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一次實戰訓練
「居然你的能力是這種，那接下來的針對性訓練，更加需要勇氣！~~」雷興奮地說道，這種超強的復原能力實在是每個熱血的師傅最喜歡的能力，雷可以放心大膽地進行尺度更大，危險性更高的訓練，而不用擔心對吳學起的身體造成太大的傷害，不用太考慮被訓者的感受。
明白了雷興奮的原因，吳學起大驚失色，伸出顫抖的雙手指著雷卻無話可說，他明白現在裝可憐已經晚了，他接下來的訓練生涯會很凄慘。
然而雷興奮過後卻沒有繼續折磨吳學起，只是看看天色便丟下句明天再來找他，然後轉身再次跳下懸崖，那蒼勁的身影消失在山腰下的雲霧裡。
吳學起這才鬆了口氣，提起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他需要好好休息。
剛剛將心一松，吳學起便全身一陣陣痛意再次湧來，每個關節都隱隱作痛。就像一個業餘選手跑馬拉松，在終點之前，再累都能咬牙堅持前進，而一旦到達終點，連多邁一步的氣力也沒有。
現在的吳學起頭暈腦脹，完全沒有之前超人的力量，彷彿一個一百歲的老頭，弓著腰艱難地兩腳，顫巍巍地往不遠處的亭子走去。
扶著亭柱緩緩躺下，吳學起蜷在亭子里的長椅上，滿足地閉上眼睛。他今夜已經受夠了折磨，很快便睡著了。
夜風輕撫，充滿森林的氣息，刮過枝葉，傳出低語。吳學起蜷成一團在睡夢中不時顫抖著，時而露出微笑時而露出極度害怕的表情。
在夢中，吳學起看見了他爺爺和弟弟，他們三個人重新生活在一起，弟弟終於成為一名生化科學家，收入頗豐，而他也娶妻生子，一家人過著小康的日子，美滿幸福。。。。。。又夢見雷用菜刀將他大卸八塊，還邊砍邊說再多點勇氣再多點勇氣。。。。。。
清晨，山上下起了濃霧。
吳學起在長椅上右側身躺著，右腿拱彎，右臂伸展，整個左臂放在自己身體的左側和臀部上，露珠凝滿了全身，睡得十分安詳。突然，一陣響亮的喇叭聲驚醒了他。
吳學起立刻彎腰坐起，渾身一抖一甩，露珠四下激射而去，這是吳學起幾天前對身體能力研究時學習的新技能，他的力量已經強到可以將身上的露水抖飛出去，再被風一吹就幹了，連毛巾都用不著。
吳學起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往喇叭聲傳來的方向一看，原來是雷給他的那個手機型探測器正在唯一完好的褲兜里響個不停，吳學起慢吞吞掏了出來，正有一個無號來電，他想了想便接起電話。
「我現在崖下等你。」那一邊是雷，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吳學起無奈的站了起來，轉身看了看，四周不遠處幾個人在晨練。他們看著吳學起那隻古董手機紛紛露出鄙夷的眼神，沒有公德心，什麼年代了，還用聲音這麼大、鈴聲這麼土的手機。
吳學起看著手機搖了搖頭，重新把它塞回褲兜里，做了個悲痛欲絕的表情，走到崖邊直接跳了下去，還大叫著「我不活了」。
那些晨練的人立刻全部跑到吳學起剛剛跳下的地方圍觀，霧氣太大，已經看不起吳學起的身影，「這年頭，跳的年輕人越來越多了呀。」一個老頭搖頭嘆息，前幾天他才看到一個年輕人跳崖，不過一早起來跳崖的還是不多見。
「不就是用個破手機，也沒有必要跳崖呀。現在的年輕人，心理承受能力越來越差。」一個中年婦女說道，渾然忘了剛才她看向吳學起手機的眼神是多麼的鄙夷和不屑。
「我看呀，是他接了個電話，估計是被炒魷魚了。」
「就他那身行頭，怎麼可能有工作，而且我看他衣服上很多血，保不準是個殺人犯。」一個老太婆的眼睛很毒。
。。。。。。
吳學起很輕鬆地來到了崖下，下山時他只顧著在岩壁上蹦蹦跳跳，沒有聽到身後那些晨練者的議論，只覺得肚子實在餓得荒。
雷果然在山腳下等著，白天的雷又變回了那副髒兮兮的模樣，身材似乎也矮小了不少。吳學起第一眼差點沒有認出來，慢慢走到雷的身邊，暗嘆雷也真能裝。
「走吧。」雷轉身往山邊的公路走去。
「去哪裡？」吳學起快步跟上。
「去辦證！」雷頭也不回，「你難道還想繼續用吳學起這個身份，這個已經死了的殺人犯的身份？」
「那也要先給我吃頓早飯，再買身衣服，我現在又累又餓，我想成為的是光榮的戰士，而不是你的奴隸。」吳學起大聲說，雖然辦證是比較重要的事情，但他現在的形象也太寒磣了。
「早準備好了。」雷哈哈一笑，繼續往前走著，不遠處路邊上停著一輛老舊的電力汽車，雷走過去打開後備箱，扔出幾件舊衣服和半瓶礦泉水以及幾個麵包。
「就這些？」吳學起接過後，拿著水和麵包對著雷不滿道。舊衣服也就算了，但吃的東西也太少了吧，他昨夜可留了不少血，非常需要補充營養。
「潛能開發之後，你的能力越來越強，而食慾會越來越小的。」雷淡淡說道，雷自己一天也才一頓，每頓也只吃很少。
再怎麼能消化也不至於吃這麼點就能補回他昨夜流的那些血，吳學起連連搖頭不信，但還是三口兩口就全吃完了。
雷自顧上了車，示意吳學起坐在後面。
吳學起抱著一堆衣服打開後車門上了車。雷沒有等吳學起坐穩就發動了車，車身輕輕一顫，便沿著山路緩緩前行。
這是一輛老式的電力車，十多年前石油接近枯竭，引發全世界能源危機，燒油的汽車在馬路上已經很少見，只有一些對汽車非常熱愛的富翁才開得起。雷這輛是十多年前很常見的電力車，最高時速一百八十公里，充一次電能跑八百公里，在十年前都算是中低檔車，現在更是低檔貨。
雷的車開得很穩，很快，吳學起在後排換完了衣服，整個人乾淨了不少，看不出昨夜遭受了不少折磨。
車子過了一會開到城外一個垃圾場邊停住了。吳學起從來沒有辦過假證，好奇地透過車窗往外張望，這個垃圾場佔地數平方公里，堆滿了三層樓高的各色垃圾，一眼看不到頭，空氣里瀰漫著強烈的腐臭味，一個人影都沒有，只有蚊蠅漫天飛舞，老鼠在縫隙里進進出出，。
從吳學起出生起，蜀市的經濟每況愈下，很多公共事業已經陷於停頓，比如這個垃圾處理場早就淪為純粹的垃圾場。
「你趕緊下去把證給辦了吧。」雷端坐在車上不動，頭也不回地說道。
「哦，現在辦證是什麼行情？」吳學起上半身前傾問道，他一直都是老實人，不清楚現在辦證的行情，據他猜想，這些辦證的都喜歡漫天要價，他得先打聽清楚再去，免得被宰了都不知道，吳學起是個很節約的人。
「不知道，你看著辦吧。」雷仍然一動不動。
「那你先給我八百塊。。。。。。不，還是五百塊吧。」吳學起考慮了半天，小心翼翼看著雷的臉色說道，他覺得五百塊是個比較公道的價錢。
整個世界二十一世紀上半葉經歷了兩次經濟危機，華國也不能倖免。當時世界上產生了非常惡劣的通貨膨脹，多少家庭積蓄半生的財富化為烏有。到了十年前，蔬菜都是幾百塊錢一斤，後來華國效仿各國通過貨幣改革，以新幣一元兌換舊幣一百元等一系列措施。到現在，新幣的購買力相當與經濟危機前的購買力。
「沒錢！」雷很乾脆地說出這兩個字，語氣中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那我怎麼辦證？」吳學起瞪大了眼睛異常驚詫，雷不是說過方舟守護者不缺錢的嗎，怎麼辦個證都捨不得。
「這就是今天的第一個訓練內容，也是你第一次實戰訓練。」雷終於轉過頭來，臉色嚴肅，「發揮你的想象力。」
「我覺得沒證也沒有太大的關係。。。。。。」吳學起覺得這種訓練還是不要的比較好。
「下去！」雷板著臉，身體越過座椅往吳學起靠去，驚人的氣勢立刻將吳學起壓垮。
吳學起這才磨磨蹭蹭地下了車，剛一下車，雷就探過身將車門栓上，「記得別把衣服弄髒了，現在衣服不好找。」
背對著車點點頭，吳學起暗罵真是沒見過雷這麼小氣的人。
雷給了吳學起一個鼓勵的眼睛便將車調了個頭，直接開走了，說是半個小時後來接他。
吳學起一個人站在垃圾場的邊緣，看著一望無際的垃圾堆，茫無頭緒不知道怎麼辦，過了一會，他只能對著滿山遍野的垃圾堆大吼一聲「辦證咯！~」
時至今日，當年華國最流行最鋪天蓋地的辦證廣告早已絕跡，不是身份管理放鬆，而是現在證件科技含量越來越高，據說大城市裡面前兩年都換上了第五代證件，採用最新科技，綁定DNA，指紋，人臉識別等等十八個項目，造假難度很大，而且每個城市都只有一個地方可以辦。
現在要在大城市裡面生活，第五代證件是必須的，很多地方都需要第五代身份證的身份識別功能，沒有第五代證件，你不僅租不到房子，還買不到東西，因為大部分商場都只接受第五代證件的支付功能。
要辦理第五代證件雖然明文規定任何公民都可以辦理，但事實上基本只有在大都市擁有住宅的才可以，沒有房子的話，你申請遞交上去后，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馬月才能辦下來。因此現在大都市基本都是封閉運行，甚至連電視信號都加密了，窮人根本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樣，也就造成了和平安定的假象。
當幻像破滅時，便是世界巨變的開始。
吳學起所長大的蜀市，仍在沿用三十年前的第三代證件，仿製難度相對小些，在當地還是有不少的市場，吳學起打算辦的就是第三代證件。
吳學起在垃圾場大聲喊了好多下，便停了下來歇歇等待回應。
雖然沒有辦過假證，吳學起還是知道警察抓辦證的抓了幾十年，現在街頭巷尾已經不是辦證的好地方，只有這任何人都不願意來的垃圾場，才是真正可以辦證的處所。
不久，垃圾山頭上出現了一個粗壯的人影，環顧四周見沒有什麼埋伏，向吳學起招了招手，又重新走了回去。
吳學起猶豫了一會還是跟了過去，他決定先不管錢的事情，天真地想著看看能不能賒賬。
吳學起忍著惡臭，跟著那個人在垃圾山上走了五百米左右，來到了一塊籃球場大小的凹地，吳學起四面看了看，周圍都堆滿了三層樓高的垃圾，很顯然，這是個專門清理出來的地方。
「辦證是吧。」那男人粗聲粗氣地說道，他大概兩米高的樣子，光著個頭，挺著個大肚子，起碼有三百斤重，穿了件老式皮夾克，**著胸膛，露出裡面花花綠綠的紋身。
「嗯。」吳學起微笑著點點頭。
「錢帶來了沒有。」光頭習慣性地摸了摸那油亮的可以當鏡子照的頭。
「帶了帶了。」吳學起硬著頭皮撒謊。
「拿出來看看！」光頭歪著頭狐疑地看著吳學起，吳學起實在是太不會撒謊了。
「大哥，別急嘛。」吳學起想辦法轉移光頭的注意力，「你先說說辦張證多少錢？」
「第三代五千。第四代一萬！東西絕對以假亂真。」光頭上下瞄了吳學起兩眼，看吳學起孤零零一個人過來，還有滿臉無害的表情，便獅子開大口，光頭多年的混混經歷告訴他，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一定被人欺負了很多年，不然不會有這種表情。送上門的肥羊哪有不痛宰的道理。
「大哥，我只帶了兩千。」吳學起裝模作樣砍價，假意咬咬牙，「兩千，絕對不能再多了。」
「兩千就兩千，先把錢拿來吧。」光頭走到吳學起面前，伸出手來。他看吳學起這副窮樣，能搞到兩千就不錯了。
「先辦完證，再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嘛！」吳學起對著光頭繼續微笑，他打定主意等一拿到證件就立刻轉身逃跑，以他現在的速度，面前的肥豬再快十倍也追不著他，這就是吳學起的計劃。
「廢話少說，把錢拿來！」光頭滿臉橫肉凶相畢露，花花綠綠的紋身格外猙獰。
「大哥，先做證件嘛，我反正跑不了。」吳學起弓著腰笑道，暗道哥等下跑得比奧運冠軍都快。
「老子讓你把錢拿來。」光頭惡狠狠地伸手向吳學起抓去，他決定只拿錢不幹活。
吳學起側身一讓，輕輕躲開，「大哥，別急嘛。」
「小子，躲得挺快嘛。」光頭撲了個空，側身向吳學起一看，轉身重新站好，將手指往嘴裡一塞，彎腰低頭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吳學起環顧四周，只見周圍的垃圾山上應聲上來了二十來個體型各異，邋邋遢遢的混混，手持各種刀具，緩緩走了下來，在吳學起面前形成了一個半徑五米的包圍圈。
吳學起心裡一沉，看樣子是沒法善了，他笑容收了回去，轉身就打算走了，看看其他地方能不能辦個證。至於這些混混，已經攔不住現在的他了。
「**媽的！」光頭見吳學起居然還想走，怒吼一聲撲了上來，「現在還想走~給老子留下!~」
吳學起聞言頓時腳下一停，沉著臉站著，心裡的怒火越說越旺。他的父母早就去世了，他沒有享受多少的母愛。但他母親在世的時候是個溫柔賢良的女性，在吳學起的心目中是天下最好的媽媽，是吳學起心中不可觸碰的逆鱗！而這個光頭居然敢罵她，絕對不可饒恕！
光頭卻不管吳學起的臉色，狠狠地撲向吳學起，以他三百多斤的衝擊力硬是沒有將吳學起撲倒，氣得他推開吳學起，反而將自己給彈了回去，氣的他狠狠地打了吳學起一巴掌。
吳學起沒有躲，只是冷眼看著光頭，只是眼神越來越冷，怒火越來越旺。
「小子，大爺改變主意了。。。。。。現在想走，就得把錢留下，而且。。。。。。從這下面過去。」光頭看著吳學起得意地笑著，叉開雙腿，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胯下說道，完全沒在意吳學起冰冷的目光。
吳學起雙拳越握越緊，他環顧四周，周圍的混混都笑得前俯後仰，揮舞著刀具，謾罵著不堪入耳的髒話。
這個世界為什麼這麼多壞人！他決定不再忍受。
「我沒錢！」吳學起深吸一口氣，頓了一會才冷冷地對著光頭說道，「而且我要從上面過！」
「什麼！沒錢？」光頭一聽沒錢怒不可遏，舉手欲打。沒錢就別想過去，還什麼上面過。
光頭剛舉起手來還沒有來得及出手，吳學起便一個閃身衝到他身前，光頭眼睜睜地看著吳學起雙手一下子抓住他胸前的兩把肥肉。
吳學起輕輕一舉便將將光頭舉過頭頂，橫在空中才發現光頭的身板是如此巨大肥碩，地上留了好大一塊陰影。
光頭橫在空中，胸口似乎被挖了兩個洞般，痛得他大聲嚎叫，雙手胡亂抓向吳學起的背後，卻怎麼也夠不著。吳學起的雙手舉著三百多斤的他卻是紋絲不動，周圍圍觀的混混一見形勢不對也揮舞著各式砍刀沖了上來。
吳學起對圍攻而來的混混面不改色，高舉的雙手一交錯，將光頭在空中旋轉了180度，光頭的上半身給轉到了他的身前。
吳學起舉著光頭碩大的身形彷彿頂天立地的巨人般，「啊」地一聲巨吼，吳學起雙手猛的一用力，將光頭的頭沖著地面狠狠砸下。
「轟」地一聲巨響，那些混混只覺整個垃圾山都微微一震，隨即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停下了腳步。
只見光頭的整個上半身都插入土裡，兩條肥碩的大腿叉開了露在土外，一顫一顫地抖動著，而光頭身體插入的坑邊開始慢慢地泛出血色，顯然，光頭是活不了了。
吳學起輕輕地拍了雙手，扒開光頭露在地面的兩條大腿，踩著光頭的襠下，從上面走過。光頭的兩條腿最後抖動了下，便再也沒有任何反應。
那些混混被嚇傻了，都僵在那裡一動不動，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力量，也終於明白吳學起所謂的從上面走什麼意思，整個場面靜得出奇，畫面似乎就此定格。後來有混混發誓，當時他甚至聽到光頭*蛋破碎的聲音，嚇得他差點尿褲子。
這些混混看著吳學起冰冷的眼神，一動也不敢動，只是將高舉的砍刀緩緩放下，怕動作過快引起吳學起的注意。而且這裡雖然很臭，他們還是聞到了光頭臨死前的屎尿味，這味道在這種場景下有說出不的詭異與可怕。
吳學起嘆了口氣，對著這些顫悠悠發抖的混混微笑道：「我想辦個證。。。。。。」
他的表情是那麼的純潔，這些混混這麼多年的混混經歷告訴他們，眼前的年輕人一定被人欺負了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