大哥跟你呆在一起的時間比我長。」

「……!」洛雲汐心想,下次聽雷亦歡講話時必須嘴裡不能有東西。

天知道聽到這句話她差點把豆漿噴出來。

「你想多了啦。」最後也只能這麼安撫。看到還有白色的粥液掛在孩子的嘴角,洛雲汐趕緊拿起一旁的濕巾為他擦拭。

男孩乖乖地任由洛雲汐動作,待嘴角被擦得乾乾淨淨后才往自己的房裡跑。

「哎?去哪兒?」

「去畫畫!」丟下三個字雷亦歡便往房間跑。

洛雲汐放下心來。雷亦歡不會騙她,說是回房間畫畫就一定不會亂跑。

吃下最後一個灌湯包,將剩餘的豆漿一飲而盡,洛雲汐站起身正要去看雷亦歡畫畫,忽然一個念頭如降雷般擊中了她。

……雷家城堡里沒有人會隨隨便便攔她;

……傭人們都在忙碌,沒有人會注意到她;

……沒有一個房間會上鎖;

……她可以自由行動。

耳邊一直有一個聲音在誘惑她:你不是想知道那個叫楚眠月的女人是怎麼回事嗎?你不是很想知道你的男人對他死掉的妻子到底是什麼感情嗎?那為什麼不……

去看看呢?

女孩慢慢挺直了脊背,眼眸逐漸有異色沉澱。兩條手臂垂在身側,手掌先是舒展然後立刻握緊,再張開,再握緊。如此循環了幾次,洛雲汐閉著眼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再睜眼時,瞳孔劃過一道暗色的流光。女孩邁出了第一步,方向卻不是雷亦歡的房間。

而是雷亦海的。

一步,兩步,腳步邁得不緊不慢。

一下,兩下,心跳變得平穩安定。

人一旦做出了決定,去實行時便再也沒有任何負面情緒。步伐與心跳微妙地重合在一起,洛雲汐平靜地走在長長的走廊上,最終在門前停留。

握上手把,一擰,打開得順暢無阻。

輕巧地走進房間,順手把門帶上,洛雲汐環視了一圈。紅木的傢具都打上了蠟顯得光潔而又平滑。沒有什麼多餘的裝飾,體現這間辦公室的主人乾脆利落的性格,但是牆角的那一盆約莫半人高的百合花,粉嫩的花瓣一看便讓人心曠神怡,也增添了一抹人情味。書柜上滿滿的都是語言不同的書本,每一本都厚得驚人。若是有外人翻看,定會為那每一頁上的密密麻麻標記而感到震驚。黑色的沙發很是柔軟,專門由義大利名師定做,彰顯了青年總裁極為強大的財力。

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特別不尋常的地方。

洛雲汐緩緩踱步至雷亦海的辦公桌旁,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顯眼的相框,以及相框中絕色美人的照片。

美,真的很美,饒是洛雲汐這種見慣美人的美人也不由得承認那個女子的美貌。艷靜如籠月,香寒未逐風。眉若遠山不畫而黛,唇若櫻顆不點而朱,一雙熠熠剪瞳三分含情七分帶怯,宛若春神臨波。雖然不過一張照片,但洛雲汐竟也能想象得出這女子一顰一笑的模樣,定然是淺笑間顛倒眾生。

更吸引人的是女子的氣質。不似洛雲綺的病弱纖纖,也不像洛雲汐的神采飛揚,楚眠月的氣質是楚楚可憐的,柔弱得就像懸崖上盛開的小白花,讓人很想作為她的臂膀,被她依靠一番。

男人都是喜歡這一類型的嗎?喜歡被依賴,喜歡像頂樑柱一樣被菟絲花當成天?

洛雲汐摸上了自己的臉頰,閉上眼以手掌勾勒著自己的模樣。

眉毛沒她彎,眼睛沒她大,笑起來大大咧咧連眼睛都眯在一起,經常被姐姐笑嗔說不像一個大家閨秀更像是野丫頭。唇瓣沒有她豐盈,就連氣質也沒有那般的柔弱可人,只有坐在鋼琴前時才有那麼幾分臨花照水的感覺。

比不上。

真的比不上。

洛雲汐笑了,兩道淚痕自緊閉著的眼眸中淌下。就算伊人已逝,也不能給那顆空洞的心臟帶來哪怕一點點的慰藉。

是誰說過的呢?活人永遠比不上死人。死去的人能夠留下最美的模樣,可是她洛雲汐呢?

不過一個替代品而已。

「就算是替代品也好,求求你……」偌大的辦公室,女孩崩潰般的嗚咽宛若受了傷卻找不到依靠的小動物,「求求你……讓我留在你身邊……」

雷霆集團。總裁辦公室。

「侄子,聽說你把那個什麼張氏給整垮了?」人未到,那粗獷的聲音卻已經搶先一步闖進了耳朵里。

雷亦海把眉毛擰成了一個川字,周身的氣壓幾乎低到了肉眼可見的地步。無奈奪門而入的男人似乎神經大條到完全沒有注意,就這樣大剌剌地把胳膊搭在雷亦海的肩膀上,「怎麼這麼衝動?雖然張氏只是一個小傢伙,但是也沒必要就把人家整破產吧?」

雷亦海盯著肩膀上的那條胳膊,語調低沉:「叔父。」濃濃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他從來不喜歡跟人,尤其是男人有親密的肢體接觸,就算是自己的親人也一樣。更何況面前的這個男人,和他有仇。

雷縱天訕笑著把手放開。四十多歲的人了,在年輕的侄子面前卻還會被他的氣勢嚇到:「侄子你什麼都好,就是太喜歡板著臉了。」

「總經理很閑?」索性連叔父都省得喊,雷亦海冷冷地看著雷縱天,直到後者的笑容越來越僵最後幾乎快要從臉上掉下來,「我記得您好像還有工作沒有完成?」

雷縱天攤攤手後退一步:「及時行樂才是王道嘛,那些工作反正有秘書代勞。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曖昧地眨眨眼,「有事秘書干,沒事幹秘……」

「總經理。」聲音溫度再度下降一個階梯。

深知自己侄子脾性的雷縱天只能無奈了:「好好好,我不說了。侄子你也是死心眼,身邊有這麼漂亮的一個秘書也不知道把握住……」看到雷亦海又要變臉趕緊把剩餘的話一股腦地倒出來,「我來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那個張氏怎麼惹你了……我記得好像你沒有和他有過什麼接觸啊?」

「有人看他不順眼而已。」雷亦海淡淡地道,沒有去理會雷縱天那「有人是誰」的探究眼神,理直氣壯地對著自己的叔父開始下逐客令,「叔父,你可以去忙你的工作了。」

然而世界上就是有人這麼不會看眼色:「是不是跟那個小美人有關?聽說好像張氏的夫人和這個小美人有過節……」

「如果總經理有這麼閑,我該考慮換人了。」

雷縱天的臉色終於變了:「沒……我就是說說而已。侄子你忙哈,我先走了。」來時匆匆,去時也是匆匆,留給雷亦海的只是一道關上的門。

而在門關上的瞬間,頹廢中年人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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