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真真假假

也許是對向晚歌莫名其妙的信任，葉陵君從不認為向晚歌說的好戲就這麼點，這是一種直覺，而他，一向也信服直覺，這讓他在過去的26年中避過了很多危險。

好戲，正當場。

大廳內女人的哭喊聲越來越凄厲，吸引了不少看病的病人，一時間，那個區域成了醫院的焦點。

「這事不會是真的吧，葯吃死人了，真是大事。」

「是啊，聽說了沒，人家說是什麼治療癌症的葯。我也聽說過，那個葯好像是什麼院長發明的，哦，對了，好像就是這個醫院的院長，你們說是不是那個葯。」

「哎，這事我也聽說過。」

一時間，議論紛紛。

「個天殺的，老伴啊，你死的真冤，都是那個什麼華院長，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去了。」女人繼續哭喊，雙手不停的抹著眼淚。

很快，醫院的喧鬧引起了有關人員的注意，這事也快速的傳到華凌耳中。

經過一晚上的荒唐，一早上班的他神清氣爽，一直都是面帶笑容處理工作，猛地聽到門診大廳的消息，眉頭緊皺。

「院長，那個女人一直在下面哭喊。」副院長把得到的消息告訴華凌，甚至多加了一句：「那人還說，您當年為了院長的位置迫害了袁華醫生。」說完，副院長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院長，看到院長聽到這話一臉陰沉，快速的把頭低了下去。

副院長嘴角勾上不懷好意的笑，只是這笑容曇花一現。

『袁華！』猛地聽到這兩字華凌的身體一僵。

這個名字，這兩天他已經是第二次聽到。

神色陰沉，抬起頭注視自己對面站著的副院長，華凌語氣冰冷道：「副院長，你可以出去了。」

「那院長，外面的事？」

「我會處理。」

「那就麻煩院長了，畢竟這事明眼人一看就是沖著院長來的，祝院長平安歸來啊。」說完，副院長奕奕然的離開辦公室，那副神情，看的華凌雙眼一眯：老狐狸。

院長和副院長都是幾十年的老朋友，兩人一直明爭暗鬥，不和的傳聞幾乎全醫院都知道，這次鬧起來，怕是那傢伙最開心。

只是，一想到來鬧事的人，而且還牽扯上袁華，華凌也是坐不住了，披上衣服就出了辦公室。

「當年袁華醫生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碰到了華院長那個爛人。要不是老伴得了癌症，我也不會踏入這個大城市，沒想到來了就沒命了。啊，我的命好苦啊，袁醫生的命更苦，本來以為華院長會看到當年的面子上盡心的救治我家老伴，沒想到的是就讓老伴這麼去了，華凌怎麼忍心。」看著越圍越多的人群，中年婦女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胡言亂語。

或者該說，引導人們的思維方向。

聽到的人很是詫異，袁華醫生？那人是誰？

當然，一些年老的人還是記得這個袁醫生的，當初是一個很年輕的女醫生，而且醫術很好。

有的知道內情的病人甚至還知道，當年袁華醫生和華凌院長的關係，那可是未婚夫妻的關係，不過後來嘛，華凌娶了當時院長的女兒，而袁華，後來就沒了消息。

這事都是很多年前的事，除了一些個別人知道，外人聽得是莫名其妙。

不過人群中也有多嘴的，一看眾人不解的表情立刻解釋道，這麼一會，所有人都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原來這五豐醫院的院長除了藥物害死人以外還是這麼個始亂終棄的人。

女人的哭訴還在繼續，斷斷續續，各種各樣關於華凌的八卦消息從女人的嘴中流出，最後猛地大哭出來。

「天殺的，這樣的人怎麼不被雷劈死。」

聽著的人一個個唏噓不已。

華凌過來的時候正聽到那個女人詛咒自己的話，神色立馬難看起來。

「這位同志，這裡是醫院，請你注意一下。」

人群因為華凌的到來自動讓開一條道路，即使心裡看不起華凌，可對方畢竟還是這個醫院的院長，地位還是穩噹噹的。

「華凌，你還我老伴的命。」原本已經哭的有氣無力的中年婦女一看到華凌過來頓時撲了過去，只是人還沒到就被跟在華凌身後的醫生攔住了。

「華凌，你不得好死，還我老伴的命來。都是你的假藥，什麼院長，什麼榮譽，都是狗屁，你就是個騙子，該死的騙子。」

「這位同志，話不是這麼說的，我是不是騙子自然有人來鑒定，對於同志你的話，我有必要澄清。請不要污衊我的人格。」

「人格？哈哈，人格！你這樣的人還要談人格！」中年女人瘋狂的仰天大笑，好似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華凌眉頭一皺，看到周圍的保安，神情冷厲：「都佇在那裡做什麼，有人搗亂，還不扔出去。」

「是，院長。」保安慌忙的奔過來，架著中年女人就離開。

中年女人奮力的掙扎，最終仍舊拗不過醫院的保安。

「這就是你們醫院的素質，哈哈，這就是你們的素質，華凌，你不得好死。害死了我老伴，你怎麼還這麼心安理得，畜-生。啊！……哈哈……！」

看著保安的動作，圍觀的人群不由得後退，只是看向華凌的目光帶著若有似無的鄙夷。

就算有人鬧事這院長的做法是不是太不近人情，況且，那人說的還不一定是假的。

一時間，所有人看向華凌的目光都有些詭異。

注意到那些人的目光，華凌的雙眼一眯，接著冷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回去。

後面的人群在華凌走後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來。

只一個中午加上下午的時間，華凌的事情就被人傳的沸沸揚揚，更是變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五豐醫院的院長拋棄糟糠攀高枝。

五豐醫院的院長售賣假藥害死人。

五豐醫院的院長竊取別人的醫學成果。

各種信息綜合起來，可以得出一個相同的結論，沒有一個是讚揚華凌的，幾乎清一色的都是譴責。

特別在網上，這種消息轉載的更是不下億萬次。

一時間，華凌紅了，世人都知道，五豐醫院有一個臭名昭著的院長，名為華凌。而他的那些榮譽，似乎在一瞬間被人主動忽略，就算被人想起，也只說他的榮譽都是竊取別人的。

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當然，這都是嘴上功夫，真正面對面，對華凌，所有人還是恭恭敬敬的。

流言可以有，鄙夷也不少，但華凌的地位仍舊擺在那，這就是現實。

看了一齣戲的向晚歌和葉陵君在華凌走後也跟著走了，今天可是他們的新婚，不能因為華凌一個人壞了他們的心情。

兩人並沒有辦婚宴的念頭，或者說暫時沒有。

「婚後請多指教。」伸出右手，向晚歌微微一笑，褪去了平日的不近人情和冰冷。

「同樣。」自然的伸出右手，兩人的手，一瞬間交握。

「今天這齣戲怎麼樣？」

「還行。」點點頭，潑婦加上鬧事的戲，看上去真是不錯。

「不錯就好，那兩人可是專業級的。」說著，向晚歌無聲的笑起來。

葉陵君看著向晚歌的笑容神色一動，這個時候的向晚歌才像是一個平常的女孩，有自己的喜怒哀樂。

眼眸一暗，也是，才22歲的小姑娘，最該青春活潑時。

「怎麼了？」注意到葉陵君沒有跟上自己的步伐，向晚歌微微疑惑的轉身。

「專業級？」撇去心中的異常，葉陵君淡淡的問道。

「是啊，專業級的，那個中年婦女可是西河村有名的潑婦，罵街絕不在話下，當然，她也是出名的罵的有理有據。至於那個死人，那個也是真的，是她的丈夫，也確實是吃了葯死亡的。」

「也就是說，那個女人說的都是真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只是稍微運作一下就成了另外的局面。」眼瞳一深，向晚歌勾起唇角。

「確實。」

「不說那麼多，過幾天再帶你看看結果。」聳了聳肩，向晚歌語氣輕鬆的說道。

「嗯。」

「葉陵君，你長得還真是妖孽。」認真的看了眼葉陵君的側面，向晚歌猛地吐出這麼一句。

葉陵君一愣，沒想到向晚歌會說出這句，似乎話題跳的太快。

「呵呵、」注意到葉陵君的愣神，向晚歌更加燦爛的笑起來。

葉陵君也勾起唇角，唇角帶著笑意。

毫無意外的，第二天的報紙頭條華凌出名了。

看著桌上的那疊報紙，向晚歌愜意的端起一杯牛奶。

嘖嘖，記者果然是筆杆子的精英，任何一個故事都是說的跌宕起伏。

津津有味的看著報紙的報道，向晚歌摸出手機：「喂，可以收手了。」

「是。」

放下玻璃杯，向晚歌起身朝電腦桌走去。

拿出放在最底下的光碟，看了一眼，向晚歌果斷的塞進電腦中，然後噼里啪啦按了一通，當看到傳輸結束，又噼里啪啦的按了一通，這才關了電腦。

她可不想自己被什麼黑客追蹤到，真要到那時候她的面子往哪擱。

技術不如人可是最讓人懊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