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莫雲,你的眼睛?(求訂閱)
「你也覺得是我推了她?」莫雲轉移話題問他。
男人搖了搖頭,「剛剛那麼說是騙你的。」
「那你還亂說。」莫雲有些生氣的瞪了他一眼,又加快了腳步往四王府的方向走。
男人快速跟在她的身後,「剛剛我那個角度看的很清楚,你準備去拉她,是她自己故意滑到的,而她身後的石頭,也是事先放下的。」
莫雲驚愕。
前面她是知道,只覺得這個女人是想博得雲千陵的*愛,可她身後的石頭是自己放下的,這個女人為了陷害別人還真夠狠!
呵!
帝雲天和莫雲隨便聊了幾句,兩人就來到了四王府。
剛進府中就看到婢女們急急忙忙的走著,在楚喬的房間進進出出,一盆一盆的血水端了出來。
莫雲心中微駭,這撞傷了背,怎麼會嚴重成這樣?
還沒走進楚喬的房門,就聽到楚喬一直在哭,雲千陵似乎在小聲誘哄她。
當莫雲走近時,才發現楚喬似乎傷的很嚴重,整個人前後完全不一樣,這時竟像一個沒了生機的紙人一樣,依靠在雲千陵的懷中小聲嗚咽。
「怎麼回事?」莫雲問,疑惑,非常疑惑。
夏冬忽然就跪了下來,「王爺,是她,就是她,是側妃推了王妃,才導致丟失了未出世的小世子。」
夏冬一句話,莫雲被震的風中凌亂!
驚愕的看著郎有情妾有意的一幕。
聽到「側妃」,楚喬徹底失了理智,忽然轉過頭看著她,雙眼帶著濃濃的恨意,單手指著她,聲音如同地獄爬出來的鬼魅,「是你,你怎麼這麼忍心?殺掉我未出世的孩子,璃妝,你還我的孩子,孩子!」
雲千陵將璃妝抱在懷中,輕聲哄誘著,眼睛里有著血絲,聲音也嘶啞急了。
那一刻,莫雲才知道,雲千陵是有多在乎楚喬,多在乎這個孩子,男人眼角的血絲、疲憊的面容告知了她一切。
「千陵哥哥,是她,是她,害死了我們的孩子,我,對不起你,不能保護好他......」女子說著又悲凄的哭了起來。
莫雲站在那裡,不說話,不解釋,只是看著兩個人。
終於,男人轉過頭來看著她,鳳眸中是一種濃濃的失望以及痛心。
他沒有說話,但是就只是這一眼,足以讓莫雲的心千瘡百孔。
他信了楚喬,信了楚喬是自己害死了他們的孩子。
「你何苦如此狠心?」男人聲音嘶啞到了極點,那眼中濃濃的失望證明了此刻對莫雲的恨意。
帝雲天也是為之一怔,正要開口時,忽然被莫雲從身後拉住了他的袖子。
既然沒有人信,她又何必解釋?
只是淡淡的看了*榻上的兩人,目光雖淡,卻很深,轉身,離開!
帝雲天沒有離開,只是微眯著雙眸看著兩個人,忽然輕聲一笑,「果然是幸福的夫妻!」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千陵哥哥,你要為我們的孩子做主,他不能死的那麼不明不白,我還沒來得及抱他一下,還不知道是兒子還是女兒,千陵哥哥......」女子聲音嘶啞到了極點,心也痛到極點。
男人疲憊的眉也緊緊的蹙起,微微啟唇,「嗯,別哭了,我們還會有孩子。」
女人果然沒有鬧的那麼厲害,趴在雲千陵的肩上,也不說話。
院子外。
帝雲天走出來就看到莫雲坐在花園的亭子中,雙腳放在石凳上,兩手撐著腮幫子,很沉靜的樣子,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側妃!」
莫雲聞言,只是輕輕看了他一眼,又望著遠處,也不知道她看的哪裡。
見莫雲淡漠的樣子,她心中或許很傷吧,只是沉默。
「你為何不讓本王告訴他真相?」
「告訴他?那又如何?」莫雲輕輕一笑,聲音透著一份悲凄。
悲凄嗎?
那麼多年了,這個男人不信任你,不給你解釋的機會,只是看著你,那一眼,就決定了所有的事。
可不就是?!
怕沒有人比她再悲凄了吧?
帝雲天動動唇想安慰,卻不知從何說起,一雙血紅的眸子也微微憐惜。
巧兮在一旁看著,心中也很疼。
側妃每次越是沉默,就越是有心事。
王爺不信她,她此刻應該很難過吧。
「帝雲天,你走吧,我想靜一靜。」莫雲說著,就下了逐客令。
帝雲天微微斂眉,知道這個女人這個時候什麼也聽不進去,「嗯。」
「恭送王爺!」巧兮輕聲。
莫雲看著遠方的雲朵,心中悶悶的,有些煩躁,卻也在轉而流失,多了一份失望的情緒。
「側妃,為何不和四王爺解釋清楚?」
「她不會信!」莫雲微微啟唇,聲音透著無盡的蒼涼。
那個男人從不信她,雖然她為他走在風浪尖上,但他從來不信她,任何事情都要自己求證,或者親力親為。
這樣一個男人,認定了的事情,會有改變嗎?
「你不說怎麼知道,萬一王爺聽了你的解釋明白了一切,側妃你就不必這般難過了。」巧兮急的直跺腳,如果她看到當時的情況,一定會像四王爺解釋,可是他沒有看到,只能幹著急。
「巧兮,你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莫雲說著,就將頭埋在了雙臂間。
巧兮知道莫雲聽不進去,微微點頭,「是!」
莫雲埋在雙臂間許久,直到身旁時一股無形的壓迫感,才輕輕抬起頭,陽光太過耀眼,照射的她有些睜不開,微微眯著水眸才看到是雲千陵。
其實不用看,當那一股無形的壓迫力環繞在她的周邊時,她就知道,雲千陵來了。
「王爺是來興師問罪嗎?」莫雲微微勾唇,聲音透著幾分譏諷。
男人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她。
莫雲見此,站了起來,微微一笑,「似乎我是問的多餘了,看你吧,想怎麼處置都行。」
「呵,這就是你道歉的方式?」
如果孩子真是她推到導致流產,那麼她會道歉,並且努力的去彌補她,即使要她與雲千陵和離也行,畢竟那個孩子是雲千陵的。
雲千陵那樣孤獨的人,有了自己的孩子,或許會不一樣。
但是,一些事情不是自己造成的,沒有必要承擔本就不是她該承擔的責任。
笑笑勾唇,眸色確實一片清冷,「王爺要如何處置我這個殺了你孩子的儈子手?」
雲千陵青筋一跳,看著莫云云淡清風的樣子,一股火莫名的從胸口串了出來,大掌一用力就掐住了她的脖子,「不要試圖跨過本王的底線!」
氧氣被人抽空,呼吸困難起來,莫雲冷冷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她也沒有掙扎,閉上了眼,一副等死的模樣。
男人似乎瞧見莫雲眼中的絕望與痛苦,有些的長眉微微一擰,就放開了手。
莫雲得到氧氣大口大口的呼吸,直到平復起來,再次勾起唇,「怎麼不殺了我為你的孩子報仇?」
男人見莫雲眼中的淡然,沒有恨,只有一片灰色,這是他從來沒有看到的。
心中一疼,終是冷冷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莫雲心中一痛,蹲了下來,有什麼東西從臉頰上滾落下來。
莫雲知道,那是淚水!
雲千陵罰莫雲禁足,沒有他的允許將一直被關在房間里。
夜間。
莫雲坐在窗前透過窗子看到天空中圓圓的月亮。
今日,是十五!
也是她需要吸食雲千陵的血為解藥的是,而現在......
莫雲不知這一次毒發是什麼樣子,只是想著睡下去,人在睡著的時候沒有意識,也不會有那麼多的煩心事。
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不知何時,一股錐心的痛讓她醒了過來,莫雲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似乎要爆炸一般,又疼有熱。
用手拍打著心臟,柔體的痛也沒胸口痛。
大口大口的呼吸,看著外面的月,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只覺得世界一片安靜。
莫雲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下g,走到桌前顫抖著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剛喝下一些時,胸口一悶,喉嚨一甜,一口黑血噴出。
莫雲終是受不住倒在了地上。
意識沒有模糊時,往牆角處怕,她現在不能說話,全身麻痹,黑血一口一口的吐出,染污了一大片地板。
爬到門后的牆角里莫雲就不動了,從口裡流出的黑血越來越多,擦也擦不幹凈,袖子也被染上黑血。
她無力的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
她堅信,沒有雲千陵的血,這或許是這一生看的最後一次月亮。
胸口依舊疼痛無比,不知過了多久,莫雲終是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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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男人進了莫雲的房間時,被屋子裡的狼藉嚇到了。
茶杯碎裂在地上,黑血打濕了被子,這裡的一切跡象告訴他,那個女人可能死了!
他陪著楚喬的時候,心太過累,既然忘記了今日是十五。
是那個女人最痛苦的日子。
那一刻,他似乎感覺到莫雲當時痛的樣子。
胸口是一種不能形容的痛,像是被一把無形的小手抓了起來,狠狠捏著。
「莫雲!」呢喃著。
然後跟著地上的黑血,直達門后的莫雲。
當看到莫雲閉上眼,臉色蒼白的樣子,他感覺自己呼吸停了半拍。
她是死了嗎?
走近她后,竟不敢抬手推她,只是輕輕喊她,「莫雲,你醒醒。」
女人並沒有要醒來的樣子,雲千陵心中一痛,一股前所未有的害怕讓他感覺喉嚨都是緊的,有什麼東西裹住他的喉嚨,疼的呼吸都困難。
總是一把將莫雲抱在懷裡,單手探她的鼻息。
當探到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雲千陵心比哪一刻都跳的快。
用手掐她的人中。
莫雲一疼,微微醒來就看到雲千陵關心的眼神,還有她看不懂的情緒。
「雲千陵?」莫雲說著又是一口黑血流出,擋也擋不住。
雲千陵點頭,心中大痛,用刀將自己的手腕劃破將手的傷口對準她的嘴,「莫雲和解藥,快!」
莫雲見雲千陵那害怕的樣子,忽然失了笑,將他的手拿開,「解藥?雲千陵,你恨不得我死吧?」
雲千陵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看著她。
「我不要,雲千陵,我不要這樣活著。」莫雲說著就一直推雲千陵,眼中是他第一次看到的絕望。
如同毀滅般,雲千陵將她抱的很緊,「莫雲......」
莫雲心中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只知道有一把刀在狠狠的凌遲她的心臟,讓她無法呼吸。
男人心中大痛,低頭咬住自己受傷的手腕,將血吸了出來,然後拉著莫雲對著自己,低下頭吻住她,舌頭將血液渡入她的口中。
霸道蠻橫。
這一刻他只知道,這個女人不能死!她不能死。
儘管莫雲不願意,男人依然死死吻住她的唇,直到她吞了下去才放開她。
「莫雲,沒有本王的允許,你不能死!」雲千陵忽然失控了,掌住她的肩非常用力,似乎要將她從絕望中拉回來。
莫雲搖頭,「雲千陵,放過我吧......」
那一刻,不知道是誰的心在痛。
看著莫雲像紙一樣蒼白的臉,血紅的唇,以及那眼中的死灰。
忽然胸口一股怒火,他不願意看到莫雲這個樣子,從來都願意。
又覆了下去,這一次的吻不同上一次,帶著一股悲憤,帶著毀滅性的吞噬。
長舌驅入,吸取她口裡的芬芳,大手也不知何時探進了她最美好的地方。
莫雲忽然就驚了起來,緊繃著身子,「雲千陵,不要......」
男人忽然放開了她的唇,與她對視,眸子里是嗜血和不容拒絕的*,「莫雲,你不能死!」
說著就將莫雲抱了起來。
本來就疼的心臟哪裡經得起他這一番疼痛,莫雲痛的蹙起眉頭,男人卻絲毫不憐香惜玉,將桌布用力一拉,上面的東西落在地上,支離破碎。
莫雲被這如暴風雨來臨的氣勢嚇到,剛要掙扎,後背就抵住了桌子。
而男人覆在她的身上,莫雲一嚇,用力推著男人,「不要,不要在這裡!」
男人似乎沒有聽到,唇落在她的眼睛上,脖子上,一路向下。
不知何時兩人已經坦誠相待,莫雲不願意這個樣子,很羞愧,一直求著雲千陵,可雲千陵根本不為所動。
這一刻他只想著,不能讓她死,不能!他要拉回她的意識,讓她活著。
有血有肉的活著,哪怕要她恨也好!
「莫雲!」男人低低呢喃著莫雲的名字,腰一用力。
莫雲受不了他這麼霸道強勢,一直推他,而男人始終不放開她。
莫雲只覺得背後很疼。
男人也注意到莫雲的痛,將她抱起,一路到榻上。
「莫雲。」男人聲音嘶啞魅惑,卻有著一股難以言語的絕望,疼痛。
莫雲微微張開眼看他,五官俊朗,輪廓鮮明,薄唇微微叫她的名字。
「叫我的名字。」男人又道。
莫雲本來不想妥協,奈何男人總能有辦法讓她妥協,只得一遍一遍的叫他的名字。
似乎毎叫他一次,他就會更用力。
關上帘子。屋子內,是令人嬌羞的聲音......
第二日。
朝上有人幫莫雲請假,莫雲病了,確切的說是毒發了。
那隱藏在身體的毒,終於是複發了。
當帝雲天看到莫雲一臉蒼白卻依舊換成男兒身的莫雲,心中純痛,她的身邊是清水。
眉頭蹙的很深,昨日在四王府他看見了她絕望的樣子,今日就毒發了。
昨夜三更他路過她的房間,裡面只有一個人的呼吸聲,那是清水。
也就是說,這個女人是今日才被送回來。
想到這裡,雙拳不自覺的握成拳,血眸里也有著怒氣。
「她多久回來的?」
「辰時!」清水說著,用帕子的給她擦拭臉。
下了早朝,眾位朝臣都趕往丞相府。
莫雲病倒的消息在皇宮傳開,鳳千離也隨著眾位朝臣一同來到丞相府。
清水一臉疲憊,吩咐丫鬟摻茶倒水。
帝雲天在內殿看著莫雲。
現在的莫雲,病情加重,不適合見客。
「相公實在不宜待客,請各位大人見諒!」清水微微行禮。
「夫人哪裡的話,丞相病倒乃國家大事,我們也是過來看看。」太尉搖頭,眼中頗為關心。
清水點頭道謝,「相公現在需要靜休,希望各位大人諒解。」
「我們帶了些名貴的草藥,希望對丞相大人的病有幫助,還請夫人笑納。」
清水眼中點點淚水,「謝謝你們的好意,我待夫君謝過眾位大人。」
「夫人萬萬不要太難過,丞相還需要你的照顧。」鳳千離說話了,黑色的眸子深沉不已。
清水回眸,微微點頭。
大家將自己的關心送到也各自回府,鳳千離卻沒走。
「鳳大人還有事嗎?」清水看著他,聲音有些淡。
男人亦是抬眸看著她,眼中深邃,「我想進去看看她。」
清水眸色微斂,心中有些煩悶,聲音涼涼,「鳳大人對我家夫君倒是關心。」
男人蹙起了眉,只是面具遮住,看不到,但清水依然能從他深黑的眸子里看出他的不悅。
「自然,她是本座之前的得力助手,如今身為丞相,為國事,本座自然是要關心她。」
清水見男人這樣,竟無言以對,轉身就往殿內走。
鳳千離掩去思緒,走在清水的身後,當要到殿內的時候,心中狂跳。
不安,難受......
帝雲天見帶著面具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知道這是暗影門主鳳千離,權勢滔天,忠心耿耿。
「鳳大人!」出於禮貌的稱呼。
「王爺,她病情如何?」男人將目光落在了一臉蒼白的莫雲身上。
「毒已入心。」男人只說了這四個字,剩下的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鳳千離黑眸微微一沉,將她的手從被子里拿出,探脈。
脈象虛弱凌亂,是真的活不久了......
心中狠狠一抽,莫雲是受到了強烈的刺激,而從她的脈象跳動來看,她沒有絲毫求生意識,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沒有求生的意識。
男人手指不易擦覺的一抖,將她的手放進被子里。
「只能用千年人蔘給她續命。」
帝雲天見鳳千離是個醫術高的男人,似乎有了一絲希望,「她能不能好起來?」
鳳千離轉過頭看到帝雲天眼中濃濃的關心,有些不悅,搖頭,「千年人蔘只能給她續命,但以她脈象來看......」
鳳千離沒有說下去,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說。
他不想讓別人知道莫雲快要死去。
但是,以帝雲天的聰慧怎麼不知道其中原因,也只是蹙起眉。
「太醫可來整治過?」鳳千離將目光落在一旁的清水身上。
清水點頭,「辰時發現相公昏迷,我就派人去請了太醫。」
「李太醫可有診治過?」
「嗯,李太醫診治后,還和其他幾位太醫會診,得出的結論都是不好的。」
早上,李太醫說無能為力時,她就知道,這個女人這一次,這一關很難挺過去。
鳳千離微微點頭,「我也無能為力,她的毒已經入了五臟六腑!」
「那還能活上幾日?」帝雲天再次聽鳳千離說這話,只覺得一股絕望透進了心扉。
男人搖頭,「很難說,可能半月,可能二十天。」
說的已經非常清楚......
鳳千離起身對著帝雲天微微抱拳離去。
清水目送男人離開,心中也有些空,再看著榻上的女人,不知心中所想。
「五月!」
「是!」
「速速回北國,給本王將最好的太醫請來,到青山上去請神醫,本王一定要讓她活過來!」帝雲天冷聲吩咐,血眸堅定無比。
五月領命立刻離開。
男人忽然轉過頭看著清水,「如若她在這期間有事,本王拿你是問!」
清水臉上一白,這人真的很不講道理。
男人說完轉身離開。
清水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是他一定是去想辦法救莫雲。
清水握住莫雲的手,「姐姐,你會好起來的!」
眸色卻在落音間忽然陰冷起來。
她不明白,為何每個人對她都好,帝雲天、太尉、鳳千離、四爺,包括皇上。
清水派人守著莫雲自己回了房間。
碎玉軒。
雲千陵正在整理醫治莫雲毒的資料,卻毫無頭緒,眉頭蹙的深深的。
門被推開,然後又快速關上。
雲千陵一抬頭,就看到蒙著面的白衣女子。
「敏兒?」話音一出,才發現自己聲音非常嘶啞。
女子撲進了雲千陵的懷抱,「爺!」
男人眉色是一種看不清的神色,手在半空中停頓片刻最終是將女子回抱起來,「怎麼了?」
女子微微抽泣,似乎很痛苦,「爺,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盡頭?敏兒整天為你提心弔膽。」
男人輕輕拍了她的背,「還不是時候!」
女子忽然推開雲千陵,雙目染著淚珠,看著雲千陵的神色多了質疑,「爺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嗎?」
雲千陵眉微微蹙起,點頭。
「那爺為何還要失信于敏兒?」
雲千陵看著一臉控訴的女子,眸色深邃到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
「我來告訴爺吧,爺一定是喜歡上那個女人了!」敏兒說著就泣不成聲。
她不想承認,一直都不想,卻不得不承認。
雲千陵聽言,也是為之一震。
「難道不是嗎?爺和她有肌膚之親了,她是爺的女人!」女子有些失態,說話近乎嘶吼。
她不明白!
從小到大,他對自己一直很好,也說了一定會娶她。
可是,為什麼一直不碰她?
她小的時候沒想過這些,當她十七歲的時候她質問他,而他說,等到塵埃落定,他就能正大光明的娶她。
給她,想要的。
可是為什麼?她另可什麼也不要,只是想他要她。
哪怕一次......
而那個女人,她何德何能?卻和爺不止一次。
她從來不是個下賤的女人,可是自己心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親熱,這讓她怎麼承受?怎麼當做沒什麼事情發生?
見男人不說話,像是默認,一股絕望的痛心鎖緊自己的喉嚨,說不出話來。
她又撲進男人的懷裡,踮起腳尖,仰頭深深的吻住了他的唇。
男人沒有動,也沒有回吻她。
淚水落在臉頰上,所有的不甘發泄出來,用力的咬了一下他的唇。
男人吃痛將她推開。
敏兒驚愕的看著這個蹙著眉,清俊的男人。
單手拉開自己的腰帶,露出裡衣,又將裡衣脫掉,剩下肚兜,能看到她美好的身材。
男人青筋一跳,女子就撲了上來,抱著他,小臉上全是淚水,「我要你要我!」
男人震驚的看著她。
這樣的敏兒太過陌生,他用力將她推開,從地上撿起她脫下的衣裳蓋住她的嬌體。
「敏兒,她要死了!」喉嚨一動,一句話很艱難的說出口。
「所以呢?」敏兒的眼神已經不是那麼可憐,只是死死的瞪著這個青梅足馬,想知道他要說什麼。
「她不能死!」男人忽然蹙起了眉,聲音是決絕的肯定。
她不能死!
敏兒微微苦笑,「為何?」
「她現在是丞相,這不是我們想要的嗎?」
「這真是你想要的嗎?最初的計劃實施了多少,又有幾個因為那個女人沒有實施?」敏兒微微苦笑,聲音小到自己都聽不見。
男人沒聽到後面,只聽到她說,「這真是你想要的嗎?」
這真是你想要的嗎?
是嗎?
腦海里有一個陌生的聲音問著自己,他微微蹙眉,他不知道,到了現在他真的不知道,也不像三年前那般肯定。
現在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她不能死!
不是她爬到了丞相的位置。
也不是因為他的計劃。
更不是為了他的千秋大業。
他只知道,她不能死!
他也不會要她死!
「本王不會讓她死!」男人看著敏兒苦笑的小臉,聲音有力,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堅定。
女子從傷心的小臉一下換了神色,驚訝的,不可置信的看著男人的眸,「你說什麼?」
男人微蹙著眉看著她,「本王,不會讓她死!」
女子驚恐的看著他,拉起他的手臂,「你要做什麼?」
雲千陵看著她驚恐的樣子,握住她的手想要安撫她,卻被女子用力甩開。
「你就不怕我殺了她?」她柔弱的水眸,忽然狠厲起來,那樣子似乎馬上就會將莫雲殺了。
雲千陵心中一空,深邃的眸子起了一絲威脅,「你敢?!」
神色以及聲音幾乎同時。
敏兒怔怔的看著他,這是第一次,第一次他用這樣的眼神看她,第一次吼她。
為什麼?
是什麼變了?
敏兒將衣裳穿好,轉身要離去。
雲千陵才發現自己的話說的重了些,這些年來,他對誰都很冰冷,唯獨敏兒。
看著她落寞的背影,他想去拉她,剛伸出手,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或許這樣,她才不會做出讓他不高興的事。
比如,殺了莫雲。
長安在敏兒離開後進了屋,雙手抱拳,「四爺!」
「情況如何?」男人背了過去。
「守衛森嚴,要取冰蓮,難!」
男人回頭看他,「本王必須拿到手!」
長安一愣。
取冰蓮是很早之前就在策劃,卻不是現在立刻拿到,只是一直在找下落。
而現在可以說是急切。
是因為側妃嗎?
這樣一想就能明白為什麼姑娘會哭著從他屋子裡跑出來。
王爺變了不是敏兒姑娘一個人發現,他也能感覺出來。
以前的王爺很麻木,他只知道計算、陰謀,他雖然有敏兒姑娘,卻給人感覺不是很強烈的幸福。
直到側妃出現。
她讓王爺成了一個有血有肉的男人,他會笑,會擔憂,會難過。
有了這些神色,似乎王爺是一個人,而不是機器。
「你也要攔著本王嗎?」雲千陵見他半天不說話,微眯著看他,狹長的眸中帶著一份質問以及危險。
他自然不會攔著他。
因為,那個女人,他也不想她死,只是......
長安沒再想,搖頭,「讓屬下去吧。」
男人斂了眸,「本王親自去。」
長安瞳孔縮起,看著他,搖頭,「不行,王爺你不能去冒這個險。」
「你也知道是冒險了?」男人看著他,目光一瞬不瞬。
長安沒說話,男人又道,「若本王辰時未回,你就帶著王妃離開此地,去我們之前的地方。」
長安心中一滯,搖頭,「不行,王爺,你讓.......」
「本王已經決定,記住本王的話。」
長安本來還想說卻在男人冷冷的眼神中靜了下來,只得點頭,雙膝跪地,「屬下等王爺安全回來!」
雲千陵點頭。
在秋狩的那一場風波其實是他暗中下手,在太子的水壺裡放了毒,那毒不會要命,只會讓大家知道太子中毒多年。
為的是揪出雲靖天這個兇手,但他卻巧妙的逃脫,讓張公公當了替罪羊。
紅霞的弟弟本來是要被張公公殺害,他提前吩咐長安救了下來。
在公堂上指正張公公,卻沒能將雲靖天指出來。
一方面是想清除雲靖天在朝堂上的勢力,另一方面是想確定,冰蓮是否在父皇那裡。
而事實證明的確是,也是他找人放出消息說父皇有冰蓮,可醫治百毒。
王皇後去找父皇,而父皇騙了她。
但這讓父皇起了疑心派人去查,這讓他肯定了冰蓮確實在父皇那裡。
但他卻不救太子。
想到這裡心微微冰涼。
是夜。
四處一片寧靜,只聽到打更的在大街上吼著,「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身著黑衣的男人潛入了丞相府。
小心翼翼的進了莫雲的房間,然後關上門。
房間很黑,也沒有掌燈。
榻上的女子似乎睡的很香甜,他剛剛走近,女子手一動,微微睜開了眼。
莫雲覺得口乾舌燥想要倒水喝,剛起身就虛弱的快要倒下去。
男人本來只是斂去氣息來看她一眼,看到莫雲險些摔倒,一個心驚就扶起她。
也在下一刻,臉上的銀色面具掉落,剛好落在莫雲的手上。
四目相對!
男人心中大駭,他穿的鳳千離的衣裳,在女人看到自己的臉時,像是被一把小手抓住喉嚨,緊的不能呼吸,他就小心翼翼的看著女人略有些蒼白的臉,在女人炙熱的眼中,他想開口解釋,卻只是小聲的叫了她的名字,聲音嘶啞的嚇人。
「鳳千離?」
男人看著女人的漆黑的眼,更是震驚,心中不能用駭然,是一股無形的大浪,打在他的心尖上,有些質疑,「你說什麼?」
「鳳千離,你來了怎麼不掌燈,你的面具。」女子說著就將面具遞給他。
男人終於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卻又不敢相信,有些顫抖的接過面具,手中翼翼的冰冷的面具,此時卻讓他覺得燙手,他小心給自己帶上,有那麼一刻他竟然莫雲此時的現狀......
男人又看了外面的月亮。
今晚的月很大,透過窗子照射進來,他能清楚的看到莫雲的臉,就連她額前的碎發都能看到。
而她再一次推了自己的手,「怎麼不掌燈?」
男人心中大痛,看著女子蹙眉疑惑的樣子,心口像是流出血一般,伸手在她漆黑的眸子前晃了晃。
女子的眼睛沒有眨,沒有動,目光渙散.......
她失明了。
「莫雲......你的眼睛?」鳳千離聲音很嘶啞,也很小聲,似乎不相信,又像是不想他聽到......
莫雲眉頭一蹙,似乎意識到這一點,伸出手放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
無論是在白天還是在黑夜,如果將手放在自己的眼睛前面都能感覺到。
而她,沒有任何感覺。
再環顧四周,她的房間是四王府畢竟明亮的一個房間,之前的夜晚都能看見房間里的擺設,而現在四處一片漆黑,沒有桌子,沒有花瓶......
她失明了!
微微閉眼,這毒已經發作到這種地步了嗎?
忽然勾起唇微微苦笑。
看到莫雲勾唇的樣子,男人的心口疼的無法呼吸,卻故意鎮定了聲音,「你放心,你的眼睛會好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