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我來保護你

A市刑警大隊處，眾人正在辦公室里討論A市一中謀殺案的案情。

周小娟將調查被害者的情況詳細解說一遍：「被害者曾麗麗，十五歲，A市一中高一一班女生，成績優異。經過證人證實，以及驗屍報告表明，死者被害時間大概是十二月十日晚上到十一日凌晨，被兇手勒住脖子窒息而死。死者離開學校前，曾對她的好朋友說過，她要回家，可是她家人證實，她並沒有回家，我猜測她是在回家的途中被人攔截，然後被殺害。死者生前有一個仇人，施然，已故的刑警副隊長施群曉的獨生女，因為車禍連累男友李爍，遭到死者的憎恨，兩人曾經在被害者遇害前發生衝突，導致施然要求換班，從一班換到十二班，但是從犯案的過程來看，施然不太可能會是兇手，證據是，一個普通的女生不可能將屍體在圖書室關門的時候順利的搬到三樓，並且放到兩米高的書架上，通過白馬的證詞，他發現現場被打掃的很乾凈，而打掃圖書室的人中其中一個名叫嚴顏，她也是發現屍體的第一發現人，白馬提出，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聯繫。」

明超一直在低頭沉思，待周小娟說完，他提出了一個疑問：「施然和她的兩個同伴在廢舊工廠里發現的掙扎痕迹上有檢測出血液反應，因為數量太少，無法作為有力的證據，但是我想的是，不久前廢舊工廠里發生的那起自殺案件不知道和這件案子有沒有關聯。」

痕迹科黃登跳下桌子，雙手環胸：「這件事很可疑，兇手知道我們會現場檢查，居然提前將所有痕迹抹去，說明這個兇手心思極其縝密，犯案的手法也很老道。」他轉頭看向心理醫生霍倩倩，問：「倩倩，你對這個兇手能夠做出肖像來嗎？」

霍倩倩對心理有很深的研究，她將桌前的一張紙拿起來，說：「心思縝密是這個兇手最大的特點，那麼兇手平時的生活習慣絕對不是那種大大咧咧的，我想她的生活應該很有規律，對自己的生活質量會有很高的要求，比如說她的東西會收拾的十分整齊，她的座位下面會特別的乾淨，但也不排除兇手是因為害怕，才會故意將現場打掃的很乾凈。第二，兇手可能有輕微的心理障礙，或者是很嚴重的心理障礙，只是平時沒有表現出來。第三，我不認為兇手一定是男生，相反，我覺得是女生的可能性要大很多，因為如果是男生的話，他不可能將犯案現場打掃的非常乾淨，連窗戶都擦得乾乾淨淨……」。

案件又陷入了困局中，因為沒有線索，所以對兇手沒有任何頭緒。

施然從咖啡廳走出來，她看了一下手機時間，還有十分鐘就到上課時間了。

腦海里一直縈繞不去白馬的話。

「郝飛在那種情況下肯定無法原諒自己，人都是這樣，無法接受自己犯下的錯時，就會把所有的過錯歸咎於他人，於是，你爸爸就成了他憎恨的對象。」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的意思就是，郝飛有充分的理由和動機完成這次犯罪嗎？」施然已經到了暴怒的邊沿，她胸口起伏不斷，難道她的想法是錯的，真正的兇手其實就只有郝飛，那個幕後的兇手只是她幻想出來的人？

「不，相反，我對郝飛突然消失的那段時間非常感興趣，我會繼續調查下去，直到你覺得結果滿意為止。」

他站起身，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眼神凌厲的說：「我會直到你滿意為止，但是這個期間，我希望你不要發生任何事，也不要做任何傻事！」

她抬手摸著自己的手腕，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多分鐘，她還覺得自己的手腕上傳來滾燙的感覺。

「施然，是你殺害曾麗麗的吧？」

忽然，前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聲音中帶著深深的責備以及厭惡的口氣。

施然一怔，抬頭就看到站在她前面，擋住去路的浩浩蕩蕩的隊伍。

隊伍中，有高一一班的學生，也有其他她不認識的陌生面孔。

「施然，你和白馬是什麼關係？」

從人群中走出來的是嚴顏，那個一中的校花，她的臉色很難看，看向施然的時候，臉上帶著深深的憤怒。

施然無法了解，為什麼現在全校的女生都針對她，她到底做了什麼令人憤怒的事情，還是，這背後其實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推動這一切。

「施然！」遠處，看到這個陣仗的卓芸嚇了一跳，急忙跑過來站在施然一邊，小聲的對她說：「施然，你要小心，現在全校都傳遍了，說有人看到你今天早晨暗中會見白馬的事，她們說你勾引白馬。」

施然皺著眉，問：「你知道是誰在背後說這樣的話嗎？」

「不知道，應該是哪個班上的女生吧，我猜想不是高一年級的人，因為高一年級的女生對白馬的迷戀程度不如高二和高三兩個年級。」

「嗯，我知道了，小芸，這件事和你無關，你不要參和進來，我怕連累到你。」

卓芸緊緊地抓著她的胳膊，怒道：「你說什麼傻話，我看這些女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萬一等下她們動手，你不可能打過她們，你放心，我讓曹國棟去叫老師了。」

對面的隊伍正在浩蕩的靠近，一種無形的壓迫感瞬間襲來。

施然站在學校校門口前，望著那些眼神不善的人，突然想到了白馬的話：「但是這個期間，我希望你不要發生任何事。」

她雙拳緊握，長期以來的壓抑，早已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她抬腳朝前走去，每一步，都走出了她的氣勢。

「施然，你這個殺人兇手，我們要將你趕出這個學校！」

「你這個狐狸精，我要殺了你！」

不知道是誰，代表了兩個聲音，喊出了大家的心聲，施然立馬就成了所有人攻擊的對象。

一隻手臂突然抓住施然的胳膊，將她拖進人群中，然後，結果卻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

「啊！」一個摔跤的姿勢，那個抓住施然的女生就被她翻到在地，她立馬被好幾隻腳踩在身上，發出殺豬般的吼叫。

施然瞬間被人群淹沒，她能徒手對付一個人，卻對付不了所有人。

就在卓芸焦急的時候，一個身影從天而降，就像是電視劇里演繹的英雄人物一般，在人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從天而降。

「快，住，手！」

黑色的風衣在風裡鼓盪飛揚，男生飄逸的長發下，嘴角微勾，手中銀光閃閃的一根棒子驟然伸長，他揮動長棍，橫掃人群，圍在一起的人群立馬被打倒了一片。

男生手中長棍縮短，腳步速移，快速的衝進人群里，伸手準確的將目標拎了出來，短棍疾飛，周圍的女生驚呼聲一片。

施然抬頭看向來人，愣住了，破口而出：「劉曉義，你怎麼來了？」

男生一愣，短棍在她的頭頂上敲了一記：「什麼劉曉義，叫哥哥！」

施然閉嘴，走到卓芸身邊，看著那群從地上狼狽的爬起來的女生，有些害怕的看向劉曉義，就在這個時候，上課鈴聲及時響了起來。

「上課了，我們走吧。」

那群暫時聯合在一起的女生一個個瞪著施然，無計可施的朝教學樓走去。

然而施然這個名字再次被推上流言的高峰，版本有兩個。

第一個，施然才是殺害曾麗麗的兇手，因為只有她和曾麗麗有仇，而她又是警察的女兒，對犯罪十分清楚，所以殺人之後消除證據，讓警方沒辦法抓人。因為這個版本的流言，高一十二班的同學對施然全都敬而遠之，害怕她真的會再次殺人。

第二個版本，施然今天早晨約白馬在咖啡廳見面，想要勾引他，結果勾引不成，又出現了一個前男友，在她最危險的時候挺身相救，她不但不感激，還對他怒目而視，一心只想勾引白馬，是個不折不扣的噁心女人。

然而事實上，曹國棟正好帶著老師下來的時候，這場鬧劇已經結束。

劉曉義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扛著自己的鐵棍跟在施然身後，朝教學樓走去。

「劉曉義，你跟著我幹嘛，你不要在自己的學校上課嗎？」

劉曉義再次毫不留情的敲了一下她的頭：「不要叫我名字，你再叫我名字，我就敲你一下！」

施然抱怨的瞪了劉曉義一眼，揉著自己被敲疼的地方，撇嘴說：「反正你別想我叫你哥哥，不過比我早出生一個小時而已，憑什麼？」

一旁的卓芸瞪大了眼睛，說：「施然，他真的是你哥哥啊？那真是太好了，原來你還有親人，我還以為……」。

劉曉義無辜的說：「是啊，她是我妹妹，現在她在這個學校混的好像不是很好，我這個做哥哥的自然要充當她的保護人，對吧？」

施然：「什麼保護人？不過就是個表哥而已，話說，劉曉義，你把姨父一個人丟下跑過來，不怕姨父擔心？」

劉曉義拽拽的仰著頭，說：「我才不管他擔心不擔心，反正他的心裡只有他的事業，從來都不管我，我想好了，我要到這個學校上學，以後就可以貼身保護你。」

施然神色一沉，扭頭就走：「還是不要了，你要是來這個學校，我們學校會被你弄得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