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女人之力(下)

第二十二章 女人之力(下)

呂沙洲證實了,薛崖確實來了,他內心裡有一種翻江倒海般的激動,是感激也是懺悔,是祈禱也是慶幸。雖然,他和薛崖從未謀面,但是,以一封信而讓人家跑了上百公里,來到自己這個閉塞小村破落小院,而自己還沒有能夠早接遠迎,還讓自己家的老白把人家拒之門外,慚愧啊慚愧。

左大爺端來一盆水,讓呂沙洲洗一把臉,這樣高級的領導來,要按照過去的說法,那要黃土鋪地,凈水潑街,肅靜迴避才是。你現在蓬頭垢面,如何見人?呂沙洲順從地聽從左大爺安排,穿衣洗臉,神情陽光地走出屋子。他心裡很遺憾,今天母親不在家,沒有讓他老人家享受兒子帶給她的又一次輝煌。

喝退老白,呂沙洲恭敬地站到了大門前,從兜里掏出煙,一一遞給談鋒、高知和所有圍觀的人群中那些男人。然後對一女二男說:「您找呂沙洲?我就是,請家裡做吧!」

談鋒和高知從來沒吸過呂沙洲遞來的這樣的劣質煙,但是礙於面子,還是接下來,拿在手中並不點燃。

呂沙洲看到了薛崖,他在心裡估計這就是薛崖。於是,在遞給談鋒、高知煙后,他奔向臉色激動的薛崖:「您是薛老師吧?」

薛崖在看到呂沙洲的一剎那間,就深刻地感到這個年輕人那種不同於一般的高傲。當她握住呂沙洲一雙手的時候,她堅定地相信她沒有白費心血,而且她好像冥冥中見過這個自己悉心培養的作者。於是她說:「呂沙洲,原來你就是呂沙洲啊!」

呂沙洲激動地說:「薛老師,我終於見到您了!」然後對談鋒說:「談書記,您好,還認識我吧?」

談鋒表現得很誠摯,無限深情地說:「沙洲啊,桃花鄉一別,眼看六年了,沒想到我們在你家裡見面了。薛老師和高總編對你寄予厚望,這是我的榮耀啊,沙洲,咱們到縣裡說話吧!」

呂沙洲面對這一切,首先想到的是要把他們請到家裡,不然如何面對栽培自己的薛崖呢?於是就把他們往家裡請,說:「到家了,來喝杯茶吧!」

談鋒和高知對呂沙洲家裡的貧困司空見慣,因為這樣的家庭在這個縣裡太普遍了。但是,薛崖的感受卻非常震撼。在這樣的家庭,這樣的環境,這樣的空間,居然有這樣的一個呂沙洲,這對人才學家來說是個普遍的規律,而對薛崖來說,這就是不可能。坐在矮矮的小凳上,環顧著這個牆壁黝黑的農舍,薛崖好像在夢中,如果不是親眼目睹,她絕對不相信呂沙洲是生活在這樣的家庭,絕對不相信這樣的家庭會有呂沙洲這樣的人才出現。

談鋒不喜歡這樣的環境,他下鄉多了,縣裡這樣的家庭多了,幹嗎在這裡消耗時光啊。他對高知說:「高總,我看我們還是回縣裡吧,讓呂沙洲和我們一起去,該說什麼就說什麼,在這裡,您看?」

高知不了解呂沙洲,雖然呂沙洲的文章都是他審批編髮的,他對這個作者也很讚賞,但沒想到呂沙洲的環境這樣惡劣。高知轉臉對薛崖說:「薛主任,您看呢?」

薛崖很洒脫,對呂沙洲說:「咋樣呂沙洲,跟我走吧,中午讓談部長請客。」

呂沙洲知道自己沒有條件請他們到城裡吃飯,既然薛崖說了,那就照他的辦,於是就說:「我聽薛老師的!」

幾個人剛要起身,就被一聲斷喝定住了。

「都別走!我來了!」吉星照搖搖晃晃地走進院子,站在屋門前大喝道。

呂沙洲看到了吉星照,但他發胖了,上前握住他的手喊了一聲:「吉哥!」

吉星照根本不理他,甩開他的手,慷慨激昂地說:「幾位領導到我兄弟家來,我就是東道主,誰也別說走,不然,我兄弟生氣了。」說罷,掏出煙來,是那種名牌的煙,一一散發。多少年之後,這個情節一直定格在呂沙洲的印象里。散完煙,吉星照才回過頭來抓住呂沙洲的手說:「兄弟,你回家也不和哥哥打個招呼,哥哥現在是桃花鄉的一把,有啥話何必驚動談部長和這幾位領導,找哥哥就是。這樣,今天中午,我代表我弟弟請客。來晚了,請幾位領導原諒!」

看著酒氣熏天的吉星照,呂沙洲感慨萬千,這就是幾年前當公安員的吉哥嗎?完全不是了,已經是另外一個人了。於是,呂沙洲順水推舟地說:「我的客人,既然吉哥要招待,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薛崖沒想到呂沙洲會說出這樣的話,在她心中呂沙洲是純潔的,絕對沒有官場上那種虛偽浮華言不由衷。但是,呂沙洲這話顯然言不由衷,顯然是在借這個鄉里的書記抬高自己,並把自己的責任推給這個自以為是的鄉書記。但是,她看到談鋒顯示出滿意的笑容,並揮手做出了決定:「就按吉書記說的辦,高總、薛主任您看如何?」

在得到大家認可以後,吉星照說:「既然各位領導都同意,那就確定了,我給聚英酒樓打個電話,讓他們給咱留個大房間。」回過頭來又說:「讓我們桃區長來作陪吧?」

談鋒說:「吉書記安排的對,你看看桃區長有空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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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場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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