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磅礴的氣勁被他源源不斷的輸進魔神槍里,槍桿上的花紋開始亮起來,刻滿不同魔神的圖案一瞬間像活的一樣面容扭曲猙獰,一顆顆人頭掙扎著從槍體里出來,形成百魔爭鋒之景。

槍頭不偏不倚,正對準柳萬鈞,柳萬鈞蒼白著臉,等死一樣閉着眼。

殘陽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手下傾盡全力,存了一擊必殺之心,槍頭在空中劃過烏亮的黑,筆直的對準柳萬鈞,「去死吧!」

砰!傾盡全力的槍頭砸下,激起一陣泥沙。柳萬鈞側身一躲,躲過這致命一擊。

鼻尖冒汗,寒毛倒豎,他毛骨悚然的看着這一擊造成的傷害。地面上一陣抖動,一條條蜘蛛網一樣的裂縫慢慢擴大,最後竟然露出一個半透明屏障。

殘陽分神看了一眼,卻沒想到柳萬鈞突然朝他撒了一把泥沙,在他擋住眼睛之際,溜走了。

待他驅散了沙泥,原地早已無人。

「該死的螻蟻。」殘陽咬牙切齒,上萬年的修養讓他心如止水,不動分毫,然而只要遇到柳萬鈞的事,便難以自持。

也許柳萬鈞給他的打擊太大,曾經的天之驕子,一朝敗北,成了全城笑柄。

殘陽正打算去追,突然瞧見屏障內一道金光不停的衝撞半透明的屏障,那道金光給他一種分外熟悉的感覺。

於此同時,包裹在他元神里的紀元弓也開始了躁動不止。

紀元弓原本叫紀元三箭,天箭,地箭,人箭,合而為成,奈何殘陽冒險穿過時間長河,為了應付時間長河裏突起的時光獸,時光風暴,時光波浪,三箭分別抵擋,卻遺失在不知名時光中,被不知道卷到那個角落?

殘陽心知日後會在不同時空,不同地點遇到天地人三箭,卻沒有想到人箭居然偏偏在這個時候找到他。

也許是察覺到他的氣息,人箭更加瘋狂的驅使力量撞擊屏障。

瞧那架勢,不到一時三刻便能從屏障里出來,殘陽便也不再擔心,安心尋找柳萬鈞。

柳萬鈞那廝自以為能逃的出?卻不知他生性謹慎,但凡身處之地必要在方圓十里之內撒下滿天星盤,護他周全。

如今那廝還未走出滿天星盤的範圍,尤被困在無數陣法中。

殘陽心中冷笑,正要收了滿天星盤,卻見人箭早已衝破屏障朝他衝來。

殘陽這身體不到化液,化液又名築基,脆弱無比,可經不起人箭的折騰,他起身讓開,人箭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一瞬不瞬轉向他。

忽聽身後有人喝道,「哪裏跑!」

一位身穿淡綠色道服的男子從身後追來,趕在最後一刻抓住人箭的尾羽,人箭振動不止,卻無法甩掉那人。

「覬覦本尊的人箭,找死!」殘陽上前一步,抓住人箭箭尖那部分,磅礴的真氣輸送進箭身試圖聯繫上人箭里的精神烙印,和人箭的精神烙印來個裏應外合。

對面的人蹙眉:「哪裏來的毛頭小子,口氣不小,就讓我替你老子好好教訓教訓你。」

『好好』二字咬的極重,可見此人也是身居高位之人,受不得旁人倨傲。

「教訓我?」殘陽心中冷笑:「還輪不到你。」

磅礴的真氣湧向指間,屈指一彈,一層層無形的真氣像波浪一般洶湧而去。

那道人忙鬆手躲避,人也側身一讓,他正要拿回人箭,那道人卻驀地射來一道金光。

金光攜帶着危險的氣息朝他射來,殘陽腳下旋轉,躲過那一擊,身後數寸地面破出一個方圓大洞,洞內仍有嗤嗤腐蝕之音響起,可見此物歹毒。

人箭立於空中,他二人齊齊奔去,他不讓我得,我不讓他得,兩不相讓之下只得硬拼。

他約莫有築基中期修為,而殘陽這副身子卻僅有練氣頂峰修為,根本幫不上忙。

完全靠他元神內儲存的真氣硬拼,卻也不敢過於施展超出本身實力的氣勁。

眾所周知,修真界氣沉丹田是為練氣,化氣為液是為築基,化液為丹是為金丹,化丹為嬰是為元嬰,化嬰為神是為化神。隨又命名,化氣,化液,化丹,化嬰,化神,化仙,六大境界。

到了金丹期,一身修為便全在金丹之內,元嬰期便在元嬰之內,化神期卻在元神之內,殘陽的九成九修為都在元神之內,雖然受傷頗重,卻也不是目前這具身體能承受的了的。

所以初進了這身子,他的九成修為便全部陷入沉眠,一為療傷,二則節約真氣,否則身體將承受不住元神的威壓力量,崩塌損壞。

元神不能自己吸收靈氣化為真元,只能通過身體儲存靈氣化為真元過濾到元神之內,每次動用真元便要先把元神內的真元輸入身體經脈里,再由身體發招。

也就是說力量要從元神之內,輸入身體里,所以修士的身體是非常重要的。

而他奪舍的這具殼子本身只有練氣期,殘陽卻要把化神期的力量輸進他經脈里,他承受不住也是正常的,到時經脈崩壞,七竅流血,身體機能壞死。

所以這一仗打的可謂憋屈,明明修為超過他,力量也同樣遠勝於他,卻要顧及這副身體,不敢妄加真元,每次發招只得小股小股輸入力量。

魔神槍主攻,九龍鍾輔助,滿天星盤壓陣,輪流交替著交戰,雖仗着法寶得力,卻無法發揮全部功力。

尤其是這三件全都是仙器,雖然在過時間長河的時候損傷,從仙器跌至道器,甚至器靈皆陷入沉眠,但是畢竟是仙器本質,道器也威力不俗,就是在殘陽全盛時期都無法發揮出全部威能,更何況是現在。

為了成功度過時間長河,殘陽自知自己無法化仙,便把所有希望放在跟隨多年的法器上,助它們一舉成就化仙,先他一步沾上仙氣,再反饋於他,也正是這個原因,他才能成功度過時間長河,雖然損失極大。

殘陽機遇不少,眼光頗高,差一點兒的法寶看都不看一眼,能跟在身邊多年的哪一個不是鎮教至寶。

如今卻成了他的拖累,道器固然厲害,損耗真元也是別人的幾倍,平時不作戰時便只開啟少量禁制,如今一作戰便顯不足。

真元為了不傷害經脈不能大股輸入,殘陽又要驅使幾件道器,如此下去,必敗無疑。

收了九龍鍾,取出紀元弓,紀元弓和人箭本是一套,內里禁制相連,紀元弓一出,人箭顫抖不止,突破那道人所下的禁制,回歸紀元弓。

那道人被殘陽纏住,無法繼續給人箭下禁制,只得氣急敗壞的跺跺腳:「好小子,法寶不少,殺了你便全是我的。」

那道人各種手段層出不窮,一對金戈使的虎虎生威,大屁股葫蘆不時倒出劍氣干擾,卻始終拿不下殘陽,爭鬥良久,他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定,一咬牙掏出一張符籙。

殘陽還是化神期時,修為不得寸進,少不得鑽研一些旁門左道,符籙便是其中之一,所以一眼便看出此符籙乃是少見的大力金剛符,能使人瞬間提升十倍功力,這道人也是下了死心。

一個便應付的艱難,更何況是十個加註到一起,一掌便抵的上十掌。

速度也驀地提升十倍,快,狠,准把握到極致,若不是殘陽數萬年的經驗驅使,說不定早已斃於掌下。

纏鬥良久,殘陽眼尖,瞧見柳萬鈞藏於花叢偷窺,不禁心中冷笑,「這廝竟然還沒逃走,當真好大的狗膽。」

殘陽一個閃身,巧力避開那道人犀利的攻擊,取了紀元弓在手,百忙中抽空拉了一箭,人箭破空而出。

紀元三箭乃是模仿了後裔的射日弓而築,不射中目標不罷休,鎖定了柳萬鈞的氣息,除非柳萬鈞身死道消,否則人箭便一直都會追蹤下去,直到目標身死。

本是極其順利,卻不想那道人瞧殘陽藐視自己,心中不爽,驅使著金戈中途追上人箭,迫使人箭纏鬥了一番,人箭儲存的力量消耗過多,不足以使它來回一圈,只得作罷,黯然反回。

那道人十分得意:「和我纏鬥卻還要分神,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言罷加大攻擊力度,殘陽應付艱難,再也無暇顧及柳萬鈞,只是但凡有機會,便要朝柳萬鈞攻去。

幾次下來,被那道人抓住機會,在殘陽分神之際施手暗算,殘陽一個不注意著了道,被他一掌打中,於三裏外倒地吐血。

殘陽撐起身子,用手半遮住嘴,從指縫裏流出液體讓他有些恍惚,怔怔看着那鮮紅的顏色。

「受傷了?」

多久了?多久沒受過傷了?

不算穿踏時光長河那次,時光長河橫跨未來過去,本就是逆天之河,殘陽能活着穿過已是不易,如何奢望全身而退?

自他化神之後只與柳萬鈞比拼落敗而傷,從此之後同輩之人再無一人能勝他,甚至一些老一輩的人也只能尊稱他為前輩。

什麼時候竟然輪落到一個不到金丹期的小輩欺負?

虎落平陽被犬欺?

不,是殘陽沒有擺正自己的心態,從他選擇穿越時光長河開始,便早已不是當初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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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是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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