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別逼我恨你

清水掌燈，房間明亮后，她來到莫雲的卧室，將燈掌上，房間明亮無比。

莫雲不適應的微眯著眼，太久太久看不見，忽然世界又有光明出現，一時半會兒有些不適應。

她不可置信的伸手把自己的脈，有些不敢相信的連續把脈幾次，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她身上的毒已經全部消除，血液正常循環。

「姐姐。你能看見能聽見了？」清水見莫雲的樣子就知道她已經好起來，雙眸染上一層水霧，在她的身旁坐了下來。

此刻，五月和帝雲天也走了過來。

莫雲抬頭看他，四目相撞，莫雲的眸子不再是漆黑，而是有了清澈的光芒。

這一點讓帝雲天相信，莫雲活過來了，心中一喜，大步上前，彎身掌著莫雲的肩，「莫雲，你看我是誰？」

莫雲看他緊張的樣子，心中一暖，「你是北國攝政王！」

「他呢？」男人的手又指向他左側的男人。

莫雲搖搖頭失效，「五月五將軍！」

一顆懸著的心終是放了下來，帝雲天難以說明心中是什麼在動，只覺得像是要跳出來似的，「你真的好起來了。」

清水低著眸子微微一閃，「你覺得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莫雲搖頭，很感激清水和帝雲天，搖頭，「還有些毒氣未排除，不過休息幾日就沒事了。」又將目光落在帝雲天妖孽的臉上，「你去北國給我請的太醫，能不能請他過來，我有些事想問一問。」

雲千陵點頭看了眼五月，五月收到命令轉身離開。

「帝雲天，清水，謝謝你們在我最失落的時候陪著我！」莫雲一手抓住一個手，心中滿滿的都是甜蜜。

清水另一隻手覆上了她的手，「你說的哪裡話？我們是好姐妹啊！」

帝雲天沒有說話，只是反握住女子的手。

這時候明秋來了。

「明大夫，我想讓你給我說說是怎麼給我解毒的，莫雲不才，但對醫術還是有些研究，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到不曾想到明大夫妙手回春將我救活。」莫雲微微一笑，謙卑有禮。

明秋抱拳頷首，「丞相大人的醫術在下早已聽聞，實乃醫術高明，你中的毒確實無解，憑藉在下的醫術，想讓丞相大人起死回生是不可能，不過在下從北國帶來鎮國藥材冰蓮，冰蓮可解百毒，自然就清了丞相大人身體里的毒。」

冰蓮！

莫雲微怔，原來這樣罕見的藥材是真的有，鎮國藥材……

真想研究一下，可惜已經被自己吃了，看了看抓住自己的大掌，一瞬間像是跌入了谷底。

情債難還！

這些日子他盡心儘力的照顧自己，而她卻不能給他想要的。

微微斂去思緒，對著明秋微微一笑，「謝謝明大夫千里趕來為我解毒。」

「這些都是應該的！」明秋微微一笑。

莫雲點頭，對著清水說，「清水，你和明大夫先出去，我有事和王爺說！」

「是！」清水與明大夫一同出去，關上門，莫雲才將笑容斂去。

莫雲從榻上走了下來，在帝雲天坐著的位置，雙膝微微一彎，埋頭叩首，「莫雲謝攝政王救命之恩，我欠你一個人情，他日若有需要莫雲的地方，萬死不辭！」

帝雲天眉心微攏，這個女人就是這樣的人，聲音淡淡就能殺人於無形，傷人與無義。

他從來不勉強任何人，特別是莫雲，是以，點頭，「丞相不必客氣，兩國相交本來就理應相互照顧，這公文我已經讓我北國皇上傳給雲帝，相比在本王有生之年都會無戰事，至於丞相所說的人情，就當是你為我治好眼睛本王還你的吧。」

莫雲心中微微一痛，她又何嘗聽不出這個男人的意思？

他定是生氣了，一定是，可她能做的只有這些，如果哪一天他要拿她的命，也在所不惜！

「謝攝政王！」

莫雲起身就看到他冷冷的樣子，似乎恢復了當日才見的模樣，拒人於千里之外。

「謝莫丞相幾日的招待，本王也接到皇上的書信，回北國，就此別過。」男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聲音不冷不淡。

莫雲感覺自己的心似乎有片刻被抽空，轉身喊住他，「你現在就走嗎？」

男人沒有回頭，輕輕嗯了一聲，「本就打算等你醒來，本王就回北國，如今已經相安無事，是時候該回去了。」

莫雲能感覺到帝雲天在故意冷落自己，也只得點頭，「保重！」

當五月和帝雲天主僕二人離開京都，探子來報，莫雲微微放下心來，又覺得不安。

看了看這個日子，似乎她應該回去看一看。

回去四王府！

莫雲在晚間悄悄回到四王府，榻上的女子正準備入睡被進來的莫雲嚇了一跳。

「丞相大人？」女子疑惑的看著她。

一般都是聽了帝雲天或者是長安的吩咐她才會去丞相府頂替莫雲，如今莫雲自己走上門來讓她有些疑惑。

「姑娘，你先去丞相府，這些讓我與四爺說。」

女子點頭，「是！」

然後穿上莫雲帶來的衣服瞧瞧離開，莫雲看著她的背影，她其實有些擔憂，怕有一天有人看到交換這一幕，如果鬧大了就不好了。

莫雲關上門，坐在梳妝台前，將自己束起的公子髮髻散了下來，換上璃妝的衣裳。

她在想，雲千陵雖然是不動聲色，但一定知道她今日醒來，他那般了解她，定然也知道她回來四王府了。

她坐在梳妝台前，她在等。

在她聽不見、看不見的時候，她一直在等，等那個男人來看她，她以為她就快要死了，她想他來看自己最後一面，但是他沒有。

如果她真的死了，沒有帝雲天的冰蓮，那她也會含恨死去。

不知是坐了多久，門開的聲音響起，莫雲沒有抬頭也能知道是那個男人來了。

雲千陵！

「莫雲。」男人開口，聲音嘶啞。

莫雲微微一笑，抬眸看他，「四爺，我沒死你很失望嗎？」

男人沉著眉讓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他站在那裡，手中拿著一張紙。

「你來了！」男人的聲音恢復平常，聽不出什麼情感。

太過沉靜，莫雲的心微微一抖，一種不祥的預感蔓延，今夜註定不是平凡之夜。

「王爺是有什麼話要說嗎？」莫雲站了起來向他走近。

雲千陵忽然勾唇，淡然的眸子浮現一絲冷肅，「難道你沒有話要和本王說？」

「我？」莫雲狐疑。

雲千陵見她如此，眉也蹙起，冷冷道，「王妃的孩子，你要如何與本王解釋？」

一桶冰水從頭頂淋下，莫雲只覺得心間拔涼，愣愣的看著面前偉岸的男人，「四爺認定了我做的，我又如何解釋？」

原來，他心裡一直在氣，氣她推了楚喬導致小產，所以不來看她，不聞不問是嗎？

她曾以為這個男人對自己溫柔過，只是他背負太多，他努力的想要活著，所以才會走在針尖上卻要步步為營，她認為他是溫柔的，可如今卻也是最無情的人。

依他對她的了解，她會是那種殺害一個不能出世的孩子嗎？

男人微微勾唇，冷聲溢出，「你倒是有自知自明，本王到不曾想到你是這般歹毒的女人，嫉惡如仇，居然會對善良的喬喬下手。」

男人冷血的聲音讓她覺得似乎是一根針一根刺插進她的心臟。

有些難以呼吸，看著他冰冷的眸，莫雲臉上淡開一抹笑意，「是啊，是我推的楚喬，你這樣的人不配有孩子。」

男人看著莫雲殘破的樣子，喉嚨微微一緊。

「簽了吧。」

一張白紙遞給她，莫雲見男人沉著眉，似乎完全不在意她說的話，不氣不急。

莫雲拿起那張紙，上面「和離」二字印上心頭，如同一把刀刺進胸口，不知道是麻木，還是疼。

莫雲將紙扔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吼回去，「我不簽！」

上面寫的很清楚，因為她的嫉妒導致楚喬小產，所以和離。

是這樣嗎？

她早該知道那個女子在她心中的重要，從秋狩風波便看了出來，所以，一切與楚喬的事情，他就會失去方寸，是非不分是嗎？

是了！

她愛的到底是怎麼樣一個男人？她的付出都是泡沫嗎？

「雲千陵，你想讓我和你和離，休想！」到了現在她似乎心中不甘，莫雲冷冷回他。

就聽到男人譏諷的笑聲，「本王才發現，側妃竟然對本王如此用情，莫雲，不要作踐自己。」

莫雲沒聽到他說的其他，只聽到他充滿輕蔑譏笑的那句話。

——莫雲，不要作踐自己！

「啪！」一個重重的巴掌甩在他的臉上，莫雲仰起小臉，不讓自己落下淚。

男人忽然將莫雲擁入懷中，冷哼，「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捨不得本王？」

莫雲搖頭，男人的唇就印了下來，帶著狂風暴雨，將莫雲想要說的話吞入口中。

莫雲推打著男人，男人似乎是一頭被激怒了的獅子，要將她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下。

唇上一痛，男人的吻如毀滅一般。

莫雲只覺得世界一片灰暗，她不想這樣，一點都不想。

他的身子太過偉岸，太過強鍵，不容她掙扎半點。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之長，男人終於放開了她的唇。

雲千陵眯著眸看她，見眸中帶著蒼涼的恨意，唇也是腫腫的，有一滴淚至她的眼角劃出，她只是死死的看著他，一瞬不瞬。

「雲千陵，別逼我恨你！」

男人心中似乎被一把小手狠狠抓起，然後撕開，他能感覺到已經鮮血淋漓，但是，射出的箭是不可能再回頭。男人唇上噙起一抹嗜血的笑意，「恨嗎？那就恨吧！」

整個人覆上了莫雲嬌柔的身子。

如果這樣會讓他恨他，他也不後悔，至少她會永遠記住他，哪怕記住他給她的傷害。

莫雲感覺身子一涼，涼風就像是此刻的心一般，很涼很涼。

她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再熱起來。

男人已經將她抱上榻。

吻，落在她的項間，「莫雲，告訴我你現在的心情。」

女子淚水一涌而出，狠狠的看著男人，「雲千陵，我恨你！」

恨嗎？

那就好！

某處一陣劇痛，莫雲驚呼一聲。

男人看著她蒙上水霧的美眸，也是第一次發現，一個女人的眸，有那麼多神色，清澈、哀怨、恨以及絕望，胸口驟然一痛，用力撕下g單的一截，長臂將她的眼睛蒙住。

每一次都疼到骨子裡，似乎要讓對方都記住這一刻。

記住這種折磨。

空氣中亦是瀰漫著一股絕望的氣息，穿透他的心臟，恍若間，感覺到死亡將近。

微微動唇，卻沒有叫出聲來。

如果此時莫雲看的見，將會知道他的口型是——莫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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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雲不記得他是何時放過她的，只記得他嫌惡的用被子將她的身子遮住，衣軸抽離間，她只聽到世界上最冷的聲音，「最後能賜給你的，收下吧！」

是什麼？就是這一場無愛的歡|愛嗎？

呵呵，世界上最冷情之人，不過是他雲千陵！

莫雲忍著痛起身，穿好璃妝的衣裳，將頭髮簡單束起，下了g撿起地上和離的書信，捏在手中。

既然是他想要，那她就成全他！

剛出門就看到巧兮。

「側妃，你怎麼了？」巧兮剛才有聽到動靜，剛過來就看到莫雲從房門出來，那模樣像是失了魂一樣，她叫她的聲音都是近乎顫抖。

莫雲看她，小臉上為自己擔憂著，或許在這個異世界是有人真正關心她。

帝雲天、清水、巧兮。

「我沒事！」

「明明你的樣子就不好，發生什麼事了側妃？」

莫雲搖頭，「巧兮，我以後不能保護你了。」

「側妃，到丟發生什麼事了？」

莫雲沒有回答她，轉身就走。

這個地方，似乎多呆一秒都會覺得很痛。

碎玉軒。

雲千陵站在紗窗旁看著外面，聲音淡淡，「她離開了嗎？」

長安抱拳微微頷首，「側妃已經離開了！」

雲千陵忽然回眸看他，眸中發出冷肅的光，「她不是側妃了，以後不要再叫錯。」

長安立刻低下頭，「是！屬下知錯！」

男人擺擺手，示意他下去。

莫雲不知道往哪裡走，只是沿著四王府後面的小路一直走一直走。

她在想一些事情。

比如，她和雲千陵已經這樣了，她要不要換回丞相的身份？

比如，她要不要和清水說這一切？

比如，她不做會丞相又何去何從？

腦海像是要被炸掉似得。

就在她迷惘間，從樹林里驟然飛出幾個黑衣人，莫雲蹙眉看著黑衣人逼近。

潛意識是判別這些人似乎是誰的人。

璃妝一般宅在家中，不會有什麼仇家，那就是雲千陵的仇人。

雲千陵最大的仇人就是雲靖天。

那是雲靖天派來的嗎？

「你們是什麼人？」莫雲警惕起來，冷冷掃過數十個黑衣人。

「殺你的人！」為首的男人雙眸一寒，眾人一涌而進。

莫雲飛身而起就與幾人打了起來，雖然身上的毒已經排除，但畢竟是大病初癒，剛才還被雲千陵如猛虎一般對待，如今也是元氣打傷。

幾次交手最終敗下陣來。

一把長劍指著她的心臟，莫雲抬頭看著男人的眸。

「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

黑衣人冷冷一笑，「你都是要死的人，我就告訴你，主上說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你知道的太多，必須殺無赦！」

主上？

沒有利用價值！

殺無赦！

腦海里驟然浮現男人的臉，莫雲只覺得心中大痛。

身上的傷已經讓自己麻木，就看見劍快要刺進胸口時，面前的男人居然倒下。

莫雲想回頭去看是誰，身子虛弱的讓她已經無法在清醒，身後的男人眼疾手快扶住了莫雲。

恍惚間，她看到一張銀色面具。

是鳳千離嗎？

男人抱著莫雲，寒眸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伸出手取下銀色面具，赫然一張俊美無濤的臉，是四王爺雲千陵。

幾人同時變了臉，全部跪下，「主上！」

「誰讓你們來的？」

為首的男人愕然抬頭，「主上，是我自作主張，與他們無關。」

男人寒眸落在懷中女人的小臉上漸漸變暖，聲音卻猶如地獄修羅，「你不說，本王也知道是誰讓你們來。」

為首的黑衣人一聽，臉上就變了顏色，叩首，「主上，與姑娘無關，都是屬下的意思。」

男人忽然抬頭，面上浮上一層陰霾，「你們的主上到底是誰？」

為首的男人才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主上，您不能再被這個女人迷惑，您為了她一次一次的改變計劃，一次一次的傷害敏兒姑娘，既然現在的她已經沒有利用價值，她知道的又那麼多還留她......」

「噗！」男人話還沒說完就被空氣中的掌風擊的身子飛了好遠，抬頭愣愣的看著雲千陵。

「這是本王的事，你回去告訴她，不能再有下次！」雲千陵收回大掌，聲音冷的駭人。

男人捂住胸口，看著雲千陵戴上面具將女子打橫抱起。

這個男人，已經喜歡上這顆棋子了嗎？或許說是愛。

「撤！」

「是！」

眾人離去，心中得出一個結論，男人心中的底線早已不是敏兒姑娘。

雲千陵抱著莫雲施展輕功，跑的很快，他不知道她現在的傷到底如何，只感覺自己的手濕濕的，不用想，那一定是莫雲的血。

前面一處破廟，雲千陵將莫雲抱著走了進去，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

撕下自己的衣角為她包紮，有的傷口很深，有的又不深。

她的體溫在逐漸下降，雲千陵看著她蒼白的像一張紙，心中莫名驚慌。

幸好他來了！

幸好！

如果來的再晚一點，這個女人或許就......

他不敢想，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似乎被一把小手抓的緊緊的，很緊，喉嚨都是緊的。

他本來不打算來，但是心中放不下，就換上了鳳千離的衣裳一路找尋莫雲，雲千陵的身份既然無法面對她，那鳳千離一定可以。

他看得出，這個女人對鳳千離有一份莫名的情誼。

所以他來了，也幸好他來了。

剛走過來就看到她倒在地上絕望的樣子，見他的屬下那一劍就要刺過去時，他慌了，從來沒有的慌亂......

幸好，一切還來得及。

待到幫莫雲將身上所有的傷包紮好，一瓶金瘡葯已經所剩無幾。

女子睡夢中也蹙起眉，他心中一痛，伸手想要將她蹙起的秀眉抹平，剛剛抬起手，女子睫毛顫了顫，觸電般的收回了手。

莫雲微微睜開眼，身上的痛告訴她，自己還活著。

視線里是一張模糊的銀色面具，漸漸變的清晰，莫雲一愣。

真的是鳳千離。

「你醒了？」

似乎自己璃妝的身份和這個男人沒什麼接觸，莫雲裝作不太確定，「鳳，鳳大人？」

男人心中微微駭然，排山倒海般的疼痛，到了這個時候，莫雲竟還在幫他掩飾著，喉結一動，「我剛好路過這邊就看到你被一群黑衣人圍攻，發生什麼事了？」

一方面，他想知道他們和她說了什麼，另一方面不猜穿她，給自己一個身份去和她相處。

莫雲抿了抿唇未語，只是小聲的說，「謝謝你，鳳大人！」

男人忽然勾唇一笑，這個女人在他面前都可以將心思隱藏的極深，又何況是鳳千離呢？

「舉手之勞而已，四側妃，本座送你回府吧。」男人說著，目光落在她略有些蒼白的臉上。

莫雲看著他的眼，月光下，瑩潤無比，這個男人似乎真的是關心自己。

一個人的眼睛不會說謊，忽然苦苦一笑，「你叫我璃妝吧，我已經和四王爺和離了！」

男人眼中明顯有著幾分震驚，片刻恢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

「無事，都過去了。」

「那你的家在哪裡，你受著傷，我送你回去吧。」

家？

莫府，還是丞相？

聽剛剛為首的黑衣人說，她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那就不可能是回這兩個地方。

忽然有些想哭，在這個地方四年了，居然連自己的家都沒有......

微微搖頭，「我沒有家。」

男人聽她的聲音很小，小到不認真聽根本聽不見，當聽清楚時，心中一陣大起大落，是啊，他從來沒有給過她一個家，只是無線的風浪。

「在京都，鳳某也有一處宅子打算以後退休官場就住下，現在也是無人，如果你不嫌棄，可以先在我那住下！」男人唇邊噙著笑意，向她伸出手。

沒有人知道莫雲看到他修長的手指、瑩潤的眸光、勾起的唇那一刻的心。

如同是雪中送炭，男人一襲黑衣卻如同天神一般，她不由自主的向他伸出手，忽然肩上一疼就要落下，男人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

莫雲感覺手心一燙，看著是男人拉起了她的手，心中微微蕩漾，「謝謝。」

然後他又小心翼翼的將她抱了起來，莫雲有些抵觸的掙扎，耳邊就響起男人溫潤低沉的聲音，「姑娘無需誤會，你現在身受重傷，我也會一些醫術，對你，就是我的病人。」

莫雲這才放棄掙扎，雙手摟著他的脖子。

月光將兩個人的身影拉的好長好長，有那麼一刻，莫雲感覺自己似乎找到了一份安定，沒有陰謀、沒有算計，現在的她，是不是已經可以正常的過日子了？

似乎這一切都平靜下來，在朝為官的不是她，只是真正的璃妝。

自然莫雲也不知道雲千陵此刻的想法。

他小心翼翼的抱著她，似乎她是易碎的，也如同他現在這般彷徨的心，前一刻推她走，下一刻還是用另一個身份將她留了下來。

垂下眸子看著莫雲閉著的眼，她的唇、眼、臉頰似乎如同一根刺扎進了他的胸口，住進了他的心房。

妖精！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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