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追殲完勝

第二十九章:追殲完勝

就在秦繼業他們亂鬨哄地準備撤退的時候,唐明漢率領的隊伍並沒有走遠,而是在二里地以外的一個山坳里暫時休息,觀察著對面那幫東北軍的動向。韓光前和劉輝武帶著黃家兩兄弟和畢家兩兄弟前出到離對方不到五百米的距離上監視警戒著。

韓再功、魯來相和韓玉珍幾人對剛才的戰鬥都是佩服不已。僅僅幾分鐘的時間,自己這邊一個傷亡的都沒有,就把那幫東北軍打了個稀里嘩啦,少說也打死打傷了幾十個。這比在前兩天和在大石砬子對峙的時候痛快多了,也對唐明漢這種狠咬一口就走的戰術十分感興趣,這太像綹子們的做派了,敢情對軍隊也可以這樣來打。

一百來人的隊伍在唐明漢的命令下在進食、喝水、小寐,魯來相幾人和唐明漢在嘮嗑。「哎,我說唐隊,你這樣的打法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怎麼就只干幾分鐘啊?多打點時間不好嘛?」韓再功不明就裡,對唐明漢問道。

「等他們在我們火力打擊下穩住了神,再組織反擊的時候,我們隊伍就要有傷亡了,這樣的事情我們不幹。這機會多的是,只要瞅住、抓住機會,多干它幾次,那幫秦家崽子帶的部隊就垮了,到時候我們不是一樣地可以完全地打敗他們嗎?何必急在一時。」唐明漢解釋道。

「嗯,就這法子好,咱們打得著他,他們打不著咱,痛快。」魯來相明白了。

秦繼業他們已經商定撤兵后,何亮眼珠一轉說道:「團座,反正是決定撤退了,我看晚走不如早走,乾脆現在趁著天還沒亮,咱們立即就走,要是等那幫鬍子再纏上來,可能又有大麻煩。」

「你說的有道理,反正是撤兵,就著這會弟兄們都在忙著,就連夜走吧,命令三連殿後,一、二連收拾東西和照顧傷員,回敦化再計較吧。」秦繼業也下定了決心,先回去再說。

一直在遠處觀察東北軍動態的韓光前首先發現了異常。敵軍並沒有派出大量的警戒和搜索兵力尋找襲擊他們的敵人,相反地是在收拾帳篷和輜重,打包行裝,人喊馬嘶地一片熱鬧,整個營地亂鬨哄地。

「快去報告唐隊長,就說東北軍要撤退。」韓光前吩咐畢貴山去把這個消息通報給唐明漢,自己則和劉輝武幾個繼續留在原地監視著。

「怎麼樣,我們給那幫孫子們添個響?」劉輝武今晚沒能祭出他拿手的法寶,有點心不甘地向韓光前建議道。

「不必著急,還不如等他們在上路的時候干,反正他們也是要整隊的,等唐隊長來了以後再和他們算賬。」

不多一會功夫,唐明漢就帶著所有的人來到了韓光前隱蔽的地方。接過夜視鏡觀察后,唐明漢同意韓光前的判斷。「確實。這幫東北軍是要跑。這些人還是很滑溜地嘛,吃了虧也不打算報仇,沒有血性。」

許一山在一旁說:「血性?有什麼樣的長官就有什麼樣的兵,這幫人在大石砬子打了兩天,也沒見有什麼硬招。東北軍要都是這樣,這張學良也難怪抗不住日本人。」

說話之間,秦繼業的隊伍已經整理完畢。「何營長,你帶二連和炮班殿後,要保證部隊的後路不被鬍子攻擊,傷員和輜重我帶著先走。」何亮一聽,覺得這團長的膽子已經寒了,心裡鄙夷了一下。「團座請放心,有我在,這鬍子就不敢上來。不過現在天還未大亮,道上也不好走,請團座把隊伍的行軍速度控制一下,等天亮以後我們再加快步伐,脫離這個地區。」

「好,這後路就交給你了。」說完上馬,命令一營的副營長帶三連在部隊前面開路向敦化方向撤退。

從大石砬子到敦化,都是山道,雖然沒有進到五道溝以後哪樣的險峻,但也是崎嶇難行。這條路,原本就是山民常年進出長白腹地的小路,容不下雙人并行。由於山道大都是在谷底溪流之處,冬季封凍,又有亂石間雜,也不利於行走,部隊只好一長溜地成單隊前進,行進的速度想快也快不了。

「唐隊長,這天快亮了,到底打還是不打啊?」魯來相性子急,輕聲地出口問道。

「當然要打。這麼好的機會,敵人要跑,軍心已亂,而且兵力也分開了。前面的隊伍要護衛輜重和傷員,在後面防備的不會超過一個連,只要打垮他,敵人就完全不能組織有效的防禦,等他們拉開后再打。」唐明漢判斷了態勢以後分析道。

何亮這邊雖說帶著二連遵照秦繼業的命令擔任後衛,但心思早已在考慮如何保護自身的安全。他老是覺得周圍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不覺毛骨悚然。見前麵糰長帶著的隊伍還沒有完全地走出山坳,就一連聲地催促部下整隊後撤。就在二連剛剛上路的時候,何亮聽到了他最不願意聽到的聲音。「轟、轟」的榴彈炸響聲在他的二連隊伍四周震得他心驚膽戰。

「趕快分散,就地卧倒,還擊,還擊!」何亮聲嘶力竭地喊道。

離何亮的二連位置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十幾條矯健的人影奔竄在山林之間,借著天色沒有大亮的朦朧,在山谷的腰間兩側,憑藉這樹木的掩護快速地接近何亮的二連防守位置。唐明漢、許一山、劉輝武、丁壘、陳天鳳、魯來相、韓玉珍、馬光明等人帶著幾個槍法出眾的隊員前出突擊,韓光前和韓再功則帶著大部分隊員們用機槍和小炮攆著何亮的屁股打。

唐明漢和陳天鳳是雙手盒子炮,彈如疾風;許一山和魯來相都是右手刀、左手槍,遠射近砍;韓玉珍和劉輝武手裡的是92手槍,連射不斷;丁壘拿著88狙、餘下的幾人全端著馬槍、步槍,彈彈見血。

突然遭到四野的火力襲擊,二連被打得在山坳里伏在地上,被動胡亂地還擊,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火力攔截。從自己隊伍後方而來的榴彈不依不饒地連續落下,機槍象颳風一樣地掃射,而且兩側的山腰上哪準確的子彈接連不斷地把自己的士兵打倒在地。這時何亮的心沉到了冰窟窿里,怕是自己難以生還了。想到自己這裡還有百多號的弟兄,只怕不到半個小時就會全軍覆滅。老子活命要緊,弟兄們活命要緊,那秦團長哪兒就只有他自求多福了。想到這裡,急忙命令身旁的士兵:「舉白旗,向對面喊話,我們投降,我們投降。」

秦繼業率領的輜重和傷員隊伍還沒有走多遠的時候,他就聽到了後面激烈的槍炮聲。急忙地催促部隊加快行軍,爭取在何亮阻截鬍子的追擊時,馬上脫離這個危險的地方。一時間,整個隊伍亂了起來,抬傷員的扔下擔架,背彈藥的丟棄箱子,鬧哄哄地向著前面跑,哪怕是在冰凍的小路上摔得鼻青臉腫地也不顧了。秦繼業長嘆一聲,知道這個時候再去組織部隊增援何亮他們已經無濟於事,於是命令還在自己身邊的幾個衛兵把馬都騎上,奪路先行與前衛會和。

這場在山間穀道中的追擊作戰,斷斷續續地進行了兩個多小時,唐明漢帶領的隊伍在沒傷一人的情況下,徹底地擊潰了秦繼業的四團一營的後衛人馬和輜重、傷員隊伍。一直追到對方的前衛部隊在秦繼業的指揮下拚死阻擊的時候才停下腳步,返回頭收拾戰場。

就在何亮投降的地方,韓光前帶領著四野的大部分隊員在將殘餘的二連官兵們集中看押,把被擊斃的士兵屍體就地掩埋。唐明漢和韓玉珍、魯來相幾個則在秦繼業逃跑的地方率領韓家局和『敖東好』的弟兄們清理打掃戰場。傷員實在太多了,一條山穀道上近一里多地全是躺著、坐著的傷兵。哭的苦,喊得喊,把個不大的山谷鬧得凄凄慘慘地。幾個跑得慢的東北軍俘虜垂頭喪氣地坐在一旁,膽子大一點的還向許一山幾個討要食物。

「咋辦啊?唐大哥,怎麼多的傷兵怎麼打發啊?」韓玉珍畢竟是女人,戰場上可以冷血殺人,這槍聲一停,看著滿眼的慘象,不由心中不忍。

「已經繳槍投降的東北軍官兵也是中國人,大多數是為生活所逼才參加軍隊的,也是一些老百姓和窮苦家庭的孩子。我們當然不能在按敵人的方式對待他們。命令俘虜抬上重傷員,輕傷員自己走,人手不夠,繳獲的物資先放在這裡,派幾個隊員看守即可;餘下的人全部抬重傷員,回大石砬子給他們治療。」

「沒想到你唐大當家的如此仁義啊,要是這事擱一般綹子身上,早就不管不問了。還將這幫兔崽子抬回去治傷?」魯來相不以為然地說。今兒最高興的就屬他,他的人一個沒折、一個沒傷,沿途繳獲的槍支彈藥都拿不完,手下的隊員們在戰鬥后又從一些東北軍官兵的屍體上划拉了不少的零星財物,而且唐隊長還說了,這繳獲的輜重裡面按隊伍的人頭分,他還可以得到不少的罐頭、香煙、衣服什麼的。

「不虐待俘虜傷員也是四野的紀律之一,這些人放下武器以後就不是敵人了,治療他們也是人道主義嘛,否則和畜生有什麼區別?」

趕回韓光前他們所在的地方,命令投降的何亮帶著剩餘的俘虜和四野的所有隊員一起,將傷員輜重全部往五道溝轉移。忙忙碌碌地搞了大半天,已經快天黑了才返回大石砬子。

接連三天高強度的戰鬥,所有的人都很疲憊,但是更多的興奮洋溢在心裡。韓耀庭老爺子不顧身體虛弱,硬撐著來到山口迎接,布滿風霜的一張老臉上,笑容綻開地象花一樣。

「老爺子,托您老的福,我們把秦家崽子帶的東北軍給打垮了,以後這大石砬子又可以安生一段時間了。」魯來相大大咧咧地說。

「好。幹得好啊。咱們損傷多少?」

「嗨,這唐兄弟帶隊伍就是有辦法,我們追著那幫癟犢子的屁股打,一個都沒傷著,反而打死和俘虜了不少的東北軍,有小二百呢。繳獲的槍炮和東西都老鼻子啦,真是痛快啊。老爺子,您老得把藏了多年的好酒拿出來給我們慶功啊,我這都等不及了。」

「好說好說,這酒還能少了你的?這快過正月十五了,到時候我們韓家大辦喜事,你老魯可不能走啊。」韓耀庭笑眯眯地說。

「辦喜事?您老是說……?」

「對,現在四野的張大掌柜的就在我這兒,已經在說這件事了,我韓耀庭就一個寶貝女兒。這喜事當然就是要把她給風風光光地嫁出去,這樣我老頭子就可以閉眼了。」

「哈哈,大喜事啊,我老魯可得送上一份厚禮了。韓老爺子這麼多年的風雨江湖,終於可以放手歇馬了,今後頤養天年,令人羨慕啊。」

「今後也還得靠道上的兄弟們扶持相助,你老魯和我韓家的交往也有小十年了吧?以後大家抱團,你得多幫幫玉珍他們。」

「老爺子說哪裡的話,玉珍找了個好人家,這唐大兄弟我看就是龍就是虎,還有哪個仁義君子一樣的張大掌柜和唐大兄弟的幾個貼心兄弟,以後風雲際會地,還得提攜我們這些草莽綹子啊。老爺子放心,我已經決定就和四野與韓家局的一起合綹,今後大夥一個鍋里掄馬勺子,我的弟兄也能有個安穩地方吃著住著,高高興興喝燒酒,痛痛快快打鬼子。」

就在魯來相和韓耀庭聊著的時候,唐明漢見到了從四道溝趕過來的張自和。「政委,怎麼來大石砬子了?家裡的事都妥了?」

「是啊,都妥了,四道溝的老鄉很熱情,一個白天就把所有的繳獲物資給我們搬運到了營地。我是擔心著這裡的情況,帶著黃秋生剛趕過來不久的。不過也主要是為你的事情而來的。」張自和狡黠地說道。

「我的事情?我的什麼事情啊?」唐明漢不明白張自和說的什麼。

「你的喜事啊,先說好,你不能反對,這件事太重要,關係到以後我們在四野營立根的問題,你就先做貢獻吧。」

「到底什麼事啊?政委你別和我葫蘆里賣葯,只聽響,不見東西。」

「韓老爺子和我倆商量已經把你和韓玉珍的婚事定在了正月十五,到時候你就高高興興地做新郎倌吧。」

「不會吧,怎麼這麼快就要我和韓玉珍結婚啊,這也太快了吧,總得培養培養感情再說吧。」唐明漢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快什麼快?難道還比我們哪個時候快?一晚上就搞定的事情還非要說什麼培養感情的話,多餘!按以前的話怎麼說來著?哦,推倒。這件事搞定以後我們就可以安心地在這個方圓二三百里的山區里大展拳腳了。」

「嗬,看來我們的張政委也是有過一夜情?這麼了解人性啊?」唐明漢開始也調侃張自和。

「有想法,沒實踐;有機會,沒膽量;有對象,沒看上。這下你滿意了吧?」張自和說話也是滴水不漏,讓唐明漢抓不住空子。

「好了好了,就按你張大政委的意思來辦吧。確實我們的時間不多,把這後方安穩了,我們也該要走出去鬧鬧了。他媽的,日本人和吉林的熙洽勾結來進攻我們,我們也要還以顏色,給他們點好看的。」唐明漢想到剛結束的反清剿作戰,對於沒有主動進攻對手有點窩火。

大石砬子一派歡喜的情景,感染著所有的人。只有俘虜們在忐忑不安地注視這這幫他們口裡的鬍子,抬到這裡的傷兵們也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如何,盡量地壓低聲音在呻吟。何亮混在俘虜隊伍中,想著怎麼樣才能在鬍子的刀下撿得一條性命,就在他胡思亂想地時候,一條人影來到了他的身前。

「你就是秦繼業手下的一營長?叫什麼名字?」張自和與唐明漢談完一些事務后,來到了何亮的眼前。

「回長官的話,卑職何亮,忝居吉林省防軍二旅四團一營長。卑職只是隨秦團長來這裡的,請原諒。」何亮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都是發顫的。

「何營長,你別害怕,也別緊張。既然已經放下槍做了我們的俘虜,你的生命是安全的,我們不會殺你,你的手下這些弟兄也是如此。不過,有些事情我要對你說清楚,剛才我們商量過了,決定將你手下的一個弟兄釋放回去,對你們的長官報告這裡的要求,由於我們給你們治療了傷員,所以我們要你們給我們提供糧食、食鹽、布匹和藥品。至於數量,你就估計一下自己的身家和這些士兵的價值;另外,你們隊伍中的炮手、衛生兵、通訊兵是不能釋放的,你要把他指點出來交給我們。對於願意加入我們隊伍的士兵,你們的長官不能對他們的家屬採取報復措施,否則,以後我們就不好再見面,那可就是不死不休了。這些俘虜,什麼時候釋放就看你們什麼時候把我們要求的東西送來,這個你明白嗎?」張自和把和唐明漢商量好的俘虜處理方法對何亮交待。

「先生仁義,您說的這些,在下一定照辦,只是我們這些窮當兵的哪有什麼家產可以贖人,這一點,請先生明鑒。」何亮在討價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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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躍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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