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六集 農農族和高高族(下)

第三章 第六集 農農族和高高族(下)

貝貝角岔開話題故意指著新妙身上穿的漂亮衣服問:「你的衣服真漂亮,是你媽媽做的嗎?」

「不是的,是我自己做的。」新妙抓住自己的衣襟驕傲地說。貝貝角一愣。

「真的!你不信嗎?」小新妙臉上有了笑模樣。

「那你多大了?」貝貝弟撇撇嘴問。他總覺着眼前的小人兒在撒謊。

「我十一歲。」新妙咬咬小嘴唇。

「十一歲??」貝貝角和貝貝弟都很驚訝,一個小嬰兒大小,一個十多歲的小孩,哪兒能找出這麼小的十一歲的小孩子。

「嗯,怎麼了?是十一歲的。我們村上十幾歲的女孩都會自己做衣服。」小新妙歪著頭好奇地盯着貝貝角的臉問:「你不會做嗎?」貝貝角搖搖頭。

「你和我們一樣歲數,而你卻這樣矮小?」貝貝弟捧著光幻機走到了貝貝角身後,從貝貝角的肩膀上把眼睛瞄向小新妙。

「我們農農族的人到100歲都這樣矮小。你不相信我嗎?」小新妙抬起頭看着貝貝弟,搖了搖頭說:「你以為你高嗎?你和高高族的人相比差遠了。他們都有那棵樹高了——」小新妙用手指著貝貝弟身後的那棵小樹說。貝貝弟不由回頭斜了一眼那棵小樹,他又笑了,因為他身後的那棵樹雖然不大,但也有十幾米高。他才不相信小新妙的話呢,就是在他們月球上也沒有這麼高的人。

小新妙從貝貝弟的眼裏看到了懷疑。她又把眼睛看向貝貝角,問:「你相信嗎?真的像樹那樣高。」貝貝角點了點頭,但她突然想起了什麼馬上着急地問:「新妙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從家裏逃出來嗎?」

小新妙猶豫了一下,用兩隻小眼睛在貝貝角的臉上掃了一圈,把頭低下去說:「我是逃婚出來的。」小新妙的話音雖然不大,但是,貝貝角和貝貝弟都聽見了,他們互相看看,眼睛再次瞪大了。

「是真的嗎?」貝貝角吶吶地問,小新妙點了點頭說:「是的,族長把我許配給了高高族的人了。今天早上天還不亮我就逃了出來。」小新妙的頭再次深深低下去。

「你和高高族的人結婚?」貝貝弟更覺得小新妙的話不可靠。剛剛她還說高高族的人有他身邊的樹高,怎麼會這樣婚配呢,怎麼會有這樣可笑的事?

新妙知道貝貝弟在痴笑她,她不抬頭看他小聲音地嘟噥著:「他們只是把我們裝進瓶子裏供他們——供他們欣賞。」

「裝進瓶子裏…?」貝貝角生氣了,她的胸脯上下起伏着,她此時心中升起的氣憤無法用語言表達。

貝貝弟開始懷疑小新妙的話的真實性了。他站起身來,把一隻手揣進口袋裏,一隻手抱着光幻機,他仰頭看着西邊的山頭,太陽快落山了,鍺鉭為什麼還不回來?貝貝弟這時候才發現鍺鉭已經走好長的時間了。

是的,天色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暗了下來,凄冷的黑夜籠罩了一切。貝貝角心裏一陣陣說不上的感覺,她總覺著鍺鉭出事了。她一會站直身向不遠處張望着,一會低頭看看站在樹下的小新妙,難道小新妙說的高高族真的存在嗎?鍺鉭會不會看見了高高族?貝貝角雖然不懷疑鍺鉭的聰明,但是,鍺鉭如果不遇到什麼事情就一定會馬上回來的,不可能離開這麼長的時間,他不是一個很隨便的貪玩的人。他一定有危險!貝貝角想到這兒猛地抬頭看看貝貝弟的眼睛,貝貝弟正驚慌地看着她,他們想到一塊去了。貝貝角穩了一下自己亂跳的心情,又抿了抿嘴唇,她還是抑制不住心跳,她張了半天的嘴巴,她真的想說什麼,可是她也不知該說什麼話來安慰貝貝弟,如果自己去尋找鍺鉭,就現在這個時候,一定也會迷路,並且貝貝弟和新妙留在這兒…..貝貝弟本來就不相信小新妙,如果小新妙的話都是假的,那麼,貝貝弟是不是也會有危險?「不管怎樣,我們要堅持到天亮了再說,千萬不要出別的事情。」貝貝角盡量用最平穩的語氣跟貝貝弟說。貝貝弟點了點頭。

貝貝角抱着新妙靠在一棵樹下。貝貝弟也坐在她的身邊閉上眼睛,他現在一點也睡不着,他好害怕,他害怕鍺鉭出事,害怕貝貝角突然跳起來去找他鍺鉭,把他一個留在這兒。此時的貝貝角瞪着大大的眼睛警惕地環視着四周。新妙從她的懷裏抬起頭望着貝貝角問:「你為什麼不睡呀?」

「我睡不着,你睡吧!我要聽着我的朋友回來的腳步聲。」貝貝角輕輕拍拍新妙的小腦袋一下說:「你很漂亮,也很懂事。你千萬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我也睡過了,是你們的談話聲音把我吵醒了,反而現在沒有了睡意。我擔心,我真的很擔心高高族的人為難我的媽媽。」新妙的話語裏帶着憂傷。她都知道為自己的家人擔心了,她好可愛呀!

「那咱們說說話,好嗎?」貝貝角想從新妙的口裏知道一些高高族的情況,因為她知道只有高高族才能對鍺鉭構成危險。「高高族是一些什麼樣的人?」貝貝角壓聲音問。

「他們很霸道!」新妙眼中有一種憤怒,被貝貝角頭上的角反射的很亮。她生氣地撅著小嘴繼續說:「他們不把我們農農族的人當人,他們在我們身上刻字,在我們臉上烙印,把我們裝進玻璃瓶子裏供他們娛樂,還讓我們互相殘殺,互相格鬥。並且把我們隨便買賣。」

「太可惡了!」貝貝角的眉頭鎖了起來,牙齒咬得咯咯響……

再說鍺鉭。他帶着石琦順着水聲找見了那條小河。看着眼前清清的溪水蜿蜒地流着,鍺鉭高興勁又上來了。他讓石琦在岸上等他,他自己跳進了小溪里狂奔起來。那清清的水從他腳下流過那樣快樂,讓他把一切不高興的事全忘了。他看見了小溪里的有幾條小魚兒正悄悄游過他的腳前,他更興奮了,他盯住了一條小泥鰍魚兒,那隻小泥鰍魚就像一隻靈巧的小蟲子,鍺鉭剛要伸手捂住它,它卻從鍺鉭的手指間溜走了。很快溜到了一塊石頭下面藏了起來。當鍺鉭彎腰搬起那塊石頭時,剛發現了它嬌細的身體時,它一下溜到了鍺鉭腳底下了,它在鍺鉭的腳底下躥來躥去,撓得鍺鉭的腳底心痒痒的,鍺鉭不由大笑起來,他一邊笑一邊後退,突然鍺鉭「撲嗵」一聲摔倒在小溪里,濺起一串串水珠。鍺鉭急忙爬起來,就在他爬起來的瞬間他的眼睛不由往石琦那兒瞄了一眼,石琦不見了!真的不見了!鍺鉭的心一下緊張了起來。抬頭向四周尋去,四周除了綠叢叢的樹以外什麼也沒有發現。就在此時鍺鉭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被吊了起來,雙腳離開了地面。他心裏一驚,不由回頭一看,噯呀!是一個高人,一個和二層樓一樣高的人正咧著比籃球還大的嘴巴,瞪着牛一樣的眼睛。「放開我!放開我!」鍺鉭掙扎著,一邊嚷嚷着:「放我下去!你,你是誰?」再看高人的另一隻手裏,正拎着石琦。石琦正用後悔的眼神看着鍺鉭,它也許在責怪自己沒能及時地發現危險而造成了主人被抓。

「喂,快過來呀!這兒有一隻奇怪的羊和一個奇怪的人。」拎着石琦和鍺鉭的人在向對岸高喊著,那聲音如打雷。鍺鉭還在掙扎,他的眼睛也順着聲音看向對過,只見從樹林里出來了一個同樣高大的人,那人穿着樹皮縫織的衣服,不仔細看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一個人。那個人邁著書桌一樣長的腳丫跳進水裏,濺起一層層高高的水柱。鍺鉭看着那人越來越近的腳步,心裏可著慌了,那人的眼睛像是紅彤彤的西瓜瓤,上下仔細地端詳着他,嘴裏還說:「噢,這是個什麼人?瞧他的長耳朵,不像是農農族的人呀!是一個公的——噢,好可愛,金捲髮——」

「放下我!快放下我!我是火星人。」鍺鉭盡量提高嗓音說。他又發現那個走近的人正用一雙大手在撕扯他的衣服,他更着急了,使勁扭動着身體說:「不許脫我的衣服,不許,不許!」鍺鉭在哭泣。他從來沒有因為害怕而流淚,而這一次不同,是有人在大白天脫自己的衣服,並且很快像扒玉米一樣把他扒了個精光——光溜溜的。

「把他放進瓶子裏!」那兩個人從背後拿出一個比汽油桶還大的瓶子,把鍺鉭和石琦扔了進去,一邊高興地說:「把他交給頭,讓頭高興高興。這是一個與眾不同的農農族的長耳朵。」於是他們開始高興地向岸上走。鍺鉭急忙讓石琦擋住自己光光的身體,真是羞死了,這是多大的恥辱呀!鍺鉭坐在瓶子裏抱着自己的雙膀,眼睛緊緊地閉着,他不想睜開眼睛,他害怕別人看到自己現在狼狽的樣子,他現在最怕的是被貝貝角和貝貝弟看見。他後悔自己出來,更後悔開始沒有使勁反抗,如果自己真的反抗也許不會被扒光所有的衣服。

過了一會兒,鍺鉭被帶進了一個像村子一樣的地方。這兒的房子一間挨着一間,都是尖尖的頂,圓圓的腰,每一座房子也有一座樓高,它們的寬也有四座樓的寬度。鍺鉭被拎進了一間這樣的房子,在這個房子裏有許多的高人,和抓鍺鉭的人高矮差不多。當兩個拎着鍺鉭和石琦的人出現的時候,呼啦圍上許多的人,他們低下頭用奇怪的眼神盯着鍺鉭的臉,「哇噻!是什麼人?很好看的,都來看呀!這是農農族的怪人,怪胎。」他們的眼睛像是在觀賞一件工藝品,上下左右打量著鍺鉭。

鍺鉭只能使勁閉着雙眼——自以為自己閉上眼睛別人也看不見自己。

當屋裏點起燈時,鍺鉭知道天馬上黑下來了。那帶着松油香味的小燈照亮了整個小屋子。那些圍在鍺鉭和石琦身邊的人慢慢散去。他們有的點上了一個樹根煙頭,嗆人的煙味瀰漫了整個房間。他們很隨便地把鍺鉭他們扔在了一個牆角,好像他們已經習慣了把裝進瓶子的人扔來扔去。鍺鉭悄悄睜開了一隻眼睛,抬起眼角,他發現在他的周圍還有許多被裝進瓶子裏的小人,那些人只有鍺鉭的三分之一大小。好可憐地瞪着驚慌的眼神看着鍺鉭和石琦。

「明天把這個大瓶子的小人交給頭處理。」顯然他們是說鍺鉭。鍺鉭也看到了那些瓶子的人不僅很小,而且那些瓶子還很小,只有一個水桶大小。難道他們是小人國的人?鍺鉭也同時發現坐在小瓶子的人也正用諒訝的小眼睛端詳著鍺鉭,那眼神在鍺鉭看來像一雙雙錐子釓得好疼呀!他趕緊低下頭,臉上火燒火燎的。他急忙把身體倦縮到石琦的背後。過了一會兒,鍺鉭頭靠在石琦的身上睡著了……

貝貝角一宿也沒有睡,貝貝弟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當陽光剛剛灑在四周的草坪上時,貝貝角站了起來,她對新妙說:「我要去高高族找我們的朋友,希望你能給我們帶路。」

「不,不,我不去!」新妙驚恐地跳下貝貝角的懷抱躥進了草叢。

這時貝貝弟猛地醒來。他聽見了貝貝角和新妙說的話,他也看見了那個小布娃娃跳進了草叢。

「我們有一個朋友失蹤了,希望你能幫我們,我們會保護你的。我們是朋友,不是嗎?請相信我好嗎?」貝貝角用真誠的聲音對躲藏在草叢中的新妙懇求。

「不,不,我不要去!」新妙把身體躲在一些比她高的樹葉的下面。

「你可以待在我的口袋裏的。」貝貝角又說。這時的貝貝弟不耐煩了,他看了一眼露著兩隻小眼睛的新妙怒了怒嘴巴說:「只要給我們指一條路就行了,不必帶上她。」

「對,對!只指一條路就行了!」貝貝角急忙向新妙點點頭。

看着貝貝角掛着淚珠的雙眼小新妙才點點頭。她慢慢從草叢中走了出來。貝貝角急忙把她抱在懷裏。

新妙帶他們很快來到了一條小河邊上,她用小手指著對岸的一塊大石頭說:「翻過那座山就能看見高高族的房子了。他們的房子藏在森林裏,我不能再跟你們往前走了。」

「山?!哪兒有山?前面只有一塊大巨石。」貝貝弟瞪着眼往前尋找的樣子。他心裏很清楚對於新妙來說那巨石就是一座山。

「新妙,你可以回去了,前面的路我們自己走。」貝貝角把新妙放在了地上。小新妙抬頭看了一眼貝貝角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鑽進了草叢不見了也許是她被那些高高的雜草遮住了。貝貝角看着新妙消失在草叢中嘆了一口氣,「我也顧不了你了,我要去找我們的朋友——也不知他這一夜好不好?」說心裏話,貝貝角的確很擔心鍺鉭的情況。

當貝貝角和貝貝弟穿過那塊巨石時,他們發現在前方的森林裏有二隊人在向前走。他們的個子正如新妙說的那樣有一棵樹高。他們每向前邁一步就能跨過一棵一米多高的小樹,或跨過一條三米多寬的山溝溝。貝貝角瞪大了驚恐的眼睛看着這些人從前面的樹林中穿過。在他們中間有一個更高的人頭戴雞尾帽,挺胸昂頭威風凜凜,簡直像巍然屹立的二層樓。

「再往前走走!」貝貝角向貝貝弟一遞眼色。貝貝弟猶豫了一下,但他還是點點頭跟在貝貝角的身後。貝貝角慢慢穿過幾棵大樹,那些高個的人就在眼前,貝貝角有些緊張,她身子向左一斜,腳下一滑,掉進了一個草坑裏,貝貝弟沒有收住腳也跟着掉了進去。貝貝角和貝貝弟的身體被坑裏高高的雜草遮住了。透過雜草的縫隙向上看,一雙雙大腳從頭頂上邁過去,有的大腳還正好跨在草坑的兩邊,就在貝貝角的頭頂上,貝貝角怕頭上的角暴露她和貝貝弟,就伸手把貝貝弟的頭往下拽了拽,盡量讓自己和貝貝弟趴在土坑裏。當上面再也聽不到腳步聲了時,貝貝角才抬起身子,她的眼角向上看了幾眼,發現的確是沒有人了才又把貝貝弟從土坑裏抓起來。貝貝弟跳出土坑外,他從懷裏掏出了白瓷娃舉到貝貝角眼前晃了晃。貝貝角點了點頭,她怎麼沒有早想到呢?只見白瓷娃從貝貝弟手上跳起來在貝貝角身邊轉了一圈,然後又在貝貝弟身邊跳了幾下,他們倆人突然就隱形了。「走吧!跟着前面的人。」貝貝角向貝貝弟遞了一個眼色,並吐了吐舌頭。他們大搖大擺地走在那群人的身後。他們隨着這群高大的人一直向前走,一直來到了一個廣場上。這個廣場周圍已經站滿了奇形怪狀的高高族的人。那個頭戴雞尾帽的人走上了一個高枱子,枱子上有一把大大的椅子,那椅子簡直就像一張雙人床那樣大。抬頭看那個坐在椅子上的人,他的雙眼血紅血紅的,像兩個剛切開的西瓜一分兩半;他的手像兩個大象的耳朵,來回扇著;他的腦袋兩側像掛了兩扇門,左轉轉右轉轉;他的一指大手正指向一個方向。這時候在貝貝角周圍的人開始「哇哇」大叫,貝貝角隨着台上人的手示看過去,她呆住了!在一個汽油桶一樣大的玻璃瓶子裏裝着鍺鉭和石琦,在旁邊的一個瓶子裏裝着鍺鉭的衣服。

「鍺鉭!」貝貝弟幾乎喊了出來,但他的聲音很快被那些嘈雜的聲音淹沒了。

「喂,大家停一停——聽我來告訴大家——這是我的士兵今天早上剛剛獻給我的寶物,今天讓所有的人來開開眼界。還有這個怪人穿的衣服和他們農農族人穿的不一樣,你們瞧,——」那個頭戴雞尾的坐在台上的人說:「這可是幾代人沒有見到的寶物。大家好好欣賞欣賞。」

「寶物?哈哈,鍺鉭成了寶物了。」貝貝弟在笑。貝貝角在生氣,她真想跳上那個高台去解救鍺鉭和石琦,但看鍺鉭赤身**的樣子,貝貝角感到難為情。怎麼辦?怎麼辦?在這個時候有許多高高族的人跳到了台上,他們向鍺鉭和石琦走去。不能想得太多了,貝貝角猛地飛快地穿過人群,她顧不得害羞與不害羞了,她要救下鍺鉭他們。只見她像一隻小猴一樣順着台階「噌噌噌」爬上了高台,她情緒有些激動,她站在了那個戴雞尾帽的人的腳前,她仰望着他的臉,一張很大的醜陋的臉,大聲音地喊:「他和你一樣是人,不是寶物。」

「誰在喊??」椅子上的人站了起來把大耳朵轉向腳底下。因為貝貝角是隱形的,他是看不到人的,只聽見了聲音。貝貝角沒有時間去和他爭辯,她從那些向鍺鉭靠攏的人的腳下鑽到了鍺鉭的面前。這時候貝貝弟也爬上了枱子,他和貝貝角一起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裝鍺鉭的大瓶子推倒。鍺鉭和石琦跑了出來,鍺鉭一下拎起另一個裝衣服的瓶子跳到了石琦的背上飛了起來。

「那個瓶子怎麼倒了?哇噻!他們飛了起來!噢,噢噢——」台下台上的高高族人一下全跪了下去,他們驚呼著:「神啊!我的神啊!」他們每個人雙手合十向鍺鉭飛走的方向祈禱、磕頭、哀嘆。那個首領也一下跪下去仰天叩拜,他的大嘴裏還念念有詞:「我的神啊,請原諒我們的無知吧!」

貝貝角看到高高族的人都嚇成這樣心裏舒服多了,她咽了一下口水說:「原諒你們?哼!哼!你們可知罪——你們的行為已經觸怒了神靈,你們就等著神靈的懲罰吧!」

「神啊!你在什麼地方?請讓我們看看您的真面目吧!」那個首領不敢抬頭,還不停地把他的大頭磕向堅硬的地面。貝貝角就在他的腦袋旁邊。她不時地跳開身體,真怕眼前的大個人把腦袋砸在她的身上。。

「你要問我們在哪裏?你先反省自己的行為吧!你們高高族人是人,農農族的人也是人,你們每個人心裏都很清楚,如果有一天你們也變成農農族的人那樣矮小,如果有人也把你們裝在瓶子裏,如果也把你們的身上烙上印,行嗎?」貝貝角大聲地責問。

「不行!不,不,不行!千百萬不要呀!」所有的高高族的人都聽見了貝貝角的話,他們更用力地磕著頭哀求,「尊敬的神靈呀,請願諒我們吧,我們知道錯了。」

「真的知道錯了嗎?」貝貝角厲聲地問。

「知道,知道了。」高高族的人誠懇地在地面上磕頭,有的人的頭上已經磕出了血還在使勁地磕。也許他們太害怕自己變成農農族的人的樣子吧?貝貝角也不明白這些人怎麼會這樣害怕自己,看似高大威猛卻心裏如此脆弱、膽小。貝貝角心裏想還要乘勝追擊,於是她壓了壓嗓子又說:「知道了就好,現在馬上把農農族的人全部放回家,再也不許娶農農族的女孩為妻了,聽懂了嗎?」貝貝角像個嚴肅的老師,她的話完全是學着老師的口氣宣佈的。

「聽見了,聽懂了,馬上放人,馬上放人!」高高族的頭領站起身向台下的士兵喊:「馬上傳下去,不許再抓農農族的人了。」

「還有——就是,你們必須合平相處,不許再傷害對方。」貝貝角清了清嗓子又說:「否則嗎…後果你們想想就知道了。」

「知道,知道!」高高族的人齊聲答應。趁著高高族的人磕頭的瞬間貝貝角和貝貝弟坐上光幻機飛了起來,他們要去追鍺鉭了。

貝貝角和貝貝弟在那個他們做米粥的地方找見了鍺鉭和石琦。貝貝弟見了鍺鉭第一句話就嘲笑說:「鍺鉭,你剛才沒穿衣服可真好看,全身皮膚細嫩。」貝貝角裝作沒有聽見貝貝弟的話,她把眼睛投向了她右側的雜草叢中,似乎那裏有響聲。鍺鉭拍拍自己穿在身上的衣服不好意思地辯解道:「你剛才眼花了吧?我剛才就穿着這些衣服,你不信可以問問石琦嗎?」鍺鉭說這些話時用眼角瞄了一下貝貝角,幸虧貝貝角沒有往這邊看,他真的感到自己今天太狼狽了。「新妙!」貝貝角發現了新妙的身影,她吃驚地叫了一聲。

新妙從樹葉間走了出來,她怯怯地蹺着腳丫看了鍺鉭一眼,然後低下了頭用很細的聲音說:「你們——你們逃了出來?」

「我們怎麼能逃了出來呢?你沒有看見,難到也沒有聽見嗎?是高高族的人把我們當神仙了,給我們磕了許多的頭,我們才饒了他們。」貝貝弟抱着光幻機走到小新妙的眼前,他彎下腰撅著高傲的嘴角瞪着小新妙。

「你?你是什麼人?你什麼時候躲到那裏的?你是不是一直在那裏?」鍺鉭突然被出現的小新妙嚇了一跳。

「嗯!」小新妙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哈哈哈」貝貝弟突然直起身子哈哈哈大笑,貝貝角捂著嘴巴不讓自己笑出聲音來。

貝貝角把手伸給了新妙,她又把新妙抱了起來,她向小新妙眨眨眼睛:「你帶我們去你們家好嗎?」新妙歪著頭眨着眼睛想了想,點了點頭說:「你怕高高族的人去我們那兒要人嗎?你想幫我是嗎?」

「嗯,但,我想高高族的人不會再抓你們的人了,他們害怕了神仙,不是我們,他們只是把我們當成了神仙。」貝貝角笑着說:「也許以後他們真能和你們和平相處。」

「你說的是真的?太好了!」新妙一臉的興奮。她把臉轉向正前方說:「順着那條小河走,走到了下游還能看見另一條小河,那條小河是屬於我們農農族的。」新妙指著貝貝角他們剛走回來的另一個方向,「我們村子就在小河的旁邊的一片小林子裏。」

「那走吧!」貝貝角扭臉看了還在難為情的鍺鉭一眼。

「去那兒做什麼?讓她自己回去就行了,沒有必要把她送回去吧?」貝貝弟一直對小新妙沒有好感,尤其是小新妙沒有帶路去高高族的事情。幸虧他們沒有事,否則他會更生她的氣。

「你不是沒有吃飽嗎?我想去吃小新妙的媽媽做的飯。你如果不想去就在這兒等我和鍺鉭吧!」貝貝角說完自己邁動腳步向前走去。

「哦,等我,誰不想去了?」貝貝弟趕緊晃着膀子追在鍺鉭的身後。

剛繞過一片高高的叢林,就看見了小新妙說的那條小河。小河的上游還看見幾個很小的小孩在嬉水,不時傳來他們的尖叫聲。小新妙有些激動,她大聲地說:「我聽到了可可林的聲音。他一定在那兒,他一定又再抓小魚。」

「可可林是誰?」貝貝角問。

「他是我們族長的兒子。」新妙的眼睛往小河裏張望,充滿了愉悅。

「你們這兒為什麼會有兩條河?」鍺鉭奇怪地問。眼前的小河的確和高高族的那條橫寬的小河不一樣。只見這條小河的水在倒流,是從下往上流,流水很慢。貝貝角也吃了一驚,她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小河。

「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問可可林,他比我知道的多。」小新妙看見了她的族人異常的興奮,並且她的嘴裏直喊著那個叫可可林的小孩的名字。

「可可林___」小新妙在向那個男孩招手。那幾個小孩好像聽見了小新妙的聲音一齊轉過頭往這邊看,當他們看到貝貝角他們時嚇嚇蒙了,有的小孩開始往岸上跑,有的一下就蹲在了水裏邁不動腳丫了。但有個小孩正憤怒地瞪着貝貝角他們,他的手緊緊地握著,像一隻像發怒的豹子。

「可可林——我在這兒——」小新妙在貝貝角的懷裏向那個憤怒的小男孩揮着手。

「你別怕,我來幫你——小新妙——」那個發怒的小男孩沖了過來。他跑到了貝貝角的腿前面站住了,因為是鍺鉭用手抓住了他伸向貝貝角舉起的拳頭。

「放開她——」小男孩在鍺鉭的手裏掙扎,他的眼睛向上着急地看着小新妙,那眼神充滿了關心。

「他們是好人,你不要害怕,他們不是高高族的人。」小新妙笑得很甜,一點也沒有驚慌的樣子。

「當然,我一看就知道了,他們不是高高族的長麻繩。」可可林很會來事,他的臉上馬上換了一副笑臉對着鍺鉭樂。鍺鉭只好把抓着可可林的手鬆開。可可林抖了抖小小的雙肩向鍺鉭一抱拳說道:「多謝哥們!」然後又跳到了小河裏了。他全身穿着綠色的樹皮衣,肩上飄着長長的捲髮,個子比新妙高不了多少,樣子很可愛,從他的五官就知道他很剛強,又很聰明。他有一隻高高的鼻子,一雙大大的黑豆眼。當他站在水裏特別像一根高桿的蔥。

「可可林,他們要去找你的爸爸,你可以帶他們去的。」小新妙向可可林將離開的背影說。

「是嗎?你也可以帶他們去的。這幾天你一直和他們在一起嗎?是這樣嗎?大家都在到處找你,你知道嗎?」可可林突然轉過身對小新妙瞄了一眼。小新妙低下了頭。貝貝角從可可林的話里聽出了話外音,可可林和小新妙不是一般的關係,他在生小新妙的氣。

「不是這樣的,是他們幫了我。」小新妙在流淚。

「那你為什麼不跳下來呢?」可可林說。

「他們是好人,他們說服了高高族的人,以後高高族的人不會再抓咱們了。他們要我帶他們去找你的爸爸。」小新妙解釋。

鍺鉭一伸手抓住了可可林的小細腰,「來吧!可愛的小人兒。」可可林驚恐地扭著身子,嘴裏喊著:「放下我!快放下我!」新妙這時「咯咯」笑了。她把嘴靠近可可林的耳朵小聲地說:「他被高高族的人抓過,剛剛逃了出來。」可可林停止了扭動的身體,他懷疑地看着小新妙,新妙向他點點頭,「這是真的,你不信頭問問他們。」

貝貝角點了點頭。鍺鉭的臉更紅了,他真想把可可林扔下去,他又覺得不妥,咳,這件事以後成了污點了。

小新妙站在貝貝角的懷裏,可可林站在鍺鉭的懷裏,倆個小孩的頭幾乎貼在一起說着悄悄話。只聽可可林突然大聲地喊:「不行的,阿爸也許還會把你送到高高族的。」

「不會的,高高族已經發誓了,他們以後再也不抓咱們了。是神仙讓他們這樣做的,否則他們將變成和我們一樣。」小新妙一臉的得意。

倆個小人兒在鍺鉭和貝貝角的懷裏旁若無人地你一言我一語聊著。不知不覺來到了農農族的村子。這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村子,村子裏的房子外形和高高族的差不多,只是有點矮,最高的一處只有二米多高。在這個村子裏尤其顯著。可可林用手指著那最高的房子說:「那就是我的家。」

「為什麼你家的房子要比別人家的高?」貝貝弟用鄙視的目光看着可可林問:「因為你的阿爸是族領嗎?」

「是,族領就要住比別人高的房子。」新妙白了一眼貝貝弟。貝貝弟很生氣,他不喜歡小新妙用那種眼神看他,於是他向小新妙吼著:「不是他爸爸把你送給了高高族了嗎?」新妙被貝貝弟的這一聲吼嚇得急忙捂住了頭,但她嘴裏還是嘀咕著:「他也是沒辦法的。我們的頭領是好人,不是壞人。請你不要這麼大的聲音和我講話,我害怕你。」

貝貝弟一聽新妙討厭他的聲音就舉了舉拳頭。貝貝角瞪了他一眼,他才乖乖地把拳頭放下。他嘴裏嘟噥著:「不知好歹的小人兒,真是一窩糊塗蟲。」可可林聽不懂貝貝弟說什麼,他只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貝貝弟,貝貝弟又白了他一眼。可可林趕緊把頭低下去,他不知為什麼害怕一臉怒氣的貝貝弟。

來到可可林家的房前,房子裏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哭聲,新妙一下從貝貝角的懷裏跳到了地面上,嘴裏高喊著,一邊沖了進去,「媽媽,媽媽__我回來了!」

「好孩子,是你嗎?啊,你可回來了!」一個婦女的聲音。

「是他們把我帶回來的。」小新妙用手指著站在草屋外的貝貝角他們說。

「你們是哪兒來的?」那個婦人和一個從屋裏走出一男人向後退著。他們的個子只有五十厘米高。

「爸爸,高高族的人以後不再抓咱們了,你聽了高興嗎?」可可林跳到了那個男人的面前。

「知道了!他們已經把所有抓走的人放了回來。他們也捎來了一封和解的信。說以後要和平相處。只是新妙的媽媽發現新妙沒有回來跑來向我要人,我正在納悶呢,好,好,你們都回來就太高興了。」可可林的爸爸下巴上的一縷鬍子比他的頭髮還長出一截,他的頭髮就有半個身子長,不仔細看以為見了一個土地公公。他不斷地用手捋著長鬍子,偶爾小心翼翼抬起眼珠瞄一眼貝貝角和鍺鉭。貝貝弟和石琦站在離草屋不遠的一個小土坡上。

「新妙說是他們訓斥了高高族的人,讓高高族的人知道了自己的惡行,認識了自己的錯誤。是他們幫助了我們,爸爸。」可可林用手指著貝貝角和鍺鉭說。

「噢,是這樣嗎?」可可林的父親並沒有新妙的媽媽那樣高興和感激。小新妙的媽媽「撲嗵」一下給貝貝角他們跪下,嘴裏喊著:「是,是你們救了我的女兒——救了農農族的人們。」

貝貝角慌忙去攙扶小新妙的媽媽。這時貝貝弟跑過來說:「他們這兒有魔鬼,是魔鬼在操縱一切!」

可可林的爸爸憤怒地瞪了貝貝弟一眼厲聲說:「一派胡言!」貝貝弟看可可林的爸爸那個野人樣嚇得吐了吐舌頭。

「他是在瞎說,你們不要相信他的話。」貝貝角見新妙的媽媽嚇得癱倒在地上急忙把貝貝弟推開。

「我想他們的水有問題。」鍺鉭皺着眉頭想了想說:「聽爺爺說過,人的長相和水有很大的關係。」

「我想也是這樣。」貝貝角附合著鍺鉭的話。

「那你為什麼長的和我一樣呢?你又不是在我們月球上出生的。」貝貝弟不失弱地直瞪了一眼貝貝角。貝貝角沒有說什麼,她突然覺得貝貝弟的話有一定的道理,但又不能在這個時候守着農農族的人說什麼。

「我想是有妖怪給咱們的水裏使了魔法。為什麼咱們河裏的水是倒流呢?」可可林這時候站在貝貝弟的這一邊。

「不要胡思亂想,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可可林的爸爸生氣地對可可林說。

「我們先去看看那條小河?」鍺鉭用商量的口氣對貝貝角說。

「我也去!」可可林非常熱情地喊著。

「讓他們去吧!就當是去玩玩,也沒有什麼的。」小新妙的媽媽對可可林的爸爸說。可可林的爸爸沒有說什麼,一轉身就進了小草屋。

「我也去!」小新妙拉起了可可林的手。

「你們都去吧!不要太晚回來,好嗎?」新妙的媽媽在孩子們身後吆喝着。

「是,沒有問題。」可可林回答。

孩子們由可可林和小新妙帶着向那條倒流的小河走來。

因為路曲曲彎彎,貝貝角又把小新妙抱了起來。鍺鉭把可可林扛在肩上。他們沿着河流的上游慢慢走着,走着,當他們來到了一塊大青石上時,貝貝角一邁腳從河岸上跳到了上面,就在貝貝角跳到青石上的那一刻,只見青石突然往下沉去。這突然的變化讓大家始料不及,就在大家諒諤的剎那間可可林從鍺鉭肩上跳到了貝貝角的胳膊上,因為他正看見他心愛的新妙隨着貝貝角的瞬間下沉而下沉,所以他也顧不了太多了。

「貝貝姐,小心——」貝貝弟的話還沒有說完,貝貝角帶着新妙和可可林消失在了水面上。貝貝角在驚慌中還沒有反應過來就隨着那青石掉落在一個陰暗潮濕的小屋裏。「你來了!」一個聲音讓還沒有冷靜下來的貝貝角大吃一驚。

「您,您是誰?」貝貝角抬起頭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女人小心地問。眼前的女人和正常人一樣高,不是很美卻有幾分霸氣。

「我是這兒的河婆。」那女人看着驚惶的貝貝角把話變得溫和了一些說:「孩子,你不要害怕。」

「你認識我嗎?」貝貝角能不緊張嗎?誰不知河婆呀!一個吃人的老巫女。

「我早知道你們要走這兒,並且你們去了高高族。」那女人臉色很凝重。

「是的!」貝貝角點點頭。

「你是個很懂事的好孩子。你想不想知道在十幾年以前這兒的情況?」那女人突然問。

貝貝角心想:不想知道你能放我走嗎?還是點點頭聽眼前的老巫女怎麼說吧!

「我原本是高高族的人。當年我才十二歲。我們那裏的高高族像現在的農農族的人一樣高矮;而農農族的人和現在的高高族一樣魁梧。」女巫婆嘆了一口氣說:「那時的高高族不叫高高族,而是叫矮人族。那個農農族的頭領你們見過吧!就是可可林的父親,當時他把我抓去以後,在我身上刻了許多的圖案,把我裝進一個小瓶子裏,讓其他人用鞭子抽我,並且還把我抵押給了其他的人,交換他所需的樹根煙…..」那女巫的臉上在流淚,真的兩行冰冷的淚珠從她那張不算太漂亮的臉上流了下來。貝貝角愣愣地聽着,她突然想起來,為什麼高高族的人特別害怕變成農農族的人,她也同時也明白可可林的父親為什麼不像新妙的媽媽那樣感激他們的幫助。

「後來我懷了可可林。」那女人繼續說:「可可林是他的兒子。」

新妙突然從貝貝角的口袋裏抬起了頭驚問:「你是可可林的親生母親?」

「是的!」女人閉上眼睛點了點頭,樣子非常的悲傷,「是的,可可林是我的兒子——我可憐的兒子。」

「媽媽!你是我的媽媽——?」可可林從貝貝角的背後伸長了脖子。他滿眼是驚恐和懷疑,但他也好像相信這是真的。聽爸爸酒醉時也冒出過媽媽以前的事。

「你,你們怎麼會在這兒?」那女人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可可林,可可林,我的兒子。」那女人伸出了一雙顫抖的手抱住了可可林。

「媽媽——你真的是媽媽嗎?你為什麼讓我這樣小?」可可林的眼淚也流了下來。

「作孽呀!作孽呀!」那女人緊緊把可可林摟在懷裏說:「當年我好不容易生下了你時,你父親就把我賣給了其他農農族的人。所以我恨死了你的父親和所有的農農族的人。我每天都在小河邊徘徊,我希望能見到河婆,我倚望河婆能給我一粒種子,一粒能讓農農族和矮人族互相交換一下身高的種子,,讓農農族的人也承受一下被矮人族欺辱的滋味。」

「那你求來了那粒種子,你的願望實現了,你很高興是嗎?」貝貝角真想不明白大人們的報復心理為什麼那樣重?她很生氣地注視着眼前的女人,剛剛產生的同情心一下化為烏有。

「是,年老的河婆滿足了我的要求,但她也把我留在了這個河床里,她讓我看護她的家,永遠不能離開。」

「現在你又為什麼找我來到這兒?我想讓我代替你來為她看護河床嗎?不!我做不到,也不可能!」貝貝角生氣地說。

「不是這樣的,我很難過,真的很痛苦。我看着高高族的人抓走了一個個的農農族的人我反而高興不起來。聽着農農族的孩子們被欺負的哭叫聲,我更害怕,更擔心。我不想讓這樣的事再延續下去了,我要幫助他們,可我的力量是有限的,我的族人又會怎樣看我的重新出現呢?」

「你可以和我們一起離開這兒。」貝貝角把新妙遞給可可林的母親說:「這個女孩的命運差一點和你一樣。你應該再去祈求河婆,把平等的種子灑進這條河渠里,讓農農族和高高族再也不要存在高矮之分,讓他們真真正正成為一家人。」

「是,你說得很對,我一定等河婆回來時向她祈求一粒那樣的種子,讓她把和平還給大家。」…….後來農農族和高高族的事情怎樣解決了咱們就不提了。

告別可可林母親時,她送給貝貝角一條一米多長的百色草編織的領帶,她告訴貝貝角說,這是她在河床上撈起一根一根赤星花的根須編織而成的,它是一根懲罰惡人的繩索,讓貝貝角將來遇到惡人時就送給他,把它套在那人的脖子上,那人就會老老實實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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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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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六集 農農族和高高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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