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龍鳳寶寶(猛戳)

第135章 龍鳳寶寶(猛戳)

顧老心情大好的走出客廳,正欲叫住不遠處緩慢散步的兩人,一道身影就如一道屏障將他的視線阻攔住。

顧瑾易穿著正裝,表情一如既往一絲不苟,他道:「父親怎麼出來了?是宴席準備開始了嗎?」

顧老掩嘴輕咳一聲,「怎麼就你一個人,池溏呢?」

「她大概餓了,跑自助區找吃的去了。」顧瑾易依舊擋在顧老面前,似乎並不打算移動分毫。

「薊如此,你去陪著她吧。」

「父親是想去見三弟嗎?」顧瑾易見他準備繞過自己離開,繼續道:「弟妹大概是覺得躺久了想出來走走,父親不用擔心。」

「這樣嗎,那好,你過去問問需要些什麼,今天客人有些多,傭人難免會有些疏漏。」

「我知道。」顧瑾易轉身離開。

後院方向,人煙稀少,偶爾會有一兩個傭人將運送來的用品從后搬運進去,因為昨夜剛剛下了一場小雨,路面甚是有些濕滑。

顧琛易謹慎的注意著腳下的台階,擔憂的護著她,「還能自己走嗎?」

林瑜晚佯裝無事,莞爾一笑,「沒事。」

顧謙易看著商務車緩慢的停靠在後處,環顧左右,所幸所有記者都在前堵著。

他看著上車的兩人,說道:「我已經通知就近的醫院,她們準備好了手術室。」

坐進車內的瞬間,壓抑的陣痛再也控制不住,林瑜晚緊緊的扯住他的衣角,「以後不能生了。」

顧琛易連連點頭,「不生了,以後都不要了。」

林瑜晚窩進他懷裡,渾身上下因為劇痛而瑟瑟顫抖著。

顧琛易看向車子行駛的方向,應該是城西的善北醫院。

自從進入待產期,他早已將周圍所有醫院的地理環境,醫療條件調查的清清楚楚,他要確保萬無一失,一點紕漏都不允許出現。

手術室內,無影燈打在她蒼白的面容上,醫生準備著麻藥,俯身靠近痛的迷迷糊糊的女人。

「顧太太,我現在要進行麻醉了。」醫生輕聲道。

林瑜晚模糊的點點頭,手緊緊的握住身旁男人的手。

顧琛易拿著紗布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著冷汗,指尖摩挲著她的掌紋,無聲的安撫著。

「時間,上午11點55分,孕婦,林瑜晚小姐進行剖腹分娩手術,現在開始,手術刀。」

顧琛易看著熟睡過去的女人,抬起她的手溫柔的吻上,不過短短十分鐘,一聲啼哭將他從夢境中驚醒。

「恭喜三少,是位千金。」護士報喜道。

顧琛易不著痕迹的點點頭,視線自始至終都落在她泛著病態蒼白的臉上。

過後五分鐘,又一聲啼哭響起。

「恭喜三少,是位公子。」護士再次報喜道。

顧琛易如釋重負的喘出一口氣,「好了嗎?」

護士獃獃的愣在一旁,「醫生正在清理胎盤,然後縫合就可以了。」

顧琛易一吻落在林瑜晚額頭上,微微一笑,「你真勇敢。」

護士繼續道:「小姐和公子因為早產身體有些虛弱,需要在保溫箱觀察一個月左右。」

「這些事就麻煩你們了。」顧琛易替她擦去臉上的汗漬,「她沒事吧?」

「顧太太沒事,今晚應該就會醒過來,明早可以適當的喝一點清湯。」

兩名護士一前一後的將兩個又因為疲憊沉睡過去的小嬰孩推出手術室。

顧謙易坐在椅子上,注意到出現在視線里的護士,急忙跑上前,「這麼快就生了?」

徐濛冉指著裡面的兩個皺皮難看的孩子,皺眉道:「怎麼這麼難看?」

「放心,我們的孩子一定比他們漂亮。」顧謙易安慰道。

「如果都這麼丑,就是你的問題。」徐濛冉嫌棄的斜睨他一眼。

護士哭笑不得道:「剛剛出世的孩子都這樣,過兩天就會變一個樣了。」

徐濛冉興趣驟起,蹲下身認認真真的打量兩個孩子,「真的太難看了,林瑜晚醒過來看到過後會不會懷疑這兩個孩子不是她的?」

「……」顧謙易輕嘆一聲,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什麼,手機打斷談話。

他看了一眼號碼,估計顧瑾易現在甚是頭大吧。

果不其然,剛剛按下接聽,對方便開見山直接道:「如果情況好轉了,你和弟妹就回來,父親這邊我快兜不住了。」

「孩子已經出來了,只是三弟和弟妹還在手術室里。」顧謙易道。

「母子平安吧。」

「都沒事,你如果兜不住就告訴父親吧,只是在此之前讓他吃一顆降血壓的葯,免得因為刺激過重暈厥過去。」

掛斷電話,顧瑾易猶豫不決的斟酌著措辭,雖然說今天這個日子通知父親孩子提前出來也算是一件喜事,可是一想到父親對於孫子的重視程度,免不得會丟下在場上百名達官顯貴們跑去醫院。

權衡當下情況,他還是覺得能瞞一時就瞞著。

「你在想什麼?」池溏端著蛋糕目不轉睛的盯著心事重重的他。

顧瑾易瞥了她一眼,苦嘆道:「還是缺根筋好。」

池溏蹙眉,他這是在誇自己,還是在嫌棄自己?

「老二和三子呢?」顧老總覺得今天有些地方不對勁,仔細想過之後才發覺滿院子都找不到另外兩個兒子。

顧瑾易拿起酒杯,對著顧老身後走來的程老恭敬的遞上,「弟妹覺得院子人太多怕不小心撞倒就去後院轉轉,畢竟兩位弟妹都有孕在身,二弟三弟難免不放心她們兩人去轉悠,就跟著同行了。」

顧老有所懷疑的看向後院方向,「昨晚才下了雨,後院濕滑的厲害,你去讓她們過來,萬一摔倒了可怎麼好。」

「我知道了。」顧瑾易放下酒杯,拉著池溏的手徑直朝著後院方向走去。

程老忍不住揶揄道:「這是有了孫子就忘了戰友了啊。」

「我今天眼皮總跳,心事不寧的,你也別打趣我了。」

「這麼不放心,就跟著過去看看?」程老似為了證實這個決定,先行便朝著後院走去。

顧老似乎也找到了理由,忙不迭的跟上前。

後院空空無人,整個院子就不像是沒有人來過的感覺,冷冷冰冰,毫無生氣。

顧老不由自主緊蹙眉頭,這三個人究竟串通一氣鬧什麼?

「我覺得這是不是他們幾個故意這麼神秘?說不定是為了給你送上什麼特別大禮。」程老圓場道。

顧老冷冷的斜睨他一眼,「我更相信他們幾個是偷偷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言罷,他面無表情的往著前廳走去。

程老跟上前,苦笑道:「其實我剛剛看到老二他神色匆匆離開的時候我就覺得事情不對勁。」

「連你都看出來了,這三個人肯定有事瞞著我。」

書房內,顧瑾易神色倉皇的站在兩位長輩面前,雖然平日里什麼陣勢自己沒有見過,只是今天兩個人四隻眼,一個比一個犀利的瞪著他,宛如刑場,等待他的坦白從寬。

「說吧,我剛剛讓人上去看了,兩間卧房空無一人。」老爺子放下茶壺,語氣平靜,似是看不出什麼怒火。

「老大啊,我也算看著你長大的,你這孩子就是實誠,是藏不住心事的,但你精明就精明那張臉上,無論喜怒哀樂全是一個表情,讓我猜的好辛苦啊。」程老斜靠在椅背上,再道:「你也別惹你父親生氣了,就說實話吧。」

顧瑾易長嘆一口氣,將手機打開,沉默著遞上前。

顧老不明白他此舉何意,只是在看見手機頁面上的兩張小臉時驀然一驚。

程老瞥了一眼上面的畫面,是保溫箱里兩個皺兒吧唧的小孩子,一時不明,后仔細想想,恍然大悟,笑道:「這是生了?」

顧瑾易點頭,「剛剛半個小時前出來的,母子平安。」

「啪。」顧老拍桌而起,「這等大事,你們一個一個的都串通好了矇騙我?」

「只是不想讓您太激動血壓升高,想著等宴席結束過後再讓您去醫院。」顧瑾易解釋道,顯然看到老爺子面色不對勁,將一早就準備好的降壓藥遞上前。

顧老咽下兩粒,平復了些許情緒,「不行,我坐不住了,快備車,我要去醫院。」

「我說老夥計你也別急,孩子都出來了,你急著去醫院也不過只能看一看,現在外面可坐著一堆人物啊。」程老壓制住蠢蠢欲動的老爺子,大笑道:「看來他們不通知你也是對的。」

「不是你還在嗎,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去去就回。」話音未落,顧老已經拿起手杖便朝著房走去。

顧瑾易跟隨在後,出前對著屋內哭笑不得的程老道:「這裡就麻煩程老了,我會很快就回來。」

人去樓空,程老愣愣的站在原地,反覆咀嚼這兩父子的言外之意,這是要他在這裡應酬外面那群老頭的意思?

顧家大宅外,記者群本已經散去一大半,卻見到賓利車出現的瞬間,一個個如同打了雞血似的蜂擁而至。

有人認出了車後座上的顧老,急忙坐上自己的攝影車,一路緊跟著。

顧瑾易察覺到身後數之不盡的小尾巴,輕聲道:「需要讓人清場嗎?」

顧老笑不攏嘴道:「這是喜事,等一下到了醫院的時候,給每個到場的記者媒體發個紅包。」

「這樣是不是太高調了?三弟那裡還沒有消息,我們是不是應該跟他商量一下才宣布?」

「不用,我高興。」老爺子雙手緊緊的攥著權杖,「兩個小傢伙還真是迫不及待的就想著出來啊,知道爺爺我今天高興,都趕著出來給我祝壽啊。」

醫院外,眾多記者不明白顧家這喜慶日子怎麼會跑來醫院,結果剛下車就收到顧家警衛送上的大紅包,一個個喜笑顏開的將印著『喜獲麟兒』的紅包攥在手心裡時才發現,這是林瑜晚生了?

醫院裡聚集了眾多警衛,記者得不到風聲,只得一個個焦急的圍堵在醫院大外,后蘇勝秘書長笑逐顏開的高調宣布:「正午十二點十分,三少喜獲一男一女兩位龍鳳寶寶,為與人同享喜慶,蘇勝為每個到場記者送上豐厚禮品,大家同樂同樂。」

消息發布不過十分鐘,蘇勝總公司蘇老發布消息稱:慶祝麟兒降世,蘇勝每位員工將收到不同程度的獎勵,另在C國設立一個特別天使基金,每年將蘇勝總盈利百分之一注入基金,普天同慶!

大大小小京城權貴得知消息的瞬間,也是踏破欄也想進入醫院賀喜,只是顧家一早就宣布三日內不接受訪客,請各位賓客止步。

醫院過道上,全場清理,整層樓鴉雀無聲,連護士小聲嘀咕的聲音都能清清楚楚的聽見。

被分到照顧特別Vip室的護士們一個個得意的發微博曬著大紅包,看見那一沓紅艷艷的現金,一群人紅了眼。

顧老從電梯中走出,綳不住笑意的對著來往護士點頭應允所有人的問好,瞧見保溫箱內的兩個小傢伙時,所有喜悅徹底爆發。

「瞧這眉眼,跟我年輕時不相上下啊。」老爺子忍不住順著玻璃箱摸了摸小孩的臉。

顧謙易掩嘴忍俊不禁笑道:「您年輕時就這麼多褶子了?」

顧老臉色一沉,一手杖就想掄過去,可是念及這小子頭部重創過,忍了忍怒火,「你給我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我只是實話實說,這兩個娃兒一臉的褶子,您老是怎麼看出跟您一樣的?」

顧老冷冷的瞥向一旁站立不動的顧瑾易,吼道:「把他給我丟出去。」

顧瑾易轉身看著仍舊嘀嘀咕咕說個不停的二弟,問道:「弟妹還好吧。」

顧老回過神,道:「還沒有看到晚晚,她怎麼樣了?」

「麻藥還沒過,要晚上才能醒過來了,三弟陪著她在監護室觀察。」

「這孩子辛苦了,我過去看看。」顧老打開房,又忍不住的看了一眼小傢伙們,「等爺爺我回來再跟你們聊天。」

「父親,您還是不要聊了,免得吵醒他們睡覺。」顧謙易道。

顧老一腳踹開他,「你照顧好濛冉,這裡不需要你了。」

「果然是親父子,過河拆橋的本事三弟盡得您真傳。」

顧老止步,面色陰鷙的瞪著說完這句話后躲得遠遠的顧謙易,咬牙切齒道:「你給我過來。」

顧謙易得意的雙手斜放在口袋裡,嘴角輕揚,「過來還不被您打,真當我腦袋挨過子彈就變傻了?」

顧老上前一步,「冉冉,你怎麼過來了?」

顧謙易忙不迭的回過頭,身後卻是毫無一人,突然,他覺得有一陣冷風拔涼拔涼的在自己身後吹拂而來,他惶恐的轉過頭。

老爺子拎起手杖一棍子直接打在他自以為還算一表人才的臉蛋上,霎時,鼻子一酸,身子止不住的踉蹌一步。

顧謙易捂住被砸到的鼻樑,眼淚止不住的流出眼眶,他咬牙忍著這股劇痛。

顧瑾易跟隨在老爺子身後,路過疼的跳腳的二弟,無奈的搖頭道:「每次都被打,每次還要明知故犯,二弟,父親這麼多年還如此硬朗,多虧了你鍥而不捨欠抽的嘴。」

「……」

顧瑾易拍拍他的肩膀,「如果不是知道你腦袋受過傷,估計父親的棍子就知道戳你頭上了,終歸父親還是疼愛你的。」

「……」我是不是還得淚流滿面謝謝父親的饒命之恩?

「好了,這麼晚了,你們也沒吃點東西,你帶弟妹去吃點東西,然後給三弟也弄點吃的過來。」

顧謙易揉了揉差點碎裂的鼻樑,苦笑道:「他老人家我一早就送了餐盒過去,只怕現在沒心情吃吧。」

「難道弟妹情況不好?」顧瑾易不安道。

「他死活要跟著去手術室守著,出來就蔫了,你說他會不會心理有障礙,以後都不敢脫褲子了?」

「……」顧瑾易轉過身,不再理會顧謙易的自言自語。

監察室內,一人背對著玻璃窗安靜的坐著,旁邊加濕器不帶聲響的浮動著水霧,而座上的男人卻是一動不動。

「咚咚咚。」輕嚀的玻璃敲擊聲徘徊在監察室里。

顧琛易僵硬的扭動著脖子,窗外顧老對著他招了招手。

顧琛易輕輕的揉了揉坐的發麻的雙腿,推走出,長時間沒有說一句話,聲音難免有些干啞,「父親。」

「她還好嗎?」顧老看向沉睡著的孩子,甚是疼惜道,「我剛剛去看了兩個小傢伙,真漂亮。」

「我現在也算是明白了當時她守在監護室內的心情,起起伏伏,就像是抓不到心臟會跳動的那種空洞感,害怕,無助,焦慮不安。」顧琛易雙手撐住腦袋,「我一直以為生孩子生出來就會醒過來了,可是我等了好久。」

顧老瞥了他一眼,苦笑道:「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也覺得我是想太多了。」顧琛易的手搭在玻璃窗上,「可是她流了好多血,臉色一直都這麼蒼白,我就怕,就怕她會不會醒不過來了。」

「胡說。」老爺子杵了杵手杖,吼道:「你給我把那些不正常的想法全都忘記,今天這樣的日子,是應該高興,你瞧瞧你眉心的摺痕,你像是做父親的人嗎?」

顧琛易沉默的低下頭。

「你真應該去看看那兩個寶寶,晚晚可為了你辛苦了大半年,你一眼都沒去看過?」

似乎被說中了,顧老清楚的看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彷徨,嘆口氣,搖搖頭。

「我想等她醒過來一起過去看。」顧琛易再次打開那扇,「父親今天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家裡賓客滿堂,希望父親還是以大局為重。」

顧老咬咬牙,對著走過來的顧瑾易道,「瞧瞧這小沒良心的,你二弟說的沒錯,這小子過河拆橋的速度深得我真傳。」

「……」您老確定您只是在怨念三弟?

顧老輕嘆一聲,「也罷,反正那兩個小傢伙還沒睜開眼,晚上再過來,咱們走吧。」

顧瑾易瞥了一眼病房內昏睡的女人,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以後不得讓那丫頭生孩子,絕對不能讓她懷上!

「你在想什麼?」顧老看出他遲疑的腳步,不經意的問道。

「我在考慮要不要去結紮。」

「……」顧老不帶聲響的拎起棍子,狠狠的一擊擊中男人的腦。

顧瑾易被打懵了,回過神,自知失言,解釋道:「口誤,您別誤會。」

「你最好給我把那句話吞回去。」顧老走進電梯。

顧瑾易按下數字鍵,「我會做好措施的。」

「真不打算要孩子?」顧老冷冷一哼,「不要想著一時的辛苦就拒絕,池溏性子天然,長得也這麼漂亮,當然,你這麼帥,以後你們的孩子肯定更好看,性子更純真,你會後悔因為今天這一個唐突的想法而沒有留下種子。」

顧瑾易一言不發的看著數字的跳動,「我會考慮清楚的。」

……

夕陽西下,華燈初上,喧鬧了一天的城市也在夜幕中漸漸恢復安靜。

監護室內,心電圖突然加速跳動了數下,轉而熟睡的身影睜開了雙眼。

顧琛易目不轉睛的盯著她霧色朦朧的雙眼,溫柔的吻了吻她的手。

感受到手背上的溫度,林瑜晚側了側頭,突然似是想起什麼似的,急忙抬手捂了捂肚子,平了,沒有心跳了。

顧琛易莞爾道:「孩子們都出來了,很健康,不用擔心。」

林瑜晚輕輕的碰了碰他的臉,「你怎麼比我看著還憔悴?」

顧琛易拿著棉簽替她濕了濕唇,「就想著你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傷口疼嗎?」

她微微搖搖頭,「不疼,孩子呢?」

「在病房裡,等一下帶你過去。」顧琛易看著她唇角裂開的血痕,急忙再濕了濕,「如果傷口疼起來,告訴我。」

「嗯。」林瑜晚撫摸過他的面容,「嚇到了嗎?」

「以後不生了。」顧琛易握緊她的手,似乎還止不住恐懼顫抖著。

「我也是這麼想的。」林瑜晚咧嘴一笑,「真的很痛,陣痛的時候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按壓肚子,可是肚子卻變得好硬好硬,好痛好痛。」

「我知道,我知道很痛,現在不會痛了。」顧琛易小心翼翼的抱住她,「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這麼痛,是我的錯。」

林瑜晚依偎在他懷裡,體力不支又一次沉睡過去。

「咚咚咚。」護士刻意壓低著聲音,「二少說夫人醒過來后可以轉回病房了。」

「嗯。」顧琛易安靜的走到另一側,看著兩名護士將監護室打開,隨後就這麼推著病床移動著。

自從爆出壽辰當日顧家喜獲雙生子過後,媒體一個個就像是攆不走的小強無縫隙的躲在暗處監控著來往賓客。

雖說顧家發出消息三天內不接受訪客,但對於一人的到來,卻依舊在平靜的午夜造成了轟動。

警衛護送著蘇老從僻靜的vip專用通道進入醫院,眼尖的記者看見這一幕,一個個又一次像泄閘的洪水一擁而上。

蘇老如同顧老那般喜不自勝,笑道:「給各位媒體發紅包,大家同樂同樂。」

記者還沒有來得及說一句話,就收到了無數個受訪者的紅包,統共加起來恐怕比得上一年的薪酬了吧。

醫院內,顧老坐在病房外,對著來人忍不住得意的挑眉弄眼。

蘇老不以為然他的態度,徑直推走進。

「外公。」顧琛易掩嘴示意噤聲,「孩子在隔壁,您可以膝看看他們。」

蘇老點頭,「睡著了?」

「傷口太痛,我讓人給她用了點安眠的。」

蘇老推開旁邊的,瞧著保溫箱內兩個還沒有睜開眼的小傢伙,笑道:「果然是我的曾孫,瞧這一個個的長得跟我年輕時不相上下啊。」

「蘇老年輕的時候就這麼多褶子,長成這樣也真是不容易啊。」顧老靠在上,揶揄道。

蘇老不予理會他的暗諷,任何話現在在他耳朵里自動過濾成嫉妒,赤果果的嫉妒。

「看完了?看完了就出去,別對著兩個剛剛出世的孩子流口水。」顧老敲了敲。

蘇老站直身子,笑道:「琛易啊,外公我一個人在國外也挺寂寞的,把孩子交給我吧,我准給你調教成王子公主。」

「這事你想都別想,孩子是我顧家的,我會親自教養,不勞煩蘇老憂慮了。」

蘇老兩眼眯了眯,道:「就憑你這一身匪氣,白白凈凈的孩子讓你看著還不給教成糙人了。」

「那是一身正氣,有軍人的體魄,頑強不屈的氣勢,就憑你那一身銅臭味,我怕把孩子都給熏臭了。」

「顧曜,我好歹也是你的長輩。」蘇老吼道,「就憑你這沒大沒小的態度,我就不會把孩子讓你教養。」

「你們兩個鬧夠了沒有?」顧琛易忍無可忍的把病房敞開,「出去吵。」

「我們沒吵,我就是和你外公在討論這孩子日後的教養問題。」顧老放低音量,莞爾帶笑,「畢竟你外公也年事已高,孩子的事就不用他憂心了。」

「你母親和小舅舅都是我親自養出來的,一個比一個聰明伶俐,一個比一個善解人意,我也不過看著老了點,體力可一如當年,較之你父親,別看著精神氣比我強,畢竟早些年虛耗過多,這老了就應該好好休息,這孩子帶起來可累了,還是交給我吧。」蘇老和和氣氣道。

顧琛易一一巡視過兩人,「這事我等晚晚醒過來會跟她商量,你們也別爭了,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好,你也早點休息。」顧老先行退出病房。

蘇老站在走廊上,目不轉睛的瞪著椅子上面無表情的男人,兩兩四目相接,宛若無煙戰場。

「連夜趕回來,我讓人給你準備就近的酒店。」顧老從椅子上站起來,輕咳一聲,「等晚晚出院,你如果想留在國內,可以在顧家住一段日子。」

「聽說岳珊死了?」蘇老抬頭望向頭頂上空的白熾燈,冷笑道:「害群之馬就應該早點處理。」

「我知道我犯了一個錯,所以我並不指望你們原諒我,我不過就是想找個機會贖罪罷了。」

「看不出你這個榆木腦袋年輕時想不通,老了倒看的挺清楚的。」蘇老走過長廊,兩道身影隱沒在燈光下。

翌日,陽光明媚,只是原本靜謐的房間卻傳來一聲控制不住的吼叫聲。

顧琛易坐在床邊,手裡拿著一碗易消化的小米粥,對著虎視眈眈的女人微微搖頭,「醫生說目前要少食。」

林瑜晚肚子很餓,委屈的瞪著他手裡的粥碗,「就再喝一口。」

「家裡給你燉了雞湯,你現在喝了粥,晚一點雞湯可就不能喝了。」顧琛易給她選擇取捨。

林瑜晚咬了咬唇,撐著傷口微微挪了挪身體,拽住他的衣角,「再喝一口。」

顧琛易無可奈何,舀了小半勺遞到她嘴邊。

林瑜晚覺得自己就像是嗷嗷待哺的小孩,吧唧吧唧的回味著剛剛流進嘴裡的東西,結果還沒有嘗到那是什麼滋味,一不留神米粥就順著食道滑進了肚子里。

顧琛易將粥碗放置在一側,嘴角微揚,「躺好了,不然等一下傷口又要痛了。」

林瑜晚躺平,眼角餘光自始至終落在靜放在床頭柜上的銀色粥碗上。

顧琛易本打算收拾乾淨,結果卻被手機鈴聲打斷了動作。

從昨天消息放出去過後,手機便被他關機處於無人接通的狀態,只是才開機不過五分鐘,電話就進來了,而且還是一個陌生號碼。

他警覺著掛斷,這種時候有太多記者惦記著顧家的消息,他不得有絲毫鬆懈。

只是電話掛斷不過一秒,又響起,甚是有一種不接便會一直打的趨勢。

林瑜晚扒拉著他的衣角,「接吧,聽著鬧心。」

顧琛易走到窗前,這是他的私人號碼,知道號碼的人也是一些朋友親屬,他猶豫片刻過後還是接了起來。

對方卻是語氣不善,冷冷道:「我最討厭兩種人,一種我不接電話卻拼了命打過來的人,一種卻是我怎麼打都不接聽的人。」

「……」顧琛易腦子有一瞬間的死機,這個聲音……太熟悉了。

「哼,果然是小鎮子,連消息都傳了一天才傳到,瞧顧老笑的那小人得志的模樣,小子,我兒子閨女可要給我養好了,不然我回來可要找你算賬。」

「莫……莫譽毅?」顧琛易忍不住的攥緊掌心,「你、你是莫譽毅?」

「老子這麼磁性的聲音你都要懷疑?」

「你沒死?」

「……」電話一頭停頓片刻,「我沒死你好像很失望?」

「你怎麼可能會沒死?我都給你披麻戴孝送你入殮了啊,你怎麼可能沒死?」顧琛易緊緊的抓住窗欞,「我就在想這麼久了你一次都沒有出現在夢裡,憑你這小子的執著勁兒,怎麼可能都不來夢裡找我呢?」

「那是你死沒良心的,老子每天每晚都夢著你睡覺,你竟然一次都沒有夢見我?」

「薊還活著,為什麼還不滾回來?」顧琛易如釋重負的喘出一口氣。

莫譽毅有些難以啟齒,含含糊糊的想要糊弄過去,「沒事,身份證掉了,我現在是黑戶,回不去了,等過段日子補上了再回來。」

「……」顧琛易看了一眼那個陌生的號碼,「你應該知道我有本事靠著一個號碼把你揪出來。」

「哈哈哈,三子,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啪的一聲,不假思索的掛斷電話。

顧琛易蹙眉,聽著中斷忙音,放下手機,心緒憂慮的轉過身,就這麼不以為意的看了一眼,差點把心臟給嚇出來。

林瑜晚趴在床頭,動作彆扭的捧著粥碗,狼吞虎咽的將整碗粥全數灌了下去。

「晚晚。」顧琛易大步流星般跑過去,卻只能看著空空無物的小碗。

林瑜晚做賊心虛般躺回床上,連帶著舔了舔唇,將唇邊殘留的一粒米給毀屍滅跡咽進去。

顧琛易面色凝重的將粥碗放在小桌上,「你知道你剛剛偷偷喝了多少嗎?」

林瑜晚縮著脖子,「來不及數,應該沒多少吧,那麼小的一個碗,能喝——」

「今天一整天都別想吃東西了,沒有等這些東西消化之前,你就給我乖乖的躺著。」

若問林瑜晚會不會乖乖的躺在病床上,無需考慮,她本就不是一個聽話的女人。

不過短短半個小時,她就蠢蠢欲動的[熱,門.小-説.網]往著床邊挪去,如果不是念及傷口,她恐怕早已從病床上跳起來。

顧琛易處理好公務,瞧著一個勁兒挪動身體的女人,嘆口氣,將輪椅推上,「慢一點,小心傷口疼。」

林瑜晚在他的小心攙扶下,穩穩的坐在輪椅上,「我想去看看寶寶。」

「他們剛剛喝完奶睡著了。」顧琛易打開病房的側,入目的便是穿著藍色小衣的弟弟。

林瑜晚皺著眉頭,「這麼這麼丑?」

「……」那是你兒子。

「是不是抱錯了?」

顧琛易索性不理會她的這個本就愚鈍的問題,輕聲道:「這是弟弟,那是姐姐。」

林瑜晚搖頭,「不行,那是哥哥,這是妹妹。」

「……」這也能任你改?

「哥哥疼妹妹。」林瑜晚鄭重的解釋道:「以後別說她是姐姐,她是妹妹。」

顧琛易瞥向兩個孩子,明顯姐姐的體型比弟弟大一些,聽護士說生出來的時候本來是先扒拉出的男孩,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小女娃竟然會先擠了出來,而且聲勢洪亮的宣布自己的出世。

當時他聽見哭聲的時候,的的確確是先出來的那個哭的厲害了一些。

「得了,你說了算。」顧琛易順著她的長發,「所幸的是還沒有告訴父親他們究竟是姐弟還是兄妹。」

林瑜晚趴在玻璃前,越發眉頭緊蹙,「只是怎麼會這麼丑呢?」

「過兩日就會好看了,剛出世的孩子都這樣。」

「皺皺巴巴的。」林瑜晚伸進一隻手忍不住的撫摸了一下寶寶的小手,軟軟的,就似沒有骨頭似的,皮膚滑滑,就如嫩,稍稍用一點力,只怕都會留下一道紅印。

「好了,醫生快要來檢查了。」顧琛易溫柔的握緊她的手,緩慢的推著輪椅走出。

林瑜晚靠在他的手臂上,莞爾:「真好,看著他們真好,你高興嗎?」

「只要你好,我就高興。」顧琛易停下雙腳,蹲下身,抬手摩挲過她的眉眼,「我們就要兩個寶寶,不要別的了。」

「好。」

他吻上她的唇,比之任何一次都溫柔繾綣,恍若在愛撫一件珍貴的藝術品,不忍心太過悸動而將她傷害。

……

林瑜晚出院的日子是特意選了一個黃道吉日,聽說還請了京城聞名遐邇的主持大師親自祭壇祈福,雖然兩個寶寶目前還不能離開醫院,但依舊在京城內外造成了不小的轟動。

整個顧醫醫院,無論前後小側,只要是有的地方就有一群人團團圍困,一看到事件中心的主人翁出現時,眾人就似聞著花蜜的蜂蜜順勢湧上。

保鏢分離著涌動的記者,成功的開闢一條只能容納一人的出入口。

「謝謝各位,請注意安全。」林瑜晚笑容可掬,對著來往記者媒體揮了揮手。

媒體愣了,這還是曾不可一世的林大小姐嗎?

「過兩日滿月酒,會廣發請帖,各位注意安全,別擠倒了。」林瑜晚再道。

當日,媒體群只得出一個結論,林瑜晚產後情商變高了,說話就如大家閨秀那般溫文爾雅,舉手投足之間越發的高雅得體,就如重造了一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

顧家大宅,一片其樂融融,連帶著在平日里高調宣布與顧家老死不相往來莫家家主莫誠老將軍也正襟危坐在堂上。

顧老放下茶盞,緊繃的神經稍稍有些緩解,「晚晚回來了就先上樓歇著,三子你留下。」

顧琛易似乎明白老將軍來這裡的用途,點頭道:「我送晚晚上去就下來。」

林瑜晚不明白為何客廳里氣氛略顯僵持,不安道:「是不是莫老來這裡興師問罪了?」

「為什麼要這麼說?」

「他一副想找你們打架的樣子。」林瑜晚壓低著聲音道。

顧琛易笑道:「胡思亂想,你現在還在月子里,父親千叮萬囑一定要養好身體。」

「還真是迷信。」林瑜晚最終還是乖乖的躺在床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客廳里,氣氛依舊略顯緊張,眾多傭人井然有序的退出,瞬間,氣氛越顯劍拔弩張。

莫老拿起茶杯,呷了一口,輕嘆道:「前段時間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裡總是不安,我一直以為是我老了,自從老二離開后,我這心力越來越不如從前了。」

「莫老還真是謙虛了,今日一見,我倒是覺得你是寶刀未老,氣勢比之以前還多了一份魄力了。」顧老翹起一腿,目光瞥向樓道上匆匆走下的身影,指向身側,「坐吧。」

顧琛易坐在其下右方,直接開見山道:「我知道莫老來的用意,您應該也調查到了吧。」

「我起初也只是有些懷疑,縣長報上來的時候,我本不怎麼相信,這機毀人亡怎麼可能還活著,就算有機會沒被炸死,掉入汪洋大海中,怎麼可能會熬到靠岸?」

「大海里,有太多的未知數,生存機會僅有一成,但仔細想想莫子的心性,那就是天生的越挫越勇,一旦有個必須活下去的念頭,哪怕刀山火海,他也能功成身退。」顧琛易道。

莫老點頭應允他的說法,道:「所以一調查之下才發現這小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偷偷的窩在一個小漁村裡,也罷,他難得看上哪家大家閨秀,我也就作罷了,可是他竟然用權勾結地方民政局,還強勢鎮壓食品監督局,用結婚證什麼的去當許可證,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結婚了。」

「結婚了?」顧琛易瞠目,「他不是說他的身份證掉了嗎?」

「這小子難道沒有本事騙下一張結婚證?」莫老磨著牙齦,「我起初以為那只是地方官給我說的一個笑話,調查之下才發現他真的結婚了,跟一個隨隨便便的女人就結婚了。」

顧琛易沉默,他甚至想不通莫譽毅為什麼會用這種方式去騙婚。

「我今天過來也是來請你幫我一個忙。」莫老站起身,表情凝重,「我過去找他,他肯定不會乖乖的跟我回來,他很聽你的話,你能不能幫我去把他給弄回來,不管是死的還是活的,把他給我弄回來,免得他在外面給我丟人現眼。」

------題外話------

莫子問:怎麼樣才能最快的娶到媳婦兒?

三少答:騙。

莫子問:那我這麼騙婚也是機智的了?

三少答:漏洞太多。

莫子笑:沒事,她甚至都不認識簡體。

三少答:……

莫子道: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她其實不是本地人?

三少答:……

莫子對對手指:她說她雖然不是本地人,可是惹怒了她,她依舊有一百種方式弄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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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之寵你有恃無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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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龍鳳寶寶(猛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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