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天衣無縫龍袍秘
莫相思感覺自己的眼前彷彿被什麼遮住了，又彷彿有什麼東西要破繭而出，她徘徊著，猶豫着，畏懼著，退縮了。--
***
莫相思也似乎是被他們的談話終於成功地吸引了注意力：「那天地下最好的絲綢到底是什麼？」
李萬乾道：「龍袍！」
莫相思震驚：「龍袍？！」
李萬乾笑着道：「不錯，這天地之間，能做龍袍的只有我們慶安門李家。龍袍的絲織技藝已經登峰造極，再也無法超越，前些日子，方夫人給了我雲翎國琉璃錦的方子之後，老夫也是顏色家裏的老掌柜研究過，其實這琉璃錦的織法並不複雜，甚至遠遠不及我李家綉娘的技藝，它的出色之處在於染料！這琉璃錦用的染料多位雲翎國特有，這染料的方子才是真的精妙，我中州不敵，可是若說絲織技藝，那還是與中州沒得比的。」
莫相思震驚，當初研製這琉璃錦的時候，自己和龍淵都被洪水所困，回來的時候，這布就只出來了，莫相思的確是不知道這琉璃錦的奧秘竟然在染料，可是方家因為方悔，這染料多半也是因為阿水那裏有方悔其他的帶回來的方子，或者是在中原找到了替代品，眾人只想這當初的成功，這些細枝末節也沒有人跟莫相思提。
但是當初方家對於這絲綢的織法的確也是頗為頭痛，這李家的絲綢技藝到底達到了怎樣的神乎其技呢？竟然對當初方家一籌莫展的事情如此的舉重若輕？
莫相思去沒想到，竟然是龍淵開了這個口：「哦？早就聽聞慶安門李家絲綢技藝無雙，今日聽李老爺子這麼一說，本王到是心癢難耐，想一睹為快啊。」
李萬乾似乎是沒想到龍淵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可是卻也不好反駁，便笑着道：「那草民可有幸邀請王爺與方夫人李府一游？」
莫相思和龍淵都欣然答應，也因為想去看這個龍袍，莫相思竟然也將要和李萬乾談的正事暫時放在了一邊。
莫相思其實以前也是聽說過這龍袍的，因為當初方家也曾經給皇室做過龍袍，不過年代久遠，現在的方家綢緞莊里只是流傳著當年的一些傳言。卻並不盡實。莫相思便問道：「我聽說龍袍要做到天衣無縫，是真的嗎？龍袍都沒有縫的嗎？」
龍淵淡笑着搖了搖頭。
李萬乾也是跟在馬車上笑着對莫相思解釋道：「這天衣無縫並不是指真的沒有縫，這天衣無縫是有三層意思。其一。便是這龍袍的縫隙越少越好，例如我們的衣服都有肩縫，可是龍袍是沒有肩縫的；其二，便是指龍袍只有豎縫沒有橫縫。其三。便是即使有縫，這縫也要做的讓人看不出來。這一點。其實也是做龍袍最難的地方。」
莫相思道：「這真的能做到嗎？」
李萬乾道：「這個自然，不過這要求綉娘製作龍袍的技藝必須爐火純青，沒有二十年的絲織經驗是絕對不能碰龍袍的。其次，這便是對內務府的要求了。這要求內務府對龍袍的設計必須精益求精，每一個花紋，每一個花色都要精準到在那一根經線上。在那一根緯線上。因為我們的龍袍是用絲綢做的，而絲綢便如同人的皮膚一般。是可以伸縮的。而且會隨着不同的天氣，絲綢的舒張也是會變化的。一般來說一件龍袍要花一年的時間，便說這龍袍上的一個火球吧，一般來說是一半在左邊，一半在右邊，通常是要八十根緯線組成，可是若我們實在夏天陰雨天氣里做這個火球，空氣就比較潮濕，這時候綉娘在做這個火球的時候啊，往往就要用八十二根，要多兩根，而如果是在冰冷乾燥的冬季，那這另一半火球啊，就要用七十八根，要少兩根，這樣在做完了，空氣恢復正常的時候，這絲綢就能伸縮到和八十根一樣的寬度，這樣，做出的火球才是圓的。」
莫相思已經聽得瞠目結舌，就一個小小的火球嗎？
一件龍袍要做一年嗎？
這龍袍果然是中州幾千年絲綢的精華了。
莫相思和龍淵一起到了李家的綢緞莊的時候，李萬乾便帶着二人去看了李家正在為皇帝龍耀製造的今年夏天穿的龍袍，這龍袍從去年便開始做，現如今已經基本成型，看着那些綉娘們手裏精巧的的動作，優美熟練地像是在妙手成花。
李萬乾一邊帶着二人看着李家的綢緞莊，一邊對龍淵和莫相思的問題一一作了解答，其實這東西是根本不怕人看的，便是莫相思這樣的看上千百遍，天天在這盯着也是學不會的。
那一刻莫相思也是真的清楚了慶安門李家這種根深蒂固的龐大的氏族，與小小方家的天壤之別。
莫相思忽然覺得自己的話她不敢說出口了，因為她此刻才感覺出龍淵說的那份危險，以李家的勢力，方家是無可取代的，李家可以輕而易舉地吞了方家。
看着莫相思終於泄氣的模樣，龍淵卻是淡淡一笑，對李萬乾說既然來了李家，那便不能過門而不入，打算也去李家看看，讓李萬乾先去準備，李萬乾自然也看得出，龍淵是有話想對莫相思說的，便也急忙領命離去，讓龍淵和莫相思先在綢緞莊小憩，他去準備車馬。
龍淵懨懨的莫相思，笑着到：「怎麼了？打退堂鼓了？」
莫相思挑眉看着他，道：「李家，太強了……我們方家根本沒法比。」
龍淵卻淡笑着道：「莫相思，你能想像當初的方家嗎？當初的，在方悔父親手中的方家……當初，這龍袍絲綢可都是從方家出來的。」
莫相思聽着龍淵安慰的話語，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龍淵卻並不是想安慰她，他繼續說：「然後，你再看看方家現在的結局。」
莫相思被龍淵這句話震驚到，她似乎想到了什麼。
商，終究鬥不過政！
當初的方家如何？現在的李家又如何？龍淵簡簡單單一句話，同樣可以讓它剎那間覆滅。
莫相思的心亂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感覺，雖然龍淵現在在她面前一直充當着一個商人的角色，可是莫相思知道，龍淵是一個王爺，在龍淵的權勢面前，眼前所有的彷彿堅不可摧的商業帝國，不過都在他鼓掌之間。
莫相思感覺自己的眼前彷彿被什麼遮住了，又彷彿有什麼東西要破繭而出，她徘徊著，猶豫着，畏懼著，退縮了。
龍淵淡笑着對莫相思說：「你先回去吧，後面的事情交給我。」(未完待續)
...刁女不為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