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可他卻還是留戀以前的力量,自稱本尊不說,還以當初的眼光看人,既已沒了那份實力,又憑什麼自稱本尊?

原來問題都出在自己身上,現在的殘陽只不過是李昭元,既已得了李昭元的身體,從今往後便安心做李昭元。

不過……,殘陽看着走在他面前得意非常的道人,心裡冷笑,「這廝先是奪我仙箭,后又壞我報仇,現在又重傷於我,雖然要感謝這廝讓我醒悟,否則長久下去必釀大禍,但是有仇不報非君子。」

殘陽從懷裏掏出一條手帕展開,不緊不慢的擦拭嘴角的血,慢條斯理的站起來,花了一會兒時間整整剛剛一番打鬥凌亂的衣裳。

那道人疑惑的看着他,「小子,你還有什麼花招?」

「其實我還要感謝你……」殘陽淡淡看他一眼,「我心境已壞,又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若不是你,說不定日後便會走火入魔,淪為無智惡魔。」

「那感情好,我這麼幫你,不如你便引頸自戮,以報我救命之恩。」

「噗呲」殘陽忍不住笑出聲,「好啊!我便給你一次機會,你現在走,我便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不然……」他聲音陡然一冷。

「不然……你待如何?」那道人十分不以為然,手印翻飛,驅使著一對金戈朝他射來。

「不知好歹。」殘陽眯了眼,每當他做這個動作時,就是真的生氣了,手上不慢,快速結成手印,一道道半透明鍾狀手印從雙手間溢出,很快形成一個巨大的鐘形。

鐘上刻了九條鳳,或遊玩,或互斗,或叼珠……

九鳳鍾,和九龍鍾是一套,一主內,一主外,一魔一仙,一防一攻。

九鳳鐘不擅攻擊,以防守為主,防禦可謂滴水不漏,尤擅儲存,殘陽這些年儲存的所有法寶,靈丹全部都在裏面。

九鳳鍾內里自成世界,有山有水,鳥語花香,靈氣氤氳,九鳳鍾最大的好處卻不在於此,而是能存儲真元。

修真界雖然存在能存儲真元的法寶,卻都是單一的功效,從未有人能做到防禦,存儲兩者兼得。

他這算是獨一份,這便是他最大的秘密,從未輕易示人,知道的人都已經死了。

九鳳鍾能存儲他全盛時期十次的法力,相當於十個他。

試想一下,若是兩方交戰,一方拿着九鳳鍾,一方未拿,待兩人真元用盡之時,一方使用九鳳鍾里存儲的真元繼續為戰,另一方卻早已真元耗盡而死。

此寶若是為人所知,殘陽必要被天下人追殺,而他之所以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可謂說九成便是靠它。

殘陽在度過時間長河的時候用掉了六次,如今僅剩四次,卻也夠了。

九鳳鍾隨着他手印越來越多而變得更加凝實,鐘上的九條鳳凰遊動的也越來越歡,像有生命一樣,栩栩如生。

然而隨着九鳳鐘的凝實,這片天地受到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地面上裂開一條條巨大的蜘蛛網縫隙,天上原本晴空萬里,如今卻是黑雲瀰漫。

殘陽全盛時期乃是化神期,隨手一擊便能毀了這片方圓的空間,人,物。

如今成了練氣期的小子,為了引動他全盛時期的一縷法力便如此耗力。

這片土地越發受不了壓迫,天開始哭泣,地開始悲鳴,彷彿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一樣。

誰說天地無情,只是你沒有威脅到它而已。

如此百忙之中他還抽空看了一眼柳萬鈞,那廝居然看勢不妙偷偷溜走,殘陽眼睜睜的看着他溜進前面差點封印住人箭的屏障里。

殘陽知曉那屏障異於常數,人箭無視所有屏障封印,卻差點無法逃出那屏障,可見一斑。

然而他卻無可奈何,如今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引動真元要急,正是關鍵,若是此時前去追擊柳萬鈞,殘陽必要反噬至死,化神期的真元可是鬧着玩的?

那道人開始不以為然,然而無意間低頭一瞧,瞅見地面上的螻蟻老鼠紛紛搬家潛走,動作之急倒像逃命。

要知道動物們總是能在人類之前預知危險,他自覺不妙,也想溜進屏障內,可惜殘陽站於他前,堵住他唯一的路口,他看出危險,卻也無可奈何,只得朝前逃去。

或許此時的他還有幾分僥倖,殘陽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但是該防的也要防,畢竟勢頭這麼大。

然而他根本沒跑多遠便身死道消,人從半空中掉下來,被滿天星盤接住。

九鳳鍾終於發威,九條鳳凰齊齊脫離鐘上,動作優雅如同遊玩,卻又有種不可忽視的氣勢。

九條鳳凰飄於空中齊齊悲鳴,聲音凄慘凌厲,傳至九霄之上,一層層半透明的波浪從九條鳳凰身邊快速向遠處擴散,所過之處空中不留一物,山中精怪察覺出危險齊齊奔走。

卻也沒有走出多遠,紛紛變成了一副副骨架,風一吹,骨架也散了。

花草迅速枯萎,天上掉下來一個個人影,修士最愛御劍飛行,此時卻成了他們的招命鎖。

寶器宗離此地最近,內里低階弟子無數,此時必然會受影響。

轟!一聲巨大的聲響,此處煙霧升起,殘陽被九鳳鍾護身,倒是不受影響,待煙霧散去,此處山頭整整矮了一節。

唯有一處不受影響,便是那屏障之內,柳萬鈞便了進了此處。

殘陽臉色陰沉,本以為這次殺他毫無意外,卻沒想到如此多的變故,卻是又讓那廝逃過一劫。

他收了九鳳鍾,九鳳鐘被柳萬鈞瞅見,單是這一條便足以殘陽殺他一萬次。

九鳳鍾事關重大,不得猶豫,殘陽把所有法器收起,只留滿天星盤化為白色衣裳護體,連那道人的屍身也未檢查,反正被滿天星盤鎮壓在最深處,翻不得濤浪。

為了儘快趕上柳萬鈞,殘陽沒再停留,一個迅速進了屏障。

屏障內和屏障外可謂天差地別,這一層屏障居然是世界屏障,也不知是哪裏的世界屏障?

據他所知,前五百年,后五百年也沒聽說過寶器宗附近有個世界屏障,難道被寶器宗秘密隱藏了起來?

殘陽進去之後才發現,這層世界之壁都是隨機傳送,所以他並沒有遇到柳萬鈞,有些可惜。

然而他並沒有多少時間感嘆,天地壓力在他進來的一剎那產生作用,如同一座高山壓在背上,重的他動彈不得。

並且在持續加重,許是察覺到他化神期的元神,天地壓力猛地加重,此時如同天壓在背上一般,殘陽一個反應不及差點跪在地上。

他一向不跪天不跪地,此時如何能低頭?

骨骸發出咔嚓之聲,全身如同被人拆下來一般疼,皮膚里慢慢滲出了血絲。

鼻血,血淚,嘴角等七竅流血,殘陽卻不管不顧,依舊堅持站起來,一身骨氣十足。

卻是沒想到這裏的天地重力如此之強,滿天星盤替他分擔許多,卻也自顧不暇。

這是殘陽第一次遇到這樣奇怪的地方,可謂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應對。

眾所周知,各方世界法則不同,天地壓力自然也不一樣,有重有輕,從這廂世界到了那廂世界便會出現水土不服,身體不適,壓力輕重不等,卻是從來沒遇到這麼重的世界法則。

難道又要使用九鳳鍾護體?

不,九鳳鍾只存儲了四份真元,就在剛才用掉半份,如今只剩三份半,雖然看起來很多,實際上一旦和元嬰期或者化神期的修士交手便顯不足。

那道人只是築基修為,所以他也沒用多少真元,四份真元對付那道人僅僅用了一份的一半而已,由此可見他前世的強大。

然而真元不可再生,殘陽總是有種緊迫的感覺,從練氣到重新站在世界之巔,僅僅只有三份半的化神期的真元,真的不多。

要知道修士與天爭命,天大地大,卻處處危機重重,一不小心便會丟了小命,這也是他遲遲不肯拿出九鳳鐘的原因。

柳萬鈞也在其內,殘陽相信以柳萬鈞的氣運必然死不了,既然死不了,肯定是硬撐下去,他既然都行為什麼自己不行?

如此想來殘陽更沒有理由差他一棋。

打消了用九鳳鐘的注意,殘陽更是把滿天星盤的防禦也去掉,滿天星盤本質乃是仙器,堅韌無比,一般攻擊滿天星盤,連條印子都不會留。

在如此荒蕪人煙的地方他倒也放心。

只是保險起見啟動了幻化之道變幻成他前世的模樣,他既然能進來,保不齊其他人也能進來,若是認識李昭元的人進來便麻煩了。

此處雖然是個壓力重大的地方,卻也是練體之道的上佳之地,若是把握的好,可在此處修鍊練體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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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是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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