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高一一班的騷動

高一一班的女生曾麗麗被害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遍整個學校。

晚上的晚自習期間，班主任沒有來監督，高一一班的同學全都幾個人組成一組，圍在一起討論曾麗麗的死因。

只有班長楊帆一個人低著頭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眼睛盯著桌上的課本出神。

「這位男同學，我是警察，我可以問你一些關於曾麗麗的事情嗎？」問話的是刑警隊新上任的副隊長明超。

楊帆握著鋼筆的手一抖，他的書本上被劃出一條長長的斜線，他立馬回過神來：「哦，好，在這裡問嗎？我是一班的班長楊帆。」

明超留意到他的情緒不穩定，心想他對這個案子的被害人應該有什麼糾葛。

明超：「那麼，你和曾麗麗是什麼關係？」

楊帆：「啊？就只是普通的同學關係，沒有其他的特別關係。」

「你好像很在意這個案子，你能告訴我你在擔心些什麼嗎？」

「我，我是班長，對班上的學生被害這件事當然會很擔心，我不想再出現這樣的情況，還請你們早點找到真兇，替曾麗麗同學討回公道！」

「那麼，請問曾麗麗平時要好的朋友有哪些，你知道嗎？」

「李茉莉，杜曉蓉，還有她的同桌錢玉玉吧。」

「好，謝謝你。」

明超走到圍在一起的女生中，問：「你們誰是李茉莉？」

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清純的女生舉手：「我是李茉莉，我和曾麗麗一個宿舍，所以我們平時關係比較好。」

「你知道李茉莉在失蹤前有什麼異常嗎？」

李茉莉想了想，時間已經過去了四五天，現在想起來，還像是夢一般，她們以為曾麗麗家中出了事，才沒來上課，沒想到她居然被人殺害，一想到這裡，她就害怕的臉色難看。

「沒有，不信你可以問杜曉蓉和玉玉，她們大概會知道一點情況。」

杜曉蓉和錢玉玉都在其中。

杜曉蓉想了想，說：「要說有什麼異樣，應該和從我們班上搬走的施然有關，她家出了事之後，曾麗麗就一直責怪她害了李爍出車禍，現在還沒有一點消息，我記得，在麗麗出事的前兩天，她和施然大吵了一次。」

錢玉玉點頭說：「麗麗平時為人很好，她以前和施然也很要好，自從李爍出車禍后，她們兩個的關係就僵了，如果麗麗是被人殺害，施然的嫌疑最大。」

明超：「曾麗麗是怎麼失蹤的呢？她失蹤了好幾天，你們都沒發現嗎？」

李茉莉想到了什麼，說：「禮拜六的時候，曾麗麗沒有回宿舍，我們還以為她是回家了，因為她家距離學校不遠，所以每周六或者周日都會回去，我們就沒有多想，禮拜天她也沒有回來，禮拜一的時候，有一個女生到我們宿舍詢問曾麗麗的下落，後來還驚動了班主任，班主任給曾麗麗的家長打電話，家長說曾麗麗周六的時候沒有回家，後來班主任就報了警，可是警察也沒找到麗麗，沒想到……」。

明超從一班出來的時候，楊帆叫住了他：「警官，等一下。」

「哦，是你啊，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麼線索呢？」

楊帆低著頭，猶豫著，他雙拳緊握，最終還是鼓起了勇氣說：「這件事絕對不是施然做的，你要想想，曾麗麗的體重，施然是不可能將她搬到那麼好的書架上的，就連我也做不到。」

明超想了想，說：「這還不確定，現場痕迹全部都除掉了，兇手到底是怎麼把屍體運到書架上的還有待考證，你心裡應該還有別的想說的吧？」

「我，我雖然是一班的班長，但是班上的事情我看的很清楚，因為我不認為李爍是施然害的，相反，要是我是施然的男朋友，在那種情況下，我也會做和李爍一樣的選擇，保護她。但是曾麗麗因為喜歡李爍，在背後煽動同學說她有精神病，腦袋不正常，還指責她害了李爍，總之，我們班上的其他同學已經被曾麗麗洗腦了，他們全都排斥施然，施然才會受不了想要離開一班，可是，既然施然已經離開了，她就沒有理由再殺害曾麗麗了吧，如果要殺害的話，她就應該留下不是嗎？」

明超微微一笑，說：「我知道了，你的情緒似乎很差，你冷靜一下吧，聽說你們的期末考試就要到了。」

明超高大的身影朝高一十二班走去，此時，周小娟正在調查卓芸。

「事實就是這樣，工廠里有掙扎的痕迹，這是我們三個人一起看到的，因為曾麗麗是施然以前的同學，她知道曾麗麗沒有回學校，因此我們四處找她，擔心那些痕迹是她留下的。」

周小娟對走過來的明超說：「他們三個的口供一致，說廢舊的工廠有掙扎的痕迹，地上還有淡淡的血跡，要是證實地上的血跡是曾麗麗的，那麼就是說犯案第一現場是廢舊工廠。」

施然，曹國棟，卓芸以及幾個刑警陸續走進廢舊工廠。

夜晚的廢舊工廠陰森森的，令人毛骨悚然。

手電筒的光將廢舊工廠周圍全部檢查一遍，地上的灰塵打掃的很乾凈，沒有一點血跡的樣子。

周小娟問施然：「你們看到的掙扎痕迹在哪裡？」

施然，卓芸和曹國棟一起走到一個地方，全都愣住了。

曹國棟不可置信的看著乾淨異常的地板：「怎麼會這樣，這裡被打掃過，地上原本還鋪著厚厚的灰塵，現在一點灰塵也沒有了。」

卓芸：「對啊，我也記得是這個地方，難道兇手知道我們知道這個地方，所以才提前一步打掃這裡的衛生，就像圖書室一樣？」

檢驗科的洪書琪趴在地上，仔細看了一下地上的灰塵，說：「如果這裡真的有血跡出現，就算打掃的話，也打掃不幹凈的，可以做血液反應。」

洪書琪從工具箱里拿出魯米諾試劑噴洒在清掃的地板上，不久之後，地板上出現一點星星點點的熒光，但是熒光十分稀少。

從廢舊工廠出來的時候，學校的晚自習結束了。

口袋裡的鈴聲響起，施然拿起手機，是白馬發來的簡訊。

「明天早晨七點學校對面星辰咖啡廳見。」

一旁的卓芸好奇的看了一眼，一看到白馬兩個字，立馬想到了在圖書室看到的白馬本人，臉上不知不覺就紅了起來。

她用肩膀撞一下施然的手臂，悄聲問：「你和白馬很熟悉啊？」

施然將手機塞進口袋，眨眨眼睛不解：「不啊，為什麼這麼問？」

「不是啦，你先告訴我你和白馬是什麼關係嘛，我再告訴你我為什麼這麼問。」

「我們有一個交易，僅此而已。」

「什麼交易？你們兩個之間的交易……」。卓芸不知不覺就想歪了。

曹國棟早已憤憤不滿的瞪了過來，一把抓住卓芸的胳膊，把她強行抱在懷裡，說：「小芸，你們在討論什麼話題呢？」

施然看到曹國棟的笑，是笑得很奸詐很陰險的那種，不禁就覺得毛毛的。

卓芸立馬投降，看向施然，求救般的說：「沒有啦，我們在說，在說明天要穿白色的衣服，對不對，施然？」

曹國棟朝施然看過去，施然立馬點頭，非常認真的說：「嗯，是啊，我和小芸明天都要穿白色的衣服。」

十二月十六日，早晨七點。

學校的校門打開，施然一個人朝學校對面的咖啡廳走去。

咖啡廳在二樓，臨窗的位置上，施然首先看到的是跟在白馬身邊的唐紅書和甜甜，白飛和王曉路四人。

走過長長的走道，才看到白馬略帶憂鬱的眼神。

她第一次發現，原來白馬是一個壓抑內心，十分憂鬱的人。

唐紅書看到施然過來，低頭喝了一口咖啡，眼睛瞟著走神的白馬，壓著嗓子咳嗽起來。

「咳咳！」

白馬回過神，眼眸輕抬，看向立在桌前的施然。

咖啡廳的座位本來最多就只能容納四個人，唐紅書和甜甜非要過來看看，現在的座位早已擠滿。

「你們做隔壁去吧。」白馬淡淡的出聲。

圍在他周圍的四個人立馬乖乖的起身，紛紛坐在隔壁的座位。

施然不解，為什麼他們都那麼聽他的話，但現在她和他們的關係還不是很熟，覺得詢問很唐突，就朝白馬的對面坐下。

「是不是有消息了？」

白馬低頭喝了一口咖啡，緩緩抬頭：「是，關於現場逮捕到的兇手郝飛的，你想知道嗎？」

施然微微低頭，沉思片刻，回答：「我只想知道殺害我父母的幕後真兇，郝飛，說實話，我不太相信他能策劃那次的事件。」

「如果郝飛並不是真瘋呢？」

「什麼？你說郝飛是在裝瘋？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也不算裝瘋，他有嚴重的心理障礙，我已經查到，郝飛的繼母其實是他親生母親，他失手殺死自己的親生母親，害死自己的父親，難免會大受打擊，所以才會想到裝瘋來逃避現實吧。」

施然的後背往椅子上靠去，喃喃道：「是嗎？如果事實是這樣，他為什麼要怨恨我爸爸，其實真正的兇手是他自己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