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容子霖

35 容子霖

容昌平汗如雨下,只覺得嘴巴越來越乾澀,他舔了舔唇,餘光掃到容家列祖列宗的排位,突然叫道:「容晏,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容家的一份子,我手中還握有容氏的股份,我要是死了,你怎麼向大眾交代?」

「我為什麼要交代?」容晏嗤笑一聲:「三叔公,要不然你死一個看看,我倒是想知道,到底誰有那個膽子,敢將這件事情宣揚出去!」

容昌平自知容晏說的沒錯,屆時根本沒有人敢將報導發出去,可是他不想死,真的不想。

「我,我還有股份……」

容晏諷刺一笑:「三叔公做事向來喜歡給自己留條後路,要是我沒有查錯的話,早就在三年前,你就立好了遺囑,你死後,你所有的財產都會到你孫子手上,三叔公,你這招想的不錯,至少你那金貴的孫子,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當然,我說的是在他將手中的股份賣給我之前。」

「你,你別想動我孫子!」

「三叔公,你還是先想想你自己吧。」容晏眯着眼看他:「你錯就錯在不應該對簡安下手,你這一下手,把自己所有的退路都給堵住了,所以你搞清楚,不是我不給你活命的機會,是你自己將這個機會給隨手扔掉了。」

容昌平不知所措,胡亂說道:「我沒想的,我沒想過要動她的,我是沒辦法,我要是你劫走她,我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家主,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從來沒想過要對她怎麼樣的,真的,我從來沒想過。」

「你沒想過是一回事,你做沒做過又是另外一回事,你的人都拿槍對着她了,你還敢在這裏狡辯,三叔公,我看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話音剛落,兩名保鏢突然上前,抬腳將容昌平給踩在腳底下,容昌平哪裏遭過這樣的罪,叫嚷道:「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

「三叔公,你緊張什麼,這種事情你就算沒經歷過,難道還沒見識過嗎?不過是讓你長點記性,對了,三叔公平常都是怎麼讓人長記性的?」

不等容昌平開口求饒,容定川就惡狠狠的說道:「三叔公最喜歡的就是剁人手指什麼的,他說過,十指連心,夠疼才能記得住。」

容晏哼笑了聲,斜眼掃了容定川一眼:「二叔看來很了解三叔公,那麼想來也是最清楚三叔公喜好的人,不如這事兒就交給你吧。」

「哼哼,求之不得!」

容定川早就對容昌平恨之入骨,做夢都想讓他死,而且是不得好死,現在終於有機會讓他好好折磨這個畜生了,他當然不會手軟,朝一旁的保鏢要來了一把匕首,詭笑着朝容昌平走去。

容昌平比壓在地上動彈不得,容定川有多恨他他算是知道了,這下手絕對不會心軟,他頓時嚇得冷汗直冒,心臟都像是要停掉了一樣。

奈何他平日裏保養的極好,心臟功能依然強大,想暈也暈不了。

「容定川,你想幹什麼?你離我遠一點,別靠近我!」

「三叔,你別怕啊,我一定會小心翼翼來的,我慢慢的。」

容昌平一定,心中更是害怕,切手指還要給他慢慢來,這不是想痛死他嘛,他尖叫:「容定川,你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好歹我也照顧你這麼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居然這麼對我!」

「三叔,我們有必要說清楚一點。」容定川手裏拿着匕首,蹲在他面前,一字一句說:「你之所以對我好,照顧我,不過是為了給自己在容家樹立更多的幫手罷了,你知道我的存在會讓其他幾位叔叔想起容晏的狠心,加上你在他們面前說道幾句,他們肯定會為了自己前程還有安全搏一把,還有,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一開始,你想要找個背黑鍋的人,應該是我吧。」

容昌平叫嚷道:「什麼叫一開始,從頭到尾都是你,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殺老四,老四根本就不是我殺的。」

「呵,你終於承認你的確是要找個替死鬼了?」

容昌平豁出去了,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他還在妄想什麼!

「沒錯,我是想找個替死鬼,可是我沒有想過要找老四,老四雖然是最佳人選,但也是最好控制的人,加上這些年,老四一直都跟我走的比較近,我自然是偏向與他的,容定川,我要殺的人一直是你,可是在我還沒有動手之前,老四就死了,緊接着,你把罪名都推到我的身上,所以,是你殺了老四,是你殺的。」

容定川笑看着他,沒有說話。

容昌平看向容晏,道:「家主,你相信我,我從來沒有殺老四,老四不是我殺的!」

容晏無所謂的哼笑了聲:「是嗎?」

「家主,我真的沒有殺老四。」

「可是怎麼辦呢?」容晏垂眸掃向他:「三叔公,我從來不在乎是誰殺了四叔公,反正就算沒人殺他,他也是個該死之人,死了更好,清靜。」

容昌平完全愣住:「你……什麼意思?」

「不明白?那我就講的再明白一點,這麼說吧,哪怕四叔公真的是二叔殺的,那又如何?他不過是幫我解決掉了一個禍害罷了,我不僅不會罰他,還會獎賞他,至於你,三叔公,你真的沒有我想像中那麼聰明。」

容昌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說道:「難道,難道只是簡家那個女人!」

「沒錯,就是為了她!」容晏一想到容昌平派人去綁架簡安,就恨不得將他剁成一塊一塊的沉屍餵魚。

「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對我,我好歹是容家的人,好歹也是寫進族譜的容家人。」

「三叔公,你看看你,又激動了吧?沒錯,你是寫在容家族譜上的容家人,可是你別忘了,以後簡安也是要寫在容家族譜上的,而且,你不過是旁系,而她確實容家的當家主母!」

容昌平似乎這才想到這點,一下子面如死灰,可隨機,他就使勁兒掙紮起來,他知道,他今天是必死無疑了,可是就算是死,他也不要死在容定川手裏。

兩名保鏢將他壓制着,他怎麼可能有機會套脫掉,容定川更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呲牙咧嘴的按住他的手,舉著匕首就朝他的手指切了下去。

容定川臉上佈滿詭異瘮人的笑,無聲,卻讓人心驚膽寒,他並不是將他的手指切掉就算了,而是像拉鋸一樣,用力在他的手指上划著,這樣不會一下子將手指切掉,但是所承受的疼痛,可比一下子切掉要大的多。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容定川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讓容昌平痛,似乎他越是痛,他就越是開心。

在一旁看着的幾個旁支都被容定川的手法給嚇著了,沒想到這小子這麼心狠手辣,雖然這命令是容晏下的,可是相比起來,容定川更為陰險。

容晏下令,那是因為容昌平一直要置他於死地,他現在不過是在清理門戶罷了,可容定川憑什麼?他不過是仗着有家主撐腰,在這裏耀武揚威,宣洩憤怒罷了。

容定川正玩的高興,根本就沒去注意容家其他幾位旁支現在是什麼表情,要是他看到了的話,肯定會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容晏刻意安排的。

容昌平不是好東西,容定川更不是,他現在在走的路,正是容昌平以前走過的路,現在看上去是對他忠心耿耿,實際上早就包藏禍心,對於這樣的人,容晏自然不會重用,但也不能不用,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其他幾位旁支看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們之前會被容昌平利用,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容昌平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容定川也想走老路,那事後肯定會拉攏這幾位旁支,他現在做的,就是要讓這幾個旁支看清楚容定川是個什麼樣的人,以後不需要他多說,這幾人怕是也不敢和這樣的人合作,他輕輕鬆鬆將一個潛在的威脅扼殺在搖籃里,這不是很好嘛。

容昌平的手指頭終於被切掉了一根,他已經痛的昏過去又醒過來,此刻他臉色慘白,身旁一灘血跡不說,就連容定川的臉上衣服上,都被濺到了血,看上去格外可怕。

容定川看着容昌平狼狽的樣子,心裏非常得意,他也徹底明白,權力到底是個多好的東西,想當然的,就更加渴望得到這兩個字。

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了,容晏其實還沒那麼有空,原本只是想教訓一頓,然後逐出容家讓他們自生自滅的,可他卻對簡安動手,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不念祖宗情分了。

容昌平癱在地上抽搐,道:「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

容定川冷聲道:「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你讓家主在醫院裏躺了這麼多天,死到臨頭了倒是還有臉讓我們給你個痛快,容昌平,你別給我倚老賣老!」言罷,容定川舉起手中的匕首,狠狠刺在他的大腿上,容昌平凄厲尖叫,徹底暈了過去。

雖然他們也都不是有同情心的人,但看到容定川這樣兇狠,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容定川踢了踢他,見他真的沒有反應了,嗤笑一聲道:「真沒用。」說着,他轉身看向容晏:「家主,就這樣殺了他太便宜了,不如將他交給我,我保證,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給家主報仇。」

容晏擰眉說:「到底是容家人,別太過了,拉下去處決了吧。」

容定川雖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在容晏面前說什麼,懇求道:「家主,那就將處決他的任務交給我吧。」

這次,容晏沒說什麼,容定川見他沒反對,立即讓兩名保鏢將人給帶了出去,反正他把人弄死就行了,至於是怎麼弄死的,容晏才懶得管。

他確實懶得管,容昌平原本還能算是個對手,可現在對他來說,他不過是個垂死掙扎的失敗者,不值得他費心。

容定川帶着容昌平走了之後,他掃視跪在地上的其他三位旁支,三名老者都是上了年紀了,可經不起什麼刺激了,連忙對他表示衷心。

「家主,之前都是我們瞎了眼,被容昌平給蒙蔽了,請您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保證,再也不會背叛您了。」

聞言,容晏笑了:「你們的保證實在是太沒有含金量了,我對此一點信心都沒有,我覺得,還是死人最可靠了。」

「家主,饒命啊。」三名旁支恨不得朝他磕頭:「家主,我們真的不敢了。」

「我說過了,你們已經失去了我的信任,如果你們還想活命,那就拿出一點誠意來,曹助理,都準備好了嗎?」

曹助理是他在來容家的路上通知的,這會兒已經在門外等了一會兒了,剛剛他想進來,不過被他用眼神制止了,當然,這些一直跪在地上的旁支是不知道的。

曹助理拿着三份股權轉讓書走了進來,無視地上的血跡還有滿屋子的血腥味,公事公辦的說道:「老闆,都已經準備好了。」

容晏嗯了一聲,看向三位旁支:「我想你們已經猜到那是什麼東西了,只要在那份文件上籤了字,你們就能活命,以後,你們還是容家旁支,還可以住在這裏,還是有人照顧飲食起居,這些待遇都不會變,唯一變的是,你們以後,將不會再有分紅,更不會再有出席容家任何大型活動的機會。」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無奈沉默,這都是他們自作自受,能怪得了誰,家主沒有殺了他們,已經是開恩了,要不然以容家的家規,謀害家主的,不管是主犯還是從犯,一律死罪!

「家主,我們簽。」

「那就快簽了吧。」他根本就沒有給他們第二個選擇,不簽了這份股權轉讓書,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條,他們個個都是怕死的,這倒是給了他很多方便。

曹助理說道:「簽了這份股份轉讓書之後,你們將收到一筆不菲的補償金,這是老闆留給你們養老的,以後可就沒有了。」

三人一愣,他們完全沒想到容晏還會給他們錢,這個看上去冷漠狠戾的年輕家主,原來也是有心善的一面。

不過,這他們可就誤會了,容晏本就不是什麼好人,自然不會想的那麼全面,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為了讓他們改變看法,比如說現在,不過是給了他們一筆錢,就能讓他們覺得他是個好人,以後必定也就安安分分了,能用錢解決的事情,他從來不會浪費精力。

處理好了這裏的事情,容晏就離開了本家,直至走出容家莊園的大門,他還能聽到容昌平尖銳刺耳的慘叫聲,不過他並不想去管太多,既然允了讓容定川來處理這件事情,他又何必瞎摻合呢。

曹助理是和他一起離開的,聽到容昌平的慘叫聲,嘖嘖兩聲:「老闆,你說容定川到底是怎麼他了,值得他喊成這樣?」

容晏沒回應,一旁的保鏢說道:「我剛剛派人去看過了,容定川讓人將容昌平給弄醒了,然後將他的手指一個一個割下來,隨後又扔給容昌平的狗吃,容昌平看到這場面,嚇白了臉。」

曹助理搖了搖頭:「這容定川折磨人的手法還真夠變︶態的,老闆,你打算怎麼處理他?」

「容定川?」

「是啊,你不是說了,他留不得嗎?」

「他很快就會自取滅亡的,根本就不需要我動手。」

「啊?」

容晏扭頭看着那龐大的莊園,淡淡道:「很快你就會知道了。」言罷,他扭頭就走,不再停留。

曹助理和容晏坐在同一輛車上,曹助理從副駕駛座往後看了一眼,見他沒什麼表情,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有話說?」

「呃……」曹助理撓了撓腦袋:「果然還是瞞不住老闆,是這樣的,剛剛看守容昌平女兒的人問我,接下來該怎麼處理那對母女?」

容晏根本就沒在意這件事情,如今曹助理說起他才想了起來:「怎麼樣了?悔悟了沒有?」

「據說是都非常安靜了,容昌平的女兒也沒再嚷嚷了,只是不知道她們已經悔改了,還是暫時不敢反抗。」

容晏隨口說:「放了吧,容昌平的勢力已經徹底除了,將她們母女兩逐出容家,由他們自生自滅吧。」

「是。」

容晏沒有趕盡殺絕,一來是因為那是兩個女人,二來是因為那小女孩雖然也是個該死的,可畢竟只是個十歲的孩子,就當是給她一個再生為人的機會,若是她還不知悔改,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們在這社會上就沒有活下去的資本了,屆時她們的下場會是怎樣,就不是他的管轄範圍之內了。

這一晚,容家發生了很多事情,容昌平不堪折磨死了,死狀凄慘,屍骨無存,容昌州的屍體也被處理掉了,他們兩個因為謀害家主,是沒有資格被葬在容家人所在的墳場的,容定川隨便給他們找了個墳場埋了,就算是了事了。

當然,和都是容家內部的事情,外部,容晏名下的股權變更,一下子自身股權就大於百分之五十了,這意味着以後容氏將是容晏一個人說了算,當然,原本也就是這樣。

至於這些股權怎麼來的,容氏給出的回應是,容家幾位股東都是年事已高,對容晏又非常信任,索性就將手中股權都轉移到容晏身上了,而且還有媒體報導,容家的幾位旁支依然住在容家,享受着原來的待遇,這說明他們並沒有因為股權轉移而受到非人的對待,讓媒體找不到一點不正常的痕迹。

因為容晏股份大漲的新聞實在是太過震撼,以至於容昌平會容昌州的喪事,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只有少部分人知道這件事情,但也只是猜測罷了,如今容晏一家獨大,誰還敢說些什麼。

僅僅一個晚上的時間,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讓簡安都像是還在夢中一般,不過容家的事情總算是解決了,這對簡安來說也是一件大喜事。

「也就是說,現在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什麼叫差不多啊,我要的是絕對,容晏,你能不能別跟我開這種玩笑?」

容晏無奈道:「沒跟你開玩笑,真的是差不多,容昌平雖然已經解決了,但是容定川還在虎視眈眈。」

說起容定川,簡安就想到他那雙充斥着野心的眼睛,沒錯,那絕對不可能是一個安分的角色。

「你不是說,他是你的人嗎?」

「表面上而已,我是下令處決他父親的人,你覺得他有可能會對我忠心嗎?」

簡安在電話那頭搖了搖頭,搖了才想到他們現在是在打電話,補充說:「是不可能,容晏,那你打算怎麼做?有計劃了嗎?」

「沒有。」

「沒有!」

「嗯。」容晏輕描淡寫的說:「安安,你不必擔心,自然會有人替我收拾他。」

「誰?」

「容昌平不是還有個孫子嘛,他孫子現在可是擁有容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等他回來了,自然不會放過容定川。」

「可他的孫子是容定川的對手嗎?」

「根據我的消息,那小子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他有沒有這個本事,我們很快就知道了。」

簡安挑了挑眉,沒再說什麼,只是對於容晏的安全,她還是有些擔心:「你身邊有保護你的人嗎?」

「當然,你放心吧。」

「哦,那好吧,我也要工作了,就先不說了。」

「這就不說了?」

「我這邊還有好多工作要做,實在是沒有時間陪你聊天,晚上回家再說吧。」

「好,我今天可能會稍微早一點下班,晚上你想吃什麼?」

簡安下意識的要報菜單,但想想還是算了:「都說了是我照顧你了,怎麼能讓你做菜呢,家裏有沒有青菜,西紅柿還有蛋?」

「都有。」

「那你就在家裏等著吧,我晚上回來做給你吃,正好我也給你露一手。」

容晏搖頭失笑:「那好吧,我就在家等你回來做菜給我吃了。」

兩人你情我濃,情意綿綿的聊了一會兒,這才將電話給掛了,簡安立馬埋頭苦幹,心想着要早點下班,而容晏這邊,曹助理剛走進來,那着急的樣子,顯然是有話要說。

「怎麼了?」

「老闆,出事了。」

「什麼事兒?」

「昨天晚上您不是讓我們將那對母女給放了嘛。」

「嗯,你們沒放?」

「不是,人是放了,當天我跟他們說的時候就把人給放了,可是今天早上,這對母女又回容家去了,正好被容定川給碰上了,現在母女兩個都死了,而且,而且……」

容晏抬眸看他:「都喂狗了?」

「……是。」

容晏眉頭緊皺,容定川這個人未免也太喪心病狂,竟然拿那幾條狗當做是毀屍滅跡的利器了,看來,此人真是不得不除了。

「我讓你查的容昌平的孫子容子霖,人呢?」

「容子霖現在還在飛機上,五個小時后落地吧。」

「你派人去機場盯着點,容子霖回來肯定會立即回容家,要不然就是去容昌平的墓地看看,你先確定他先要去哪裏,給我半路截了,帶過來見我。」

「是,老闆。」曹助理頓了頓,問道:「老闆,那那對母女……」

「死都死了,還能活過來不成?讓我們的人處理一下,還有,那幾條藏獒,給我殺了。」

「殺了?」曹助理皺了皺眉:「老闆,您這樣是不是意思太明顯了?容定川肯定一下子就明白您要對他下手了。」

「他早就該知道的,再說,我這麼做並不是做給容定川一個人看的,容子霖不是回來了嘛,他是幫我解決容定川最好的人選,我總要給他一點提示,讓他知道自己的敵人到底是誰。」

曹助理好歹也跟了容晏這麼多年,容晏的意思他已經明白了,也沒再多問,立即退出去安排事情了。

容家。

容定川還沉浸在這種手掌生殺大權的快感之中,對於剛剛被處決的那對母女,那是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甚至還覺得殺的不過癮,恨不得容昌平還有好幾個女人女兒之類的供他玩樂。

正好是吃飯時間,容定川將其他幾位旁支都給請了過來,笑說:「昨天晚上你們都受了驚嚇,今天我特地讓廚房做了一些安神補身子的菜肴,想着好東西不能全給自己吃啊,就把你們叫過來了,三位不會覺得唐突吧。」

這三人,分別是排行老五和老六的兄弟倆,還有就是老五老六妹妹的丈夫,他們的妹妹已經死了,家產就留給了他們的妹夫,在他們之中持有的股份最少,也是最沒有主見的一個,當初他們說反容晏,他就跟着一起反,現在容晏將他們給反了,他也乖乖承受,完全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容定川對他們三個都是非常不屑,可他還想要他們幫忙,自然是好聲好氣的。

「五叔,六叔,姑父,我想你們也都看到了,昨天晚上容晏是怎麼對我們的,難道你們就一點都不想反抗?」

老五說道:「定川啊,就算我們想反抗又能怎麼樣?現在我們的股份都已經在他手裏了,我們在容家不過是個空殼子而已,什麼都做不了,況且,我們已經沒有那個心思去反容晏了,其實容晏當家主這麼多年了,我們容家一直都是蒸蒸日上,這不是很好嘛,其實我們一開始就不應該去反他,要不然也不會落到今天的下場。」

「你們這是都被他給唬住了?姑父,你也這麼想?」

「定川啊,不是我們不願意,而是你也看到了,我們根本就不是家主的對手,現在這家裏還有他的人了,你說話也小心點,隔牆有耳啊。」

「這我知道,可是我為你們不值的,雖然你們股份已經被收走了,但好歹你們還是容家的人啊,要是我們團結一致的話,肯定會有辦法對付他的,到時候,就可以奪回屬於你們的一切,比如說你們被他拿走的股份,不,這還遠遠不止,我保證,你們會得到的肯定更多。」

三人對視一眼,都是沒什麼想法:「定川,你這種想法還是要不得,你根本就不是容晏的對手,你就聽我們一句勸,不要再跟他作對了,再說了,他不是對你很好嘛,你看,我們三人的股份都被收走了,可你的沒有啊,你還是有股份的,若是說起以前你父親對容晏做的事情,他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容定川最恨別人提起他的父親,因為那是他一輩子的屈辱,若不是父親當初愚鈍,他現在也許早就是容家的家主了,又豈會讓容晏這小子給爬在頭上!

「看來你們都是被容晏給嚇怕了,都成孬種了?」

容定川的話讓三人也是來了火氣,老六說道:「定川,你怎麼說話呢?對,你現在是牛了,容晏不在,這家裏是你說了算,你看看你,一身戾氣,恨不得將這裏的所有人都拿去喂狗,老實跟你說吧,我們早就已經料到你會叛變,也早就商量好了,要對付容晏,你一個人去對付吧,我們可不參與!」

「六叔,你說話也要經過腦袋,你也說了,現在這家裏是我一個人說了算,你確定你這樣說,不是在給自己找死路嗎?」

「怎麼?你還想把我也給殺了?」

「有何不可?」容定川冷聲笑道:「容晏根本就不會管你們死活,你們是生是死,對他來說不算什麼,還是你們覺得,我殺了你們,他就會殺了我?別忘了,你們手上已經沒有股份,換句話來說,你們在容家,根本就是廢人一個!」

「你!」三人都被容定川給氣得不行,但又不敢說什麼,畢竟,容定川現在是這家裏的老大,容晏不在,他們的生死的確是由他掌握。

三人都沒有說話,容定川以為他們是怕了,得意笑道:「我勸你們還是乖乖配合我,我可不是容昌平,還會對你們客客氣氣的,識相的就幫我做事,不識相的,我隨時都可以送你們去見閻王,這就是容晏給我的權力。」

三人面如死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幫黑衣人突然沖了進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容定川起身道:「怎麼回事?你們想幹什麼?」

「家主有令,將這院子裏的狗全部絞殺,還有,家主說過了,這房子是容昌平的,容昌平死了之後這裏就不屬於任何人,暫時封掉,不允許任何人進入,所以,請你們出去。」

「你們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說着,所有黑衣保鏢都舉起手槍:「家主說了,誰敢不從,殺無赦!」

此話一出,容定川的臉就跟調色盤一樣,一陣紅一陣綠,可這倒是讓其他三人都鬆了一口氣,剛剛容定川說容晏給了他無上的權力,看來也並非如此,他們就知道,容晏不是那種會輕信小人的人,以他的眼力,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容定川早就對他有了二心呢。

四人被趕了出來,老六說道:「定川啊,看來我們都把家主想的太簡單了,家主的意思很明顯,不會讓我們有機會在他頭上撒野的,至少你在這裏做的事情,他全都知道。」

聽了這話,容定川心裏直打鼓,沒錯,容晏什麼都知道,要不然也不會無緣無故要將院子裏的狗殺掉,還知道他佔了容昌平的別墅,他到底想怎麼樣!

下午四點,容晏的辦公室來了一個客人,年紀比他小几歲,長相跟他有三分像,他看着他,眼底有着怒氣,似乎還透著一股恨。

「你恨我?」

男子嗤笑一聲:「我不該恨你嗎?家主,現在我除了手中的百分之二十容氏股份,什麼都沒有了,我沒有爺爺,也沒有家。」

「知道你爺爺都做了什麼嗎?」

「知道。」

「那你還恨我?」容晏輕笑了聲:「難道說,你希望我對一個要殺我的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然後等到他終於成功的那一天嗎?」

「我並沒有這麼說,可是我應該記得,當初是我爺爺將你捧上這個位置的,你就一點都不感激嗎?」

「你錯了。」容晏手指敲擊桌面,一下一下,似乎讓他的心跳,也不由自主的跟着這個頻率跳動,他的思想,完全被帶到了他的界面上來。

「你爺爺從來沒想過要幫我,還記得二叔公吧,哦對了,你的話,要叫二伯公,他當初是被我處死的,因為他是容家的叛徒,他要殺我。」

「沒錯,二伯公要殺容家家主,他該死。」

「你爺爺犯的是跟他一樣的錯誤,事實上,早就在那個時候,你爺爺就跟你口中的二伯公聯手,只不過事情敗露之後,你爺爺哄騙你二伯公將所有的罪責都攬下來,騙他說到時候反正是他負責處決事宜,一定會放他走,然後他們東山再起,你二伯公就這樣替你爺爺死了。」

「你,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說,你爺爺在哄騙了二叔公之後,並沒有按照約定放了他,而是為了殺人滅口,將他給處決了,可是你爺爺沒想到的是,二叔公怕自己兒子擔心,所以特地留了一封信給他兒子,將他和你爺爺的所作所為都寫了下來。」

站在容晏面前的人正是容子霖,聽到這些所謂的真相,他完全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印象中,爺爺是個很寵他,對他非常好的長輩,所以他特別尊敬他,特別愛他,哪怕是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還有個比他還小的女兒,他還是一樣愛他。

「這不可能!」

「沒什麼是不可能的,你要是不相信,完全可以回去問問,容定川一直都對你爺爺心存怨恨,這一次,是他負責處決你爺爺的,至於手段,你回到本家,自然會有一百個一千個人告訴你。」

「我……」容子霖一下飛機就去了埋葬容昌平的墓地,只不過沒和爺爺說上兩句話就被帶了過來,他身邊的幾個保鏢,根本就不是那些人的對手,這也讓他知道,他根本就沒有那個實力替爺爺報仇。

「我想你已經知道,我從一開始就很清楚你的行蹤,可以說,你先去墓地,實際上是救了你一命,就憑你身邊的人,要是直接回容家的話,怕是和你那十歲的小姑姑一樣,也不過是喂狗的下場。」

「什麼!你說什麼!」

「容定川,他殺了你爺爺,也殺了你爺爺的女兒,就是我剛剛說的,你那十歲的小姑姑。」

「他還是不是人,那隻不過是十歲的孩子的,你呢?是不是你故意的,是不是放縱他這麼做的?」

「我?沒那個興趣。」

在一旁聽着的曹助理說道:「三少,你誤會老闆了,我們老闆早就讓人將她們母女倆給送走了,為的就是讓他們能夠在外面生活,可是沒想到她們兩個吃不了苦,自己送上門去了,這才讓容定川有了機會!」

容子霖雙手緊握成拳,咬牙切齒道:「該死,真是該死,容定川真的太不是人了,我一定要為我爺爺報仇!」

容晏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這就對了,這才是他想要的局面。

「家主,你可以幫我嗎?」容子霖很聰明,說道:「如果你不想幫我的話,大可以讓我直接回去找容定川報仇,也沒必要跟我說這麼多有的沒的,家主,容定川這種人,留着遲早是禍害。」

「沒錯,他是個禍害,可是誰又能保證,你不是呢?」

容子霖想了想,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家主,其實我這次回來,根本就沒想過要繼承我爺爺給我的股份,容家現在已經不能算是我的家了,而且我在國外,也和朋友們開了一家小公司,維持生計不是問題,如果你可以幫我的話,我願意將手中的股份賣給你。」

容晏突然覺得容昌平有個好孫子,或許是因為長時間沒在他身邊的原因,倒是身心健康,沒有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題外話------

我們家容小晏真是越來越毒了,借刀殺人這招玩的漂亮,明天繼續!清理乾淨了就給你肉吃,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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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少的腹黑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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