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管家婆

秦白薇回學校上課之後，李錦然也來的勤快了，他喜歡趴在秦白薇旁邊睡覺，有的時候秦白薇借用了他的橡皮之類的東西，他就會特別開心，因為能明目張胆的要求秦白薇給他揉頭了。

秦白薇身上有一種讓他能放鬆下來的氣息，靠近了能讓李錦然放鬆，手指按揉頭部碰到的部位更是舒服，有的時候李錦然會趴在課桌上睡一會，偶爾一兩次甚至在放學回家之後也能安穩的睡一覺。

雖然不至於一覺到天明，但是至少比以前的3個小時要好上太多了。因為這個緣由，李錦然也對秦白薇越來越信任。

秦白薇其實也察覺出她這個新同桌有些與眾不同，每次接觸他的時候，白霧就會激動地震蕩，如果白霧能發出聲音，恐怕就是一級警報了。

秦白薇只遇到過一次這樣的情況，就是在她剛擁有白霧這個異能的時候，試著去「看」菜市場門口的那隻大黃狗。

那時候她的異能還不成熟，無法查「看」清楚大黃狗體內的病症黑斑，接受到的就是這樣類似警報一樣的聲音。這說明大黃狗體內的確是有病症，但是她目前異能級別太低，還無法「看」的清楚，更無法吞噬掉。

秦白薇也曾在自己和秦文青身上試驗過，她自己身體健康，沒有什麼問題，秦文青如今也還年輕正是最有力氣的時候，除了腰部偶爾發出一兩聲警告，並沒有什麼事，顯然上一世奪走她生命的病症還沒有落下。

但是這個轉學來的李錦然卻是秦白薇聽到警報聲最強烈的一個，上一次給李錦然按揉頭部的時候，秦白薇的玉佩還沒有碎，白霧也沒有湧入她的體內，並不能這麼直白的感受到警報聲。但是這次秦白薇手指一碰到李錦然的太陽穴，差點被警報聲震得鬆開！

李錦然體內有著非常嚴重、頑固的病症，而且集中在頭部。

秦白薇目前白霧異能的級別太低，「看」不見他體內的情況，但是光聽警報就是她從未聽到過的嚴重。她知道病症能帶來多大的痛苦，所以李錦然提出要求的時候，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

只是秦白薇每次給李錦然按捏頭部的時候，不但試著用了白霧，而且加上了自己以前跟老中醫學的指法。她發現這樣找准了人體的穴道，白霧會進入的更順利。

李錦然的身體原本有著一層防禦著她白霧的軀殼，在找准了精確的穴道，白霧居然也能滲進去一點，但是再往更深一步的地方前行，就十分困難了。

秦白薇指尖深入進去的白霧兜兜轉轉，圍繞著李錦然頭皮最淺層的部位，雖然找不準李錦然體內病症所在，但是每次都會在收回白霧的時候得到巨大的能量。

給李錦然治療10分鐘的時間，得到的能量簡直是之前半個月在魚攤上得到的總和！

秦白薇被得到巨大能量的衝擊高興的有點昏頭了，李錦然不喊停，她就樂得多揉幾分鐘，等到體內的白霧「吞噬」的實在飽和了，這才收手。

她看了看牆上的掛表，10分鐘25秒。

這是她從李錦然身體里讓白霧得到能量的極限，超過這個時間，白霧也不會起到作用。新同桌可以提供巨大的能量，這個消息讓秦白薇心裡砰砰直跳，如果可以跟李錦然在一起，那麼她每天就可以在學校里得到巨大的能量，之後再回家製作濃縮水草團，把能量全部消耗光，這樣良性循環，會讓她體內的白霧得到更好的進化！

菜市場魚販攤上的那些魚已經有些無法跟上她的需求了，而且她家賣的魚跟別人不一樣，那樣鮮活的程度，遲早會有人懷疑，不如從李錦然身上得到能量來的划算。

秦白薇思量了半天，忽然又皺了眉頭，她看了一眼趴在課桌上享受按摩之後餘韻的李錦然，小聲問道：「你是不是老感覺腦袋裡面不太舒服？」

這話要擱在平時，李錦然早就翻臉了，他最煩別人問他這個，以前京城裡******分幫混著玩，就有人拿他頭疼病來說事兒的，說他腦子有問題。李錦然人小但是脾氣不小，跟那人打了一架，只是最後他有些失控，要不是周圍的人攔著，他可能真成了京城裡鬧出人命最小的一位了。

但是剛才秦白薇伺候的不錯，加上白霧的治療，讓李錦然頭皮一陣陣發麻，舒服的直哼哼，自然難得的給了秦白薇一個好臉色，慢吞吞回道：「是有點不舒服。」

秦白薇又問道：「是全部不舒服吧？」她把手放在李錦然腦袋上，從眉心順著到了太陽穴，再到百匯、風池穴，兩隻手按了個遍，「我剛才揉這些地方的時候，你好像都有點難受，你小時候是不是受過重創……唔，就是從樹上摔下來什麼的？」

李錦然趴在那沒動，半天才道：「沒有。」

秦白薇體內的白色霧氣已經飽和了，無法再催動，只能用手指單純的按壓給他減輕一些痛楚，「那是生過什麼病嗎？」

「沒。」李錦然聲音有點模糊，伸手抓住秦白薇的手腕，帶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後腦勺上，含糊道：「這裡，力氣可以稍微大一點……你多按一會，我想睡覺。」

秦白薇答應了一聲，手指靈巧的動作起來。雖然沒有白色霧氣輔助，但是李錦然還是很吃她這一套，慢慢閉上了眼睛。

這樣的畫面要是讓京城裡那幫人看到估計會驚訝的掉了下巴，李錦然這頭疼病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從小就護著腦袋不許任何人碰，哪怕是他爺爺和姥爺也不成，更別說那些醫生了。

從小到大，李家為了他這病，無論中醫、西醫都請遍了，又是喂葯又是針灸推拿，沒少折騰，但是絲毫不起作用。李錦然現在已經很久不讓人靠近自己了，他有的時候頭疼病發作起來會控制不住地打傷人，見著血格外興奮，在那次打傷了一個同齡的小夥伴之後，他就再也不讓人輕易靠近自己了。

這次李家的老首長費勁了心思，讓張參謀陪同李錦然來這座城市，無非是想旁敲側擊讓孫子治病。老爺子知道李錦然是個聰明孩子，心氣兒又高，自從上次這孩子差點鬧出人命之後在京城讀書就老是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這次讓李錦然來這麼遠的地方，也有點避風頭的意思。

李錦然上次被秦白薇治療了之後，就沒有去見那個據說很厲害的中醫，他就一根筋認準了秦白薇才是他的治病良藥，抱住了就不撒手。

而秦白薇則是被李錦然身體里的巨大能量嚇了一跳，這麼嚴重，應該是很厲害的「病」。越厲害的「病」向來都是越痛苦的，秦白薇想起她媽上一世的模樣，又可憐李錦然年紀這麼小就得了重「病」，自然是能幫就幫。而且她也不是不能從李錦然這裡得到好處，每次吞噬一點李錦然身體里的「病」，她的白霧就會更加純粹強大。

兩個人都對彼此有所需求，李錦然出身在那樣顯赫的家族頭腦聰明，而秦白薇則是重活一世體內的靈魂有著成年人的大度和想法，這麼相處下來，倒是也挺愉快。

接觸久了，秦白薇對李錦然的性格就有了大致的了解。

李錦然再怎麼聰明厲害，那也只是個十二歲的孩子，雖然有些手腕和本事，但是想法歸根結底還是帶著幼稚的勁兒。他有自己的自尊和驕傲，每次必須等秦白薇借用了他的什麼東西，他才會提出讓秦白薇給他按揉頭部的要求，就像是小孩子之間的等價交換，以物易物。

李少爺的這點小心思很快就被秦白薇看穿了，她覺得有些好笑，但是更多的是感激。

上一世她最缺的也是尊重與公平，李錦然這樣做，無意中給她豎立了一個很好的例子。她秦白薇不再是上一世那個卑微活著的人了，李錦然教會了她如何正確的得到自己的利益，哪怕直白一些，也要讓自己的付出有所回報。

秦白薇對這個性子高傲又透著彆扭的男孩更多了幾分好感，每次用白霧給他治療都是盡心儘力。

秦白薇原本想著跳級，但是因為李錦然的關係，讓她有些猶豫了。這個學期也沒有多久了，秦白薇想著借讀費和學費已經交足了，多上這一個月倒是也無妨，正好還可以讓白霧升級一下。

她每天從李錦然這裡耗費很少的時間就能得到足夠多的能量，正因為這些比往常更濃郁的白霧，讓秦白薇可以在回家之後製作出大量的濃縮水草團。

秦白薇現在已經可以一次性製作出20多個濃縮水草團了。李錦然帶來的幫助是巨大的，這讓她都有點捨不得跳級了。守著李錦然，就像是守著一個巨大的寶庫，以及——看到李錦然因為睡眠得到改善慢慢淡了些的黑眼圈，讓她心裡有一種滿足感。

隨著白霧的耗光，秦白薇終於做好了最後一個濃縮水草團，她緩緩收回手，默默數了一下：21個。

比起昨天，又多做了一個。她體內的白霧被徹底榨乾，這讓她體內湧起一陣疲憊感，感覺到睡意來臨，秦白薇把那些水草團放進秦文青隨身帶著的塑料小桶里，打了個哈欠起來胡亂洗了臉，爬到床上睡了。

秦文青早就在床上暖好了被子，瞧見秦白薇這麼久才上來，忍不住道：「薇薇，又玩兒那麼晚啊，要是明天起不來遲到了，老師又該說啦。」

秦白薇困的已經睜不開眼睛了，她側過身抱住秦文青，嘟囔了幾句道：「媽，我把水草分好團了，你明天拿去放到盛魚的大盆里，跟以前一樣，分開放……」

秦文青笑著嘆了口氣，道：「好好好，我知道啦，小管家婆。不過也真挺有用的，你們老師說的這個水草能提高魚的生命力，我之前還真沒聽說過，不過我上次自己團的水草不好用呢，放進去也沒有薇薇挑的那幾團小的管用。」

秦白薇知道秦文青聽信了自己的話，會把水草團帶去分放，也就放心了，閉上眼睛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秦文青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小聲哼著兩句歌哄她。只是秦文青手掌落下的地方，秦白薇的身體正在進行著改造。一道肉眼看不見的白色細線從她胸口慢慢蔓延，像是白色的血管一般，隨著秦白薇的呼吸緩緩沉入身體四肢。

如果仔細看，白色的絲線上顏色最深的地方，恰好是人體的穴道，形成了一個白色的小點，而白色的霧氣不停的融入那個只有十歲的孩童身軀，給她帶來莫大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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